許是被我的高聲威嚇住,就在這時,阿力身後的一個兵卒子小心翼翼地探頭道,“小姐,好像早上集合的時候就沒有瞧見張炳義,因為他一直是住在守衛營的帳房裏,不是和我們一起,所以大夥兒也沒太留意。”


    “沒太留意?”


    我聽言更氣,這話就像是專門說與我聽的,真是極具諷刺意味。


    沒錯,我此刻有什麽理由去責怪他人?!


    我自己的將士,還是我親封的左右手,他沒在我身邊,我居然現在才察覺到,實在是不該。


    想到這裏,我頓時便意識到傻頭張可能是出事了。那人雖然蠢笨,可做事向來恪盡職守,從未見他遲到過,今天都這個時辰了,他還沒來匯合,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走,去守衛營!”


    我當即下令,一邊走一邊開始想像傻頭此刻正被守衛營的人按在牆角欺負的場景。當初隻是想著把他搶來,卻是忘了要給他換帳房,那蠢貨以前被自己的同伴如何欺壓,我可是見識過的,隻因他傻,大家便是覺得這傻頭的便宜占著也是沒夠。


    我想著想著,不由咬牙切齒起來。


    如果傻頭今天真就是又被欺負了,那我若不卸了那些家夥的腿,我便不是孔四貞。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老實,我深諳此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我腳步不停地正聲道,“方才在夥房,我是命令過你們點到為止,不許下黑手。但是接下來的守衛營,這個命令便是無效!隻要我讓你們開打,就都給我往死裏揍他們,那群家夥可比夥夫瓷實,多個一拳半腳的也無妨。”


    “是!”


    精銳們同樣正聲迴我,陣勢十分唬人。


    就在我們一眾如同打了雞血般激動非凡地衝到守衛營的時候,那預想中能讓我仗義出手的場景卻並不存在。


    曹羅刹並不知道我們是要來揍他的,竟還賠著一貫的笑臉迎上前來問我有何事。


    “張炳義呢?”


    我開口就踮起腳來一把拽住了曹羅刹的領口,語氣十分不善,“你們是不是又欺負他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好把人齊齊整整的給我交出來,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張......張......”


    曹羅刹有些發懵,不明所以地磕巴起來,“張炳義現時就在營門口外,他的老娘今早來探望他。”


    “甭唬我!”


    我把手指收緊,一點要鬆開的意思都沒有,“現在剛入卯時,什麽探望會這麽早?你趕緊把人我交出來!”


    “真,真的,小姐,我沒騙你。”


    曹羅刹的下嘴唇抖得十分厲害,話都說不利索了,“張炳義的娘親曆來都是清晨趕至營門口,據說是沒錢雇車,每次都是走一天一夜來的。”


    聽到這話,倒是真像那麽一迴事兒,我不由將信將疑地放開手,“你真沒騙我?”


    “沒有!”


    曹羅刹見我鬆手,趕忙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盡量同我保持起安全距離,“就是給卑職天大的膽子,卑職也不敢欺瞞小姐你呐。張炳義現在就在營門外,小姐不信可以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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