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竟是做一些不切實際的蠢夢了,你以為軍營是什麽地方,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告訴你,我還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年輕力壯的小兵卒子不上戰場,不立戰功,卻能撈足軍餉而衣錦還鄉的。”


    傻頭張聽我所言,甚是困惑地睜大一雙眼睛。


    我料想到他會如此,不由直視相向,言語繼續惡毒,“且不說還鄉了,就論你這般連半點銜位都不沾的小兵,你甚至連歸省迴家的資格都沒有。”


    “我能迴去的!”


    傻頭張還在天真得認著死理。


    我一聽這話就煩,不由心思更壞地隨口唬他,“是,你是能迴去!等你哪日戰死了,我一定去把你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然後親手將你的屍骸送迴家去。”


    傻頭張似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一臉懵怔地張了張嘴,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有人......”


    “可是什麽?我知道,你無非是在尋思你的家鄉有當兵迴去的。”


    見他正欲反駁,我當即毫不留情麵地堵住了他的話,“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些人要麽是被打散的流寇,要麽就是逃兵!但不管哪一種,都是些無法光明正大見得了人的家夥。他們現時雖得意,隻因今下戰亂紛起,朝廷無暇顧及,可一旦有人想起要收拾這些家夥的話,他們中一個能得善果都沒有!”


    我說的煞有介事,傻頭張真就被我的話給嚇得不輕,抖起嘴來就要哭,一臉生無可戀的晦氣相。


    最是見不得別人這樣,我當即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傻頭張亦是被我這一瞪給驚住了淚。


    “你是說,我隻有死了才能迴家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還沒想著該是怎麽應答,就見傻頭張又帶著哭腔說,“那可怎麽辦呀?我得迴去,家裏就我娘一個人,弟弟妹妹還小,不頂用啊。”


    “你沒爹嗎?”


    我發誓,問出這話時我並無惡意,隻是隨口而出,不經腦子的。


    誰知,傻頭張更是沒心沒肺,竟衝我一咧嘴巴,點頭應了一聲“啊!”


    這下似是道破了他的傷心事,傻頭張再也隱忍不住,甚是悲痛欲絕地嚎哭了起來,居然開始對我細數起他娘親的不容易,“我娘她腰不好,扛不動豬草,腿也不好,連山坎坎都上不去,手更是不好,柴火砍不了幾根的......”


    “閉,閉嘴,不許嚎喪!”


    我一下被傻頭張給整得有些磕巴,可瞧著對方那大淚珠子撲簌簌地一個勁兒往下落,我居然又有些於心不忍起來,語氣便不知覺軟下了一點,“我方才的話是講得誇張了些許,你若想迴家也不是非死不可,好法子還是有的,隻是要看你聽不聽話了。當然,你若執意繼續在這兒當一名小卒子,半點骨氣都不想有的話,那這法子便是不可行的。”


    傻頭張聽言不由稍微止住了哭,一抽一泣地問,“什麽法子?”


    “很簡單。”


    我借機誘惑他上鉤,“現在就跟我走,你憑你的本事助我得戰功,我靠我的本事保你升官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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