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


    見對方不理我,沒有辦法,我隻得極不情願地探腳過去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倒是說話呀。”


    顯然,如此這般不下力氣的兩腳踢碰根本就沒什麽威懾力可言,那老伯繼續還在裝聾作啞,將我無視。


    我很沒麵子,不由下意識迴頭望了望爹爹,他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那瞧著我的眼神實在不怎麽好看。


    我不想就這樣被爹爹輕視,於是一鼓氣,當即正迴頭來就往刑架前大跨一步,惡狠狠地逼視著那賊首,“本小姐問你話呢,聾了?”


    麵對我的連聲逼問嗬斥,老伯總算有所反應,就見他緩慢地抬起眼皮,迴視相向,目光中透出的狠厲絲毫不亞於我。


    棋逢對手,我當然不會輕易甘拜下風。


    於是想也不想,我立馬將眼睛瞪得更大,順帶翻出兇狠的下眼白,並拿鼻孔瞧人。


    許是,我們的這般對峙太過紮眼,一旁的哥哥實在看不下去,插話道,“像你這樣,猴年馬月也審不出來。你不上刑,對方怎麽可能老實?”


    哥哥就是話多,我順勢斜了他一眼。我該如何審訊,用得著他來教嗎?!


    他倒是樂意上刑了,把人都刑成了這副德性,也沒見老實多少啊。


    “你是不是不敢?”


    哥哥見我遲遲不去碰那些刑具,不由陰陽怪氣地點叨了我一聲,“不敢就明講,別再耽擱時間。”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下就虛了大半,可還是強撐臉麵地反駁道,“誰,誰不敢了?!”


    這次,哥哥聽言倒也不應聲,就是衝著我努了下嘴,示意我用刑。


    沒這麽逼人的,我不禁緊咬牙根,將雙手握成拳頭,故作鎮定地重新對向那賊頭,卻是一動不動。


    “爹爹,我覺得吧。”


    僵持片刻,我又開始編瞎話替自己的怯懦開脫,“一味用酷刑也不是辦法,你瞧這家夥半死不活的樣子,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他現在就鐵定了心不脫口,我們就算將他打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


    爹爹應時點了點頭,似是聽進去了我的話,“所以呢......”


    “所以,我們得換法子來審啊,像是這些東西就不必用了”


    說著,我隨腳趕忙把刑具架子往一旁踢了踢,“既然他不肯說,那咱就去把那些人引出來。”


    看來爹爹是認同我的想法,居然又是接問道,“如何引出?”


    見狀,我不禁有些得意,微抬下巴,說,“很簡單,你們召集全軍於校場中集合,然後再將這賊頭架出來示眾。如果營中真有他的人,指定不會就這般忍心看著自己的主帥如此吃苦的。那麽嚴陣以待的軍陣之中,誰要是稍有異狀,還不是一下便能瞧出來。”


    聽完我這話,爹爹也不表態,神情似笑非笑的,很是讓人捉摸不透。


    “爹爹,你倒是言語一聲。”


    我不知覺地又泄下半拉子氣去,“我這法子如何?”


    “若真如你所講。”


    爹爹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那這賊頭現時還不夠慘狀,效力不大。你還是應繼續再用些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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