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五月天,清風徐徐,翠山綠水,這正是桂林城景色最美的時節。


    徹底甩脫眾人後,我騎著阿寶馳騁於竹林之中。阿寶從未跑得如此輕快,我知道它肯定也是同我一樣被那幢重重磚牆圍繞的府院給憋悶壞了。


    於是,我又讓它繞到旁道多跑了一個來迴,這才雙雙出了竹林。


    爹爹的大營就在竹林邊上,紮營沒幾年,一切從簡,所以外觀顯得有些簡陋,但也不失威嚴。


    我一出林子,前方營牆便立現眼前。


    營中將士們的吼殺聲震天驚響地,聽著那聲響,我心下頓時激動澎湃。


    “駕。”


    我急切地揮下馬鞭,驅策阿寶再跑快些。


    軍營的守兵們早就發現了我,我也是遠遠地同他們對視,速度不減,馳騁而來。


    守兵們不知應該如何應對,各個麵麵相覷,都是神色為難。


    我知道他們能識得我是誰,在這裏還沒人認不得我,更是沒人敢攔下我。


    但是,顯然我一時興奮過頭,竟將三個月前那唯一敢攔住我的晦氣家夥給忘到了腦後。


    隻見守兵們紛紛避讓,一人自營中從容走出,淡定非常地立於眾人之前,擋住了進營的關卡。


    我見狀愣了一下,不由心下暗自咒罵。


    蘇祈!


    竟然又是讓我碰到那個瘟神當值,這頭惡犬擋路的本事可是非同一般的。


    想到這裏,我當即猛力揮下馬鞭,策駛阿寶速度絲毫不減地直衝蘇祈而去。


    原本以為,我如此來勢洶洶的,任是誰瞧見了都會本能躲開,那瘟神也絕不例外。他一定會被我嚇個半死,然後乖乖地為我讓出路來。


    可是不想,他就是個反骨異類。


    直到我快要奔至他近前時,他的神態依舊淡然,一點要避讓的意思都沒有。


    如此眼熟的姿態和神情,一下子就將我那三個月前所遭受到的種種屈辱全部勾上心頭。


    越想越是恨得癢癢,我不可抑止地磨起了牙齒,目露兇光,真想直接揚起馬蹄將這個瘟神從頭到尾碾上一遍,以解我心頭之恨。


    但我也隻是想想而已,因為本小姐貴在夠理智,夠善良。他蘇祈雖是想找死,可我卻是不想奉陪。


    況且他若是絆倒我的阿寶,讓它傷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就在快要迫到蘇祈身前之時,我應時一拉韁繩,調轉馬頭,準備從他身邊繞過。


    蘇祈不說不動,就那樣靜然抬眸,麵無表情地仰首同我對視。


    他不看我倒罷,一看我就又是來氣,瞅著那雙死魚般的眼睛,我真想一指頭下去將他的眼珠子給戳出來。


    可光是想來也不解氣,我的目光不由觸及到了手裏的馬鞭,一計頓上心來。


    望著蘇祈的臉,我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這時阿寶恰好奔至他的身側,電光火石之間,我順勢揚起鞭子劈頭蓋臉地就朝他抽了過去。


    想是不能騎馬從他身上碾過,但也絕不可就此輕易地饒了他。


    我算計得很好,起碼趁機抽上他幾鞭,也讓他嚐嚐皮肉之苦,就算因此傷著他了,隻要我一口咬定是揮鞭策馬誤傷的,爹爹也拿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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