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閉這個點。”


    “這個純粹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楊慕夏笑了,壓低聲音捏著自己的手指,“我本來意思隻是把兩個重劍師重新定住,誰知道還能,買二送一。”


    “沒炸死就是你算好的吧?”


    “不愧是隊長,這都猜中了,但是我覺得比我預計的傷害要高,本來是做好二換二的打算了,沒想到還是讓我僥幸了一迴。”


    “我就納悶,怎麽你就沒有’雜技王‘的外號呢?”葉澤秋裝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問。


    “這個稱號聽起來不太像是誇人的啊?”


    “那原點呢?”方彭彭在走進休息室之後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烽煙燼和雞米花不會往前跳?要是技能丟空了怎麽辦?正常人在殺掉一個人之後肯定會不停移動來幹擾視線啊,或者是直接往前移逃離人群。”


    隕石雨這種大技能傷害高控製足,但是需要讀條,所以對選手的判斷力有很高的要求,楊慕夏當時的語氣這麽肯定,一定是有足夠的底氣認為對方一定不會動。


    “喻星緯就是覺得我們會這麽以為啊,”像是說了一句繞口令,楊慕夏說話的語氣很稀疏尋常,“所以才鋌而走險不動,騙你的隕石雨,既然他是這麽想的,那我就將計就計咯。”


    “該不會你之前預判下的那個隕石雨也是猜到他們倆會到這個點吧?”孫哲靠在沙發上喝了幾口水才說。


    “是啊,剛剛就說了嘛,他們會前突,”楊慕夏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眼睛,“所以叫你們小心點,要不是剛剛烽煙燼臉好出了暴擊,說不定我們可以零換三。”


    這句話也就是麵上話,除非射手沒有被控,往後躲了,不然烽煙燼怎麽都會殺掉她。


    能在這麽緊張的時候想到對手可能出現的舉動從而提早讀條大招,準確落在對手選擇的位置上,並且意識到對手的下一步舉動從而又想好了應對的方法,最後付諸行動並且成功了。所有的事都是在一瞬間決定好,這種事不是光靠運氣就能做到。


    誇張點可以說是料事如神了。


    楊慕夏戴上了蒸汽眼罩,沒有發現隊友們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了不一樣的神情。


    她的腦子被另一件事占據,但是並不能在這個時候發問。


    這個問題她當然不可能在比賽間隙問出來,雖然心底裏有疑惑,她也把話壓在心底裏。


    “銀鷹先得一分,這局比賽的轉折可以說是在銀鷹射手走位失敗之後,”等待第二局開賽的時候,為了不讓台下的觀眾過於無聊,解說台上的解說和嘉賓再次聊了起來,大胡子解說率先說話,“沐雨行歌做了她能做到的事,表現得非常神勇。”


    “爆裂戒指這個環節,隻能說她的運氣比較好,”奧斯卡雖然目睹了這場比賽,依然沒有改變自己對銀鷹的有色看法,“這麽邪門歪道的打法走不遠。”


    “這可是半決賽,”他剛說完,旁邊的克裏斯蒂安已經接過了話頭,“雖然說隻是四強賽,但已經算是這麽多隊伍中走得比較遠的了吧,要是奧斯卡教練這麽說的話,四強賽之前就被淘汰的隊伍又算什麽呢?再說,按奧斯卡教練說,要是創新就屬於邪門歪道,那麽我們也沒有必要每年都搞什麽全球比賽了,大家穿好一模一樣的裝備,按順序互相平砍就得了,這是最正統的打法。”


    克裏斯蒂安似乎很樂於看見奧斯卡吃癟的樣子,或者說是因為看不慣他明顯的瞧不起銀鷹,看不上開發了各種新打法的楊慕夏,他個人很喜歡沐雨行歌這個選手,肯定不能忍受奧斯卡這麽歧視的話語。


    奧斯卡被他的一頓搶白,雖然想發作,無奈在鏡頭前又要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隻能悻悻的忍住了話。


    半決賽依然是三局定輸贏,首先拿下一分的銀鷹心情自然比較輕鬆。


    “這局你想用什麽?”第二局的選人環節,楊慕夏看起來沒有第一局那麽動作迅速,看著還在托著腮思考的她,楊逸發問。


    “我在考慮用刺客還是用重劍師。”她的表情很認真。


    “用法師。”楊逸倒是沒有猶豫……


    我什麽時候還說有法師這個選項?


    楊慕夏向他投向了疑惑的目光。


    “又是法師?剛剛才用完,不怕對麵來搞我嗎?”經過剛才的第一局,她光是點出法師,就已經引來台下觀眾的一陣呐喊。


    “你還會怕被搞?”在世界賽上,楊逸好像是第一迴語氣這麽輕鬆,帶著點調侃的味道問。


    第115章 半決賽進行時


    很少有隊伍會選擇連續兩局用同一個陣容, 主要是害怕被針對。但是有時候比賽就講究一個心理戰術,比如說賭對手會不會認定自己下一局還用這個陣容。


    楊慕夏在拿下對手的第五個人頭的時候,默默想著薑不愧是老的辣,論戰術這個層麵上, 楊逸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好像比喻星緯要稍勝一籌。就算是喻星緯, 也料不到銀鷹會這麽膽大包天,在世界賽的半決賽上連續兩把都用一模一樣的配置,黑鋒的雙射手,依然拿他們沒有什麽辦法。


    作為法師,拿下五個頭, 基本上就奠定了比賽的勝局, 沒想到第二局比第一局要順利這麽多,黑鋒似乎被銀鷹打懵了, 在最後的時刻, 沐雨行歌的大招定了三個人, 讓梟泣的毒藤絞殺完成了一個三殺。


    二比零, 首先挺進決賽的是來自中國賽區的銀鷹戰隊!


    纏鬥了兩個賽季,今年到底是哪個隊伍更勝一籌,在這個半決賽之後終於有了答案。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勝利字樣, 楊慕夏揉了揉眼睛,慢條斯理的摘下耳機, 鋪天蓋地的尖叫歡唿聲如海潮一般洶湧而至。


    “握手。”


    喧鬧中她隻能憑嘴型來理解楊逸在說什麽。


    黑鋒的隊員們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明顯的帶著懊惱, 這也怪不得,第二局他們確實出現了一些失誤,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足以讓銀鷹抓住這些漏洞進行猛烈的進攻。


    楊慕夏和薑嘉悅握手的時候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他之前在錄《選手的假日》時,在廚房中盯著的那鍋菜。她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又是你這個小怪物,”薑嘉悅嘟囔了一句,“等著,下賽季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薑嘉悅的人雖然看起來很傲慢,但卻不是那種輸了比賽就氣急敗壞的人,他雖然這麽說,楊慕夏卻知道對方的話帶有調侃的意味,噗嗤一聲:“就怕你下賽季還要被我製裁哦。”


    “哼,走著瞧。”對方哼哼唧唧的鬆開了手。


    喻星緯。


    “是你贏了。”他的表情淡淡的,然而失落之情還是很明顯的出現在臉上。沒有哪個選手不渴望世界賽的冠軍,即使對手是自己親近的人。


    “嗯。”楊慕夏覺得在這個時候,沒必要說太多的話,即使有安慰的話,也留在之後說吧。


    握手之後,七個人走到比賽台的正中央,朝台下歡唿呐喊的觀眾鞠了個躬,轉身就往後台走去。


    就這樣進入了總決賽了嗎?楊慕夏走在過道上還有些難以置信,就好像經曆了一場夢。


    “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今晚吃頓好的,”葉澤秋伸了個懶腰,決賽在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還有好幾天調整的時間,“養精蓄銳準備決賽。”


    等會還有另一場半決賽,在楊慕夏看來,pinhio要獲得這個名額的成功率是很大的,不過她還是想留在現場看看比賽。


    觀眾席上最前麵的兩排位置是留給選手們的,當然,他們也可以把門票留給身邊的人。


    當楊慕夏表示自己要留下來來現場看比賽的時候,楊逸幾乎沒有猶豫就說自己也要一起。大概是因為他倆在比賽中的表現好,卞鴻對這種做法沒有多加阻攔,隻是叮囑了好幾迴比賽結束不要到處亂跑,他會安排專車迴頭再去接他們兩人。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丟了不成?”楊逸有些好笑的說。


    “在我眼裏楊慕夏不就還是個小屁孩?”卞鴻瞄了他一眼,又看向楊慕夏。


    站在一旁玩手機的楊慕夏抬起頭,心想怎麽兩個人留下,又隻有自己躺著中槍了:“保證看完比賽乖乖迴酒店。”


    鑒於兩人來了英國之後一直都沒怎麽讓人操心,卞鴻隻是嘴上說了些注意事項,然後就帶著剩下的一群人走了。


    “有時候我覺得教練找不到女朋友是有原因的,”楊逸走在前麵,找到他們的位置後坐下說道,“話翻來覆去說這麽多遍,耳朵都快起繭了。”


    楊慕夏往後看了一眼:“有本事你站在他麵前說這個話啊。”


    “說過了,誇人的話他倒是不怎麽重複,這樣能追到女孩子才怪。”


    pinhio的比賽還沒有開始,解說台上的解說員們又開始說相聲,楊慕夏也懶得去聽他們在講什麽,她把衣服的拉鏈往下扯了一點,才說:“教練聽見你這麽說是要哭的。”


    兩人正在天南地北的瞎扯著,旁邊的空位上又坐下了一個人,本來這兩排位置還有很多空位,一般人看見旁邊是陌生人都會隔著一兩個位置,但是那個人直接就在楊慕夏的身旁坐下來,引得她多看了兩眼。


    不看還好,一看那帶著口罩的金發腦袋,楊慕夏就覺得頭大。


    “我們果然很有緣分,”把口罩拉到下巴上,拉斐爾慢條斯理的把吸管**手上的飲料杯中,“是來看我弟弟的嗎?”


    “算是吧,”楊慕夏默默合上了手上的筆記本,“你們兄弟倆關係真不錯。”


    “說不上,”拉斐爾的中文果然是很好,連那種含糊其辭的國語都運用得極其嫻熟,“畢竟是雙胞胎兄弟嘛,不管多忙都應該來現場支持他,盧卡斯打得好,我這個當哥哥的臉上也有光,不是麽?”


    一旁的楊逸似乎沒有怎麽關注他們的對話,隻是低著頭翻看自己的筆記本,過了一會接了個電話,聊了好一陣子。


    場館內的燈暗下來,比賽馬上又要開始了,剛才還在走動的觀眾也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剛剛教練給我打電話,”楊逸側過頭低聲和楊慕夏說,“他問我車子要不要稍微早點來接。”


    “可是我剛剛跟他說我想要自己坐車迴去來了英國這麽些天,我都還沒有試過坐英國的巴士。”


    “他答應了,不過要我們不要迴去太晚,今晚有聚餐,”楊逸狀似無意的看了那一頭似乎正專心盯著台上的拉斐爾,“這個人”


    楊慕夏拿出手機,飛快的打了幾個字,楊逸側頭看了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選手們依次上場,楊慕夏微微仰頭看著金發青年帶領著自己的隊友走到場上,那個黑色的大口罩顯得他和其他十三個人分外的格格不入。


    因為身旁坐著決賽對手那個精通中文的兄長,楊慕夏幹脆把筆記本收了起來,安安靜靜的專注看比賽,至於楊逸,中間隔著一個她,倒是沒有什麽所謂。


    第一局的選人環節pinhio沒有太多糾結,看起來和剛才銀鷹的首局一樣,雙法。至於那個韓國隊伍,好像非常的猶豫不決,直到選最後時刻才選出了雙魔召師。


    “你支持哪一隊?”


    拉斐爾的聲音傳來,讓還在思考的楊慕夏把注意力稍微轉移了一些。


    “可以不說嗎?”楊慕夏對於這種問題總是很敏感,生怕自己無意中說出的話被有心人利用帶起了節奏。


    “隨便,我隻是這麽一問,”拉斐爾聳聳肩,又吸了一口飲料,“我知道你們作為對手不方便迴答這種問題。”


    既然知道還問?楊慕夏心裏默默吐槽。


    如果說楊慕夏說pinhio在半決賽中百分之百能無痛拿下對手,那她一定還沒有睡醒。比賽變數總是很多的,畢竟在賽場上總是有無數的可能,還沒到最後一刻都不能夠打包票會是哪一個隊伍贏。


    pinhio的贏麵保守估計90%吧。


    等到第一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這個概率在楊慕夏心中下降到85%。


    如果光是看這一局比賽的話,可能會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提出疑問,pinhio的那個法師是得罪了對麵的全隊嗎?為什麽從一開始就被對麵無限針對?


    比起之前顧詠歌受到的“特殊照顧”,greed這一局遭受的要慘烈多了,對麵的控製技能本來就多,隻要進戰,首先被的就是他,首先被懟死的也是他。pinhio的雙法陣容沒有太硬的前排,即使是他們的重劍師,也是穿的半肉半輸出裝,想要讓一個前期發育不良的法師有很好的輸出環境,簡直在做夢。


    “慘啊”楊慕夏托著腮歎了口氣,她也曾經曆過這種被人瘋狂針對的打法,她很明白greed現在心中仿佛有千萬匹羊駝狂奔而過的心情,“簡直跟有仇一樣。”


    這種單獨針對法確實可以壓製住對麵隊伍的主要輸出點的發育,如果那個隊伍非常依賴這個輸出點的話,隻要他發育不良,後期打團的劣勢就會無限大,銀鷹在聯賽中也試過用這種辦法來對待那種隻依靠一個位置的隊伍。


    但是破解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讓隊伍不要隻依賴一個點,這個輸出點被壓製了,其他的隊員受到的注意肯定會小很多,受針對的那個人老老實實給別的隊友當綠葉就是一個折中的辦法。


    楊慕夏想起自己的“輔助型法師”,忍不住有點想笑。


    但是按照pinhio一直以greed為中心的打法,他會怎麽處理?


    “他們針對盧卡斯這種做法,怕是失了智。”一旁的拉斐爾突然笑了。


    楊慕夏本以為對方會為greed的身陷險境而憂心忡忡,沒想到他反而笑得非常開心,甚至笑得有些前俯後仰。


    “其實有時針對也是一種打法,但是對於pinhio來說,可能並不太好用,或者說在國際賽上都不怎麽適合。”楊慕夏遲疑了一下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原因,”拉斐爾擺擺手,“盧卡斯這個人,為了贏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針對他簡直是毫無價值,我還以為這一局比賽會有稍微曲折的事發生,看來又要贏得毫無懸念了。”


    拉斐爾的這一番已經不能稱之為自信而應該說是非常自負的話讓楊慕夏暗暗咋舌,就算聯賽中的銀鷹對上除黑鋒以外的隊伍,也不敢說出這麽言之鑿鑿的話語,更何況是出自於拉斐爾這種聽說不怎麽玩遊戲的人口中。


    這樣說不好吧,萬一pinhio爆冷輸了第一局,他的臉豈不是都要被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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