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流火的話讓楊慕夏立馬醒悟自己無意中犯了個非常低級的錯誤,在此之前敵方很可能先於他們來到附近,不打開箱子而是埋下陷阱等待他們上鉤。她剛才那種毫無防備的做法要是踩中陷阱,很可能會被對方拿下一血。


    作為曾是職業選手的她來說確實不應該犯這種低端錯誤,打到這種等級的晉級賽,一般都具備一定的意識,也難怪飛星流火會問出這種問題了。


    這就很尷尬了。


    楊慕夏嘖了一聲,暗自責罵自己的粗心,在聊天框裏打字:“抱歉”。


    飛星流火看起來沒打算追究太多,隻是伸出手施展了召喚術,一般魔召師比較喜歡和法師一樣使用手杖,比如說隊伍中的正牌魔召師,手上握著的是把狼頭杖。


    楊慕夏注意到這個人並沒有握著類似的東西,隻是在左手上戴著造型奇特的手套,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串很複雜的手鏈,上麵雕刻著什麽花紋楊慕夏也來不及細看,因為她很快就被一聲巨大的炸響吸引了全副注意力。


    爆炸就發生在箱子前,飛星流火剛剛召喚出來的東西明顯觸碰到了陷阱,伴隨著這聲炸響隨之而來的還有淡黑色的煙。箱子附近走出了幾個人,哦,這群人果真的是想守株待兔啊。


    “大家不要分散,刺客鋪機關,魔召師算好召喚cd往前鋪路,劍師亮劍,遊吟詩人給脆皮套盾不要停,射手掩護法師,法師,自己找好時機去把箱子打開解鎖技能。”


    飛星流火一口氣布置了每個人的工作,隻在說到法師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乎下意識思考應該怎麽說。


    沒毛病。


    楊慕夏在心裏對於他的分配進行了非常簡單的點評,在她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自由發揮,反正搶到箱子就是了。


    剛剛不還質疑法師是不是第一次打晉級賽嗎,現在怎麽又讓我自己找時機了?


    楊慕夏雖然一直碎碎念這個二級好隊長,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作為連武器第一個技能都還沒解鎖的她來說,可能是隊伍裏最緊張的人了,隻要稍有不慎,被對麵的人抓到空隙,就算遊吟詩人反應夠快來得及給她套上守護盾,也阻止不了她要被砍掉半管血或者直接被拿掉一血的可怕下場。


    作為一個以進攻為保護自己方式的職業,連一個技能都還沒解開,在這種地方遭遇到敵軍,實在是件倒黴事,尤其是對她這種走要傷害不要命路線的人來說,比走鋼絲還要危險。


    既然指揮發話讓她自己找時機搶箱子,那肯定得好好幹了,楊慕夏呷呷嘴,雖然說法師不是從前的她出現在賽場上的角色,但對於一個職業選手來說,連這種局麵都應付不來,那可就真的有點不適合打職……


    正滿腦子都是騷、操作的她在看到對麵的法師時候唿吸不由一梗,差點就按到彈跳技能。


    這什麽?對麵的法師已經開了兩個技能箱子啊?而她還一個都沒開?


    別對一個技能都還沒解鎖的我這麽殘忍啊。


    然而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對麵那個幾乎解開一半技能的法師完全不客氣,就是盯著她打,仗著自己技能碾壓瘋狂打傷害。


    在最開始的幾次傷害都被自己旋轉走位躲開後,本來有些驚慌的楊慕夏冷靜下來,嗯,你大爺還是你大爺,雖然以前自己在比賽中主玩的不是法師,但是在這種還不算是頂尖選手之間較量的比賽,即使處於下風也不是這麽可怕的事。


    她抽空在聊天框打字:“詩人不用給我盾,我沒問題,保護好射手。”


    飛星流火對於她的話沒有什麽表示,隻是要求遊吟詩人重點關注射手,同時還要注意刺客的安危。


    趁著一片混亂,楊慕夏瞅準對麵法師技能cd時間,一個前滾到了箱子前取得解鎖技能的那個物品。


    “鏘!”


    對麵的重劍師注意到她要開始讀技能,揮著劍就往她臉上砍。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銀色的大劍在他劈到一半的時候死死格擋住了大半傷害。


    在比賽初期,重劍師的技能對於法師小脆皮來說即使是一個技能也足以削去半管血,但對於同是重劍師的角色來說,這種傷害幾乎可以忽略,更別說遊吟詩人恰到好處的給他套了個盾。


    友方遊吟詩人給重劍師套盾的同時,遊吟詩人按下瞬移技能擋在法師身前格擋下致命傷害,在散人晉級賽中,沒有經過溝通而成功做出這種完美配合,簡直難以置信。


    這操作我給滿分!看著屏幕上的畫麵,楊慕夏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借著重劍師在她身前吸引火力的時機迅速向被飛星流火召喚的藤蔓麻痹全身的三個人釋放aoe技能。


    被藤蔓毒素迅速奪去三分之一血的三人又挨了射手幾箭,血量已經不甚健康,射手和法師得不到同樣被限製了行動的遊吟詩人的保護,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被一點點耗掉。


    還沒等到暈眩的時間過去,他們頭頂已經出現了一個深色的光圈,隨著三聲驚唿,右邊代表他們三人的頭像瞬間變暗。


    不僅拿了一血,還直接拿到了三殺,這局穩了。


    接下來的劇情就和楊慕夏想的一樣,當她的技能全部解鎖後,隊伍的主要擊殺者就一直是她,指哪哪滅。


    最後擊破對方堡壘的時候,隊友們紛紛在聊天框裏打“666666”。


    退出場地之前,楊慕夏沒有猶豫給飛星流火投了好隊長一票。雖然這場比賽裏大部分擊殺都是她完成的,但是這離不開隊友的幫助,還有指揮的步步為營。要是這場是職業比賽,剛剛那個配合肯定能上本周精彩操作top10。


    但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飛星流火這個人的聲音雖然是係統音,但是她總覺得對方的指揮思路有點似曾相識,然而又說不上來那種熟悉感來源於哪裏。她的鼠標在“飛星流火”的id上來迴滑動了好幾次,最終還是關掉了頁麵。


    她沒有加這個人好友,但是向月盡天明發出了好友請求。


    這個人玩重劍師很有一套,雖然楊慕夏對前排承傷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這不妨礙她對月盡天明的操作非常欣賞。


    加個好友以後說不定可以一起雙排上分,那豈不是輕鬆多了。


    對方還沒有迴應。


    大概還沒有看到這個申請,楊慕夏不甚在意,拿起杯子去裝水,順便看看那兩個在看電視劇的宿友。


    石新雨聽見有動靜,迴過頭:“哦喲,打完了?贏了嗎?”


    “嗯,”楊慕夏點點頭,盯著電腦屏幕,“你們倆在看什麽,怎麽全是外國人,不是在看古裝片?”


    衡安安吧唧吧唧的撚起一片薯片嚼著:“還不是新雨說寫的文卡梗了,想看點愛情片來找找靈感,我跟她說看電影不如親自去談一場感受一下。”


    “你以為談戀愛是去菜市場買菜啊,說有就有,”石新雨托了托眼鏡,“那也要感覺對了才能談啊。”


    “藝術來源生活,高於生活,大作家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衡安安振振有詞說道,“要我說,你需要在生活中發掘一下素材……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如考慮一下‘腸粉哥’?”


    “啊!你就不能不提他麽,”一聽見這個名字石新雨就哀嚎起來,“我和他真的什麽事都沒有,我是清白的!我們隻是那天中午去吃了頓腸粉。”


    “腸粉哥”江源,楊慕夏知道這個人,是石新雨的老鄉。


    之所以麽叫他“腸粉哥”,不過是某天下課後她和衡安安兩個人在飯堂吃過飯後路過學校裏的一家腸粉店,無意中發現石新雨在一個男生麵對麵一邊吃腸粉一邊聊得開心,她們兩人當時並不認識這個男生,為了說起來方便,就隨便給他取了個外號。


    楊慕夏沒說什麽,默默喝了口水,看著石新雨紅透了的耳朵,有從前記憶的她當然知道江源和石新雨的關係沒有那麽單純,也不是像石新雨說的兩個人“隻是吃了一頓腸粉”。


    如果沒有記錯時間,按照推斷,這兩個人現在每天聊微信都能聊到晚上十二點,每天石新雨捧著手機露出謎之笑容也是因為這個人。


    石新雨喜歡這個人。


    但是這個江源並不是什麽好的戀愛對象,或者說是連做朋友都不怎麽適合。想到這裏楊慕夏皺起眉頭,石新雨是個單純又靦腆的女生,從前的她並不怎麽擅長和男生相處,但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是會盡自己所能去對他好。


    想起前世大四的某一天深夜,石新雨在被子裏哭得不能自已,她就無法對江源產生好感。


    就是因為這個混蛋,石新雨大學四年一場戀愛都沒能談成。


    得想個辦法讓石新雨早些知道這人的真麵目,石新雨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捧著杯子迴到座位上,楊慕夏本來還在細細思考著自己的計劃,無意中瞄到電腦屏幕,瞠目結舌。


    “月盡天明婉拒了您的好友申請。”


    第7章 拍照


    楊慕夏把提示框來迴看了兩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後,陷入了沉思。


    這不太科學,要說因為自己技術不好被拒絕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除了最開始那個失誤以外,整場比賽她的發揮都很好呀。


    會不會是手滑點錯了?這麽想著她又點了一次。


    這次反應速度倒是快,很快又是一個提示框跳了出來。


    “月盡天明婉拒了您的好友申請。”


    嘿,可以啊,這人連個好友位都不給,這麽高冷?楊慕夏嘖了一聲,關掉提示框。前世的她已經習慣了在被人要好友位的位置,現在突然遇上了這樣一個連續拒絕了兩次好友申請的家夥,自然不由得讓她心裏有一點點不舒服。


    也就一點點!她楊慕夏又不是沒見過優秀的重劍師,這麽想著心裏那點小疙瘩又漸漸消掉了,誰還不是小公舉呢。


    “表情這麽嚴肅幹什麽哇!遊戲不是贏了嗎?”


    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副深沉的樣子時,石新雨冷不丁的趴到她身旁的桌子上,伸著腦袋瞅著她。


    “哇啊,人嚇人嚇死人啊,你要謀財害命嗎?”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楊慕夏被她一嚇不由得整個人猛地一震,然後軟軟的倒在了電腦前,她甚至能感覺自己的靈魂輕飄飄的要從腦殼上浮出了。


    “嘿嘿嘿,怎麽這麽不經嚇,”石新雨笑嘻嘻的輕輕拍了她一下,“明天你有約了人嗎?”


    明天?周五?


    楊慕夏直起身子仔細想了想:“沒有,怎麽,想約我?”


    “我!是我想約!”那一頭的衡安安對著她有些誇張的招了招手,“前幾天我不是說拿到了新衣服的樣衣嗎,但是那時候都有課,我想明天去拍外景怎麽樣,反正我們都沒課。”


    衡安安網店裏是她和石新雨兩個人做模特,衡安安高挑偏向禦姐氣質,石新雨小巧玲瓏,走的是小清新路線,二人恰好各一個風格。


    至於楊慕夏,在拒絕了衡安安的模特邀請後,推脫不開衡安安的死纏爛打,答應了幫她們做攝影師的請求。


    拍照片有什麽難的,前世的她就經常幫一米五多的石新雨拍出一米七的氣勢,衡安安那時候說,這就是天賦。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後來走上的是電競路,沒有再繼續往攝影方向鑽研下去。


    好像也不算很可惜,畢竟電競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也很喜歡,要說可惜,頂多也就是沒能把攝影的天分繼續發揮出來吧。


    說不定沒有重生的話,退役後的她就跑去做攝影師了。


    “今晚早點睡啊,”衡安安收拾妥當就往床上爬,“我查過天氣預報了,明天是個好天氣。”


    ……才怪。


    坐在咖啡館裏,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透過身旁的落地窗可以看見館外雨勢不小。


    “那個天氣預報app還是刪了吧,”楊慕夏想起昨晚睡覺之前衡安安肯定巴巴說的話,“說好的大晴天,結果這雨下個沒完。”


    “這鍋我絕對不背,”衡安安喝了一口咖啡,又叉了一口蛋糕,“不過這家咖啡店的蛋糕挺好吃的,咱們之前怎麽一次都沒來過?”


    那是因為這店開得太偏僻了,開在學校裏一個不是主街道的地方,要不是為了拍照都不會來到這兒。


    楊慕夏記得前世的她大學四年都沒來過這地方,托了衡安安開網店的福,學校裏很多地方她漸漸都熟悉了。


    懷裏抱著石新雨的單反,楊慕夏窩在沙發裏看衡安安和石新雨吃著蛋糕的樣子,好像……


    好像是張構圖很好的照片。


    她漫不經心的低下頭悄悄打開了單反,當然沒有忘記掀開鏡頭蓋,那邊兩個人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哢”,楊慕夏舉起相機,找角度,對焦一氣嗬成的動作也不過三秒,還沒等那兩個人反應過來,單反中已經多了幾張照片。


    “怎麽拍照也不說一下,”察覺到她在拍照,衡安安有些手忙腳亂的從桌子上拿起紙巾,“新雨剛剛才說我的嘴角沾了奶油!”


    “剛剛好,簡直完美,”楊慕夏低頭一看照片就笑了,“後期再調一下光,這照片連細p都不需要。”


    對於楊慕夏開口就吹噓,那兩個人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看。


    “嘴角有奶油又怎樣,整個照片顯得你倆活潑還少女,明顯符合這次衣服的風格,”楊慕夏把照片稍稍放大,“你們看,表情一點都沒有扭曲。”


    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自然又開朗,衡安安一手拿著叉子一手捧著蛋糕碟子,側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石新雨,後者微微抬起的左手指著她的臉,笑得狡黠又燦爛,像是看到什麽有趣的事。


    美中不足就是光線有那麽一點點暗,不過不是什麽大問題,後期修修就好了。


    “哦喲,還真不錯,”衡安安定睛一看,“不愧是616的禦用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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