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滑過她平坦小腹,細膩觸感令其頗是愛不釋手,流連,傾身覆下,眸光閃爍,哪還有之前疲累模樣,分明是一頭餓狼。


    沈如意有些修好地想將那手拂開,卻聽到耳畔落了一句,整個人宛若煮熟的蝦子泛上一層柔嫩粉色。哪有開始說要,就能懷上的!卻禁不住在他熟練挑逗下漸漸軟下的身子,攀附住,帶著幾許羞澀與期待主動配合……


    “砰砰砰——”突兀響起的叩門聲伴著哭聲驀然迴蕩門外,言語含糊不清,在丫鬟的柔聲勸阻下,卻大有不開門不依不饒的架勢。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封小二吃不上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小二:……


    ☆、第78章 終


    封晏黑沉著臉去開的門,門外長樂郡主哭花了一張小臉巴巴站著門口, 看到封晏還使勁往裏麵張望, “沈姐姐呢……”


    “不方便。”封晏沉著眉眼, 眉心緊鎖, 頗是不耐。


    小郡主就是光掉眼淚不說話。


    沈如意在裏麵聽見動靜, 已經是利落穿好了衣服走到門邊,“小郡主怎麽了?”


    “……”封晏沉默, 到底還是順著她的意思稍稍側身讓了道。


    小郡主被沈如意帶進了門, 問也不答, 止不住的傷心。還是跟著來的婢女解釋, 是因為氣急跟侯爺爭了兩句跑出來的。眼下天色已晚, 還望封夫人能收留一夜。


    “夫君……”沈如意叫封晏那目光盯得莫名有些心虛。


    封晏杵在門口的身影融入背後的黑暗中, 形成一色,良久, 才沉沉開口,“是為雲渙國使臣求親之事?”


    小郡主抽噎了一下, 點了點頭, 雲渙國使臣今日抵京入宮麵見皇上,便提了和親請求, 以固兩國邦交。然宮中並無適齡公主能出嫁, 便放在了世家重臣之女上。長樂郡主也在其列, 雖眼下還未定下,可已經叫收到消息的小郡主急壞,生怕萬一被選中和親, 便同忠君之臣的廣平侯爭執上幾句,一氣之下跑來了將軍府。


    “當年封老將軍都打到他們家門口了,還不是送上美人,每年朝貢,現如今憑什麽得讓咱們和親!”那名婢女猶是替主子著急氣憤,“聽說那地兒的人都茹毛飲血,一個抵得上兩個大梁人那麽高大,皮膚黝黑,那跟黑熊有什麽分別!郡主是擔心……”


    小郡主紅著眼眶,她就是喜歡一個人,除了那個,她哪個都不想嫁,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就那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恪守著師徒本分,真叫她後悔當初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眼下這情況她是真不知該怎麽辦了才好,而看到林紹之的無動於衷,她何嚐不是心累了,“我是想明白了,師傅他……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就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反給人造成了麻煩,我……還是去了這三千煩惱絲,出家當尼姑去!”


    沈如意連忙將針線簸籮裏的剪子讓人拿走了去,對於小郡主風一陣雨一陣的,實屬是哭笑不得,“和親這消息你是從何知道的,可有找過我大哥?”


    “太後娘娘那,說起來,說是許久沒喜事,順道給皇上衝衝喜。”小郡主抹了抹眼,似乎是想維持矜持自傲,可沒繃住傷心開口,“我去找師傅想轍子避,可是他沒理我……”


    沈如意詫異,她分明看大哥對小郡主照顧頗多,單說出於道義都不會袖手,怎麽可能……然看著小郡主又傷心啜泣的樣子,溫柔寬慰,“皇上還沒指婚,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機會,辦法總會想到的,今個先好好睡上一覺,可好?”


    小郡主由著她侍弄過洗漱,一道上了床,情緒已經平複許多,才後知後覺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休息了。”


    “不會,阿晏他……喜歡書房。”沈如意說這話自己心中都不由一虛,緊忙整了整收拾出來的新被子做掩飾,替她蓋上,“睡罷。”


    此時,書房一人窄寬的軟榻上,封晏枕著手仰麵躺著,月光清輝透進,清幽幽的,他翻了個身,良久,又翻了迴來……孤枕難眠。


    三月六,皇上於宮中擺宴宴請使臣,群臣作陪。沈如意隨封晏一道入宮,而封墨台則攜了封文靜前往。後者一勁兒粘了沈如意身邊,出門前刻意虛畫了妝容,待看到宮中參宴的女子,卻是後悔對自己下手輕了,卻不想臨到入席全被請去清理了妝容。


    迴來後的封文靜心思惴惴,腦袋低垂。


    沈如意望著龍椅上的那位,與她附在耳邊低聲透露了內情,這才使得封文靜放下心來。今兒是使臣迴國的日子,皇上已有人選,哪是她們這些虛把戲能糊弄過去,反而令雲渙國瞧了笑話。而小郡主那……


    女眷席的前側,同樣惴惴不安的還有長樂郡主。她正坐了使臣對麵,對上使臣那尊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去,就差擺了一副愁苦麵容。


    按說,使臣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自然得選精神麵貌佳的,然雲渙國的使臣……倒沒有小郡主眼裏那般不堪,也隻勉強過得去罷了,高高壯壯,虎背熊腰,連她身邊的托亞公主也是異常高挑……


    沈如意事先收了大哥消息,卻不想是小郡主弄錯。那日她找去時,大哥閉門不見其實是在宮中,曆經元景帝重重考驗方是許了長樂郡主,本太後就不舍得長樂和親,又知曉她女兒家的心思,便有意讓元景帝為難為難,最後還是高興兩人成事兒,懿旨賜婚。


    隻是小郡主卻鬧了脾氣,反而是錯過……


    席上美酒佳肴,歌姬舞娘,觥籌交錯間盡展大梁富饒風情,又設了玄機奧妙。這宴席是寧王操辦,既是送別宴,亦不乏有震懾的意思在。近年來,雲渙國始終秉承重武輕文,擅長騎射之術,兵強馬壯,野心勃勃,選此時機來大梁求親,恐還另有想法。


    “阿木紮一路行來已經見識了大梁風土民情,泱泱大國,地大物博,想必也是人才濟濟,阿木紮仰慕大梁文化,偶然間得了一副好聯子,奈何沒有好的應對,可否請大梁的才子對上一對。”阿木紮先抑後揚,這番場麵話一出,若大梁沒有人能應對恐是有失顏麵。


    寧王坐在皇上下首,似是感染風寒,執著塊帕子時不時掩了咳嗽,此時聞言擰眉似是不虞。


    身著明黃龍袍的元景帝挑了挑眉,“倒是不妨一試。”


    “三光日月星。”阿木紮環視過在場眾人,出題。


    這句說了三樣發光的器械——太陽、月亮和星星。而聯語中的數量詞,必定要用數量詞來對。這副用了個“三”字,對句就不該反複。而“三光”之下隻要三個字,那麽,不管用哪個數量來對,下麵跟著的字數,不是多於三,就是少於三。


    此句在雲渙國是絕對,無人能答。使臣說出後,便看了在場的官員麵露難色,細碎交耳卻始終沒有人敢出來應答,隱了一絲自得。不禁脫口,“出這題的是我雲渙國的智者,整整百年都無人應答,大梁無人能答……也在情理之中。”


    話雖如此,可神情姿態卻甚是高傲,暗藏嘲諷。


    “百年無人對,那你們雲渙國可真是人才沒落。”席間一道清潤男聲響起,林紹之擒著酒盞,仿佛是思忖間就對上了,“三光日月星……四詩邃密頌。”


    “什……什麽四……?”阿木紮隻聽著工整,卻不知其意。


    “看來雲渙使臣對我國文化還不甚了解,“詩”是《詩經》,分為《風》、《雅》、《頌》。而《雅》是周人的正聲雅樂,又分《小雅》和《大年夜大年夜雅》,與《風》《頌》合到一起正好是四局部。”與林紹之一道坐的封晏啟口,目光睨向,語帶調侃地迴敬了迴去。“身為使臣,且身負交流文化之職,還是該多讀書才是。”


    “哈哈哈哈……”元景帝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不複方才窒悶心緒,“對的不但工整,更是絕妙。林愛卿該賞。”


    殿中大臣紛紛附和,斟酌細思之下都道此對再絕妙不過,稱讚聲之下反倒讓出對之人黯淡失色了許多。


    使臣臉上一陣青紅交錯,就好像自己憋了大勁兒對付對手,偏對手輕飄飄地化解,反給受了一肚子憋火。


    旁邊的托亞公主嫣然一笑,絲毫不為所動,隻將目光投向了二人,眸中暗暗湧動光彩。她從酒案後起身,款款而行到殿中朝著金鑾寶座上的元景帝行了個外邦之禮,隨她一道出列的還有名雙手舉托長琴的婢女。


    隻見那琴身不知是何所製,造型又有別尋常,托亞公主含笑側身,指尖拂過琴弦,不過是靈巧撥弄了幾下便流淌出一陣清越樂聲,餘音繞梁不散。“這琴是我國長壽鳥之骨所鑄,有長壽綿延的寓意,托亞在此為大梁陛下獻琴一曲,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一片寂靜。


    元景帝沉吟著點頭,遂讓太監搬來琴案座椅。誰料托亞公主隻撩了裙擺利落坐在圓凳上,古琴並不擺在案台,反而平擱於自己雙腿之上,姿態從容閑適。在場眾人見狀哪有不稀奇的,可她卻揚眉而笑,一副成竹在胸,遊刃有餘的模樣。


    須臾,隻聽琴音接連逸出,時急時緩,忽高忽低,便是單個音都能在她手中變化中數種不同來。細細聽來琴聲一改往昔常見的沉緩悠揚,反而處處透著塞外風情,聞之叫人心馳神往。非但是懂得音律的人聽得了各種精妙,就是不知此道的人都沉溺其中。


    待一曲終了,殿中眾人竟大都沉醉在餘音當中未能立即醒神。托亞公主環視周遭,自然的不乏自得神色,輕輕啟了紅唇,“聽聞大梁能人輩出,不知可有擅長此琴的高人,也好讓托亞開開眼界?”


    元景帝眼中不悅一閃而過,“既然托亞公主有意切磋,那便叫……”他舉著的手懸在半空,叫人覺得似乎是在斟酌,繼而點了殿中司樂太監那一行,“便叫朕宮裏的琴師試一試。”


    這被點了明的樂師自知這有關國體,更是打了十二分的小心,準備拿出必勝絕技一現。可誰料幾番嚐試之下竟連琴弦都不能撥動……


    托亞公主早料會有此狀況,隻做了驚詫模樣,“此琴在我家鄉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玩意兒,難道泱泱大國竟沒人會……”


    琴師立時跪在了地上,叩首求饒,元景帝麵上笑意凝結。


    一時大殿之內無人再敢出聲。須知宮中司樂太監各個技藝非凡,已是各種翹楚大家,這琴師竟不能彈出聲響,可見這琴非但是模樣古怪,彈奏方法也一定異乎尋常。眾人皆未見過此物,不知如何操弄,又有前車之鑒,自然再無人敢草率去試。


    元景帝臉色漸漸寒了下去,袖中手不由握了拳頭暗暗發力。


    “皇上,可否容臣婦一試?”


    正當此時,一道女聲破寂而出。


    托亞公主睨向開口之人,眸中劃過精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稍稍一側身,讓出了琴。


    元景帝點頭,麵色終於稍稍轉霽,“你去試試——”


    沈如意便在一片或驚訝或擔憂的目光中落了座,輕輕擰動一下,竟有樂聲淙淙而出。隻見她不待分毫停歇,纖細指端不斷在琴弦上翻轉撚撥,曲子緩緩流淌而出。與托亞公主的不同,大氣不失細膩,抒情不乏激昂,瞧著在座的神情,明顯後者更打動人心。


    林紹之噙著笑。


    封晏亦是凝著,清冷的表情起了顯而易見的波瀾變化,眼底狂熱。


    托亞公主本就不喜撫琴之人容貌,如今更對她吸引了她中意男子的目光更是暗暗皺了眉頭,暗是盤算……


    “此琴利用獸骨來做機關,常人隻知這是琴,若是不知道機關如何能撥動琴弦。公主有意隱瞞機關所在,以己之長,顯彼之短,可是欺人?”一曲罷,沈如意淺笑道,笑意卻未達了眼底,心裏頭早對其看封晏與她大哥的目光不喜,她先前看過雲渙異聞錄,如何不知曉這位公主好色強擄男子充入後宮的荒淫做派。


    托亞公主神情陡然一變,眉宇間透出怒容,叫人覺得有種恨不能殺之後快的衝動。


    “切磋而已,托亞公主若還想開開眼界那朕再遣人去就是。至於和親雲渙之人……朕已有人選,乃是大學士文良之女,此女博學多才通古論今,正合適不過。”元景帝適時啟口,下了定論。


    托亞公主和阿木紮使臣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兩次受辱,加上大梁皇帝所說的大學士之女,豈不是在打雲渙的臉,暗指不開化。


    忽而,阿木紮使臣目光掩掩,道是有國寶迴禮相贈,元景帝正是心悅之時,哪會拒絕,隨即便有雲渙國侍從抬上一隻木籠子。


    華蓋揭下,是隻五彩斑斕的大型鳥雀,羽毛上華光溢彩,與透進來的光線折射流光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


    這不過是電光火石之瞬的事,四名抬籠的雲渙國侍從趁機往前,直往寶座而去。先前還歌舞升平的大殿瞬間充滿了轟然的爆炸聲響,在太監尖聲喝斥護駕的驚叫聲中血腥味不斷濃重起來,整個宴廳陷入混亂。


    眾人紛紛往後殿湧去,被踩踏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亂哄哄成一團。


    沈如意本欲拉著封文靜逃離,卻被人群衝散,慌張無措中被一雙溫暖熟悉的大手握住,便緊緊隨了那人躲閃。待退到宮殿另一壁,方是看見封晏沉凝的麵色,目光緊張查探自個。


    “我沒事,文靜呢?”她倚靠這那人堅實胸膛,稍是定下心來。


    隨著問話,她順了封晏找尋的目光看了過去,待充滿硝煙味的濃霧散去,便看見曹駿趴在封文靜死死護著,後背一片血肉模糊,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卻還是不忘將封文靜帶去安全處,倒是令人動容。


    封晏見文靜由曹駿護了安全,眉宇之間有一絲鬆懈,旁的封延卿和封墨台互相扶著站起,都是在爆炸來臨之際用桌子擋了下,並無受傷,不多時便過來與封晏匯合。


    “這些侍衛……是那幫雲渙蠻子的人。”封延卿看向門口堵著的侍衛,雖然是作大梁將士打扮,可從身形麵貌上還是能依稀分辨出一些。而後便分神看向了主座龍椅旁,與元景帝並立一道的寧王,在侍衛團團護衛之下當是安全。


    “有些奇怪。”封晏全力護著嬌娘,皺起眉頭。


    封墨台看向封晏懷裏的,即便是如此危機時刻,也不見她跟殿內女子一般驚慌失措大叫,刮得他耳膜疼,便不由多看了兩眼。


    “我怎麽覺得……”封延卿正凝向假扮大梁的雲渙死侍,啟口之際又湧入一批將士,禦林軍趕到,兵戎相接,緩解了困局。


    “雲渙國借獻寶圖謀不軌,意欲謀害,狼子野心,其心可誅,給本王全部拿下!”寧王驟然喝道。


    眾將高聲應和,如何能在自己的地盤上讓別國如此肆意妄為,俱是被激發了戰意,而雲渙國發動攻擊本就是冒險,短攻未得手卻是陷入被動。


    托亞公主和阿木紮使臣被護著占據殿內另一方,阿木紮使臣眼見殿內情形,直視元景帝身旁的寧王神情憤怒:“寧王殿下,這就不合我們當初的約定了罷。”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這襲擊竟是寧王勾結雲渙所致!


    封延卿猛地看向,同樣掃見了元景帝驚疑的眼神,自古君王多疑,心陡的一沉。


    “胡編亂造,吾皇聖明豈會中你們的計!”寧王沉著麵色喝道。正是往元景帝身旁去了一步,卻不料侍衛俱是護著元景帝退了半步,一雙陰柔眸中劃過痛意。


    “殿下,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阿木紮此時的表現完全是和寧王撕破臉般,咬牙恨恨,“是您說太子已廢,元景帝幾番病重命懸一線仍不肯放權,您等不及,想借這機會由我們替你達成所願,可沒說要付出我們的性命為代價!”


    “休得滿口胡言!”封延卿於殿內猛地暴起。


    寧王佇立原地,承受四麵八方意味不明的探究視線,反而鎮定下來般,“臨死還要咬上一口,本王……”


    “皇上,皇上——”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失控大喊,一壁扶住突然倒下的元景帝發著抖地喊著禦醫。可雲渙的蠻子堵了去路,別說禦醫,就是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寧王神情陰鬱,猛喝:“還快不些將人拿下!”


    “皇上,皇上沒氣兒了……”太監抖著手指探過了元景帝的鼻息,一下癱軟在了地上,慟哭起來。


    殿內所有人俱是屏息一震,突的下跪,大唿皇上。


    “殿下達成所想,又何必裝腔作勢呢。”阿木紮陰測測開口,依舊是引導輿論。


    因為雲渙死侍身攜炸藥,戰到最後便自我引爆,大大加劇了傷亡。寧王親自執劍,不顧底下勸阻勢要生擒托亞公主與阿木紮使臣來控製,隻是剛行到半路,卻聽到一聲熟悉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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