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番話如果對褚會長說,他會不會信?”看著怒氣衝衝的褚孝信開口咆哮,宋天耀笑眯眯的對褚孝信問道。


    褚孝信眼睛一定,盯著宋天耀,語氣中已經有些惱火:“假的?你一大早跑來同我講神話故事咩?”


    “半真半假,真的就是陳阿十的確去了太白海鮮舫搞事,假的就是,他不是自己發飆,是被我收了福義興十五根金條氣跑的。”宋天耀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不在意褚孝信看向自己的眼神。


    褚孝信抓起餐巾擦了擦手背上被剛才濺到的咖啡漬:“為什麽?”


    “我看他不爽啦,原因自然就是,他不聽我老板的話,這種人我總不能等我老板自己去褚會長麵前告他的狀,那樣顯的我老板心胸小氣,惡人自然是我來做,還要做的讓其他人看見我老板,挑一下大拇指,信少為人仗義,對得住潮州同鄉。”宋天耀對褚孝信說道:“你覺得呢?”


    褚孝信雖然是香港頂級中學皇仁書院畢業出身,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就是社會精英,隻是出身夠高而已,不然褚家也不會隻給他一個利康商行打理,他都還打理不順,要請個秘書幫他主事。


    宋天耀兩天時間,已經把自己這位老板琢磨的差不多,自己這位老板雖然不學無術,有些紈絝氣息,但是人品不差,喜歡開口閉口講一個信字,願意給人機會,像那一晚,他就能信任剛結識的宋天耀,按照宋天耀的話,去打了張榮錦的幹兒子,讓宋天耀替他去見顏雄,在外麵奔走,也信宋天耀說他隻出兩千塊就能擺平張榮錦,如果是其他人,真正動大腦,是不是這麽容易信的。


    還有一點,就是褚孝信怕麻煩,他之前做事,為了怕麻煩,不會動腦,隻會按照自己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做事。


    所以宋天耀剛剛說的話,讓他有些無語,因為他的確想到的就是有合適的機會在褚耀宗麵前,告告陳阿十的黑狀,因為在他想來,這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隻需要自己告訴父親,剩下的自然是父親褚耀宗會找陳阿十的麻煩。


    可是現在聽宋天耀說起來,似乎不準備讓自己去和父親告狀,顯的自己心胸小氣。


    讓褚孝信把那點兒火氣迅速斂去的另一句話是,宋天耀願意幫他想辦法,而且願意承擔罵名。


    這種忠心的秘書哪裏去找,換句話說,褚孝信已經二十二歲,誰願意這麽大年紀還和小孩子一樣去和家長告狀,他也知道自己告狀,會在父親麵前很丟臉,畢竟他是堂堂褚家二少爺,卻連一個潮州幫會的坐館都搞不掂,要靠父親,不用父親罵他,他自己都覺得麵上無光。但是沒辦法,褚家現在代替父親打理生意的是大哥褚孝忠,褚孝信又不可能真的把陳阿十頭上頂的褚家招牌摘掉?


    “所以呢?”褚孝信把餐巾放下,望向宋天耀:“就是讓福義興來打理利康商行的碼頭生意?”


    宋天耀點點頭:“就這樣,福義興紅棍顏雄,為了信少的事,奔波一天一夜,最後被搞到穿了製服調走,信少爺看在差佬雄的人情上,再加上那一晚陳阿十沒有主動跳出來,所以把自己的利康商行交給福義興做,這樣不過分吧?用不用和褚會長單獨打招唿?”


    “不需要,商行是我的,利康兩個字是父親取的,但是工商署登記的人名是我的名字,褚家的事,我父親作主,但是這間小商行的事,我自己作主。”褚孝信對宋天耀說道:“你是說想要收拾陳阿十,就讓福義興接手我碼頭的生意?”


    “是。”宋天耀肯定的說道:“信少,你為人豪爽,仗義疏財,我身為你秘書,有些話,我可以當麵同你講,外麵打著旗號為褚家做事的人,有多少人真的怕你?有多少人把你的仗義疏財當成白癡?他們怕忠少多過你呀,為咩?因為忠少是褚家下一代家主,你不是,說句有些不當的話,褚會長百年之後,信少相信不信,到時候不需要忠少開口,就有人主動幫他把你的利康從你手上替他拿迴去?比如陳阿十這種人。”


    看到褚孝信沒有開口駁斥,而是繼續保持沉默,宋天耀盯著褚孝信的眼睛繼續說道:


    “對付這種從內心就已經對你無所畏懼的人,去和褚會長告他的狀,隻會讓他更肆無忌憚,而且還顯得信少沒有威嚴,我們要讓他去告狀,而且這次他一定會告,不過他暫時還不敢告信少,而是告我,因為我收了福義興十五根黃金,大包大攬,陳阿十能忍下這口氣咩?”


    “他如果告你,到時怎麽辦?”褚孝信眼球轉了轉,對宋天耀問道。


    他不怪宋天耀剛才那些話說的有些陰險,豪門大族兄弟相爭,他也見過不少,他也不相信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大哥褚孝忠在父親百年之後就真的對自己能做到兄友弟恭,隻是他沒辦法,他頭腦不如自己大哥,才華不如自己大哥,能力就更加不如,搶不走大哥在父親麵前的風頭,所以褚孝信才會裝鴕鳥,不去和大哥爭家產,甚至大哥在家,他都不願意在褚家過夜,而是跑來杜裏士酒店。


    褚孝信把金條擺到自己麵前,有些懷疑的問道:“就這麽簡單?我把黃金拿迴家給父親看一下?陳阿十那撲街就要倒黴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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