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沿著逼仄狹窄的街道,從另一邊衝來了一夥手裏揮舞著各式武器的漢子,嘴裏大聲叫喊著:“撲街!敢動老福的人?今日收你屍呀!”


    兩名警察第一反應就是手握向腰間的槍套,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緊張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這一夥足有二十多個的漢子。


    “放低武器!想襲警咩!”


    一個穿著白底青花短款旗袍的女人也跟在人群中,此時衝到宋天耀家門前後,從人群中站出來,不顧血汙,兩條長腿直接跪在地上,探手摟住了地上還在呻吟的華哥:“華哥!華哥!你怎麽樣?快點幫忙送他去醫館呀!”


    馬上有兩個人站出來架起了已經人事不知的華哥,快步朝著外麵跑去,而其餘漢子則一擁而上,雖然沒有動手,但是把兩個警察和宋天耀緊緊圍住,一個個表情猙獰,手裏砍刀,鋒刃閃亮。


    “冷靜點呀!襲警罪名很大的!”一個警察原地轉著圈,對四周圍上來的壯漢們吼道,也許是因為情緒緊張,聲音都有些走樣。


    人群外,那個女人此時站起身叫道:“怎麽樣!斬死你們兩個差佬,大不了站出來兩個兄弟扛罪!我一定照顧好他們的妻兒老小!你開槍呀!給我把他們三個斬死!願意替罪的兄弟,我代華哥出每人五千塊!”


    聽到兩千塊這個數字,這些漢子的眼睛都是一亮,就有人準備不顧死活朝著三人撲上來,那名警察反應夠快,見自己警察身份嚇不住這些江湖人,朝天鳴了一槍,這一聲槍響稍稍讓已經躁動的人群平複,這名警察用槍口對準麵前的這些彪悍江湖人,嘴裏用已經因為高度緊張而略帶尖嗓的聲音吼道:


    “你們知不知這位宋秘書是邊個!潮豐商會褚會長的秘書!動了他就是惹了潮州幫!分分鍾讓你哋全家下海遊水!”


    宋天耀彈了彈手指間香煙的煙灰,看向被這一槍勉強鎮住的福義興眾人:“讓金牙雷同差佬雄見我,不然,我就當福義興對潮州幫開戰,大家開打嘍?”


    “挑你老母!褚家的秘書會住這種木屋區!你唬鬼呀!”那個女人擠進人群,指著宋天耀尖聲罵道:“別以為不知道你的底,昨天你仲是一個落考警校的廢柴,今日就冒充褚家的秘書?”


    宋天耀看向這個女人,二十三四的年紀,生的相貌姣好,一身白色短款旗袍,配上那雙露出來的雪白長腿倒也有些魅惑味道,此時眉眼間頗有些狠厲味道,宋天耀撇嘴笑笑:“華哥的老婆是吧?開間賭檔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我勸你還是找人去見金牙雷或者差佬雄,然後再同我講這些話。”


    就在這時,人群外趙文業的聲音叫道:“是我表哥?有人動我表哥?”


    聽到這個聲音,宋天耀扭迴頭望去,看到趙文業站在不遠處,身邊是爛命駒,爛命駒順著趙文業的目光看到人群中被圍住的宋天耀後,把手裏隨便買的燒鵝和水果扔掉,兩隻手在腰間抽出兩把短刀,之前臉上的笑紋隨之不見,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幾個縱身,衝到了人群外,揮舞短刀,眨眼間,三個福義興的成員胸口,手腕,後背就接連中刀,不過唿吸之間,爛命駒就從人群外砍出一條路,站到了宋天耀的身邊,而此時,大部分福義興的成員都還沒反應過來,等爛命駒站定,那些中刀的成員才剛剛倒地慘叫,鮮血噴湧。


    雙花紅棍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宋秘書,有人搞事呀?”爛命駒站到宋天耀身邊之後,眼睛在四周人群掃了幾眼:“我當是邊個,原來全部都是些老福的廢柴。”


    嘴裏說著話,他抬起左腳,把手裏短刀,在亮起的鞋底上蹭了蹭血跡,神態自如的站定,對麵前的二十多人說道:“我是潮勇義爛命駒,你們這些廢柴是不是不想再留著自己手腳食飯?敢動宋秘書?來呀?”


    這些福義興成員也許不認識一夜之間換了身份的宋天耀,但是中環碼頭潮勇義雙花紅棍爛命駒,在場大部分人卻全都認識。


    宋天耀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剛剛有些擔心那女人因為自己男人被捅個半死而發瘋,不顧一切讓二十多人圍上來砍死自己,就算兩個警察手裏有槍,這麽短的距離,又能開槍打死幾個?


    但是此時爛命駒出現,局勢自然又不同,現在自己一方是一個雙花紅棍加兩個差佬兩把槍,宋天耀第一時間對兩個軍裝說道:“警官,我們現在是不是在茶樓飲下午茶?”


    爛命駒的名頭,不止社團中人聽過,警隊中人也有耳聞,甚至警隊中就有軍裝警察拜在這些雙花紅棍猛人門下,連顏雄一個探目都要拜大佬,何況軍裝警察,本來兩個警察對宋天耀的身份還有所懷疑,但是隨著爛命駒一句宋秘書叫出口,兩個警察就把心中疑慮一掃而光,齊齊順著宋天耀的話點點頭:“宋秘書說的對,我們在茶樓飲茶,這裏發生什麽,我們全都看不到,”


    宋天耀拍拍爛命駒的肩膀:“駒哥,警官說的話,聽見了?我們在飲茶,這裏的事,乜鬼都沒看到。”


    “收到。”爛命駒微微吸了口氣,麵對包圍的二十多人,兩把短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雙刀交錯的瞬間寒光一閃,距離他正前方最近的一名福義興成員的雙手就被削斷!還握著砍刀的斷手掉落在地!鮮血好似噴泉一樣從黑紅色的斷口處噴湧出來!


    一招得手的爛命駒動作不停,每一刀揮出,必然就有一人受傷,那些福義興揮舞著武器的成員,與在人群中靈活騰挪出刀的爛命駒比起來,就好像是動作被放慢,刀在劈中之前,爛命駒就已經躲開,然後反手一刀斬斷對方手腕!


    宋天耀叼著香煙,閉上眼睛,他雖然心硬如鐵,但是對太血腥的場麵不適應,也沒心情去欣賞香港五十年代真正雙花紅棍的搏命功夫。


    不過短短一瞬,地上就躺倒了十幾名福義興的成員,或胸口掛著巨大刀口,或斷手斷腳,十幾個人身下淌出的鮮血,幾乎聚成一個小湖泊,鮮血逐漸圍攏匯集,最後把宋天耀和兩個警察困在鮮血中央僅存的空地之上。


    僥幸沒中刀的四五個福義興成員,則是見機的快,早早退出戰團,護著那名女人站到了遠處,爛命駒也沒有追過去,就站在橫七豎八倒在地麵的人群中,看向宋天耀,如果宋天耀開口讓他連那個女人都砍翻,他馬上就動手。


    宋天耀看向臉色已經慘白的女人和幾個福義興成員,把嘴裏的煙蒂吐掉血泊中,用大拇指輕輕搓動著有些幹燥的嘴唇,語氣陰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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