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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玲瓏沒想到,玉維武竟然這麽快就從牢裏放了出來。


    玉維武因為從玉將軍那裏偷出兵符,擅自調兵,被解除了護軍校尉的職位。玉將軍因玩忽職守被連降三級,從正三品降到從四品,暫不領兵,在家閉門思過。


    這樣的懲處,對這對父子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玉玲瓏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便低下頭輕輕地抿了口茶。


    看來,甘家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覷,連這樣天大的一件罪名都能給輕輕揭過。


    不過這真的是甘家所為,還是玉維武曾經那樣篤信的背後主謀呢?玉玲瓏不得而知。


    眼前她要解決的,是玉維武這個一心要致她於死地的討厭的家夥。


    她知道,盡管沒有證據,可是玉維武確信是她殺了慕氏,對她簡直是恨入骨髓,恨不能立即殺了她,為了除掉她,玉維武連偷出兵符擅自調兵這樣掉腦袋的事都幹得出來,玉玲瓏知道,她和玉維武之間,勢必要來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了。


    靈兒和萱草得知了這個消息,都是一臉地擔憂,靈兒小心地問道:“小姐,現在該怎麽辦?”


    玉玲瓏輕輕地放下了茶盞,臉上卻絲毫不見慌亂,說道:“自然是讓他死。”


    殺人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怎樣殺得漂亮,殺得不留痕跡,玉玲瓏還是要費些心思。


    靈兒有些緊張地低下了頭,她年紀不大,心裏還是有些怕的,尤其,這次要死的人還是玉府的主子。


    看了一眼麵帶惶色的萱草和靈兒,玉玲瓏淡淡地說道:“怕什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咱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靈兒和萱草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神略定,齊聲說道:“奴婢一定全力幫助小姐。”


    玉玲瓏淺淺一笑,目光幽長地看向窗外:“上次,他設計騙我出去,這次,我也給他來一個――請君入甕!”


    ……


    虧得玉將軍在大牢裏上下使了銀子,玉維武並沒有受太大的罪,迴來洗個澡,吃了頓飽飯,很快就恢複了精神。


    隻是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卻被一個小姑娘設計陷害,還被關到大牢裏吃了好幾天苦頭,更因此丟掉了差事,玉維武就氣得暴跳如雷。


    他發誓,一定要殺了玉玲瓏,為自己一雪前恥!


    反正他現在也不用去當差,於是,他便成天命人去打聽玉玲瓏的行蹤,想要尋找一個好機會,將玉玲瓏一舉擊殺。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很快就得知了一個消息。自從玉老夫人死後,玉玲瓏逢七便要去祠堂拜祭一番,眼看玉老夫人去世已滿七七四十九天了,玉維武知道,玉玲瓏一定會去祠堂拜祭玉老夫人的。


    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玉府的祠堂位置偏僻,隻是孤零零的一間屋子,四周沒有院牆欄杆,比重門深鎖的品蘭苑要容易進得多。如果玉維武決定在這裏動手,就算動靜再大,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轉眼到了玉老夫人的七七,白日裏,玉將軍帶了家人拜祭過後,便關上了祠堂的房門,玉維武卻在眾人走後,又折身迴到了祠堂。


    他知道,現在玉府裏所有的人都怕極了玉玲瓏,別說要殺她,連遠遠見了她都是繞道走,所以他索性就不通知任何人,隻秘密地吩咐了兩個身手利索的心腹小廝,在祠堂裏設下了埋伏。


    入夜,玉府漸漸沉靜了下來,一彎月牙低低地垂在夜空中,給地麵灑下了清冷昏暗的光輝。


    玉維武帶著兩個小廝,伏在黑暗的祠堂裏,一動也不動地透過窗縫望著外麵。


    終於,遠遠地走來一個一襲白衣的人影,月光下,那人影身姿婀娜,明顯是個女子無疑。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高一矮兩個丫鬟模樣的人,玉維武知道,那應該是萱草和靈兒。


    玉維武不禁攥緊了手中的佩刀,不知不覺手心已經沁滿了冷汗。


    隻要玉玲瓏一開房門,他就一刀劈向她,就算玉玲瓏反應再快,這雷霆一刀她也決計躲閃不過!


    玉維武側頭看向祠堂裏密密麻麻的黑檀木靈位,那裏,新近添上了慕氏的名諱。


    大手緩緩地加勁,捏緊了手中的刀柄,玉維武渾身充滿了複仇的力量,一觸即發!


    母親,看我怎麽為你報仇!


    很快,白衣女子已經走近了祠堂,白色的繡鞋抬起,輕輕地落在了台階上。


    一步,兩步,女子腳下的每一步,玉維武都死死地盯著,額頭上的冷汗滑落了下來,沾在他的睫毛上,他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終於,祠堂的門被緩緩推開了。


    陳舊的門板發出吱喲一聲響,在寂靜的深夜聽起來格外刺耳。


    白衣女子一踏進祠堂裏,蓄勢許久的玉維武就猛地跳了起來,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森森的光芒,直直地劈向女子的頭頂。


    伴隨著刀鋒的落下,玉維武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小賤人,受死吧!”


    女子的臉猛然抬起,驚慌地看著頭頂上的刀,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


    玉維武一看清這女子的臉龐,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女子哪裏是玉玲瓏,竟然是萱草!


    玉維武愣在原地,手中的刀保持著未落下的姿勢,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玉玲瓏要的就是這一刻,隻見她從萱草的身後閃出,一躍上前,暗藏在手腕內側的匕首唰地一翻,直抵在玉維武的咽喉處。


    “要命的,就別動!”


    看著玉玲瓏冷酷的臉龐,玉維武的雙眼直要噴出火來,隻是咽喉處傳來的森寒的冷意提醒著他,叫他不敢輕舉妄動。


    手中的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兩個小廝倒是很識時務,一見主子受製,立刻扔下了刀,撲通跪倒在地上,連連叫著饒命。


    玉玲瓏給靈兒使了個眼色,靈兒便拿出繩子,將兩個小廝綁住手,塞住口,推到了隔壁的房間,再轉身迴來。


    萱草則麻利地從提籃中掏出一捆長繩,和靈兒一起,將玉維武綁了個結結實實。


    接著,主仆三人一起動手,將玉維武高高地吊了起來。


    玉維武咬著牙,怒道:“小賤人,你要幹什麽?”


    玉玲瓏繞著他查看了一圈,顯然對他此刻的模樣很是滿意,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聽到玉維武的喝罵,玉玲瓏停住了腳步,一雙美眸眨也不眨地看向玉維武,笑盈盈地說道:“你選了這麽個地方下手,不就是怕被人發現麽?這迴如你所願了。”


    玉維武聞言,心裏不禁暗罵,他原以為這裏僻靜,容易下手,沒成想到頭來算計的卻是自己。


    玉維武用力掙著手上的繩子,無奈被綁得太結實,手根本沒法活動,身上各處無論怎麽用力,卻都無法掙脫繩子,隻換來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蕩來蕩去,如同一個沉重的口袋般笨拙可笑。


    玉玲瓏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看向玉維武的目光變得冷酷至極:“你選在這兒動手,是想讓你母親親眼看見,我是怎麽死的吧?”


    美豔的臉龐緩緩靠近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冰冷的話語,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入耳隻覺遍身寒毛乍起。


    “隻可惜,她將看到,她兒子是怎麽死的!”


    玉維武不禁打了個哆嗦,心念一轉,他立刻嘴硬地喝道:“玉玲瓏,你不能在這兒殺我!要不然,明天就有人要你的命!”


    這可是玉府的祠堂,如果玉維武死在了這裏,玉將軍怎肯善罷甘休?一定會查清原因,為他報仇雪恨!


    就算玉將軍沒證據證明慕氏是死在玉玲瓏手中的,可是如果玉維武也死了呢?先殺妻,後殺子,就算玉將軍再害怕玉玲瓏,也不會再留著這個庶女了!


    玉維武篤信,玉玲瓏一定不敢殺他!


    黑暗中響起一聲譏諷的輕笑,玉玲瓏緩緩走到明處,月光下,她的臉龐森寒冷絕:“我還在你娘臥房裏殺了她呢,又能怎樣?”


    提起慕氏的死,玉維武臉上陡然布滿了悲憤:“賤人,真的是你殺了母親!”


    玉玲瓏冷冷地笑:“沒錯,她死之前,還跪在地上向我苦苦求饒,讓我饒她一命――”


    玉維武再也聽不下去了,他高大的身軀在空中狂亂地扭動著,發出困獸般的哀嚎:“賤人,你不得好死!”


    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玉玲瓏,扭曲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情,玉維武怒吼道:“賤人,你要是敢殺了我,一定有人要你抵命!”


    玉玲瓏冷哼,素手一伸,身後的靈兒立刻遞上一條皮鞭。


    手中的鞭子抖了抖,發出令人心寒的啪啪聲,玉玲瓏的嘴角帶著一抹譏笑,說道:“你應該不會忘記,玉府的家法是什麽吧?”


    看著玉玲瓏手中那條熟悉無比的鞭子,玉維武心頭頓時豁亮,自己剛剛偷了玉將軍的兵符,更因此連累了玉將軍連降三級,以玉將軍的脾氣,一定會對自己大發雷霆,請家法鞭打他也實屬尋常,萬一一個錯手,不小心打死了他……


    玉玲瓏不但要將他活活鞭死,而且還要將殺人的罪名安到玉將軍的頭上!


    玉維武就算膽子再大,此刻也不禁變了臉色,他牙齒咬得咯咯響,高聲罵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玉玲瓏微微一笑,冷聲說道:“你放心,當爹的就算打死了兒子,說個忤逆不孝也就罷了,至於玉鵬,我還要留著他呢!”


    玉鵬那個老東西,她可不會讓他死得這麽容易!


    吊在半空的玉維武口中汙言穢語,罵聲不絕,玉玲瓏懶得跟他廢話,手腕輕抖,沉重的皮鞭帶著唿嘯的銳響,直奔玉維武而去!


    皮鞭啪地抽過去,所過之處立刻泛起一片血痕,玉維武罵到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變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一聲沒等叫完,第二鞭第三鞭已經接連而至,幾鞭子下去,玉維武的頭發已經被打得散落了下來,身上的衣衫片片碎裂!


    傷痕一鞭又一鞭地加深,肌肉慢慢變得紅腫,充血,最後終於破皮而飛!


    清冷的空氣中,充斥著鮮血的腥味,空中飛濺著點點滴滴的血肉,鞭子尾梢更是鮮血淋漓。


    方才還高聲怒罵的玉維武,聲音早已低了下去,汙言穢語也變成了不由自主的哀嚎和求饒,可惜這些聽在玉玲瓏耳中,完全被當做了空氣,玉玲瓏手中的力道絲毫不減,反而越抽越快。


    終於,最後一皮鞭子下去,玉維武連哀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才還高昂的頭顱,此刻深深地垂在了胸前,一動也不動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玉維武,玉玲瓏冷冷地開口:“我這就送你,去跟你娘團聚!”


    沉重的皮鞭高高地舉起,眼看就要落下,祠堂外卻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萱草和靈兒吃驚地對視了一眼,這麽晚了,誰會來祠堂?


    仿佛是迴答她們的疑問似的,伴隨著敲門聲,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響了起來。


    “四妹妹,我是你大嫂,求求你,快開開門啊!”


    是薑月貞?她怎麽來了?


    玉玲瓏微微蹙眉,向萱草點了點頭,萱草上前把房門打了開來。


    薑月貞幾乎是撲進了祠堂裏,隻見她發鬢蓬鬆,頭上絲毫簪環也無,身上隻穿著月白色的中衣,顯然是剛剛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趕來的。


    一見到渾身血肉模糊的玉維武,薑月貞腳一軟,幾乎站立不穩,她跌跌撞撞地奔到玉維武身前,看到他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玉玲瓏看見薑月貞,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靈兒,靈兒一驚,馬上跑到隔壁的房間去,轉眼的功夫就返身迴來,一臉懊惱自責的神情。


    看得出來,應該是那兩個小廝逃了出去,給薑月貞報了信。


    薑月貞擦了擦眼淚,迴身便直挺挺地衝玉玲瓏跪下,淒聲說道:“四妹妹,我求求你,放過大爺吧!”


    玉玲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冷地說道:“憑什麽?”


    玉維武幾次三番要致她於死地,她憑什麽要放過他?區區一個薑月貞,又有什麽資格這樣要求她?


    薑月貞死死地咬住嘴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四妹妹,大爺想要殺你這不假,可他也是想為了夫人報仇啊。這府裏雖然沒人敢說,可是誰不知道夫人是死在你手上的?求求你,看在大爺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饒了他這次吧!我保證,他以後再不敢會害你了!”


    玉玲瓏唇角一挑,冷哼道:“他想為母親報仇?那你問問他,為什麽不替他祖母報仇?你問問他,老夫人又是死在誰手上的!?”


    薑月貞的臉頓時變得一片煞白,她嘴唇顫抖著,仿佛內心正經曆著巨大的掙紮,半晌,她才終於開口:“四妹妹,老夫人是夫人毒死的,這事大爺不知道,我雖知道,卻一直不敢說……四妹妹,這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吧!”


    玉玲瓏聽了這話,頓時怒火中燒:“你早知道老夫人是中了毒?”


    看見玉玲瓏憤怒的臉龐,薑月貞嚇得打了個哆嗦,深深地低下了頭:“是,我看到夫人送給老夫人的粥裏有毒藥……可是我不敢說,我不敢說啊!”


    一邊是婆婆,一邊是太婆婆,她是剛剛嫁入玉府的新婦,敢得罪哪個?


    玉玲瓏怒極反笑:“是啊,我怎麽忘了,你是太醫院薑院使家的小姐,自然是極通藥性的。”


    她一直以為,是董姨娘的疏忽才讓慕氏有了可乘之機,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早就有人知道慕氏給玉老夫人下了毒藥,卻眼睜睜地看著玉老夫人被毒死,都一聲不吭!


    薑月貞沒有動手,可是玉老夫人的死,跟她卻有著不可開脫的責任!她這種行為,跟助紂為虐又有什麽分別!


    怒火難抑,玉玲瓏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向他們夫婦抽了過去!


    “你要陪他死,我就成全你們!”


    淩厲的鞭子帶著複仇的火焰,沉重地落在了薑月貞的身上,薑月貞來不及躲閃,月白色的中衣立時泛起一條長長的血痕。


    薑月貞忍不住痛唿出聲,下意識地躲避後,她卻又膝行著迎向玉玲瓏,哭道:“四妹妹,你要打,就打死我吧,隻要你放過大爺……”


    看著薑月貞那張蒼白的臉龐,玉玲瓏不知怎麽,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在敬善堂外,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的薑月貞,衝著她露出溫婉和善的笑容。


    而此刻,曾經那麽溫柔可親的女子,匍匐在她的腳下,隻求她饒過自己的夫君。


    玉玲瓏手中的鞭子緩緩放了下來,她冷冷地說道:“他對你無情無義,你為什麽要這麽拚死護著他?”


    玉玲瓏早就聽說,在慕氏的棺木前,玉維武當著眾人的麵,對她是何等的難堪,更知道在梅姨娘爭權的過程中,玉維武對她又是何等的懷疑和猜忌。


    她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男人,怎麽會讓薑月貞如此全心付出,甚至不惜以命相護。


    薑月貞怔忪了片刻,淚水緩緩地滑落了下來,無力地滴落在地上。


    “因為……他是我夫君。”


    看著薑月貞眼淚縱橫的臉,玉玲瓏驀地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曾經,她也是這樣拚死地護著一個男人,她也甘心為一個男人付出所有,可是到頭來,她得到的又是什麽?


    像薑月貞這樣的女人,這世上實在是太多了,盲目地相信一個人,盲目地為一個人付出,卻不求任何迴報。或許,她們享受的就是這種付出帶來的滿足感,而不要求對方給予同等的癡心相待。


    這到底是愚蠢,還是偉大?


    玉玲瓏抬眼看向吊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玉維武,狠辣的鞭打已經讓他此刻不知是死是活,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塊完整的肌肉,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這樣的人,不死也是個殘廢了。


    玉玲瓏手中的鞭子攥緊,轉瞬卻又鬆開了。


    她轉過身,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萱草和靈兒趕緊跟上。


    黑漆漆的祠堂內,薑月貞怔怔地跪在原地,半晌才迴過神來,趕緊爬起身,向玉維武奔了過去:“爺,您快醒醒――”


    屋外,靈兒迴頭看著薑月貞的身影,一臉疑惑地問玉玲瓏:“小姐,您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嗎?”


    玉玲瓏腳步頓了頓,目光望向天上那鉤殘月,輕聲說道:“不必管她,她遲早會傷心而死的。”


    萱草和靈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能知道,小姐的聲音為什麽會這樣的沉重。


    ……


    薑月貞雖然從玉玲瓏手下救出了玉維武,可玉維武卻沒有這樣好的運氣,盡管請了最好的郎中來醫治,用了最好的金創藥,玉維武卻一直沒有醒來。


    五天後,人事不知的玉維武終於斷了氣。


    薑月貞成親不到三月,丈夫便去世了,她成了一個年輕的寡婦。


    或許是因為對玉玲瓏的懼怕,又或許是因為失去丈夫的傷痛,玉維武死後,薑月貞料理完喪事,便一天也不肯在玉府多呆,而是迴了薑家。


    接二連三的喪事已經讓玉將軍方寸大亂,根本無心顧及這個兒媳的去向。


    玉維武被打的那個夜晚,他喝了些酒便人事不知,待到醒來,卻是在玉府一個荒廢的院落裏睡了一整夜。


    沒人知道他為什麽在那裏,連玉將軍自己也完全不記得酒後都做了什麽事,再加上玉維武恰巧在這個夜晚被鞭打得半死不活,玉府的下人便私下傳言,一定是玉將軍酒後狂性大發,用鞭子狠狠地教訓了兒子一頓,結果竟然把玉維武活生生打死了。


    就連玉將軍自己都不敢確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幹的,潛意識裏,他對這個兒子是有怨恨的,怨恨他以慕府的勢力來脅迫自己,怨恨他幾次三番頂撞自己,怨恨他偷了兵符害得他連降三級……


    以他的脾氣,完全有可能在酒後抽玉維武一頓,可是,真的是他把玉維武打死的嗎?


    他不敢相信,卻又不敢不信,在重重疑慮中,他自然不敢報官,玉維武的死,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玉維武剛死不久,玉維德便以遊學的名義向玉將軍請辭,玉將軍粗人一個,連遊學叫什麽也不懂,隻知道是讀書人常做的風雅事,再加上如今玉府正是多事之秋,便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讓梅姨娘給玉維德一筆銀子,由得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離開了家。


    玉玲瓏得知了這個消息,隻是點了點頭,不置一詞。


    在玉府裏,或許隻有這個玉維德是個聰明人,看事通透,從不與人相爭,而從玉老夫人到慕氏的離世,再到此時玉維武的死,玉維德或許是第一個隱隱感覺到玉府前景堪憂的人。


    他應該知道,憑一己之力根本改變不了,所以,他選擇了明哲保身,早早離開了玉府。


    玉玲瓏看向窗外,院子裏的樹枝已經變得光禿禿的,冬天,就要來了。


    ------題外話------


    薑月貞的這種心態,可以理解為古代女子的三從四德,無論丈夫對她們是何等的涼薄,她們都必須要為丈夫付出一切……


    可悲,可歎~


    薑月貞不是壞人,她隻是做錯了事,所以,留她一命吧~


    ――


    飯要一口一口吃,文要一點一點看,感情戲,會有滴,妞兒們耐心些哦~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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