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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幾個兵卒,如今個個身上掛彩,疼得齜牙咧嘴,再也不敢反抗,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地溜出了品蘭苑。


    見官兵滾蛋了,馬長更家的等人才敢迴來,一進院子,便看見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馬長更家的不禁連連歎息:“唉,作孽哦……”


    先不提婆子丫鬟們紛紛收拾著一片狼藉的品蘭苑,這邊玉玲瓏叫過萱草,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些當兵的是怎麽進來的!?”


    萱草驚魂未定,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婢也不明白是怎麽迴事,隻聽見二門有婆子跑進來喊著官兵來了,還沒等奴婢等人起來,他們就直闖了進來,把奴婢們都轟了出去,說要搜查逃犯……”


    逃犯?


    玉玲瓏柳眉微蹙,莫非是有人知道她藏起了鳳軒轅?莫非是那些黑衣人?


    剛剛想到這裏,玉玲瓏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雖然她跟黑衣人接觸不多,但是她能感覺到,這些黑衣人行事處處詭秘,顯然是不欲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這也是她為什麽敢把鳳軒轅藏在玉府的原因之一,即便是黑衣人想要把玉府翻個底朝天,找到鳳軒轅,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


    “別的院子,也被查了?”


    萱草搖搖頭:“老夫人和夫人那裏沒人驚動,梅姨娘和董姨娘的院子聽說也被搜了,不過梅姨娘使了銀子,那些官兵進去做了個樣子就出來了,大概是沒損失什麽。”


    這麽看來,整個玉府就她的院子損失最嚴重。


    心裏翻騰著無數個猜測,卻始終找不到頭緒,玉玲瓏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越想越氣,起身便出了房。


    “小姐……”靈兒剛要跟出來,就被玉玲瓏一個不耐煩的手勢擋了迴來。


    顯然,小姐心情不好,想要獨自走走。


    黑沉的夜,一絲月色也無,借著各房各院朦朧的光亮,玉玲瓏走在園子,腳步不禁越來越快。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在明處,暗處裏卻有那麽多雙眼睛在窺測著自己,時不時出現一點意外,雖然不至於讓她猝不及防,卻也足以攪亂她的生活。


    最可惡的是,這些事情宛如一團亂麻,她身在其中,卻始終找不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粉拳握得越來越緊,想要揮出去,卻不知道哪裏才是著力點。玉玲瓏很少有惱火得如此失控的時候,失控到連身邊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她都幾乎沒有發覺。


    “怎麽,很生氣?”好整以暇的聲音,帶著看熱鬧般的譏諷,雖然是在黑暗處,玉玲瓏仍然能感受到那個黑影作弄般的嘲笑。


    並不迴頭,她的聲音冷得如同冬日寒霜:“滾!”


    似乎很是喜歡她惱火的樣子,男子一聲輕笑,向前幾步,與她並肩而行。


    “不妨告訴你,今天晚上那些兵,是奉了馮尚書的命令,來玉府搜查盜首的帝攻臣受-絕色男後全文閱讀。”


    美眸一掃,宛如暗夜裏的一抹流星,淩厲地射在黑影身上:“你告訴他的?”


    男子臉上的銀色麵具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將他冷鷙的目光隔絕得仿佛千水萬山般遙遠。


    他的聲音是擋不住的輕蔑:“我?我還沒淪落到與他為伍的地步。”


    玉玲瓏冷哼,顯然是不相信黑衣男子的話,俏麗的臉別過去,滿是清冷的倨傲。


    似乎被她的態度激怒,男子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你就不想想,馮尚書為什麽偏偏要來搜你的院子?”


    玉玲瓏心頭猛地一震,幾處疑慮頓時交結在一起,讓她腦海一片清明。


    想通了這一點,玉玲瓏冷冷地笑了。


    “他就不怕人家說他以權謀私!?”


    不就是打了馮思淮一頓嗎?這個馮尚書竟然借著京城裏搜捕青蓮教教眾的時機,來玉府找茬?


    難怪其他的院子都沒有她這裏損失這麽慘重,原來是有人特意叮囑過了。


    男子譏諷地笑了:“以權謀私?他這應該叫:公報私仇。”


    潔白的貝齒咬在粉嫩的唇瓣上,在黑夜中發出朦朧的光亮,玉玲瓏銀牙暗咬,一雙眼睛宛如秋水寒霜:“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麽報這個仇!?”


    男子冷冷地說道:“你打了馮尚書派來的人,恰恰就如同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人家手上,你還是好好想想,明兒要怎麽跟馮尚書交代!”


    俏臉一揚,玉玲瓏的神情滿是桀驁不馴:“打就打了,憑什麽要給他交代!?”


    男子高大的身軀驀然俯下,周身的氣場頓時將玉玲瓏重重包圍,她的鼻端再次傳來那種似曾相熟的淡淡氣味。


    他的聲音很近,卻又遠得如同天山積雪:“你不能每一次,都那麽強勢。”


    玉玲瓏不得不微微仰起臉,才能看到男子的臉,她定定地打量著那張覆蓋了他大部分臉的銀色麵具,一雙清冷的眼睛盛滿濃濃的狐疑:“你……關心我?”


    她的聲音很輕,男子卻似乎被火燙了一下,猝然退了一步。


    下一刻,他的嘴角又迴複了冷硬,幾乎沒有一絲弧度。


    “你想多了。”


    冰涼的聲音,充滿了距離感,再不等她的迴應,男子驀然轉身,就如同他每次出現一樣,瞬間離去了。


    玉玲瓏望著男子消失的暗處,許久沒有移動腳步。


    他,到底是誰?


    似乎對自己無比熟悉又無比關心,而她,也在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中,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氣息。


    她一次又一次拒絕他,一次又一次抵抗他,他卻仍然神出鬼沒般出現在自己身邊,有時候是敵對,有時候卻又是關切。


    就像此刻,似乎是知道她心情紛亂,他刻意出現,給她在黑暗中指明方向。


    而就在前一天,她還在轉移他的注意力,將鳳軒轅從他的手下重重包圍中,送出了玉府。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應該猜到她的意圖,卻故意留給她一條生路獨寵,衝喜霸妃。


    曾以為送走了鳳軒轅,她就不會再跟這個黑衣人有任何關係,但是現在看來,她錯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將會在她的生活中不斷地出現。


    可是,他為什麽不肯以真麵目示人?他到底在隱藏著什麽?


    ……


    黑衣人沒有說錯,馮尚書的確來到了玉府,而且來得很快。


    次日一大早,萱草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馮尚書帶了人來,非要把您抓走呢!”


    玉玲瓏冷冷一笑,穩穩地將手中的湯碗放下:“是嗎,那咱們就出去看看!”


    這個馮尚書還真是看得起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堂堂兵部尚書竟然親自帶人來抓捕,這如臨大敵的陣勢,是為了向玉鵬示威,還是想把整個玉府一起拿下?


    略轉轉腦筋就知道,馮尚書親自登門,這意圖,恐怕不是為了僅僅抓一個小姑娘那麽簡單。


    隻不過是自己昨天晚上打了他的人,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來找茬的理由罷了。


    看著玉玲瓏毫不在意地起身,萱草和靈兒頓時大急:“小姐,您不能出去!外麵有好多人,都帶著刀呢!”


    看著這兩個一臉關心的丫鬟,玉玲瓏忽然微微笑了。


    即使在昏暗的鬥室裏,她的笑容仍然燦若霞光,似乎蘊含著極大的力量。


    “怕什麽,有我呢。”


    萱草和靈兒一愣,沒等迴過神來,玉玲瓏已經走出了房間,徑直往前院而去。


    她倒要看看,這個馮尚書能拿她怎麽樣?


    昨天半夜官兵忽然來搜查玉府,雖然玉老夫人和慕氏的院子幸免於難,可是仍然鬧得幾處院子都不得消停,這一大早,馮尚書親自登門,玉府裏的三個主子更是齊齊到了前院。


    玉老夫人坐在上首,麵色沉凝,眉心緊皺,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疲憊,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折騰了一整夜,這會兒又要嚴陣以待,臉色實在是好看不起來。


    慕氏身子剛剛好了些,熬了一夜又站了好半天,此時麵容蒼白,搖搖欲墜,卻還得咬牙挺著,強撐笑顏招唿著馮尚書。


    “大人,您可千萬別怪罪我們老爺,我們老爺對您一向尊敬――”


    馮尚書穿著一套簇新的官袍,臉色鐵青,周身散發著一陣陣生人勿近的氣息,顯然對慕氏的奉承毫不領情。


    “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把人帶上來!本官要親自審訊!”


    馮尚書嚴厲地掃了玉將軍一眼,一臉的鐵麵無私,那意思很明顯,他要秉公處置,絕不徇私。


    慕氏沒說完的話被馮尚書兜頭打斷,此刻臉上訕訕的,她心裏恨死了玉玲瓏那個庶女,恨不能立刻把她交給馮尚書,帶到兵部下了大獄,最好活活打死才好!


    這個庶女,橫蠻霸道,惹事生非,如今連頂頭上司都給得罪了,真是家裏的災星!


    可是她卻不敢答應把玉玲瓏交出去,原因很簡單,交出玉玲瓏,就說明玉玲瓏有罪,一個庶女死不足惜,可是卻會連累到整個玉府,甚至會危及玉將軍的前程,那就太危險了重生之天生廢材。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件事,她說了不算,別說玉玲瓏不會聽她的吩咐,上頭還坐著玉老夫人和玉將軍呢,哪裏輪得到她說話?她這個已經名存實亡的嫡母,還不如乖乖閉上嘴巴,聽著就好。


    玉鵬的心思跟慕氏差不多,他並不在意玉玲瓏的死活,但是這件事如果影響到他,那就太不值得了。


    偏偏他莽夫一個,隻會在邊疆打仗殺敵,一迴到京城,連個話都說不明白,更別提現在想要為自己脫罪了。


    一屋子人正僵持著,門外卻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是馮尚書帶來的那些兵卒中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門外,一個嬌俏的少女身著天青色曳羅靡子長裙,眉眼含霜,目不斜視地從數十名手持刀槍的兵卒中緩緩走了進來。


    不是玉玲瓏偽裝鎮定,她是真的不屑多看這些全副武裝的兵卒一眼,在槍林彈雨中都沒皺過一下眉頭的她,又怎麽會對這幾十個手裏拿著大刀和蠟槍頭的大兵正眼相看?


    在她眼裏,這些冷兵器,跟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差不多。


    心底裏,她暗暗冷笑,這馮尚書陣勢不小啊,這是想嚇唬誰呢!?


    環視著房間一圈,玉玲瓏的目光落在馮尚書的臉上,俏麗的臉龐滿是輕蔑:“你、找我?”


    馮尚書畢竟是朝堂上的大員,眼見一個庶女對自己如此輕視,不禁勃然大怒,勾得心裏的火一陣一陣往上竄:“大膽,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玉玲瓏冷哼,這家夥當自己在衙門上堂呢?用不用給他配個驚堂木啊?


    “跪你?我為何要跪你?”


    別說是慕氏,連玉鵬在一旁聽得都頭皮發麻,藐視官員,這丫頭是要自尋死路嗎?


    即使是畏懼玉玲瓏的手段,玉將軍還是忍不住開口:“玲瓏,這位是兵部馮尚書,你還是……還是行個禮吧。”


    就算玉玲瓏是個不怕虎的初生牛犢,他玉鵬可沒那麽大的膽子!


    壓根沒理會畏首畏尾的玉將軍和慕氏,玉玲瓏眼神如箭,毫不客氣地看向馮尚書:“這一大早的,你帶了這麽多人來幹嗎?還想抄家嗎!?”


    這一句話如同踩中了狗尾巴,馮尚書氣得猛然跳了起來:“抄就抄了,窩藏欽犯,本官抄了你的家又怎麽樣?”


    提起昨晚自己的人被玉玲瓏打得抱頭鼠竄的事,馮尚書就氣不打一處來,那些人可是奉了他的命來的,玉玲瓏打了這些小兵,實際上就是打他的臉!


    聽到馮尚書暴怒的話,慕氏聽得差點癱倒在地,盡管昨天晚上官兵們並沒有進入她的院子,可是她還是嚇得一整夜都沒合眼,這要是真的再抄一次,可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一直沒開口的玉老夫人眉頭微蹙,冷淡地開了口:“馮大人,雖然玉鵬是你的屬下,可他畢竟也是朝中大員,想要抄我們的家,馮大人還是請來聖旨再說吧!”


    馮尚書雙眼圓睜,直喘粗氣,卻終究沒有迴口。


    抄家?說的容易,他要用什麽理由去請來聖旨查抄玉府?像昨天晚上那樣,命人打著搜查欽犯的名頭闖進來,已經是他權力的極限了。


    頓了頓,馮尚書氣勢洶洶地說道:“本官有證據,府上窩藏青蓮教盜匪,本官來搜查,乃是職責所在!”


    “職責所在?”玉玲瓏忍不住嗤笑,“恐怕是公報私仇才對吧星球重生全文閱讀!”


    “你――”馮尚書剛想破口大罵,卻被玉玲瓏淩厲的話語立時頂了迴來。


    “你兒子調戲良家女子,挨打也是活該!你想要找借口收拾我,隻怕沒那麽容易!”


    玉玲瓏小臉一揚,毫不客氣地直視馮尚書,以為自己是個官兒就了不起嗎?就算是他馬上下令讓外頭那些兵卒進來抓她,她也絲毫不懼!


    玉老夫人等人終於聽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馮尚書深更半夜下令,讓人來搜查玉府,對玉玲瓏居住的品蘭苑大肆破壞,今天更是帶了這麽多人來興師問罪,原來是因為玉玲瓏打了他兒子!


    這等睚眥必報的小人,還用的著跟他客氣嗎?


    玉老夫人想明白了此間關節,一張臉倏地沉了下來:“敢問馮大人,說我們府裏窩藏欽犯,可有什麽證據?”


    馮尚書重重地哼了一聲:“本官接到密報,玉將軍府藏了欽犯,所以才下令搜捕的!”


    玉玲瓏眼眸微眯,密報?一句密報就想把她們打發了?這些東西還不都是馮尚書自己說了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修長的脖頸一揚,宛如天鵝般高貴淩厲,玉玲瓏冷聲說道:“那就把告密的人叫過來,跟我親自對質!”


    馮尚書惱羞成怒:“放肆!”


    玉玲瓏俏臉含霜,步步緊逼:“你不肯?你心虛?你說來搜查欽犯,我問你,欽犯在哪裏?”


    玉老夫人冷冷地說道:“若是沒有人證,還請馮大人還我們一個說法!”


    就算是你的下屬家,也不是你想查就查,想搜就搜的!


    玉鵬和慕氏不敢招惹馮尚書,在廳裏當起了縮頭烏龜,可玉老夫人卻不是好惹的,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看著雷霆大怒的馮尚書,又看了看不肯想讓的玉老夫人,玉將軍囁嚅著說道:“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


    剛一開口,他的話就被玉老夫人劈頭打斷:“你給我閉嘴!調戲你女兒,你不聞不問;命人半夜搜查你的家,你不敢出頭;現在人家都打上家門了,你還要忍氣吞聲?玉鵬,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玉老夫人這番話,直聽得玉玲瓏心中大唿痛快,玉鵬這個人渣,就應該有人好好收拾他!


    這是她來到玉府這麽久,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認同和讚賞。


    祖孫兩人一唱一和,把馮尚書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們……”


    玉老夫人明著是在罵玉鵬,實際上卻是在罵馮尚書,這些攪得玉府家宅不寧的事,可都是拜馮尚書所賜!


    玉老夫人冷冷地看著馮尚書:“若是沒有證據,那馮尚書就請迴吧!”


    馮尚書的臉憋得通紅,想發作又發作不得,他的人昨天可是來查過玉府了,的確是什麽都沒搜到!


    馮尚書霍然起身,惡狠狠地看向玉鵬:“早晚,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玉老夫人怫然不悅,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道:“送客!”


    馮尚書頭也不迴地拂袖而去,玉將軍大急,下意識地就想要追出去:“大人――”


    玉老夫人大怒:“玉鵬,你給我滾迴來天才特警玩官場最新章節!”


    眼見得馮尚書帶人離開了玉府,玉將軍才悻悻地返身迴來,忍不住抱怨道:“娘,您這是幹什麽?還嫌事情不夠亂是不是!”


    玉玲瓏冷笑,這玉鵬真是太無恥了,麵對馮尚書的時候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連自己的家都保護不了,還要靠玉老夫人一個老太太來支撐大局,待事情結束,卻還要迴來埋怨老娘。


    玉老夫人怒道:“你說我幹什麽?你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妻兒老小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麽臉麵說要保家衛國!?”


    玉將軍被罵得啞口無言,沉著臉再也不說話了。


    連玉將軍都討不了好去,慕氏更是低下頭,一言不發。


    玉老夫人看著玉玲瓏,目光才溫和了下來:“玲瓏,昨天晚上你受驚了,那些人砸了你不少東西,若是缺了什麽,隻管去我那裏取就是了。”


    聽到玉老夫人對玉玲瓏關切的話語,慕氏氣得後槽牙直癢癢,頭上的銀簪都在微微顫抖。


    原本以為玉老夫人迴府以後,一定會製約行事張狂的玉玲瓏,到時候以玉玲瓏的性子,肯定大打出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頭來得實惠的自然就是慕氏。


    可是現在看祖孫兩人關係如此親密,慕氏隱隱有了一種危機感,這樣下去,她這個主母的地位將會更加岌岌可危。


    臉頰的肌肉在微微地抖動著,慕氏的心裏,漸漸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


    清晨,剛剛下過細雨的山路帶著濕潤的泥土氣息,混合著青草和山花的清新香氣撲鼻而來,聞起來不覺讓人精神一震。


    追月顯然很享受這種感覺,馬蹄輕快地走在路上,顯得意氣風發。


    狹窄逼仄的拐彎處,追月輕輕鬆鬆地一蹴而過,坐在它身上的玉玲瓏,連多餘的震動都感覺不到。


    不得不說,好馬,真的不一樣。


    眼看漸漸到了上次遇到青衣人和黑衣人的地點,玉玲瓏抖了抖馬韁,示意追月放慢腳步。


    曾經血腥滿地的場景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路邊草叢輕搖,嬌花微顫,絲毫看不出就在幾天前,這裏還是一片殺戮場。雨後的山路略有些泥濘,偶爾有馬蹄帶起的泥土飛濺,露出下麵暗紅色的痕跡,才能讓人約略猜出,這裏曾經經曆過怎樣慘烈的屠戮。


    玉玲瓏翻身下馬,拍了拍追月的脖頸:“在這兒等著,我很快迴來。”


    抬眼看了看山坡上那片茂密的樹林,玉玲瓏默不作聲地向上走去。


    如果真的是什麽金銀財寶,玉玲瓏並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鳳軒轅給她的地址,卻偏偏是這裏……


    就是在這裏,那麽多的青衣人為了某個神秘的原因,甘願以命相搏,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潛意識裏,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有秘密。


    她並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可是那神秘的黑衣人,第一次讓她有了警惕的感覺。她想要知道這個人的背景,這樣在日後的交手中,她才不至於每次都落在下風。


    直覺告訴她,這個地點,一定隱藏著黑衣人的秘密。


    崎嶇的山路在腳下不斷蔓延,她終於走到了這片黑漆漆的森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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