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天瞳的威能實在詭異,庭封岑用三目天瞳與鍾嶽對視,落敗不敵,魂飛魄散,連他們的保命神通都未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兒……”


    庭道極腦中轟鳴,顫抖著伸出手將庭封岑的屍體從象背接下,庭封岑身上一點點傷口也沒有,但是元神卻已經被斬,魂魄飄散,沒有轉世的可能!


    庭封岑三隻神眼依舊瞪得滾圓,威風凜凜,臉上還掛著喜色,顯然他的死亡是在一瞬之間,元神直接被對方的瞳力斬殺。


    他們留下的帝君級的保命神通,沒有半分作用,三目天瞳的瞳力沒有觸動這些神通分毫。


    樓正師心頭大震,抬頭向鍾嶽看去,隻見鍾嶽的第三神眼閉合,恢複如初。


    “三目天瞳破妄天經!他也會三目天瞳破妄天經,比庭封岑更加高明!”


    樓正師腦中一片混亂:“他是真神,就算有神皇的戰力,同樣是三目天瞳也不可能將庭封岑這等強者一眼瞪死!難道說他的三目天瞳才是正宗?他化作無忌先生的模樣,潛入世外之地,到底得到了多少伏羲氏的絕學?”


    他心中冰涼:“他學會了伏羲氏的絕學,想要殺他,沒有那麽容易……”


    “攻城!”突然,庭道極雙目赤紅,惡狠狠道。


    樓正師心中一驚,連忙搖頭道:“道極兄,我們剛剛來到城下,兩家的大軍尚未演練,配合並不完美,不如先等兩天,兩軍演練一番,熟悉之後才好攻城。”


    庭道極冷哼一聲,拂袖道:“區區彈丸之地,彈指可破,何用演練?樓師兄,你來對付陰康水師即可,其他的交給我們皇庭氏!”


    他陡然爆喝:“擂鼓!鳴鍾!給我攻城——”


    鼓聲響起,緊接著諸天神道鍾震蕩,鍾聲之中,皇庭氏的大軍如同潮水向鎮天關湧去,而那鍾聲浩浩蕩蕩,衝擊鎮天關,甚至激蕩的星河澎湃,巨浪滔天,壓向鎮天關的城門。


    卻在此時,一株神樹落入星河之中,紮根星河,神樹冉冉升起,將鍾聲和滔天大浪擋住。


    城牆上無數身影晃動,鎮天關的諸神嚴陣以待。


    樓正師看向皇庭氏的大軍,微微皺眉,皇庭氏的軍隊衝出去的時候陣列整齊,但是奔到星河旁邊時,陣法便已經散亂,心中不由暗歎一聲。


    皇庭氏雖然是帝族,但是已經幾萬年沒有經過戰鬥了,軍備渙散,顯然遠不如鍾嶽的先天禁軍紀律森嚴。


    “這一戰,我們的兵力雖強,但隻怕占不到任何便宜……”


    雖然如此想,樓正師卻不能看著皇庭氏單獨攻城,當即勒令天河水師出動,殺入星河。


    星河中戰艦樓船揚帆起航,影影幢幢,千帆競發,天河水師與陰康水師在星河的背麵遭遇,陰康氏的鎮天河鼎壓下,壓得星河浪花不起,大陸之中陰康氏的眾生祭祀鎮天河鼎,讓鎮天河鼎的威能更加恐怖!


    樓正師怒吼一聲,隻身站在星河之中,河水沒腰,化作頂天立地巨神,掀起風浪,對抗鎮天河鼎。


    而在天河正麵,皇庭氏的造物主以自己的肉身為橋,橫跨星河,讓無數皇庭氏的大軍從自己身體上撲到對麵。


    作為帝族,皇庭氏的造物主眾多,一尊尊造物主匍匐下來,龐大的身軀形成橋麵,背上的皇庭氏如同密密麻麻的蟲子,瘋狂向鎮天關湧去。


    有試圖飛起,但是觸碰到鎮天關上空的封禁,肉身元神直接瓦解,死於非命。


    其他見狀,連忙老老實實的從造物主身上奔行。


    而在此時,突然間鎮天關中的一座座諸天大放異彩,滾滾的諸天之力轟入天河之中,河麵風浪大作,星光噴湧,星水動蕩,星沙飛舞,席卷而來,將不知多少皇庭氏的高手衝入河中!


    即便是那些造物主也被大浪衝擊得肉身千瘡百孔,一個個痛唿連連。


    皇庭氏一尊尊族老殺向天河,鎮壓天河風浪,將各自諸天祭起,與諸天之力抗衡,半空中頓時浮現出姹紫嫣紅的神光,相互碰撞。


    而在此時城門大開,一支支大軍殺出,為首的是肥遺神族的巴皇、猙族猙皇等頂尖的造物主,不由分說便向作為肉橋的皇庭氏造物主攻去,將那些造物主打落星河之中。


    那些造物主背上的皇庭氏強者一個個被星河淹沒,接著巴皇等造物跳入星河,與皇庭氏造物在河中搏殺,巨獸在水中出沒,殺得天崩地裂!


    “鋪橋!”


    庭道極怒吼,後方的皇庭氏強者祭起一塊塊神木,嘩啦啦向河麵鋪去,與此同時對岸城門中也有許許多多的橋板飛出,也鋪在河麵上,分不出是誰搭的橋。


    後麵的皇庭氏大軍衝來,裹挾著前方的皇庭氏向對麵的城門衝去,衝到一半是突然一麵麵神木橋板飛起,從河麵上抽走。


    後麵的衝來,將前麵的擠入河中無數,被星水衝刷,頓時變成白骨,白骨也接著粉碎!


    一座座諸天湧來,將鎮天關中的諸天壓住,皇庭氏的十多位帝君探手抓向星河,從河中撈起一把把星沙,向天上一抖。


    隻見星沙變成漫天繁星,接著但見那些帝君張口噴出一條大道,將顆顆星辰串聯起來,在星河上搭出一道道飛橋。


    皇庭氏的強者立刻登橋,魚貫湧向鎮天關,突然河中大浪突起,有巨蛇雙尾,張開血盆大口向皇庭氏的諸多強者吞下。


    “肥遺神族真是多事!”


    一尊皇庭氏帝君登橋,冷哼一聲,腦後飛出一道金光,圍繞巴皇的腦袋轉了一圈,巴皇巨大的腦袋頓時跌入星河。


    突然巴皇那無頭身軀又長出一顆腦袋,不敢放肆,立刻遁入河中,消失不見。


    “肥遺神族的身外身?”


    那帝君詫異,卻不放在心上,巴皇雖然是肥遺神族的皇,但比他這等帝君卻還要遜色許多。皇庭氏其他帝君登橋,大軍攻城,下方的星河之中體型巨大的造物主在興風作浪,扶桑神樹與諸天神道鍾更是屢屢交鋒,無數根須汲取星河能量,千枝萬條抵擋諸天神道鍾。


    諸天神道鍾的威能浩瀚,但也無法越過星河。


    而城牆上,先天禁軍架起弩弦車射向皇庭氏的帝君,阻擋帝君的腳步,另有神光炮,向星橋轟去,試圖轟斷星橋,將橋上的轟殺。


    城牆上還支起天羅地網,擋住攀上城牆的皇庭氏,牆上的將士手持長槍,將掛在網上的捅殺!


    咚——


    劇烈的震動傳來,一尊帝君殺到城門下,祭起一麵神鏡,神鏡中光芒如柱,轟擊城門,讓城樓都抖動不休。


    “祭星光鏡!”金何兮下令。


    城中頓時萬千麵明鏡升起,組成一片天幕,映照星河中無數星光,萬千道光芒照射,頓時不知多少皇庭氏被鏡光蒸發!


    “祭旗!”


    庭道極怒喝,親自登橋,隻見萬千麵大旗祭旗,庭道極手掌連連探出,抓起一麵麵大旗抖手射出,咄咄咄,無數麵大旗射入鎮天關的上空,釘在那些明鏡之上,旗麵展開,將鏡光擋住。


    “飛雲車!”


    庭道極爆喝,一艘艘飛雲車駛來,車上祭起飛雲車,長長的雲梯搭在城牆上,無數瘋狂沿著梯子向上攀去。


    金何兮立刻傳令:“掛神陽燈籠,點燃太陽珠!”


    一隻隻燈籠被掛在城牆上,諸多金烏將士紛紛化作金烏飛入燈籠之中,燈籠內神火熊熊,如同怒龍衝出,將一輛輛飛雲車和雲梯點燃。


    這支軍隊是她陪嫁來的金烏氏神人,數量不多,燈籠也是陪嫁品,此刻也被她用到戰場中。


    庭道極大怒,強行殺上城樓,突然皇庭氏後方大亂,九鎮十二堡的大軍從背後殺來,撕裂皇庭氏大軍的後方,而前方鍾嶽將城牆上所有的先天禁軍收入八陣圖中,催動先天八卦,在城樓上擋下庭道極!


    庭道極無法殺入鎮天關,卻在此時皇庭氏一尊尊帝君登上城樓,將鍾嶽包圍。


    突然,一聲大笑傳來:“易君王,禦天關來援!”


    又有一聲大笑傳來:“易君王,我壘壁關的援軍也到了!”


    庭道極急忙迴頭看去,隻見多音帝君與甫崖帝君各自率領千萬從兩翼殺來,殺入戰場,巨大的壘壁城和禦天飛堡橫衝直撞,壘壁城上無數將士祭起萬千的神兵魔神兵,四下屠殺,而禦天飛堡上箭光如雨,射向皇庭氏。


    壘壁城和禦天飛堡中有巨人擂鼓,鼓聲響徹天外,鬥誌高昂,多音帝君和甫崖帝君殺上城樓,與鍾嶽匯合。


    “退!後退!”


    樓正師突然下令天河水師退出戰場,天河陣圖祭起,化作一道巨大的星輪,與鎮天河鼎碰撞一記,逼退陰康水師,厲聲道:“道極兄,速速後退!”


    庭道極心中一片冰涼,四下看去,隻見皇庭氏的大軍死傷慘重,敗局已定,隻得暗歎一聲,傳令道:“皇庭氏兒郎,退出戰場!”


    他與十多尊族老帝君親自斷後,擋住先天禁軍、壘壁關和禦天關的反撲,不過扶黎、扶烈、穆蘇歌等人率領大軍從兩翼進攻,不斷蠶食,還是讓皇庭氏折兵損將無數。


    這場廝殺持續了十多日,樓正師與庭道極終於撤出兩星之地,借助諸天神道鍾逼退鎮天關、壘壁關和禦天關的大軍。


    鍾嶽站在城樓上,向關前看去,隻見先天禁軍的將士正在清掃戰場,這場惡戰讓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神兵碎片,還有些殘廢的倒在血泊之中,未能跟上撤退的部隊。


    火光熊熊,照耀著戰場中的屍體,陰影幢幢,明暗不定。


    “啊啊啊——”戰場中,一尊皇庭氏的神人抱住一具屍體,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的雙腿斷了,懷中的屍體應該是他的親人。他張開嘴巴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因為太悲慟,所有的語言到了嘴邊都無力形容此刻的悲傷,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那是撕裂人心的哭聲。


    先天禁軍兌陣的統帥黎華走上前去,躬身道:“師兄,我出手很快,沒有痛苦的。”


    那尊皇庭氏神人抬頭,木然的看著她,黎華祭起一道光芒斬出,那尊皇庭氏神人的頭顱落地。


    城樓上,鍾嶽暗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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