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鼇台上空,無數金烏氏的強者還未來得及離開,突然隻聽有人失聲道:“那個金烏氏被混沌神鼇送出來了!”


    眾人紛紛向下看去,不由心神大震,果然看到那頭混沌神鼇將鍾嶽噴出。


    “他竟然還沒死!”


    “混沌神鼇有沒有對他說出未來的預言?”


    “他有沒有參研神鼇背上的道圖?”


    ……


    無數金烏氏的強者精神大振,充滿了期待,雖然這次金烏氏沒能釣上混沌神鼇,但畢竟有一位族人被神鼇咬住,甚至被神鼇拖入混沌之中然後生還,說不定這位族人得到了混沌神鼇的指點。


    入海口處,鍾嶽身形化作三足金烏,振翅飛起,躲開下方一道億萬裏的火浪,心中有些惋惜和不解:“混沌神鼇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關於未來的預言?”


    混沌神鼇的預言極為準確,是他們暢遊時光看到的未來的畫麵,可以得知許多事情,為何這頭混沌神鼇沒有說出預言?


    他想問將來人族是否還是如此淒慘,想問將來伏羲氏能否東山再起,想問自己將來的成就,想問他是否能夠戰勝邪惡存在,想問能否報得種族的深仇大恨,想問如何解開人族的血脈封印。


    他想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可惜混沌神鼇直接將他送了出來,一句預言也沒有告訴他。


    “或許,隻有為混沌鑿開另外兩竅,讓他有了鼻息,或許他才會說出預言。”


    鍾嶽想到這裏,有些懊悔,就算是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這個實力開辟混沌,為混沌雕琢出鼻腔。


    “不對,不對,金初斐說金烏氏曾經釣起過混沌神鼇,得到神鼇的預言,這麽說來應該無需為神鼇雕琢七竅便可以得到神鼇對未來的預言吧?難道說我沒有得到神鼇的預言,是因為我不曾釣起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神鼇已經迴到混沌之中,不再露麵,他心中的疑惑也無人能解。


    薪火突然道:“嶽小子,或許他已經對你說過了關於你的預言,隻是你關心則亂,當時沒有覺察到而已。”


    鍾嶽怔了怔,薪火道:“他曾說過伏羲氏帝嶽,是否是說他在未來看到你修成了帝級存在?否則為何稱你為帝嶽?”


    鍾嶽露出失望之色,先天金烏扶搖而起,振翅向釣鼇台飛去,道:“僅僅是成為帝嶽的預言嗎?我早已知道我若是不死的話,將來肯定會成為帝級存在,作為薪火傳承者若是沒有這個能耐,也就不配做傳承者了!混沌給我這個預言,有些敷衍。”


    “這倒也是。”


    薪火點頭道:“下次等你有實力了,再將這頭神鼇釣上來詢問他,還要在他背上刻字。嗯,就寫薪火到此一遊。”


    鍾嶽失笑,突然薪火沉寂下來,釣鼇台上方,幾尊金烏氏的帝君飛來,莫大的法力將他纏繞,裹挾著鍾嶽衝天而起,下一刻,鍾嶽在這七大金烏帝君的保護下降落在釣鼇台上。


    鍾嶽身軀一搖,化作易風的麵貌,躬身謝道:“多謝金烏氏的前輩搭手相助。”


    “他不是我金烏氏的族人?”


    釣鼇台四周的天空中,無數金烏神人一片嘩然,他們本以為釣到神鼇被神鼇拖入混沌的是金烏氏的強者,不曾想到來頭居然不是金烏氏,而是一個外族。


    那七尊金烏帝君也是微微皺眉,金初斐連忙上前,道:“幾位老祖,這位是易氏易風師兄,祖上曾經出現過幾尊帝級存在,家族來曆古老。”


    其中一尊老金烏帝君看向鍾嶽,上下打量審視,道:“易風小友,你是否得到了神鼇的預言?可否向老夫說一說預言內容?”


    鍾嶽搖頭,道:“前輩見諒,我被神鼇吞下,並未得到神鼇預言便被神鼇送了迴來。”


    老帝君微微皺眉,道:“小友竟然精通我金烏氏的功法,甚至化作先天金烏神體,精妙之處甚至不遜於我金烏氏,倒是讓老夫有些好奇。小友,不知能否讓我們探查一下小友的肉身元神?”


    其他六尊金烏帝君不等鍾嶽答應,精神力便侵入他的體內,元神肉身的一切隱秘都被這幾尊帝君肆無忌憚的探查一番。


    突然,這幾尊帝君的精神力掃過他的識海時,那三十幅天道圖光暈流轉,將這幾尊帝君的精神統統震了出去!


    六尊金烏帝君各自悶哼一聲,臉色大變,心頭大震,對視一眼,向那老帝君傳音道:“大兄,他識海中有帝級神通護腦。”


    “帝級神通護腦?他不是祖上有帝級存在,而是易氏中還有帝級存在在世,用帝級神通護住他的大腦和元神!”


    老帝君臉色微變,愈發客氣起來,施禮道:“小友,我金烏氏有些莽撞了,還請小友不要見怪。”


    能夠在鍾嶽識海中布下帝級神通,守護他的大腦和元神,自然隻能是帝級存在親手所為。


    而且,那位易氏的帝級存在必然對這個易風很是器重,說不定視其為傳人,所以才會親自留下神通。


    一尊老嫗笑道:“易風小友來曆高貴不凡,我金烏氏怠慢了。小友,你被混沌神鼇帶到混沌之中,有什麽見聞?”


    其他金烏帝君目光炯炯,落在他的身上,很是期待。


    鍾嶽搖頭道:“我被神鼇吞入腹中,哪裏能夠看見四周?我隻看到無邊的黑暗,然後便被神鼇送了迴來。”


    幾位金烏帝君露出失望之色,揮了揮手,漫天的金烏強者散去,歎道:“這次也是我們準備不周,好不容易有神鼇上鉤,去讓他掙斷了釣線逃脫,不能怪易小友。初斐,你這幾日好生陪著易小友,不得怠慢了。”


    金初斐連忙稱是。


    那位老金烏帝君傳音道:“初斐,我金烏氏釣神鼇這麽多年,神鼇對我們不聞不問,他一上來便被神鼇咬鉤,肯定有什麽秘密。你盡量接觸他,從他口中套出這個秘密!”


    金初斐凜然。


    七位金烏帝君看向下方的入海口,隻見所有的混沌神鼇都消失無蹤,不由神色蕭索,喃喃道:“幾萬年都不曾上鉤,而今卻……難倒真的還要再等幾萬年?”


    七位金烏帝君相繼離去。


    金初斐走上前來,向鍾嶽笑道:“剛才險些嚇死我了。易兄,你膽子卻也真大,居然真的用自身去釣神鼇,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鍾嶽笑道:“我也是一陣後怕。”


    摩浩尊、妖星月等人上前,慶祝鍾嶽死裏逃生,金初斐笑道:“易兄,我見你的金烏功法似乎與我金烏氏的有所不同,但另有一番精妙之處,不知可否交流一二?”


    鍾嶽慨然笑道:“這是自然。我這次前來拜會金烏氏,也是想見識一番正宗的金烏氏功法。初斐兄若是能夠指教,也是我的榮幸。”


    金初斐與他論道,探討先天純陽大道,隻覺鍾嶽的造詣無比深厚,遠超自己,自己隻能與他對話片刻,便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心中不禁駭然。


    他是金烏氏,在先天純陽大道上有著其他種族都無法媲美的優勢,而今居然幾句話便敗給了一個外族!


    “師兄稍等片刻。”


    金初斐傳音,過了不久,一尊金烏氏的神皇飛來,身披金羽衣,落地三足跏趺而坐,笑道:“易老弟,初斐與你辯論道法,不敵你,所以請我來與老弟辯一辯。”


    鍾嶽笑道:“師兄請。”


    兩人坐談論道,道音震蕩,過了片刻,那尊金烏神皇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金初斐連忙再次傳音,又有幾尊金烏神皇遙遙飛來,落地而坐,環繞鍾嶽,與他辯法。


    空中一輪****日飛起,純陽大日照耀四周,無數圖騰紋翻飛不定,符文變化明滅,卻是鍾嶽在與這些神皇辯法較量。


    這不是較量修為,而是考校各自的造詣,若是論修為,這些神皇每一個都能輕易滅掉鍾嶽,但是考校造詣,鍾嶽便大占上風,一輪黎陽高懸在上,鎮壓諸皇,讓一輪輪純陽大日暗淡下來,圖騰不再翻飛,符文不再閃耀,太陽各自熄滅。


    過了不久,又有幾尊金烏神皇飛來,落地參加到這場辯法之中,一輪輪太陽升騰而起,圖騰變化,符文明滅。


    不過片刻,所有太陽悉數熄滅,一位位金烏神皇麵色灰敗。


    金初斐心中駭然,連忙傳音,隻見數以百計的金烏神皇紛紛飛向釣鼇台。


    釣鼇台上,幾百尊金烏神皇環繞鍾嶽,一圈又一圈,道音如同洪鍾大呂,震蕩不絕,大日橫空,神光照耀,一炷香未過,道音黯啞,太陽熄滅。


    紀雲飛、妖星月等人驚駭,鍾嶽與這些金烏神皇辯法,辯的是對方的先天純陽大道,但竟然在短短片刻便鎮壓諸皇!


    這怎麽可能?


    穆蘇歌則是覺得理所當然,心道:“這些金烏氏雖然是天生的金烏,但先生更高一籌,前世乃是太陽中誕生的先天金烏,與他辯法,豈能勝過他?”


    突然,一尊尊金烏神皇起身退下,隻見十八位蒼老的金烏老者聯袂而來,哈哈笑道:“易氏了得,竟在我金烏氏論先天純陽大道,今日我們幾位老朽前來請教一番。”


    鍾嶽肅然,道:“請。”


    妖星月等人驚駭欲絕:“十八位金烏氏的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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