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牙樓船上,白滄海也是閑不住,四下轉來轉去,這少年懷春,見到船頭韓妃風姿灼灼形單影隻的倚靠在船幫邊,說不出的孤零和寂寞,於是便走了上去,也靠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逗這女子說話。


    韓妃旁邊,兩尊天馬神族神人木然的站在那裏,對這小子視而不見。


    “他們都說獄界無善類,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子。”白滄海突然道。


    韓妃一直一言不發,聽到這話卻仿佛觸動了心靈深處,凝眸向他看來,兩隻眼眸似乎會說話一般,秋水剪瞳,隻一看便險些將白滄海的魂兒剪了去,端的是比鍾嶽的龍蛟剪神通還要厲害。


    “真的嗎?”這女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眉和簾微微顫抖,看得白澤氏的少年心肝都是一顫。


    “自然是真的!”


    白滄海大聲道:“他們說你惡毒,說你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說你最毒婦人心,所以才會被界帝貶入冷宮!但我知道,你隻是被騙了,你是心地純潔的女孩,怎麽能夠鬥得過界帝後宮中的那些惡毒婦人?你放心,這次大比中我一定拚命保護你!”


    韓妃感動莫名,喃喃道:“謝謝你……”


    白滄海動情,還要再說,突然鍾嶽的聲音傳來,道:“白兄,到這邊來,獄界神庭到了,咱們即將下船。”


    白滄海戀戀不舍的走了過去,一步三迴頭。


    “白兄怎麽與韓妃搭上了?”鍾嶽微微皺眉,低聲問道。


    “她是一個心地單純的女孩,不是惡人。”


    白滄海道:“我覺得她特別能觸動我的心靈,或許這就是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鍾嶽麵色古怪,道:“她是界帝的妃子,你不要自誤。動了界帝的妃子,你當心死無葬身之地。”


    白滄海冷笑道:“沒想到鍾兄也是這樣的人,我們之間是真愛!真愛是不分種族和地位,不分過去的……”


    鍾嶽哭笑不得,道:“你把界帝想得太簡單了,把韓妃也想得太簡單了。韓妃這個女子,絕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單純,你知道她犯下什麽罪被界帝貶入冷宮?你說她單純,僅僅是陪你聊聊幾句便單純了?”


    白滄海爭辯道:“界帝後宮傾軋反複,她這等單純女子哪裏能夠鬥得過那些老妖婆,一定是被陷害……”


    鍾嶽失笑道:“界帝是什麽存在?統治六道界的存在,這個六道界中最強的存在,這等存在,什麽後宮傾軋能夠瞞得過他?我聽幾尊說起過韓妃的罪過,這女子爭寵,毒殺了天子,被界帝發現,這才將她打入冷宮。”


    天子是界帝之子,在六道界中,界帝便象征著天,他的兒子就是天子,就是帝子!


    鍾嶽繼續道:“聽聞是界帝的洛妃尚未出世的兒子,洛妃與韓妃是死對頭,洛妃肚子裏的天子還未出生便被她毒殺。界帝查出此事,念及舊情,所以沒有殺她,不過要她在獄界中永世沉淪。她絕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單純。”


    白滄海瞠目結舌,卻在此時,韓妃的聲音傳來,輕柔的很:“人族,為何要壞本宮的好事?本宮隻是玩玩而已,你壞我好事,難道便不怕本宮的勢力?”


    白滄海毛骨悚然。


    鍾嶽淡然道:“界帝的妃子,鍾某還未殺過。娘娘若是惹了我,鍾某不介意砍翻了你。”


    韓妃深深看他一眼,輕笑一聲,心中凜然:“這是個無法無天的惡棍!”


    左牙樓船觸碰到地麵,輕輕震動,停頓下來。碧天法王笑道:“諸位,隨本王下船,去見獄界界主。”


    鍾嶽、厲天行、逆皇等人紛紛下船,隻見左牙樓船的停靠地是一片靈氣凝聚形成的靈液汪洋,靈液汪洋位於神庭之中,好似神庭的內湖,萬千艘樓船停靠在此地,獄界各大星域的煉氣士和紛紛走下樓船。


    靈海生波,海底一條條長達萬丈的白玉龍浮現出長長的脊背,漂浮在海麵上,如同一條條白玉橋,通往岸邊。


    眾人走上白玉龍背,不過片刻便走到對岸,卻見這些白玉龍又各自沉沒海中,消失不見。


    “氣派非凡。”鍾嶽暗讚。


    薪火這時候沉寂下來,沒有聲息,與他煉就的太陽神火融為一體。獄界神庭中強者眾多,若是薪火不沉寂的話以鍾嶽目前的修為實力,恐怕會被人看穿他有這麽一朵奇怪的小火苗。


    來到獄界,薪火對什麽都很好奇,在他的那個年代根本不曾有六道界,不曾有六道輪迴,也沒有地獄,更不曾有生死簿。


    他沉睡這段時間,天地大變模樣,神通的發展日新月異,這朵小火苗這段時間也在研究這方麵的隻是,很少跳出來指點鍾嶽,也沒有再說配種之類的話,讓鍾嶽頗為懷念有他插科打諢的日子。


    從那一艘艘樓船上走下的煉氣士數量眾多,數以萬計,鍾嶽四下看去,隻見這些煉氣士被一尊尊法王率領,器宇軒昂,卓爾不群,每一位煉氣士都很是出眾,修為深不可測,不比左牙星域的逆皇等人遜色!


    左牙星域的逆皇、厲天行、狴和犴等人,哪一個是弱者?都是堪與鍾嶽並駕齊驅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竟然數以萬計!


    想一想都讓人感覺到恐怖、恐懼!


    這邊是排名最後的六道界,六道界中排名最末的獄界的實力!


    若是換做天界、地界,恐怕實力又要再上一層樓,這等戰力,讓人頭皮發麻!


    而更為可怕的是,還有其他兩千九百九十八座六道界,每一個六道界都有六界,這些世界中像他們這樣的年輕強者隻會更多!


    而競爭也更加殘酷,更加險惡,每一個煉氣士都可以說是億萬裏挑一!


    相比來說,祖星和昆侖都隻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鍾嶽不禁感覺到深深的壓力,君思邪、丘妗兒等人的壓力更大,她們的實力還不曾達到逆皇那等層次,丘妗兒要稍遜一籌,而君思邪則要遜色兩籌三籌,參與這場大比,隨時都會遇到兇險,可能會身死道消!


    至於白滄海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對這場大比的結果如何渾然不放在心上。


    群雄魚貫而行,走入神庭。


    神庭中有一處空曠的天壇,天壇上一座座法壇漂浮,氣象萬千,各色神光噴湧而出,那是神位。


    天壇下則是長寬各有百裏的廣場,數以萬計的煉氣士來到廣場之中,各自站定。


    突然,各大星域的一尊尊法王升騰而起,落在各自的法壇之上,跏趺而坐,又是各種異象爭奇鬥豔,絢麗非常。


    “界主駕到!”


    有金甲巨人擂鼓,鼓聲震天,一位禮官大喝,但見一位虯髯大神在諸多神將神官的簇擁下走來,落在天壇中央的寶座之上。


    這尊大神甫一落座,但見神威動蕩,讓天地也晃抖了一下,空間扭曲。


    他的身軀廣大無邊,天壇下廣場中的煉氣士頓時隻覺自己變得無比渺小,抬頭看去,便見這尊界主偉岸如天,腦後六道神光成輪,徐徐轉動。


    而那一尊尊法王、神官、神將,雖然也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境地,但在這尊大神麵前,也變得細小,環繞在他的元神秘境投影形成的六道輪迴周圍。


    這些法王、神官、神將大大小小,修為強的,肉身廣大,有萬裏之高,修為低的,也有數百裏之高,就這樣漂浮在那尊大神的腦後光輪之中,景象令人難忘。


    這尊大神,便是當今的獄界界主,六道界六大界主之一!


    獄界界主落座之後,頷首笑道:“尚天王將至,前來觀禮,諸位稍等片刻。”


    說話之間,禮樂響起,天空中神樂嫋嫋似乎從大千時空中傳來,鍾嶽抬頭看去,隻見天幕裂開,諸多捧著各色神兵的天將降臨。


    初看時,這些神將還很小,但越是接近便越來越大,待來到神庭之中,隻見這些神將也是肉身大不可量。


    這八尊神將也是氣象不凡,腦後各有六道光輪,各自散開,躬身道:“請天王降臨。”


    轟隆——


    獄界神庭劇烈震動一下,一個龐然大物從空間中擠了出來,卻是一個法壇,但是要遠比各大法王的法壇巨大。


    這法壇擠出空間,與界主的寶座並列。


    然後便見虛空生光,無邊無際的神光從天空中照耀而來,落在那座法壇上。


    待到神光散去,隻見一尊大神手托寶塔坐在法壇之上。


    “尚天王。”獄界界主頷首。


    那尊寶塔大神點頭還禮:“界主。”


    獄界界主向一旁的禮官道:“尚天王已到,開始吧。”


    那禮官踏前一步,放開嗓門,聲音傳遍全場:“獄界各大星域此次與會煉氣士,七萬八千零二十三位,其中,真靈境煉氣士九百二十位,通神境煉氣士七萬七千一百零三位。大比決出優勝者十位。”


    “此次大比,定在獄界上古禁區,神藏古地域。規則!”


    “一,諸弟子各有魂牌一塊,斬殺一位對手,魂牌多出一星,斬殺對手越多,魂牌上的星越多。以星最多的前十位為優勝。”


    “二,諸弟子不擇手段,各顯神通,以二十八日一月為限,待到一月時間過後,接引出神藏古地域。”


    “三,優勝者十位,其餘眾,生死有命,輪迴在天,魂飛魄散亦是允許。”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天壇下的諸多煉氣士紛紛交頭接耳,詢問神藏古地域到底是什麽地方。他們雖然也是獄界的生靈,但是大部分煉氣士對這個神藏古地域卻一無所知!


    “神藏古地域,傳聞是地紀時代的遺跡。”


    狴突然道:“聽聞是地紀時代的主宰,用來試驗的試驗場。”


    “試驗什麽的試驗場?”臻瑤問道。


    狴和犴對視一眼,道:“六道輪迴的試驗場。”


    ————今天隻有一章了,宅豬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睡覺,果果昨晚發高燒,宅豬和果媽一晚上都在忙著給她退燒,早上七點突然加重,高燒三十九度五,立刻去醫院,下午才迴來。她們娘倆去睡了,宅豬下午沒敢睡,碼字至今,隻寫了一章,實在堅持不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宅豬的原定計劃是今天去北京,下午三點到旅店,開始碼字,明天再去給果果開刀手術,誰知出了這檔子事。積水潭醫院的門診已經過期了,高鐵票也過期了,沒能來得及退票,唉,說多了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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