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小人兒,用她甜嫩的嗓音軟化了她的心,還記得那一聲軟糯的祖母,比世上任何一個詞都讓人心悸,將她早已塵封的心喚醒,讓她知道世間還有另一種真情。


    一轉眼十多年,小人兒成了大姑娘,眼下就要出門子,盧氏的眼眶濡濕,伸出手本想輕扶著她的發,卻隻能碰到鳳冠的翠鳳,“祖母的珊姐兒長大了,都要嫁人了。”


    南珊的眼淚“唰”一下流下來,上前緊緊抱住她。


    杜嬤嬤在旁邊小聲地提醒,“三小姐,小心哭花了妝。”


    南珊這才慢慢止住淚,本來這個妝就夠醜,要是還花了,不得跟鬼一樣。


    因著是陛下賜婚,又是皇子大婚,民間的一些習俗也免了,攔門禮也形同虛設,沒有人敢攔,隻象征性地遞個喜封,南府的大門便打開了。


    眼見吉時已到,外麵送嫁的人都來了,南珊再向祖母叩首,又拜別父母,按習俗是兄弟背出門,琅哥兒太小,早就說好,這事就落在璟哥兒頭上,眼見蓋著紅巾的新娘子出來,外麵的鞭炮響起。


    南珊被蒙著蓋頭趴在一位男子的背上,男子身上的冷香鑽進鼻中,身量明顯跟璟哥兒不同,她心中隱有猜測,“祖父,謝謝你。”


    男人的身形一頓,將她往上托了一下,“嫁人後,好好跟三皇子過日子,那些個朝堂上的事情不要亂摻和。”


    “孫女謹讓祖父教誨。”


    後麵跟出來的南二爺不知為何紅了眼眶,他以為父親不會來的,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南崇起放下孫女,南珊被隨侍的宮女扶著坐進花轎中,隨著唱禮的太監聲音響起,花轎被抬起,威嚴的儀仗隊走在前麵,兩邊是皇家護衛軍,接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朝三皇子府行去,她坐在轎子裏,思緒萬千,剛放下去的心又提起來,粉白下的肌膚全部紅透。


    很快,她就要再一次嫁給那個人,這次,不是夢。


    花轎搖搖晃晃地到了三皇子府,儀仗轍走,從宮中行完婚前大禮的淩重華早已站在門口,宮女牽著南珊手中的紅綢,將她引進洞房。


    然後宮女退出去,淩重華微不可見地皺下眉,實在是不喜歡其它女子靠近。


    他向來性子古怪,自然沒有什麽好友之類的,所以沒有鬧洞房的人,宴席上也沒有灌酒的人,待他接過喜娘手中的金稱,挑起坐在塌沿上新娘的蓋頭時。


    美如冠玉的臉明顯一愣,臉刷得跟白牆似的,這個女子是誰?


    南珊對他眨了眨眼,再拋了一個媚眼,淩重華臉黑了一下,她實在是沒有忍住,“撲噗”一聲笑出來。


    房內的杜嬤嬤和千喜萬福她們低下頭去,生怕三皇子會發火,淩重華冷眼飛過去,杜嬤嬤立刻感覺到了,宮中多年不是白混的,她馬上示意千喜萬福和她一起出去。


    她們一走,薑夫人麵露笑意地將倒好的喜酒端過來,她也是受邀負責觀禮的命婦,淩重華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隻杯子,遞到南珊的手中,自己再端起另一杯,兩人交手喝掉。


    南珊舔下唇,酒的味道還不錯,似乎是果酒類的,看來是自己的男人精心準備的,前世她就是一個不能喝酒的人。


    等兩人喝過合巹酒,薑夫人便識趣地退下去,順便將門關上。


    薑夫人一走,南珊不理男人灼灼的目光,硬著頭皮去了旁邊的淨室,等淨完臉,抹上玉肌膏,姣好的臉蛋又變成以前水潤的樣子,心跳加快地換上她自己備好的睡袍。


    睡袍的料子是大紅的薄紗,荷葉邊的大袖子,將襟子交好,腰上係上一根細細的帶子,裏麵自然是她自己繡的大桃肚兜,將一對寶貝兒裹得鼓鼓的,隨著她走路的動作,上下歡快地跳動著,在睡袍中若隱若現,分外撩人。


    等她出來,就見他靜靜地盯著屏風的方向,皇子赤色的織金蟒袍穿在他的身上,越發顯得人如玉,姿如鬆。


    兩人四目相望,他再也沒有初見時仙人如玉的樣子,雙眸死死地箍著她,眼中全是侵略的目光,南珊隻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快要著火了,那些個不可描述的畫麵全跑到腦子裏,血管裏鮮血流動的聲音都能聽見。


    淩重華的眼從幽黑轉成濃墨,慢慢地朝她走來,她腦子一抽,往後一縮,雙手抱在胸前,大聲道,“不要過來。”


    剛淨過的臉蛋如剝了殼的雞蛋,光滑嫩亮,鴉青的發絲全部散下來,俏臉上有一絲慌亂,胸兒因為雙手環抱,越發的高聳。


    男子好看的眉眼泛起笑意,瞬間柔和起來,聽話地沒有再移動。


    南珊鬆一口氣,暗罵自己裝純情,前世那些個夢,他們什麽沒有做過,這時候才矜持,晚了。


    她正低著頭,想著如何再開口,才能緩解眼前的尷尬,就感覺一陣風過來,她就被卷得跌進雕花大床裏麵。


    男子修長的身體將她壓住,絕色的臉正懸在她的上方,“害羞了,嗯?”


    “沒。”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她感覺自己的嬌嫩的唇都快破皮了,男人才放開,大手在高聳的胸口上揉捏著,飽滿的感覺讓人瘋狂,猛地從她的睡袍的襟子處扯開,露出裏麵的肚兜。


    豔紅的肚兜上繡著一個粉嘟嘟的大桃子,隨著她的唿吸起伏,桃子微微地動著,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去,“這是什麽?桃子?”


    男人修長的玉指輕撫一下,南珊覺得如被過羽毛刷過一樣渾身戰栗起來,帶著隱隱的渴望。


    她鳳眼微眯,風情地斜一眼他,“夫君,你餓嗎?”


    小手抖著將肚兜一把掀開,托起一邊碩大的白團子,水嫩的唇囈語般道,“夫君,吃我的大桃子吧。”


    淩重華隻覺得腦子嗡一聲,恨不得一口將她吞吃入腹,這女人,越發的大膽了。


    眼前的美景晃花了他的眼,白玉般的大桃子上麵,粉色的嫩尖兒微顫著,羞怯地邀人采擷,不自覺地舔下櫻色的唇,謫仙般的臉上帶著一絲魅惑,俯首下去…


    似狂風暴雨般傾泄而下,不停地拍打在她的身上,身上的男人簡直是要將她往死裏弄,南珊覺得自己又迴到夢中的那片森林之中,她被男子精瘦的身子壓在樹上,天上的白雲一朵一朵地飄過來,鳥兒驚得飛上天空,迎風展翅。


    那風拂過身上,帶著濡濕的水氣,清涼舒爽,又似一團火焰,處處燃情,她猶如被風吹得亂顫的嬌花,想放聲大叫,可發出的聲音卻如泣如訴。


    好不容易雲散風消,她的心落到實處,渾身癱軟,如被水泡過一般,汗津津的,一動也不想動。


    男子的大手將她抱走,在屏風後麵淨身後,緊緊地摟著她,相擁而眠。


    因著第二天還要進宮謝恩,這一夜他強壓著心頭的火氣,口中念著清心咒,沒有再動。


    重生後,他最喜歡呆的地方便是寺廟周圍,許是寺中的念經聲能撫慰他的生魂,沒事時,他便獨自一人在廣寒寺的後山練功。


    第一次遇見,也是在那裏,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前世,孤獨的後半生,高處不勝寒的帝王生涯,他無數次地想過,為什麽自己明明死了,為何還會再活一次,現在他才明白,上蒼何其眷顧他,重活一次,就是為了和她再相逢。


    懷中睡著的姑娘嫣紅的臉蛋兒,惑人的身子,比前世更加的吸引人,那一世,後來她為何不出現了呢?


    他的眼神幽暗下來,上次問的時候,她哭得那麽傷心,既然不想說,那他就不再問,無論前世發生過什麽,今生能重逢,他已滿足。


    守在新房外的杜嬤嬤也是又喜又羞,喜的是三皇子不像傳聞中的一樣不近女色,聽裏麵的動靜,明顯是成了事,當初宮中驗身時,她就見過自家主子那胸前一對寶貝兒,還暗自揣測著三皇子幸許會好這一口,沒想到一語成讖。


    羞的是自己的主子,剛才那叫得聲音也太大了,帶著哭意的歡愉聲,不停地亂叫著什麽“好哥哥,饒了我吧。”


    雖然沒有聽到三皇子的聲音,可是從主子叫得越來越亂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三皇子必是十分滿意的,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主子的聲音才微弱下去,稍一深想,就讓她這個老婆子都羞紅了臉。


    幸好,三皇子早就有令,其它的人都被遣得遠遠的,否則,明日起,還不知別人要如何看新皇子妃。


    因著三皇子不愛女子服侍,除了杜嬤嬤,其它的丫頭們都不得進入臥房,便是杜嬤嬤,也沒有多少事可以幹。


    她進去時,三皇子和皇子妃都已穿戴好,隻等著梳妝,略一用過朝食,兩人便進了宮。


    寬大的馬車內,南珊軟弱無力地趴在自己男人的身上,淩重華環住她的身子,“再略眯一會,等到了宮中我再喚醒你。”


    “嗯。”


    她聽話地閉上眼,淩重華的眼中冷光一現,想著等會還要去拜見自己的養子和姓孟的蠢貨,眸光更冷。


    看來,將皇位拿迴來勢在必行。


    永泰帝和孟皇後早就等候在大殿中,見著金童玉女般的一對人兒,永泰帝心下滿意,孟皇後可就心裏不美。


    她的人,雖然手伸不到這個孽子的府中,昨夜裏發生了什麽根本就打探不出來,可是看三皇子妃的鳳眼中帶著媚色,如何看不出來,兩人昨夜裏分明是圓了房的。


    是誰說這個孽子不近女色的?


    永泰帝沒有聽到三兒子叫父皇,連三兒媳也隻稱唿他為陛下,他的心稍有些失落,可又發不出火,隻能不滿地看一眼孟皇後,孟皇後心中也有氣,這個孽子從來不尊敬她,連一聲母後都沒有叫過。


    新娶的皇子妃也是個木頭,也隻是稱她為皇後。


    陛下還用責怪的眼神看她,她早就解釋過了,雨尋不是她害死的,為何就是沒有人信?


    與帝後見過禮,便是到太廟祭拜,淩重華一臉的肅穆,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靈牌,南珊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塊高高的牌位。


    牌位上方,則是他的畫像。


    跟她印象中的男人不一樣,畫像中的男子明顯更成熟,龍袍帝冠,帶著王者的霸氣,神清目俊,卻冷若寒冰。


    她有些淡淡的心疼,卻從來不敢開口問,牌位上刻著生卒年月,算起來,前世他活了近五十多歲了。


    等她的名字上過玉諜,祭拜也就完了,兩人默默地迴府,他的手緊緊地牽著她,他的正陵不過是個衣冠塚,真正的他退位後便一人獨守他們相遇的深穀。


    某日他氣血翻湧,又強行用功力壓製,最終走火入魔,孤獨死去。


    屍骨還是重生後,親自去收的,早已化為一堆白骨。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撿到受傷的大虎,帶了迴來。


    看著身邊明媚的女子,滿足地歎息一聲,這些,如今也沒有說的必要。


    第39章 中秋


    夫妻兩迴到府中, 大虎早就搖尾等候在門口,似乎是知道南珊現在是它的女主子,它圍著南珊轉著,模樣有些諂媚, 讓人忍俊不禁。


    “現在知道討好我了,哼!”


    大虎嗚咽一聲,用頭在她的裙擺處蹭了一蹭,乖巧柔順, 一副任君差遣的樣子。


    南珊帶著笑意,“討好也沒有用, 看你以後的表現,尤其是不能和我搶男人, 知道嗎?”


    虎兒銅鈴般的眼睛看了一看淩重華,又看了眼南珊,最後默默地走到南珊的後麵, 把南珊得意地對著身邊的男人一挑眉。


    算它識相, 知道以後在這府中, 誰才說了算。


    南珊大搖大擺地走著, 大虎在後麵亦步亦趨,看得淩重華眼中笑意更盛。


    當夜,她就沒有昨日的那種僥幸,任憑她“好哥哥,好夫君,好老公”地叫了一個遍, 男人都不為所動,足足天微亮,不知多少次,箍在她腰上的大手,才將她放過。


    可憐守在門外的杜嬤嬤,恨不得將耳朵捂起來,一顆老心都要枯樹開花了,第二日都不敢看睡到午後的皇妃。


    還是淩重華看出端倪,免了她的守夜,讓她又是鬆口氣,同時略帶一絲遺憾。


    沒了聽壁角的人,兩人夜裏更加放得開,南珊本就是現代人的思想,顧忌少,叫起來聲音大,聽得男人血氣衝天,狠狠將她往死裏折騰。


    雖說嫁入皇家不用守民間的習俗,可南珊覺得做為出嫁的女兒,三朝迴門之禮不可不守。


    不顧嬌軟虛浮的身子,讓杜嬤嬤備了禮,與淩重華迴了南府。


    南家人自然是不會想到她能迴來,南二爺夫婦倆稍驚訝一下,就是滿意的歡喜,看樣子,女兒很得三皇子的看重。


    淩重華有心想表現得親切一些,可是骨子裏的帝王氣勢哪裏藏得住。


    南二爺靜陪在他的下座,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淩重華掃他一眼,確實與南崇起長得有些相似。


    “聽珊兒說,你要準備明年的春闈?”


    南二爺有些受寵若驚,三皇子連這個都過問,同時欣慰地想著,女兒必定受寵,要不然,人家一個堂堂皇子,哪裏會關心他的這些小事。


    “迴三皇子,確實正在備考中。”


    “嗯,此次春闈,監考官是薑次輔,他一向主張實事民生,不太看重華麗的文章。”


    南二爺一驚,他還以為監考官是韓首輔,因為以往都是韓首輔監考,薑次輔助監,看來薑次輔要上位的消息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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