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怎有這樣神邏輯的人!


    見大公主並不說話,平靜的看著自己,一雙眼睛和沈善瑜著實有些相似。想到蕭禹為了沈善瑜竟然會飛起一腳踹自己,娜仁愈發窩火,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姐姐不殺你,我來殺!我納古斯一族如何給你們漢人羞辱的,我今日全要討迴來!”


    沈善瑜敢這樣開罪自己,自己就殺了她的姐姐,要她知道,她姐姐是為了她才死的,讓她一輩子都要懷著愧疚生活下去!


    刀鋒冷冽如冰,在燭火的映照下更是反射出縷縷寒光。在阿木爾,雖然大公主的騎射能力確實變得不錯,但是論起這種肉搏力,再來兩個都未必能是娜仁的對手。她忙起身要躲,娜仁的刀鋒險些劃傷她的臉,耳邊的秀發被割斷了一縷,軟軟的落在了地上。


    方才匕首的寒意貼著肌膚擦過,大公主現下都驚魂未定:“你殺了我,大齊絕不會善罷甘休。”


    “戰就戰!”娜仁哪裏去管這些,“你們大齊不過一群病夫罷了,誰能和我草原上的英雄相提並論?你也配拿這些威脅我?”


    大公主蹙緊了眉,娜仁的確是不如烏仁圖雅的,她太過莽撞,行事全憑自己的心思,半點不顧慮別的。試想兩國邊境戰火再燃的話,勢必將生靈塗炭。烏仁圖雅怕是顧慮到了這一點,才遲遲不對自己下手,但娜仁就想不到,她覺得阿木爾的勇士都是頂好的,不會怕大齊的士兵。但沒有必要的戰爭,何必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眼看娜仁發了狠,就要再次舉刀過來,豈料外麵傳來一聲怒喝:“娜仁!你到底在幹什麽!”娜仁原本氣勢洶洶隻差殺了大公主,但不曾想,外麵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娜仁給唬了一跳,手中的匕首應聲而落:“姐姐——”


    烏仁圖雅立在門外,她就知道,以娜仁的性子,既然口說不動,定然會親自來殺沈善璐。若真讓她得逞了,那麽大齊皇帝絕不可能容忍女兒被殺死在了阿木爾境內,到時候大齊就算傾舉國之力,也會大軍壓境。到時候,不知又有多少好男兒要為了這事付出血的代價。若是必須,那也就罷了,但分明隻是娜仁逞一時之勇,為何要讓草原上的勇士去買單?


    越想越氣的烏仁圖雅揚手便給了娜仁一巴掌,將她打得撲倒在地:“混賬東西!你是半點沉不住氣,你倒是鬆快了,要讓我阿木爾的男兒為你上戰場去赴死麽?你是什麽東西,也值得草原上的英雄為你流血?”


    娜仁伏在地上,低聲道:“姐姐!你往日不是這樣的,沈善璐憑什麽壓在你頭上?咱們家的女孩兒,憑什麽要給區區一個漢女這樣侮辱?我不服!我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烏仁圖雅現在怒不可遏,加之她懷孕不久,脾氣正大,自然更是容忍不了妹妹做的這些傻事,“我的決定,貴族們誰有異議,讓他們自行來跟我說。若是沒有不服的,就該聽我的,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她一麵說,一麵看著伏在地上不動的娜仁,“至於你,若是再敢踏足這裏一步,我就打斷你腿。”


    “姐姐!”娜仁自小及大都沒有受過委屈,實在不敢相信姐姐會先後為了沈家的兩姐妹動手揍自己。娜仁委屈得要命,看著大公主的目光便愈發的不善起來。沈家的這兩姐妹,沒有一個好東西,若是不死,定然會讓阿木爾被影響!


    她恨得發苦,但烏仁圖雅並不管她:“閼氏,跟我走一趟吧,我有些話,想要跟閼氏好好商議商議。”說到這裏,她做了個請的動作。大公主驚魂未定,但明白烏仁圖雅是有理智的人,即便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也不會過多的為難自己。


    畢竟,烏仁圖雅既然打定主意要除掉伊勒德,那麽必然是要自己的兒子繼承汗位。一個母親怎會給兒子招惹來敵人,讓他腹背受敵呢?是以大公主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攏了攏被削斷的發,順從的跟著烏仁圖雅走了。


    夜色蒼茫,大公主跟在烏仁圖雅後麵進了大殿,殿中金器上點著燈火,看來十分的耀眼。引了大公主坐下,又有人奉了牛奶茶進來。烏仁圖雅遞了一杯給大公主,低聲笑道:“今日的事,實非我願,還請閼氏明白。”


    “我明白,大妃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要殺我,不會用這些法子。”大公主當然明白,娜仁沉不住氣,一輩子都不可能像她的姐姐一樣。


    烏仁圖雅微笑:“那麽言歸正傳,我隻問閼氏一句,可想迴大齊去?迴到你父皇母後身邊去?”


    “什麽?”大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屏氣凝神,“大妃說,要讓我迴大齊去?”


    “你們大齊民風開化,女子即便和離了,也能再嫁,我說的不錯吧?”烏仁圖雅晃動著杯子,隨著奶茶的晃動,滿溢出一股子奶香味,“那閼氏即便從阿木爾迴去了,以你皇女的身份,再嫁也不是難事吧。”


    “你要什麽條件?”大公主何等聰慧的人,自然知道烏仁圖雅不會無緣無故就向自己開出這樣完美的條件來,她定然是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的,否則,又怎會如此優待自己呢?


    “閼氏果然是聰明人。”烏仁圖雅含笑道,“閼氏應該知道,咱們在國中找了這樣久,都沒有找到可汗吧?若是不出我所料,可汗定然是會往大齊去的。他那樣親漢人,必然會想要想大齊借兵來反撲。”烏仁圖雅一麵說著,一麵撫著自己的肚子,“我將你放迴去,你們大齊將伊勒德抓迴來給我,如何?”


    “若是他沒有去大齊呢?”大公主其實是有些心動的,對於伊勒德,她是一點留戀都沒有。她和烏仁圖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水火不容,實則就是因為伊勒德。


    “他肯定會去大齊。”烏仁圖雅笑眯眯的說,“我會派人傳信給大齊,用伊勒德來交換你。隻要大齊交出伊勒德,我親自將你送出阿木爾,百年之內,我阿木爾絕不會主動進攻大齊,如遇雙方交戰,我阿木爾率先退兵五十裏。”


    這些條件不可謂不豐厚,大公主不免心膽俱寒,看著烏仁圖雅含笑的臉,她輕聲道:“你現在這樣恨他?”


    烏仁圖雅微笑道:“是呀,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她笑得很是淡然,一點也看不出對於伊勒德的留戀來。大公主現在才覺得有點驚心了,往日她知道烏仁圖雅心裏是有伊勒德,不然不會這樣的包容忍耐,但現在,烏仁圖雅能將伊勒德趕出牙帳,定然是死心了。


    伊勒德到底是眾叛親離了。


    *


    快要半夜的時候,沈善瑜從蕭禹口中聽到了阿木爾大亂的事,讓她心都吊了起來。阿木爾那頭的所有人都對姐姐頗有幾分敵意,若是因為這樣,姐姐被阿木爾那群人給害了……


    沈善瑜躺在床上,險些哭出來。蕭禹本不願她擔心,這才將此事告知她,但沒想她竟然要哭了,忙將她抱在懷裏:“阿瑜,別哭,是我的不是。你不要哭……”


    她哪裏肯住,抽抽噎噎的哭泣著:“大姐怎麽辦?”她都不敢想象,若是大姐給那些貴族遷怒,會成什麽樣子。她臉上掛著金豆子,一派楚楚可憐的樣子,小臉兒在黑暗之中顯得愈發白皙。感覺到她在發抖,蕭禹忙低聲勸慰道:“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想到了烏仁圖雅,沈善瑜稍霽,烏仁圖雅是個有謀略的人,自然是不會讓大公主什麽意外的。畢竟大齊這頭不是吃素的,要是大公主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大齊必然會攻打阿木爾,沒有別的可能。


    用力的擰著蕭禹的衣襟,沈善瑜聲音帶著幾分哭腔:“要阿禹親親。”


    “好,阿禹親親。”蕭好人心都揪起來了,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柔軟的雙唇吻遍她的小臉,“阿瑜,不要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現下後悔得要命,早知道阿瑜會哭成這樣,他就不該將此事告訴她。若是阿瑜為了這件事哭壞了身子……


    蕭禹不敢再想,將她抱得更緊:“心裏舒服些了麽?”


    懷中的小丫頭“嗯”了一聲:“要阿禹陪我睡覺。”


    蕭禹一麵應了,一麵去淨房洗了身子,這才迴到床上。她一直背對著自己,隱隱的,她肩頭輕輕的抖動著,隱隱有幾聲極輕的嗚咽聲傳來,讓蕭禹一顆心再度揪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將她抱到懷裏:“阿瑜,我要怎麽做,你才會高興一點?”


    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早,明月領著小丫頭們進來擺飯的時候,見兩人皆是眼底烏青的樣子,紛紛傻了眼——這公主跟駙馬難道昨兒個做那羞羞的事做了一晚上?明月到底還是個大姑娘,腦中浮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趕緊止住了自己的想法,紅著臉給兩人布好菜,自行下去了。


    沈善瑜昨日不停的做噩夢,蕭禹則抱著她安慰了一晚上,期間還有蕭軒小朋友的畫地圖,是以兩人都沒有睡好。沈善瑜奶了寶寶,卻沒什麽食欲,戳碎了好多米飯,蕭禹沉吟片刻,命人去燉了雞汁粥來,這才坐在沈善瑜身邊,將粥吹涼了送到她嘴邊:“好歹吃一些,不要壞了自己的身子。”


    沈善瑜點頭,昨兒個她不住的做噩夢,每次被嚇醒,蕭禹也會立馬醒來,抱著她柔聲安慰。雖然蕭好人的確不怎麽會說好聽的,但低音炮配合著呢喃,比安神香的安定效果都好。


    順從的吃了米飯,沈善瑜猛地摟住他脖子,將口中的飯粒,盡數哺給蕭禹:“好吃麽?”


    “好吃。”蕭禹含笑,耳根隱隱發燙,將沈善瑜抱在懷裏:“阿瑜,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因為大公主在阿木爾,阿木爾的內亂引得大齊京中上下都惶惶不安的。陸齊光在消息傳迴來之時隨侍皇帝左右,立時變了臉色,好似死人一樣了無生機。那模樣,將沈璉等人都給唬住了。縱然知道羽林衛大將軍是個冷麵冰山男,但冰山和閻王,還是不一樣的啊。


    皇帝早知大公主和陸齊光有情之事了,現下轉頭看著陸齊光,見他臉色蒼白,心中倒是愈發的愧疚起來。


    因為這樣的事,朝堂已然爭了幾日了,為大齊是否應該插手阿木爾內亂之事。這次的陣營總算不以世家和白衣相區分,但仍然分為兩派,一派主張將大公主接迴來,不能讓皇女流落在外;而另一派則認為,阿木爾的內亂,身為邦交國,大齊無權插手,一旦引起阿木爾不滿,隻怕大公主處境更加艱難。


    雙方都據理力爭,這些人互噴起來,個個引經據典,分毫不讓。皇帝自然也是頭痛,他固然不願女兒在阿木爾可能被牽扯進去,但大齊貿然插手別國事宜,究竟會如何?


    而在這樣的時候,阿木爾大妃烏仁圖雅的陳情辭遞到了大齊,言辭懇切,請大齊幫忙搜出可汗伊勒德。隻要大齊願意交人迴去,那麽阿木爾百年之內,絕不會犯邊,並且如若兩國開戰,阿木爾自該先退五十裏。


    但這樣的一番陳情,自然驚動了朝中的直男癌。烏仁圖雅身為女子,竟然製造了這樣的事情出來,甚至要斷送了丈夫的性命,何等的可怕,可謂是不守婦道。


    但作為見證者,沈善瑜很清楚的知道,若非烏仁圖雅對伊勒德徹底死心了,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畢竟,她為了這個男人,連以妻為妾這樣的事都忍了,但伊勒德卻是個背信棄義之人,並不值得烏仁圖雅如此為他。


    而朝中爭了好幾日都沒有結果,最後統一陣線——不管如何,先配合阿木爾將伊勒德給找出來,但至於要不要將人交還給阿木爾,那全看陛下的心思了。


    皇帝自然樂見其成,隻要找到伊勒德,那麽大齊就有了和阿木爾談條件的籌碼。


    而與此同時,沈善瑜倒是也收到了來自阿木爾的信,匆匆閱罷,忙抱著兒子進宮去見皇帝了。


    “她拿阿璐當籌碼?”皇帝匆匆看罷,已然是大驚,這封信之中,和派來使送來的信件沒什麽不同,但隻有一句,信上所附,說,願以大公主來交換伊勒德。


    想到了遠嫁的大女兒,皇帝其實有些動搖。大齊和阿木爾建交時間不久,更何況,現在伊勒德如同喪家之犬,還要被貴族們追殺,看得出阿木爾的貴族們對於伊勒德是積怨已久,若是大齊順水推舟,烏仁圖雅還要感謝大齊,來日不管是誰繼承汗位,有了這一層關係,大齊倒也不比擔心這些。


    如此乃是雙贏的局麵,難道不比伊勒德此人做大汗好?


    見父皇有些動搖了,沈善瑜道:“父皇,實則兒臣以為,伊勒德此人定然是會來大齊借兵的,但以兒臣的意思,伊勒德此人,根本信不得。”


    皇帝不料女兒會說這話,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阿瑜什麽意思?”


    “伊勒德此人,乃是背信棄義之人。”沈善瑜抱著懷中吐泡泡的兒子,“父皇可知,阿木爾的貴族之首納古斯一族?”


    皇帝自然是知道的,納古斯一族權勢滔天,在阿木爾可說是說一不二,哪怕是可汗都不敢隨意開罪他們家。輕輕點頭:“朕知道。”


    “那父皇可知另一件事,派人送來陳情辭的這位大妃烏仁圖雅,出身納古斯一族,原本,是伊勒德的妻子。”


    閼氏乃是可汗之妻,大妃雖是最為尊貴的妾,但也隻是妾而已。沈善瑜一番話讓皇帝瞪大了雙眼:“阿瑜的意思是,伊勒德以妻為妾?”這在大齊,可謂是停妻再娶,給發現了,可是大罪!“他為了拉攏大齊,竟然做何樣的事?”


    “是。”沈善瑜一點不打算為伊勒德隱瞞,會有今日的禍害,都是伊勒德此人作出來的事,“姐姐今日會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麵,皆是拜伊勒德所賜。烏仁圖雅從妻到妾,怎能不氣姐姐?加之伊勒德當著兒臣和阿禹的麵,甚至親口說出要讓姐姐生得孩子做下任可汗。兒臣本也以為是他疼姐姐,後來才知道,當年巴圖汗暴斃之後,他也是這樣對納古斯一族許諾,許諾未來的可汗是會有納古斯一族的血脈,這才讓烏仁圖雅的母族支持他。”


    阿木爾的人,皆是彪悍非常,不拘男女皆是如此。他們是看不起漢人的,當然也不願意自己的閼氏是漢人。但伊勒德偏生一意孤行,這才招致今日惡果。這苦果本該他自己一人獨自品嚐,但大公主也被他給拖下了水。


    烏仁圖雅拎得清楚,但別人呢?像是娜仁那樣的女人,拎得清楚麽?若是在此之前,對大公主下了手怎麽辦?


    沈善瑜從來不是聖人,要她在姐姐和伊勒德之間選,她會毫不猶豫舍棄掉伊勒德,畢竟伊勒德此人,並不值得留戀。若非因為他,烏仁圖雅也好,大姐姐也好,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而伊勒德此人,他一麵為了討好大齊落烏仁圖雅的臉麵,一麵還要埋怨烏仁圖雅不理解他不包容他。


    烏仁圖雅給他打了左邊臉,因為對他有情有義,還將右邊臉湊過去給他打了,但他不知足,還要在烏仁圖雅臉上踢一腳。烏仁圖雅也是草原上英姿颯爽的女子,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伊勒德降低自己的底線?


    說穿了,這是他自己招致的惡果,憑什麽要無辜的大姐給他買單?!


    作者有話要說:  嗯~已經進入完結期啦~估計再有幾天就要完結了~


    為了答謝小天使們~專欄處會開放高甜免費番外章節~


    等文文完結之後會陸續放出~~


    第62章 衛隊


    向皇帝將伊勒德的破事都說明了之後, 沈善瑜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需要做的事,現下已經做完了,至於怎麽決定, 那就是父皇的事了。兩相權衡之下,她比較傾向於將伊勒德交出去, 畢竟就她在阿木爾的所見所聞,大姐和烏仁圖雅本來可以不走到這一步的, 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伊勒德, 但他卻能夠置身事外?


    試問,伊勒德那性子,若真是來了大齊,他來做什麽呢?俯首稱臣?怎可能?隻可能是為了向大齊借兵,反撲迴去,將烏仁圖雅等人一網打盡。但是烏仁圖雅等人又怎是好相與的?到時候將大公主綁了押上陣前, 到底能夠如何?


    況且, 烏仁圖雅的條件如此豐厚, 隻怕比伊勒德當可汗更讓大齊覺得安心,更不說伊勒德的本質, 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大齊的將士, 為什麽要為了別國去賣命?


    還真不是沈善瑜自私, 阿木爾的可汗是誰,她就根本不在乎,隻要不和大齊開戰,誰當可汗都無所謂。不必非要一個伊勒德, 更何況,和烏仁圖雅合作,百益而無一害,能換迴姐姐,還能夠讓大齊邊關至少安定百年,何樂而不為?


    而在皇帝作出決斷的時間裏麵,顧小十被順勢封為諫議大夫,賜官邸。雖然沈怡安邀請沈善瑜去一趟,但沈善瑜可不愛吃這種甜膩膩的狗糧了,自然拒絕了。而邊疆找尋伊勒德的行動也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直到一月之後,京郊的驛館方有人送信迴來,說是伊勒德出現在了京郊,讓眾人震驚不已。


    阿木爾和大齊都算是撒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找伊勒德,結果這人卻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了所有封鎖,一直到了大齊京城,讓眾人不得不驚。而果然不出人意料,伊勒德來京城的目的就隻是為了借兵,說是以納古斯一族為首的貴族謀逆,無奈之下,隻能來大齊借兵,希望能夠反攻迴去。


    皇帝雖然說心中早有準備,但沒想到伊勒德竟然真的這樣不要臉。當日如何許諾過會善待大公主,現下竟然讓大公主落入了對方的手裏,甚至絕口不提此事。加之沈善瑜向皇帝陳詞,說明一切之後,皇帝對於伊勒德委實沒有什麽好感,更何況,大齊的將士,為什麽要為你阿木爾的政權交替賣命?當下隨便想了個借口,就將其扣在了驛館之中,派鑾儀衛把守。


    這些日子,蕭軒小朋友愈發的敦實,圓滾滾的身子,胖乎乎的十分可愛,被沈善瑜抱著的時候,立馬咧開笑容,小爪子不住的揮舞著,那模樣可愛得讓人想好好的親一親。而除卻讓母親抱著這一點,蕭軒最喜歡的就是咬爹爹的衣裳,口水打濕了也不要緊,繼續咬。


    這一日裏,沈善瑜喂了兒子,又自己吃了些東西,就睡去了,她睡得十分香甜,忽而感覺床板一沉,給唬得旋即睜眼,見一隻大手正向自己伸來,沈善瑜給唬了一跳:“阿禹,你現在越來越壞了。”


    剛迴來的蕭好人本來見她睡得熟,想要摸一摸她的小臉的,誰知道她忽然醒了過來,兩相對視,他立時紅了臉。阿瑜睡著時,小臉粉紅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手足無措的收迴手,蕭禹嘴硬道:“又不是不能摸……”


    “那你就摸呀。”沈善瑜眯著眼笑起來,將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臉上:“想摸就摸,不要害羞。”


    蕭禹臉上愈發燙了,心道是這丫頭現在是愈發的大膽起來,不過指尖傳來的滑膩觸感讓他欲罷不能,將她抱在懷裏:“小丫頭。”


    鼻尖縈繞著獨屬於他的幹淨味道,沈善瑜對此很是享受,放鬆了身子伏在他懷裏:“我最喜歡阿禹啦,咱們要這樣一輩子在一起。”抬眼對上蕭禹燦如星海的眸子,沈善瑜猛地將他推倒在床上,小手極不老實的扒他的衣裳:“阿禹,我們來玩嘛。”


    蕭禹哭笑不得,這小丫頭自打生了軒兒之後,老實了一段時間,而後就愈發的喜歡做這事了,往日大白日還要矜持一下,現在是完全沒了顧及。大手將她的小爪子握住,蕭好人紅著臉說:“大白日……”


    “大白日怎麽了?又不是沒在白天玩過。”沈善瑜笑著蹭他,將他被扒得鬆鬆垮垮的衣裳放開,“怎麽?你現下還要害臊?”


    “軒兒還在。”蕭禹撓了撓頭皮,到底不知道為什麽這小丫頭對這件事這麽熱衷。說好的男人才是食髓知味恨不能日日做這事的呢?坐在他身上,沈善瑜轉頭道:“明月!明月!”


    明月忙從外麵打了簾子進來,見兩人曖昧的姿勢,臉上一紅:“公主?”


    “把小少爺抱下去。”沈善瑜粲然一笑,明月趕緊點頭,也不去看兩人,自行將蕭軒抱下去了。蕭軒小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家爹娘要幹嘛,還哼哼了兩聲,表明自己不想離開,沈善瑜忙從蕭禹身上下來,親了親兒子的小臉:“乖寶寶,睡一覺吧。”


    蕭軒似乎聽得懂一樣,癟著嘴看了她一眼,自己吃手手,順從的任明月抱下去了。待兩人一走,沈善瑜馬上撲到蕭好人身上坐定:“阿禹,快來嘛。”


    見她這樣,蕭禹好笑不已,任她扒了自己的衣裳:“小浪丫頭,沒了我你可怎麽活。”


    “世上男人又不止你一個。”沈善瑜說道,但要像蕭好人這樣賞心悅目,床上功夫又好最要緊的是她喜歡的男人,那可就不多見了。


    然而,這種時候,往往是見證了什麽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等沈善瑜苦逼兮兮的趴在床上哭不讓蕭好人抱的時候,已經幾乎是要傍晚了。不由分說,蕭好人將她扒拉進懷裏:“不哭了,好不好?”


    “你叫我不哭就不哭?我不是很沒有麵子?”沈善瑜抽抽噎噎的躲開,“不讓你抱,一邊去。”


    蕭禹笑道:“那就真走了?短時間內不迴來了?”他一麵說,一麵將沈善瑜抱在懷裏:“若我真的走了,阿瑜會想我麽?”


    “去哪裏?”沈善瑜掙了幾下不曾掙開,也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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