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至此,謝渲咳嗽了一聲:“那個,睿王殿下咱們還是前廳敘話吧。”


    睿王側頭瞧了眼床榻上睡的正香的小丫頭,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溫柔,能重新找到她就好,至於旁的事他都會一一料理妥當。


    他從未想過她會是大晉的女子,還是國公府的千金,更是老爺子為自己定下的王妃,這一刻他倒真有些信了姻緣天定這句話,他跟她的緣分起於南越,終在大晉開花結果,她將是他的王妃,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點點頭跟著謝渲出了阿十的屋子,到了前廳落座。


    謝渲略斟酌了一下言辭,開口道:“剛淨顧著吃酒了,有件喜事兒倒忘了跟殿下說,昨兒晚上跟我父親說了退婚之事,雖父親有些著惱,卻也知這婚姻大事不能勉強,終是點頭答應了退婚之事,隻皇上收迴成命,睿王殿下便不用為難了,這婚事一退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第 34 章


    睿王:“這婚事不能退。”


    謝渲挑眉:“睿王殿下這話,謝渲可就不明白了, 昨兒可是殿下去我們謝府執意退婚的, 這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變卦了,君子一偌千金,堂堂的睿王殿下卻出爾反爾實在不妥當吧。”


    睿王:“非是在下出爾反爾, 先頭並不知阿十便是我妻, 如今我夫妻已然相認, 怎可退婚。”


    謝渲給他氣樂了:“殿下, 阿十是謝渲嫡親的妹子,自打出生便養在閨閣之中,我這親哥都沒聽說自己的妹子有了夫婿,實不知殿下嘴裏這個妻是從何處而來?況且,先頭殿下不說您失散的那位王妃乃是南越女子嗎,我這妹子可是實打實的京都人,從未出過京城一步,殿下莫不是因跟您那位王妃失散, 傷痛過度, 認差了人吧。”


    睿王豈會不知謝渲是記著昨兒退婚的事,故意刁難自己, 隻是如今既知阿十便是自己尋了數月之人,怎會放棄。


    站了起來,異常誠懇的道:“昨兒退婚之事是在下莽撞了,還望謝兄莫怪。”說著躬身一揖。


    雖說謝渲就是想刁難他,可也知道這位可是睿王殿下當今皇叔, 見了萬歲爺都是免了禮的,自己哪裏受的起這樣的禮,忙站起來避過:“皇叔如此大禮微臣實不敢當。”


    睿王本來就是謝府老八老九從心裏敬服之人,正因如此,當日才毫不反對的認了這門親事,心想著自己的妹子得了這樣夫婿也不虧了,哪知睿王卻來退婚,想到此事傳出去阿十的委屈,方才想出了這個法子想給睿王個教訓,當然,雖猜的八九不離十,謝渲心裏仍有些疑惑,按說他家小阿十跟睿王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麽去了一趟南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成了睿王念念不忘的妻。


    就瞧剛睿王抱著阿十不撒手的熱乎勁兒,謝渲就知兩人這事兒絕對摻不了假,他自己也是男人,男人要是從心裏稀罕了一個女人,那是時刻都想放床榻上去的,這是男人的本性。


    這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自己還能真把婚事退了不成,不過就是想為難為難睿王罷了,誰想這睿王如此撇的下架子,竟給自己躬身一禮賠罪,若自己再難為他倒顯得不厚道。


    隻是這心裏仍有些不甘,看了睿王一眼:“殿下可要想好了,雖說殿下身份尊貴,可這婚姻大事卻不是兒戲,您這昨兒還非要退婚呢,今兒又不退了,微臣實在不解殿下何意?況且,我家阿十實未出過京城,又怎會跟殿下在南越相遇,故此,殿下還是謹慎些妥當。”


    謝渲這些話無非就是兩個意思,一個是睿王昨兒上門退婚的強硬態度很是不滿,雖說礙於身份不好再刁難他,卻得適當警告,告誡他謝家可不是軟柿子,就算他是皇叔,要是將來敢欺負阿十,謝家一樣不答應。


    至於第二個意思就是為了阿十的名聲考慮了,不管兩人在南越發生過什麽,那些事兒也是堅決不能宣揚的,睿王這一口一個我妻我妻的實在不妥,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不定怎麽嚼舌頭呢,雖說謝府不大在意這些,可自己卻不能不替阿十以後著想,畢竟她嫁給睿王之後便是皇家的媳婦兒,這隻要一沾上皇家,就得多長幾個心眼兒,不能讓別人拿捏住把柄。


    舉凡能在朝堂上站著的哪個心眼子不跟藕眼兒似的,睿王殿下雖是帶兵之人,可要論起謀略手段,謝渲都得靠後,所以說都是明白人,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便都有數了。


    睿王果然不再提南越之事,隻是道:“多謝周全。”


    謝渲:“殿下先別急著謝,這件事兒在下也坐不得主,昨兒殿下上門退婚,不知怎麽給阿十知道了,我這個妹子,想必睿王殿下也有所耳聞,因是爹娘的盼了多年的老來女,難免寵溺些,上頭我們九個哥哥又都大她許多,自是事事讓著她,年頭久了,這丫頭的性子雖稱不上刁蠻,卻著實有些執拗,先頭爹娘定下這門親事,便鬧了好些日子,說句實話,殿下昨兒縱不來退親,這件婚事能不能成也難說,所以,說到底,這婚事還得阿十自己點頭才行,這個我雖是親哥卻也幫不上忙。”


    睿王嘴裏說著:“這是自然。”心裏卻有些不爽利,忽想起在南越那晚自己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迴大晉,她忙不迭的搖頭,當時自己以為她故土難離,舍不得離開南越,如今看來她是真不樂意,而且,謝洵曾在南越的館驛宴請自己,記得當時那屏風後隱約有個女子身影,想來能去宴席間偷窺的,除了她也再無旁人。


    如此看來,她明知自己再四處尋她,幾乎把番禹城翻了幾個過子,卻仍刻意避開,可見是不想跟自己有牽扯的,若南越的事還不能說明的她要跟自己撇清的心思,前些日子在玉釀閣那次又該如何解釋?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找了數月之人,竟數次在咫尺之處避著自己,睿王真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她就這麽不願嫁自己嗎,那讓自己時時午夜夢迴的纏綿,與她竟是沒有絲毫意義嗎?


    謝渲嘴裏說著幫不上忙,卻對於睿王在莊子上留宿的行為裝了糊塗,由著管家給他安排了客居,心裏知道,睿王必是不甘心,要跟阿十算賬的,還非常夠意思的示意管家安排了個近的院子,好方便睿王殿下偷香竊玉,自己這個大舅哥容易嗎,這心都操碎了。


    不過,再有涵養的男人遇上阿十這種沒良心的丫頭,也得氣個半死,這丫頭的心裏也不知想的什麽,都跟人家有肌膚之親了,還藏著避著瞞著,若不是兩人有些天定的緣分,爹娘給她另尋個夫婿,這丫頭說不準真嫁了,到時候睿王找過來,還不氣吐了血啊。


    想著不禁搖頭歎了口氣,驚動了旁邊的老婆,揉了揉眼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還不睡,大晚上的琢磨什麽呢?”


    謝渲:“我再想阿十這丫頭呢,你說這丫頭心怎麽這麽大呢。”


    他媳婦兒打了哈氣:“你是說阿十傻嗎,傻點兒不好嗎,你不總跟我說傻人有傻福嗎。”


    謝渲低頭看著他媳婦兒那傻樣兒,忍不住嗤一聲笑了:“我媳婦兒說的對,是傻人有傻福,我也跟阿十一樣傻,所以才能娶我家玳玳這樣的聰明媳婦兒,聽人說娘要是聰明,生的孩子也會聰明,我媳婦兒這麽聰明,不多生幾個豈不可惜,玳玳,你說為夫的話在不在理兒?”


    玳玳本來腦袋就不大靈光,這會兒又睡得迷迷糊糊沒醒透呢,哪聽得出來謝渲這一番拐彎抹角不懷好意的話,隻是習慣性點頭應他:“嗯,你說的對。”


    然後就覺身子一重,剛才還躺在自己旁邊的人,整個壓在了她的上麵,夫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一見這架勢哪還不會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玳玳嚇得花容失色:“那,那個,剛,睡之前不是才那個什麽過嗎,怎麽又做,我,我困了,想睡了。”情急之下玳玳想用睡覺當借口打發了馬上就要化身餓狼的丈夫。


    可惜卻忘了她丈夫的臉皮厚的跟城牆差不多,隻他想做的,她反對也沒用,找借口更沒用。


    謝渲吃吃笑了兩聲:“媳婦兒,你睡你的,為夫做為夫的,不妨事……”玳玳所有的反抗都被堵在嘴裏,剩下唯一的奢求就是明兒早上還能爬的起來,她還得去花園擷花呢……


    所以說,阿十總是可憐她八嫂,這輩子遇上八哥別人眼裏是撞了大運,可隻有她們謝家的人知道,被八哥瞧上的八嫂這輩子都甭想擺脫八哥的魔爪。


    她八哥心眼子又多,臉皮又厚,可是什麽事兒都幹的出來,就八嫂那單純的腦袋瓜兒,被八哥賣了沒準還不幫著八哥數銀子呢。


    不過今兒阿十可沒機會可憐她八嫂,因為她攤上大事兒了自顧不暇。


    阿十這一覺睡到了天擦黑方才醒過來,揉了揉腦袋,琢磨八哥藏得那酒雖烈,倒不覺著頭疼,想來是那藥材的原因,也不知八哥放了什麽藥在裏頭,勁兒竟這樣大,自己不過喝了那麽一壺就醉了。


    泡了熱水澡,吃了冬兒端來的雞湯麵,覺得舒服了許多,歪在炕上,打算把上午瞧了一般的話本子看完,卻發現冬兒總瞄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阿十放下手裏的話本子:“有話就說,這麽瞧著我做什麽?”


    冬兒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您今兒在酒窖裏頭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啊?”


    阿十點點頭:“八哥那個酒太烈,你家小姐我多吃了些,醉的有些很,就記著吃酒前的事兒,後來的事兒記不得了,橫豎這裏是八哥的莊子,記不記得也無妨。”


    冬兒:“小姐,您真不記得了啊?”


    阿十翻了白眼:“冬兒你年紀不大,卻越發囉嗦了,我不是說不記得了嗎,還問?”


    冬兒:“小姐,不是奴婢囉嗦,是出大事了,今兒睿王殿下也去了酒窖,奴婢進去的時候,瞧見殿下抱著小姐不撒手呢……”


    阿十蹭的坐了起來:“你,你說誰抱著我?”


    冬兒還未答話,便從窗外躍進了人來,揮手就把冬兒敲暈了……


    ☆、第 35 章


    阿十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你怎麽把冬兒敲暈了……”這裏是八哥的莊子, 他怎會在這兒, 還跑到自己的閨房裏來了,而且還是從窗戶進來的,如此行徑實在跟他的身份配搭不上, 更何況他這張冰塊臉雖說瞧著沒什麽太大變化, 可阿十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意。


    睿王根本不理會冬兒, 從進來目光就定在了她身上, 這會兒聽見她說話兒,胸中怒意更甚:“在南越為什麽裝啞巴。”


    阿十覺得目前的境況千萬萬千的不能承認,承認了就徹底玩完了,反正他也沒憑據,怎麽就認定自己是那晚上的人呢。


    想到此,迅速眨了眨眼:“那,那個,你是誰, 我, 我跟你說這裏可是侍郎府,隻要我喊一聲, 你就跑不了了,你要是來偷東西的,就拿吧,我就當沒瞧見,想來若不是真缺銀子使了也不會冒險跑到哦侍郎府來, 你,你看我做什麽,值錢都在那邊兒架子上呢,你,唔唔……”


    阿十話沒說完就給他按倒在炕上,嘟著了小嘴,那熟悉的氣息直侵而入,在她唇齒間放肆的遊走,想推他卻被他緊緊箍住了手腳,想動都動不了,力量本來就懸殊,又完全處於被動的阿十,除了任她為所欲為毫無對策。


    隻不過,被他這麽嘟著嘴,她要憋死了,腦袋幾乎空白,她琢磨自己要是這麽憋死,也死的太冤了,做鬼也不放過他。


    睿王後知後覺的發現身下的小丫頭不對勁兒,才放過了她,阿十大口道的吸氣,半天才緩過來,兩隻大眼恨恨的瞪著他:“你這人怎麽不講江湖道義呢,我都說讓你拿東西走了,你還想殺人門口。”


    “殺人滅口?”睿王愣了愣:“你說我剛才是要殺你滅口?”


    阿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


    睿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是打算跟我裝傻嗎?”


    阿十別開頭:“什麽裝傻?聽不明白,你,你快走,再不走我可叫人了,一會兒人進來你想走都走不了……唔唔……”


    阿十覺著這命大約是前十六年太過順暢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這才讓自己碰上這麽個冰塊男,她記得在南越的時候,這男人挺冷的啊,那個南越公主熱情的就差脫光了往他身上撲了,他硬是連眼角都沒瞥一下,全程冷的跟塊冰坨子似的,是半點兒熱乎勁兒都沒見著。


    怎麽一到了自己這兒就變了,熱的跟煮沸了的滾水差不多,身上騰騰的冒熱氣,最重要這男人莫非真打算憋死自己不成……


    就在阿十認為自己就快瞧見閻王爺了,這男人才放開她,阿十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兒瞪著他,再這麽折騰兩迴,自己真跟閻王爺喝茶去了,好容易喘勻了氣兒,忍不住道:“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嗎?”


    睿王直白的道:“答我的話,為什麽裝啞巴?”


    “什麽啞……”見他又要低頭親自己,阿十嚇得抬手捂住嘴:“那,那個你別又來了……”


    睿王看了她一會兒:“你若是忘了南越那晚上做過什麽也沒關係,我記著呢,可以幫你迴憶迴憶。”說著,伸手就要來脫她的衣裳。


    嚇得阿十急忙捂住胸口飛快往後縮了縮:“你,你別過來,我,我貌似想起來了。”


    睿王目光閃了閃,這丫頭不是啞巴是隻狡猾的小狐狸,這是千方百計的要跟自己撇清幹係呢。


    先頭或許睿王還有一絲奢望,在南越是陰差陽錯的跟她失散了,如今才算徹底明白,這丫頭根本就是故意跑的,即便身子給了自己,依然不想嫁自己,甚至都到了這個份上,依然想糊弄過去,人不都說癡心女子負心漢嗎,怎麽到了他這兒就調個了呢。


    失而複得的喜悅夾雜著知道她極力避開自己的怒意,讓睿王心情很是複雜,也異常明白,這小丫頭真是不喜歡自己。


    她不喜歡自己,執意不想嫁自己,難道心裏有了別人,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裏陡然一酸,臉色更冷了下來:“你心裏有別的男人了?”


    阿十愕然看著他,著實不明白這男人是什麽路數,剛還說南越的事兒呢,怎麽話頭一轉就跑這兒來了,而且他的語氣跟他的神情都好冷,聽著都冒寒氣:“什,什麽男人?”


    睿王:“若不是你心裏有了別的男人,為什麽不想嫁我?當日在南越也不想跟我迴大晉。”


    阿十翻了白眼:“拜托,上門退婚的可是你哎,這會兒跑來倒打一耙,可有損你睿王殿下的威名。”


    睿王挑眉:“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阿十這才想起來自己一氣之下說漏了,別開頭抿著嘴不吭聲,她發現冰塊男雖冷,心眼子也是一點兒都不少,簡直比她八哥還難糊弄,所以多說所錯,幹脆什麽都不說,許還好些,隻是睿王怎麽會跑到自己屋裏來的,管家說今兒晌午八哥宴請一位貴客,這位貴客不會就是他吧。


    若真是他,八哥打的什麽主意,是想撮合自己跟他的婚事,還是知道了南越的事兒?阿十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極大,她八哥可是猴精猴精的,阿娘說他們一家子的心眼子都加在一起也鬥不過八哥一個,如今想想,大約昨兒八哥就瞧出來了吧,所以才用好酒把自己勾搭過來,然後又宴請冰塊男,不過,她實在好奇冰塊男怎麽認出自己的,若不是之前在南越的茶樓裏見過他,自己斷不會認出他的。


    想到此,忍不住道:“你,確定沒認錯人?”


    阿十話音剛落,就給冰塊男攬進了懷裏,他的手從自己的衫子底下鑽了進去,阿十臉通紅,急忙按住他作亂的手:“你,沒認錯人……你快出去……”


    睿王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大約是害臊,白淨的小臉染上一層剔透的粉,顯得眉眼更加漂亮,尤其那雙眸子,似惱似嗔的望著自己格外動人,還有那紅潤的唇,被一排小巧的貝齒咬住,讓他忍不住想起那夜……一低頭就親了下去……


    有了前兩次教訓,阿十可不想憋死,忙偏頭避開,生怕他來硬的,忙道:“有話好好說說,即便你我有婚約在身,也不該如此。”


    睿王深深看著她,這丫頭剛才還一副巴不得跟自己撇清幹係的模樣,這麽一會兒竟承認了他們的婚事,莫不是又惦記什麽鬼主意了。


    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雖兩人在南越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如今卻不是在南越,她不是管家送到自己房裏的南越姑娘,她是國公府的阿十,是謝府的千金貴女,皇上的賜婚聖旨謝府已接下,她就是自己王妃,但終究並未成禮,如此親近的確不妥。


    雖睿王不在乎這些,但總要替她的名聲著想,在南越的事兒隻他們彼此知道就好了。


    想到此,放開了她,還幫她整了整衣裳,本來天都黑了,沐浴過後的阿十便隻穿了一件輕薄的小衫,下頭一條撒腿的綢褲 ,想著看會兒話本子就去睡了,哪想堂堂睿王會幹出如此偷香竊玉的行徑來,剛一番折騰,褲子還好,衫子已褪了大半,露出裏頭蔥綠的裹胸跟大半個雪白的膀子來,實在不成樣子。


    阿十還怕冰塊男獸,性大發撲過來,畢竟經了南越那一晚跟剛才,阿十徹底看透了,男人不管長了一張多冷的臉,外頭瞧著多正經,骨子裏也不是好人,便也顧不上天熱,扯了旁邊的夾紗被來裹子身上,還刻意往後坐了坐。


    既到了這種地步,抵賴是沒用了,坐下來談是唯一解決之道,阿十覺著自己如果再敢不認,這男人肯定就毫不猶豫的撲過來把自己辦了,就像那晚在南越一樣,一想到那晚上,阿十就覺渾身沒個骨頭縫都是疼的,如此想來倒越發佩服八嫂了,八哥有事沒事兒就把八嫂往榻上拽,想來就是做那件事兒的,真難為八嫂怎麽能忍這麽久。


    阿十略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試探試探冰塊男的意思再說,想到此開口道:“那個,這樁婚事你若不願意,也沒什麽的,迴頭我跟爹說清楚就好,你放心,我阿爹跟兄長們不會為難你的。”


    睿王本來稍稍轉好一些的心情,聽見這句話又壞了起來:“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阿十見他臉色不善,有些怕怕,卻仍鼓起勇氣道:“我,我是怕你為難,畢竟婚姻大事也不是旁的,不能勉強,我阿爹常說強扭的瓜不甜,你我先頭連麵都沒見過,皇上一張賜婚聖旨硬是湊成了夫妻,實在有些荒唐。”


    睿王臉色沉沉看著她:“阿十想說什麽?”


    阿十:“那個,我是想說,是不是先彼此熟悉熟悉,畢竟要當一輩子夫妻,太生疏了也不好。”


    睿王趨近她:“這身子的每一寸,本王可都記著呢?阿十覺得咱們還要怎麽熟悉?”


    阿十急忙推開他的手:“我,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八哥說夫妻之間得彼此喜歡才對,不然便強湊成夫妻也是怨偶,若不退婚的話,你就要讓我真心喜歡了你才行,若非喜歡之人阿十是不嫁的,便有聖旨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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