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冷漠的表情。從這裏出院的病患偷生的表情。失去親人麻木的表情。
如此種種，這個福利醫院的“福利”二字便值得玩味。
進去後，找到一樓服務人員，便詢問鍾樂的去處。服務人員似乎有些驚詫。
“你是指剛剛送過來的人嗎？已經送去急救室了！”
“在哪裏？”
“三樓往內直走便是。”
鍾藍點點頭，緊了緊身上臨時裹著的一件大衣，突然停下腳步，多問了句：“誰送她進來的？”
……
醫院就那點大，周圍的牆壁都有些破舊，穿過陰暗的樓道，一到三樓冷不防被白晃晃的燈光給刺到雙目。而與下麵樓層不同的是，在三樓的走道上的人明顯增多，其中多了不少頭上戴著黑帽的成年男子，都是統一的製服，不過分散開來，看上去都在做各自的事。
然而，鍾藍從過道裏一直往前走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身後密密麻麻的視線。
她來到門口的時候，從急救室內已經陸續有醫生出來，鍾藍餘光瞥見這些醫務人員好似刻意繞過似的避開了過道內戴黑帽的成年男子。
也沒有醫務人員阻攔或者詢問要進去的鍾藍，靜靜等著這些人離開後，她才往內走。
床上躺著的少女麵色看上去很蒼白，尚在昏迷中。但等到鍾藍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好似感覺到了什麽，猛地睜開雙眼。
看到鍾藍，本要露出一絲笑容，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隻能把笑容淡下。
“阿藍……”
鍾藍不理她這套，淡聲道：“你怎麽了？”
“隻是生了點小病，很快就好了。阿藍你不是在遊戲裏嗎？怎麽突然……”鍾樂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問道。
“這也叫小病。”鍾藍指了指這間急救室，鍾樂床邊的紅色警戒燈還沒有拿下，表示她仍舊在危險中。“你似乎很希望我去玩遊戲，以往不是擔心我玩久了出意外嗎？”
鍾樂口中一訥，一時不能迴答。
“所以說，你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鍾藍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坐在上麵，問道。
鍾樂的反應卻讓她眯起眼，一向溫柔的姐姐別過頭，輕鬆道：“姐姐沒事，工作疲勞過度累暈而已。阿藍你迴去吧，沒事不要出來哦，萬一不小心被壞人帶走了姐姐到哪哭去。”
“我是三歲小孩嗎？”鍾藍問。
她心裏越發覺得古怪，可是鍾樂明顯更了解她，眼見鍾藍不接受這些安撫，轉過頭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冷不防被一隻手給撫摸頭發的鍾藍不禁愣住。
鍾樂使勁笑道：“阿藍這麽擔心我嗎？看你以前都不喜歡跑到外麵哦！”
“誰擔心你。”鍾藍迅速否認。
“那麽阿藍就相信姐姐吧。姐姐怎麽會欺騙你，很快就能迴家了，說不定阿藍下次下遊戲姐姐就在阿藍的房間哦！”鍾樂迅速說道，臉上還泛上兩抹紅暈。
“……”
鍾藍垂下眼簾，不再吱聲，起身便要離開。
可是手腕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抓住，躺在床上的鍾樂活潑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從急救室內出來的病人。
“阿藍不要給姐姐一個離別吻嗎？”
鍾藍冷冷地彎了彎唇，掰開了鍾樂的手，硬邦邦丟下句：“如果不能兌現你剛才說的話，下次下遊戲絕不會讓你這麽簡單的糊弄過去。”
直到她離開後，鍾樂的兩頰已經染上了明顯的血色，隻能一邊咳嗽著一邊笑道：“這個孩子，哪裏是跟姐姐說的話啊……”
話是這樣說，眼裏滿滿的全是寵溺。
她一邊笑著，一邊悄然攥緊手掌。
在時日無多的日子裏，隻能盡可能給最愛的人一個和平安寧的環境。
哪怕——是虛假。
鍾藍一直迴到家，也沒有什麽表達，但是周身的冷氣好似不要錢般往外放。
除了這個插入的事件不小心擾亂了她正常的生活，接下來就是迴遊戲。
第二十五章 二次會議
迴到遊戲後就聽到耳邊的通知聲。
原來是係統統一在上線玩家耳邊通知聚集召開會議的事，會議由引導者召開，錯過的玩家隻能從旁人耳中聽說。
引導者召開的第一個會議，鍾藍在剛入遊戲的時候就錯過了。
既然聽到通知，她現下也無別的要做的事，便出門往訓練場趕去。這時候的人流量蠻多，一路上都是趕往訓練場的玩家。
鍾藍用鑒定之眼看了下周圍的玩家，突然注意到在每個玩家的昵稱旁邊還多了一個分組。同組不顯示組別，不同組則顯示紅色組別。
這意味著……混戰？
鍾藍眨眨眼睛，她的速度快，就算出門的時候晚了點，最後也是優先到達訓練場的。而訓練場內8個不同的引導者都筆直站立在訓練場內，就好像真正的npc一樣。
不過在鍾藍一進門的時候，8號衝她眨了眨眼。
等到玩家基本集合，8個引導者才區分開不同組別的玩家，分別帶著自己組別的玩家往訓練場的內室走去。
而鍾藍就跟著8號往一個大會議室走去。
在會議室內隻有一張轉椅，8號從容地坐在轉椅上，瀟灑地轉過一圈，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鍾藍，笑道：“你們都站好了。五分鍾後會議開始，遲到的就隻能麻煩你們告訴相~關~人~士了。”
在他話音落下後，鍾藍明顯察覺到周圍的吵鬧聲更大，擠著站在一起的玩家交頭接耳就他說的話產生了不少爭議。
“怎麽突然召開第二次會議？引導者的引導會議不是召開過了嗎？”
“誰跟你說的引導者隻用召開一次會議了？玩家的事宜都是由引導者負責的！”
“這次要說的該不會是分組的事吧？”
“上次就說……不過……”
聲音嘈雜，鍾藍隻能捕捉到一些關鍵字，五分鍾很快就到，在這等待的時間裏陸陸續續進來幾個玩家。整個會議室內差不多塞滿人。
“時間到咯。”8號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的門便突然關閉，在場的玩家安靜下來，等待8號的述說。
8號隻是坐在轉椅上，然而在會議室內每個玩家看來都是正對著8號的麵孔，直麵聽他說話。
8號說話的時候是不帶笑的，臉頰上的疤痕也顯得很兇狠。
“如大家所知，我們上次也交代過了，大家共同生活在黑白世界的維度裏，但並不能代表都是一個陣營。為什麽會劃分8組？當然不是為了分工勞作效率更高之類的屁話！要在黎明裏生存就要不斷地戰鬥、戰鬥、戰鬥！所以——大家也不是傻子，接下來黎明會徹底將不同組之間的玩家分裂開來！”
8號的語速明顯加快：“大家還有一定的準備時間，在幾天後的黎明現實化後，你們要記住，不同板塊的都是仇人，不同維度的都是仇人，不同組的都是仇人！不過如果不同板塊、不同維度、不同組的玩家混合在一起，所有玩家的仇恨值都會優先拉在最大項上！仇恨大小，按照板塊、維度、組向下降低。懂？”
鍾藍緊緊盯著8號的眼睛，看著他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交代，緊接著這引導者似乎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所以有些人，如果不想以後被捅刀子的話，一定要記住找到合適的隊友哦。”
鍾藍聞言，垂下眼簾，同樣牽起一側唇角。
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竹枝曲走得太近？
如果是之前，她也許不會當作什麽，輕鬆處理掉障礙物。
但是當腦海裏一遍遍閃過臨死前被那個女孩背著逃脫的情景，心裏總會莫名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是的，沒錯。她選擇的是一條孤獨者的道路，但誰說的，不能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夥伴？
就算以後厭倦了，背棄了，要先說丟下的，也是她。
眼裏狠厲一閃而過，鍾藍似笑非笑得迎上8號的目光。
會議很快結束，鍾藍兩隻手插在大衣兜裏，仗著身形削瘦高挑，很快就從人群裏擠出去。眼尖瞥到另一個門內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個身影。
走上前去，伸手就在竹枝曲頭上扣了個響栗。
“快點，刷怪去。”
在玩家眼裏就是一個剛從8組出來的玩家拉住一個還在7組人群裏掙紮的玩家大搖大擺就從訓練場走了出去。仿佛剛才引導者告誡的事全是……屁話？
他們不想爆粗口的。
8號從門內出來，和隔壁的胖子相視一笑。他下意識就做出抽煙的姿勢，結果突然想起手頭沒煙，惆悵地笑出聲。
現在的年輕人啊……
——
“嘶……”蘇禾小心地躲在牆角內，拖著一條斷腿好不容易才將身形隱藏好。
沒想到一時不慎，還是栽在了鍾藍手上。但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鍾藍，而是別的東西。
別的中立者早就垂涎她已久，如果那時在場的還有人沒死，現在她受重傷的消息應該已經被散布出去。
要是被那群惡狼捉住，她絕對會被——分屍。一點渣也不剩。
適應了中立者法則的玩家都知道，要想變強就隻能不斷的吞噬，在強者麵前要學會低下高傲的頭顱求存，而一旦瞅準時機，都會如同惡狼撲食般絕不放過！
誰都想變成最強的！成為頂峰！
他們這群中立者一開始不就是被欲望驅使著叛變陣營嗎？嗬，隻不過失敗了。
腿上的疼痛已經緩解許多，蘇禾緩上一口氣，感覺到四周無人，便準備兌換藥物治療。
可是——
“喲，這不是蘇禾嗎？怎麽現在這幅頹廢樣？”
蘇禾瞳孔一縮，猛地抬頭向上看去。正對上一張俏皮笑著的麵孔。
而這個麵孔的主人，她可不陌生！正是僅僅屈居於自己之下的中立者格拉小姐，女玩家見自己被發現，便輕鬆從屋簷上跳下來。
少女頭上紮著兩個羊角辮，笑起來就像一個溫和的鄰家少女。但是說出的每個字眼都帶著濃濃的殺氣。
“我可是特意弄走了別的中立者呢，想必你也不知道，我跟蹤你有多久了吧！”
蘇禾邪氣一笑，手裏緊攥著匕首，嘲諷道：“你以為我斷了一條腿就能被你殺死？”
可是格拉小姐完全將她的話置之不理，隻是拍拍手掌，緊接著雙手上便覆蓋上一雙紅色的拳套。
第二十六章 中立廝殺國度
如此種種，這個福利醫院的“福利”二字便值得玩味。
進去後，找到一樓服務人員，便詢問鍾樂的去處。服務人員似乎有些驚詫。
“你是指剛剛送過來的人嗎？已經送去急救室了！”
“在哪裏？”
“三樓往內直走便是。”
鍾藍點點頭，緊了緊身上臨時裹著的一件大衣，突然停下腳步，多問了句：“誰送她進來的？”
……
醫院就那點大，周圍的牆壁都有些破舊，穿過陰暗的樓道，一到三樓冷不防被白晃晃的燈光給刺到雙目。而與下麵樓層不同的是，在三樓的走道上的人明顯增多，其中多了不少頭上戴著黑帽的成年男子，都是統一的製服，不過分散開來，看上去都在做各自的事。
然而，鍾藍從過道裏一直往前走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身後密密麻麻的視線。
她來到門口的時候，從急救室內已經陸續有醫生出來，鍾藍餘光瞥見這些醫務人員好似刻意繞過似的避開了過道內戴黑帽的成年男子。
也沒有醫務人員阻攔或者詢問要進去的鍾藍，靜靜等著這些人離開後，她才往內走。
床上躺著的少女麵色看上去很蒼白，尚在昏迷中。但等到鍾藍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好似感覺到了什麽，猛地睜開雙眼。
看到鍾藍，本要露出一絲笑容，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隻能把笑容淡下。
“阿藍……”
鍾藍不理她這套，淡聲道：“你怎麽了？”
“隻是生了點小病，很快就好了。阿藍你不是在遊戲裏嗎？怎麽突然……”鍾樂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問道。
“這也叫小病。”鍾藍指了指這間急救室，鍾樂床邊的紅色警戒燈還沒有拿下，表示她仍舊在危險中。“你似乎很希望我去玩遊戲，以往不是擔心我玩久了出意外嗎？”
鍾樂口中一訥，一時不能迴答。
“所以說，你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鍾藍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坐在上麵，問道。
鍾樂的反應卻讓她眯起眼，一向溫柔的姐姐別過頭，輕鬆道：“姐姐沒事，工作疲勞過度累暈而已。阿藍你迴去吧，沒事不要出來哦，萬一不小心被壞人帶走了姐姐到哪哭去。”
“我是三歲小孩嗎？”鍾藍問。
她心裏越發覺得古怪，可是鍾樂明顯更了解她，眼見鍾藍不接受這些安撫，轉過頭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冷不防被一隻手給撫摸頭發的鍾藍不禁愣住。
鍾樂使勁笑道：“阿藍這麽擔心我嗎？看你以前都不喜歡跑到外麵哦！”
“誰擔心你。”鍾藍迅速否認。
“那麽阿藍就相信姐姐吧。姐姐怎麽會欺騙你，很快就能迴家了，說不定阿藍下次下遊戲姐姐就在阿藍的房間哦！”鍾樂迅速說道，臉上還泛上兩抹紅暈。
“……”
鍾藍垂下眼簾，不再吱聲，起身便要離開。
可是手腕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抓住，躺在床上的鍾樂活潑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從急救室內出來的病人。
“阿藍不要給姐姐一個離別吻嗎？”
鍾藍冷冷地彎了彎唇，掰開了鍾樂的手，硬邦邦丟下句：“如果不能兌現你剛才說的話，下次下遊戲絕不會讓你這麽簡單的糊弄過去。”
直到她離開後，鍾樂的兩頰已經染上了明顯的血色，隻能一邊咳嗽著一邊笑道：“這個孩子，哪裏是跟姐姐說的話啊……”
話是這樣說，眼裏滿滿的全是寵溺。
她一邊笑著，一邊悄然攥緊手掌。
在時日無多的日子裏，隻能盡可能給最愛的人一個和平安寧的環境。
哪怕——是虛假。
鍾藍一直迴到家，也沒有什麽表達，但是周身的冷氣好似不要錢般往外放。
除了這個插入的事件不小心擾亂了她正常的生活，接下來就是迴遊戲。
第二十五章 二次會議
迴到遊戲後就聽到耳邊的通知聲。
原來是係統統一在上線玩家耳邊通知聚集召開會議的事，會議由引導者召開，錯過的玩家隻能從旁人耳中聽說。
引導者召開的第一個會議，鍾藍在剛入遊戲的時候就錯過了。
既然聽到通知，她現下也無別的要做的事，便出門往訓練場趕去。這時候的人流量蠻多，一路上都是趕往訓練場的玩家。
鍾藍用鑒定之眼看了下周圍的玩家，突然注意到在每個玩家的昵稱旁邊還多了一個分組。同組不顯示組別，不同組則顯示紅色組別。
這意味著……混戰？
鍾藍眨眨眼睛，她的速度快，就算出門的時候晚了點，最後也是優先到達訓練場的。而訓練場內8個不同的引導者都筆直站立在訓練場內，就好像真正的npc一樣。
不過在鍾藍一進門的時候，8號衝她眨了眨眼。
等到玩家基本集合，8個引導者才區分開不同組別的玩家，分別帶著自己組別的玩家往訓練場的內室走去。
而鍾藍就跟著8號往一個大會議室走去。
在會議室內隻有一張轉椅，8號從容地坐在轉椅上，瀟灑地轉過一圈，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鍾藍，笑道：“你們都站好了。五分鍾後會議開始，遲到的就隻能麻煩你們告訴相~關~人~士了。”
在他話音落下後，鍾藍明顯察覺到周圍的吵鬧聲更大，擠著站在一起的玩家交頭接耳就他說的話產生了不少爭議。
“怎麽突然召開第二次會議？引導者的引導會議不是召開過了嗎？”
“誰跟你說的引導者隻用召開一次會議了？玩家的事宜都是由引導者負責的！”
“這次要說的該不會是分組的事吧？”
“上次就說……不過……”
聲音嘈雜，鍾藍隻能捕捉到一些關鍵字，五分鍾很快就到，在這等待的時間裏陸陸續續進來幾個玩家。整個會議室內差不多塞滿人。
“時間到咯。”8號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的門便突然關閉，在場的玩家安靜下來，等待8號的述說。
8號隻是坐在轉椅上，然而在會議室內每個玩家看來都是正對著8號的麵孔，直麵聽他說話。
8號說話的時候是不帶笑的，臉頰上的疤痕也顯得很兇狠。
“如大家所知，我們上次也交代過了，大家共同生活在黑白世界的維度裏，但並不能代表都是一個陣營。為什麽會劃分8組？當然不是為了分工勞作效率更高之類的屁話！要在黎明裏生存就要不斷地戰鬥、戰鬥、戰鬥！所以——大家也不是傻子，接下來黎明會徹底將不同組之間的玩家分裂開來！”
8號的語速明顯加快：“大家還有一定的準備時間，在幾天後的黎明現實化後，你們要記住，不同板塊的都是仇人，不同維度的都是仇人，不同組的都是仇人！不過如果不同板塊、不同維度、不同組的玩家混合在一起，所有玩家的仇恨值都會優先拉在最大項上！仇恨大小，按照板塊、維度、組向下降低。懂？”
鍾藍緊緊盯著8號的眼睛，看著他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交代，緊接著這引導者似乎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所以有些人，如果不想以後被捅刀子的話，一定要記住找到合適的隊友哦。”
鍾藍聞言，垂下眼簾，同樣牽起一側唇角。
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竹枝曲走得太近？
如果是之前，她也許不會當作什麽，輕鬆處理掉障礙物。
但是當腦海裏一遍遍閃過臨死前被那個女孩背著逃脫的情景，心裏總會莫名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是的，沒錯。她選擇的是一條孤獨者的道路，但誰說的，不能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夥伴？
就算以後厭倦了，背棄了，要先說丟下的，也是她。
眼裏狠厲一閃而過，鍾藍似笑非笑得迎上8號的目光。
會議很快結束，鍾藍兩隻手插在大衣兜裏，仗著身形削瘦高挑，很快就從人群裏擠出去。眼尖瞥到另一個門內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個身影。
走上前去，伸手就在竹枝曲頭上扣了個響栗。
“快點，刷怪去。”
在玩家眼裏就是一個剛從8組出來的玩家拉住一個還在7組人群裏掙紮的玩家大搖大擺就從訓練場走了出去。仿佛剛才引導者告誡的事全是……屁話？
他們不想爆粗口的。
8號從門內出來，和隔壁的胖子相視一笑。他下意識就做出抽煙的姿勢，結果突然想起手頭沒煙，惆悵地笑出聲。
現在的年輕人啊……
——
“嘶……”蘇禾小心地躲在牆角內，拖著一條斷腿好不容易才將身形隱藏好。
沒想到一時不慎，還是栽在了鍾藍手上。但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鍾藍，而是別的東西。
別的中立者早就垂涎她已久，如果那時在場的還有人沒死，現在她受重傷的消息應該已經被散布出去。
要是被那群惡狼捉住，她絕對會被——分屍。一點渣也不剩。
適應了中立者法則的玩家都知道，要想變強就隻能不斷的吞噬，在強者麵前要學會低下高傲的頭顱求存，而一旦瞅準時機，都會如同惡狼撲食般絕不放過！
誰都想變成最強的！成為頂峰！
他們這群中立者一開始不就是被欲望驅使著叛變陣營嗎？嗬，隻不過失敗了。
腿上的疼痛已經緩解許多，蘇禾緩上一口氣，感覺到四周無人，便準備兌換藥物治療。
可是——
“喲，這不是蘇禾嗎？怎麽現在這幅頹廢樣？”
蘇禾瞳孔一縮，猛地抬頭向上看去。正對上一張俏皮笑著的麵孔。
而這個麵孔的主人，她可不陌生！正是僅僅屈居於自己之下的中立者格拉小姐，女玩家見自己被發現，便輕鬆從屋簷上跳下來。
少女頭上紮著兩個羊角辮，笑起來就像一個溫和的鄰家少女。但是說出的每個字眼都帶著濃濃的殺氣。
“我可是特意弄走了別的中立者呢，想必你也不知道，我跟蹤你有多久了吧！”
蘇禾邪氣一笑，手裏緊攥著匕首，嘲諷道：“你以為我斷了一條腿就能被你殺死？”
可是格拉小姐完全將她的話置之不理，隻是拍拍手掌，緊接著雙手上便覆蓋上一雙紅色的拳套。
第二十六章 中立廝殺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