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了？”
“阿藍！”鍾樂見鍾藍睜開眼，忙撲上來，眼淚刷刷地好像不要錢地掉。“阿藍你終於醒了，你怎麽一直待在黎明裏不下線呢？我又叫不醒你，隻好把你送醫院了……”
鍾藍不會說自己不會下線，隻好轉移話題：“沒事就迴去吧。”
“不行！阿藍，你還得好好檢查檢查身體！”鍾樂突然嚴肅下臉色，強行按住鍾藍欲坐起的動作，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本正經道，“你是不知道……黎明這款遊戲……很特殊。”
鍾藍察覺到她最後三個字似乎有別的意思，於是挑眉問道：“姐，你說特殊……”
鍾樂點點頭，她咬緊下唇，交代了出來：“在你進入遊戲的第二天……就是黎明上線第二天，整個東方……不……是整個世界……所有進入黎明的玩家中……有人算過，大概是百分之五的比例，在黎明裏直接瘋了！”
“全世界……百分之五的比例，多麽龐大的數據！僅僅隻是一天過去就有至少幾百萬人瘋掉！他們有的突然在家中四肢抽搐胡言亂語，有的幹脆就是陷入在遊戲世界出不來，等強製下線後才發現——都瘋了！我看你一直沒下線都快急死了！”鍾樂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急得掉下來，“都怪我，不然阿藍你也不會玩這款遊戲……”
“百分之五的玩家瘋掉啊……”鍾藍喃喃道。
“對啊，現在研究院已經鬧瘋了！全世界的人都在聲討，要求給個說法！可是……可是他們沉默了幾日後居然發出一條聲明……”鍾樂想了想，迴憶道，“大概意思是，這款遊戲絕無問題，是研究院十年心血的結晶，決不允許任何意外阻擋黎明的發展。甚至國家……還有聯合組織還采取武力鎮壓反抗的民眾……有個大學者說，人類開始第二個末世……”
鍾藍瞳孔猛地縮緊，她死死盯住鍾樂，問：“第二個末世……是什麽意思？”
鍾樂沒注意到妹妹的神情，臉上空空的露出憎惡的神色。“研究院的地位之高難以想象，權力之大令人發指！可是我們怎麽都沒想到它研究出這麽一款超現實遊戲居然這麽******……它居然在這次事件爆發後強製表示：所有的！所有的人類都必須上線黎明！它要黎明成為真正的第二世界！”
“必須上線黎明……百分之五的玩家瘋掉……”鍾藍猛地想到這款遊戲過度的真實，不同的維度，充滿危險的設定……這真的隻是一款遊戲嗎？黎明上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第二個末世！”她低低笑出聲。
正說著的鍾樂被妹妹的笑聲驚住，忙擔憂道：“阿藍阿藍，你怎麽了？”
“第二個末世啊！！！”鍾藍低吼出聲，低垂著的眼底燃起血色。
“……你繼續說。”她沉默了下，冷靜道。
“哦……”鍾樂有些猶豫擔心地看了眼一臉平靜的鍾藍，繼續道，“研究院的瘋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據說在人類麵對末世的時候，他們內部就曾產生過極大的分歧……不過還好，最後機械化拯救了我們！可是沒想到耗費了十年時間，研究院創造黎明是想把我們拉入地獄嗎？！群眾的指責根本沒有一點用處！自從末世後，所有的高端生產鏈和軍事化力量全部牢牢攥在研究院手中……甚至有人稱它為：神。”
緊接著鍾樂喘出一口氣，勉強笑道：“還好阿藍你沒事，不然留下姐姐一個人可怎麽辦啊！”
鍾藍冷冷地點下頭，平淡地注視了鍾樂一眼。伸手便推開了她，翻身躍下床，靈敏的身體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在醫院醒來的少女。
——然而，這數據和在黎明裏相差的還是太大了。
生活在這個虛假現實裏的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反倒是這個作為陽謀出現的第二世界卻該是她真正的歸宿！
鍾藍扭動頭顱，脖頸處“咯吱咯吱”作響，她站在窗口眺望著城市的風景。
因為太疼才會更清醒！因為太痛才會成長！
這些遺忘了過去末世的疼痛的人們，陷入在安逸裏渾噩度日的人們，還有那些精神極度空虛“缺乏信仰的一代”！這些通通叫鍾藍嗤之以鼻，她不想知道什麽叫時代的變化，她隻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是無法適應這個安樂的世界的！
平凡而毫無波動。
最主要的是，作為一個“孤獨者”，為什麽要適應呢？
鍾藍偏過頭，“姐，我們迴去吧。”
……
等迴去後鍾樂才拍拍腦袋，暗恨自己怎麽就一走神聽了妹妹的話迴來了呢？妹妹的身體還需要休養啊！
可一想到妹妹可能是擔心醫院的花銷太大，家裏負荷不住而出院不免感到有點心酸。
鍾藍悶著頭一直走到樓上便鎖好門。
上床就打開光腦。
如今就她的上網水平也就隻能看看部落裏的問題。
果然，部落裏紅字矚目的幾個大字全是對研究院的討伐，可是點開來一看，才發現裏麵的挑事的通通被禁言，然而部落卻不刪除，仿佛是代表著研究院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你就算再恨我，也搞不死我。
她優先翻閱官方的一些說法，準備從官方的態度上看看其中的虛實。
然而這一看卻令人瞠目結舌。鍾藍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不禁嗤笑出聲：“這個研究院……難道真是……‘神’？”
就這地位和威勢，就算不是，也差不離了。
她篩選了下比較有意義的帖子，整理綜合後，才慢悠悠支起下巴，仔細愉悅地觀賞著網上的風雲。
這可真是——
第四十一章 榮耀之光度
可真是——“石階計劃”謊言的徹底破碎！
“《研究院真正的態度，到底是重生還是噩夢》”
她掃了眼標題，大致瀏覽一下：
“研究院代表的是權威、力量和絕對的地位，我們做出的決定不容置疑。末世度過了百年不代表我們就會遺忘當初。真正的強大到底是什麽，我們依舊在追尋。但是我們可以確切的說：現在這個荒誕的、頹廢的、安逸的、不知所謂的世界不是我們想要的世界。
清洗就要從打破開始。
我們耗費了十年時間……不，真正的研究開始還要更早。花費了這麽久的時間就是為了研究出黎明，這是遊戲，但絕不是一個可以供所有人娛樂的遊戲。隻有真正強大的人才可以淩駕於黎明之上。其餘人，都將死於黎明之前最黑暗之刻。
這不是殘忍，更不是你們所謂的人造的第二次末世。
研究院的一切出發點都源於人類，所有的付出和製造都是為了人類真正的成長，請務必接受我們的黎明。
對於黎明，研究院內部有過不少爭議，裏麵包含了也許你們想也無法想到的東西，請盡情摸索吧！”
這是一個相對溫和的帖子，盡管下麵謾罵一片，但是它依舊被置頂紅字，仿佛代表著研究院至高無上的地位。
鍾藍輕笑一聲，她還真沒想到一場末世，可以叫研究院的地位拔高至此。那麽前世“聖戰”之後呢？
可惜那再也與她無關。
下麵還有一個帖子，相對刺目多了。
“《接受與死亡，你選擇哪個》”
“我們不接受任何質疑，不接受任何斥責，不接受任何反抗。
技術上的遊戲本身運營上的問題我們不會迴避，但是對於遊戲自身存在的意義和未來的發展，我們代表研究院表示，決不允許任何人阻攔！
這款超現實遊戲已經在第一天上線後徹底融入現在生活的現實世界，它的體係之龐大，囊括了現實社會所有的電子、元素……它無處不在，你們之間唯一的隔離僅僅在於登錄器。
我們將給你們一個月的適應時間。無論是高層還是底層人民，你們洗牌的時候到了。一個月後，黎明將與現實世界徹底失去隔離。
我們將會創造一個真正的世界！一個徹徹底底和現實融合的世界！這才是真正的未來！
我們需要更強！全方位的強大！
所以——快活了二百一十二年的螻蟻們！
接受吧！要麽接受要麽死亡——我們期待您的崛起。”
看到這裏，鍾藍長籲出一口氣，圓睜的雙目裏漫出淚水。
下麵一個帖子還用看嗎？這場遊戲的本質就是個陽謀！說好的一個尋找文明的尋找過去和未來的超現實遊戲，卻摻雜了過多的血腥和暴力。
在遊戲裏，與其說尋找過去，不如說尋找末世的掙紮和痛苦。
在遊戲裏，與其說尋找未來，不如說尋找人在極限處爆發的強大。
枯骨王座上，能活著爬上去的又有幾個人？
研究院已經表明這是一場“死亡淘汰”遊戲，那麽當一個月後，它所說的徹底和現實融合後又會發生什麽呢？那時候，死亡還僅僅隻是痛苦後複活或者是承受不住瘋掉嗎？會不會……是真正的死亡。
鍾藍最後為黎明的這一陽謀總結了一句話——“人類清洗計劃”。
她關掉了這一官方部落，想了想，便登上了原主一直自動登錄的號“茄子”。一登陸看了看發帖紀錄，發現全是些疾世憤俗的話，這心理挺符合“缺乏信仰的一代”。不過由於發言水平不高，現在賬戶等級才3級，積分也不過幾十，還是簽到得來的。
她直接搜索黎明的部落，一進入才發現裏麵竟有幾億人關注。
一個帖子才發上來，不到一秒就被千萬個帖子淹沒。一個部落裏就設置了幾十個管理，每天奮戰在整理帖子中。
而映在她眼前的首先就是一個加精貼叫什麽……《榮耀之光度》？發帖人叫……光度腦殘粉？
鍾藍沉默了下，還是點開了看。
一打開就被首頁加粗放大的幾行紅字嚇到：“我是光度腦殘粉不解釋不解釋不解釋嗷嗷嗷嗷不解釋”。她下意識笑了下，然後接著往下看去，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和洛弗爾戰鬥的視頻被錄下來放到了上麵，令人驚詫的是點擊量居然有幾千萬！而且刷新一下還在暴增中。
光度腦殘粉在下麵發了一排“愛心”圖，然後發言：“別對我說你們不知道誰是光度！不知道的自己看看排行榜打臉去！什麽叫橫空出世的黑馬！這才是真正厲害的玩家啊！我告訴你們，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戰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太厲害了嗷嗷嗷！【星星眼】【星星眼】”
然後換了個語氣，發了一段：“那傷受的我都心疼……唉，英雄都是飽受挫折的……”
下麵清一色的評論都是震驚臉，不過還有幾個唾罵的，但是很快就被群眾揪出來唾罵。
大家都是玩家，心裏雪亮這遊戲多難玩，這匹黑馬橫空出世得太過耀眼！
鍾藍嗤笑一聲，就看見有一個迴複竟然道：“我就是光度，樓主你等著，敢爆我視頻。”
明明一看就是假的身份，卻還是欺騙了一群圍觀群眾，大家紛紛跟論，就把這迴複頂到了最前麵。
突然樓主的帖子提示了下，原來“光度腦殘粉”突然更新帖子了。下麵一群吃瓜群主忙催著跟帖。鍾藍本著隨意的心思瞅上一眼，卻見這人的語氣又換了換。
沒有語氣詞，沒有表情圖，一句話占一排。
“不要隨便歧視一個看上去很弱的人，也許什麽時候他會在你沒注意的地方把你拉入地獄，即使是條狗，也是有生存的權利。”
“我是光度。殺死你的人是光度。”
鍾藍一愣。
這些話，倒真像是她能說出來的。
緊接著“光度腦殘粉”注釋道：“——贈心目中的光度”。
鍾藍望著這兩句怔了怔，神思也不知飄到了哪裏，等突然迴過神，下麵的跟帖已經是嗷嗷叫著頂翻了天。
“我去！樓主是光度精分吧！好霸氣的發言詞！”
“樓主你到底是不是光度小號！”
“精分求關注啊！”
“嗷嗷嗷嗷，大神求抱大腿！”
還有理智存在的部落友有問“樓主和光度什麽關係”之類的。
而鍾藍在一早看到是視頻的時候，看著那拍攝角度，就猜到這個“光度腦殘粉”八成是竹枝曲無誤。至於她內心怎麽想的……關她什麽事呢？
崇拜、腦殘粉之類的，不過是情緒和衝動的產物。
所以，她僅僅隻是手穩穩的，留言一條：“別作死。”
“阿藍！”鍾樂見鍾藍睜開眼，忙撲上來，眼淚刷刷地好像不要錢地掉。“阿藍你終於醒了，你怎麽一直待在黎明裏不下線呢？我又叫不醒你，隻好把你送醫院了……”
鍾藍不會說自己不會下線，隻好轉移話題：“沒事就迴去吧。”
“不行！阿藍，你還得好好檢查檢查身體！”鍾樂突然嚴肅下臉色，強行按住鍾藍欲坐起的動作，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本正經道，“你是不知道……黎明這款遊戲……很特殊。”
鍾藍察覺到她最後三個字似乎有別的意思，於是挑眉問道：“姐，你說特殊……”
鍾樂點點頭，她咬緊下唇，交代了出來：“在你進入遊戲的第二天……就是黎明上線第二天，整個東方……不……是整個世界……所有進入黎明的玩家中……有人算過，大概是百分之五的比例，在黎明裏直接瘋了！”
“全世界……百分之五的比例，多麽龐大的數據！僅僅隻是一天過去就有至少幾百萬人瘋掉！他們有的突然在家中四肢抽搐胡言亂語，有的幹脆就是陷入在遊戲世界出不來，等強製下線後才發現——都瘋了！我看你一直沒下線都快急死了！”鍾樂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急得掉下來，“都怪我，不然阿藍你也不會玩這款遊戲……”
“百分之五的玩家瘋掉啊……”鍾藍喃喃道。
“對啊，現在研究院已經鬧瘋了！全世界的人都在聲討，要求給個說法！可是……可是他們沉默了幾日後居然發出一條聲明……”鍾樂想了想，迴憶道，“大概意思是，這款遊戲絕無問題，是研究院十年心血的結晶，決不允許任何意外阻擋黎明的發展。甚至國家……還有聯合組織還采取武力鎮壓反抗的民眾……有個大學者說，人類開始第二個末世……”
鍾藍瞳孔猛地縮緊，她死死盯住鍾樂，問：“第二個末世……是什麽意思？”
鍾樂沒注意到妹妹的神情，臉上空空的露出憎惡的神色。“研究院的地位之高難以想象，權力之大令人發指！可是我們怎麽都沒想到它研究出這麽一款超現實遊戲居然這麽******……它居然在這次事件爆發後強製表示：所有的！所有的人類都必須上線黎明！它要黎明成為真正的第二世界！”
“必須上線黎明……百分之五的玩家瘋掉……”鍾藍猛地想到這款遊戲過度的真實，不同的維度，充滿危險的設定……這真的隻是一款遊戲嗎？黎明上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第二個末世！”她低低笑出聲。
正說著的鍾樂被妹妹的笑聲驚住，忙擔憂道：“阿藍阿藍，你怎麽了？”
“第二個末世啊！！！”鍾藍低吼出聲，低垂著的眼底燃起血色。
“……你繼續說。”她沉默了下，冷靜道。
“哦……”鍾樂有些猶豫擔心地看了眼一臉平靜的鍾藍，繼續道，“研究院的瘋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據說在人類麵對末世的時候，他們內部就曾產生過極大的分歧……不過還好，最後機械化拯救了我們！可是沒想到耗費了十年時間，研究院創造黎明是想把我們拉入地獄嗎？！群眾的指責根本沒有一點用處！自從末世後，所有的高端生產鏈和軍事化力量全部牢牢攥在研究院手中……甚至有人稱它為：神。”
緊接著鍾樂喘出一口氣，勉強笑道：“還好阿藍你沒事，不然留下姐姐一個人可怎麽辦啊！”
鍾藍冷冷地點下頭，平淡地注視了鍾樂一眼。伸手便推開了她，翻身躍下床，靈敏的身體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在醫院醒來的少女。
——然而，這數據和在黎明裏相差的還是太大了。
生活在這個虛假現實裏的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反倒是這個作為陽謀出現的第二世界卻該是她真正的歸宿！
鍾藍扭動頭顱，脖頸處“咯吱咯吱”作響，她站在窗口眺望著城市的風景。
因為太疼才會更清醒！因為太痛才會成長！
這些遺忘了過去末世的疼痛的人們，陷入在安逸裏渾噩度日的人們，還有那些精神極度空虛“缺乏信仰的一代”！這些通通叫鍾藍嗤之以鼻，她不想知道什麽叫時代的變化，她隻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是無法適應這個安樂的世界的！
平凡而毫無波動。
最主要的是，作為一個“孤獨者”，為什麽要適應呢？
鍾藍偏過頭，“姐，我們迴去吧。”
……
等迴去後鍾樂才拍拍腦袋，暗恨自己怎麽就一走神聽了妹妹的話迴來了呢？妹妹的身體還需要休養啊！
可一想到妹妹可能是擔心醫院的花銷太大，家裏負荷不住而出院不免感到有點心酸。
鍾藍悶著頭一直走到樓上便鎖好門。
上床就打開光腦。
如今就她的上網水平也就隻能看看部落裏的問題。
果然，部落裏紅字矚目的幾個大字全是對研究院的討伐，可是點開來一看，才發現裏麵的挑事的通通被禁言，然而部落卻不刪除，仿佛是代表著研究院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你就算再恨我，也搞不死我。
她優先翻閱官方的一些說法，準備從官方的態度上看看其中的虛實。
然而這一看卻令人瞠目結舌。鍾藍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不禁嗤笑出聲：“這個研究院……難道真是……‘神’？”
就這地位和威勢，就算不是，也差不離了。
她篩選了下比較有意義的帖子，整理綜合後，才慢悠悠支起下巴，仔細愉悅地觀賞著網上的風雲。
這可真是——
第四十一章 榮耀之光度
可真是——“石階計劃”謊言的徹底破碎！
“《研究院真正的態度，到底是重生還是噩夢》”
她掃了眼標題，大致瀏覽一下：
“研究院代表的是權威、力量和絕對的地位，我們做出的決定不容置疑。末世度過了百年不代表我們就會遺忘當初。真正的強大到底是什麽，我們依舊在追尋。但是我們可以確切的說：現在這個荒誕的、頹廢的、安逸的、不知所謂的世界不是我們想要的世界。
清洗就要從打破開始。
我們耗費了十年時間……不，真正的研究開始還要更早。花費了這麽久的時間就是為了研究出黎明，這是遊戲，但絕不是一個可以供所有人娛樂的遊戲。隻有真正強大的人才可以淩駕於黎明之上。其餘人，都將死於黎明之前最黑暗之刻。
這不是殘忍，更不是你們所謂的人造的第二次末世。
研究院的一切出發點都源於人類，所有的付出和製造都是為了人類真正的成長，請務必接受我們的黎明。
對於黎明，研究院內部有過不少爭議，裏麵包含了也許你們想也無法想到的東西，請盡情摸索吧！”
這是一個相對溫和的帖子，盡管下麵謾罵一片，但是它依舊被置頂紅字，仿佛代表著研究院至高無上的地位。
鍾藍輕笑一聲，她還真沒想到一場末世，可以叫研究院的地位拔高至此。那麽前世“聖戰”之後呢？
可惜那再也與她無關。
下麵還有一個帖子，相對刺目多了。
“《接受與死亡，你選擇哪個》”
“我們不接受任何質疑，不接受任何斥責，不接受任何反抗。
技術上的遊戲本身運營上的問題我們不會迴避，但是對於遊戲自身存在的意義和未來的發展，我們代表研究院表示，決不允許任何人阻攔！
這款超現實遊戲已經在第一天上線後徹底融入現在生活的現實世界，它的體係之龐大，囊括了現實社會所有的電子、元素……它無處不在，你們之間唯一的隔離僅僅在於登錄器。
我們將給你們一個月的適應時間。無論是高層還是底層人民，你們洗牌的時候到了。一個月後，黎明將與現實世界徹底失去隔離。
我們將會創造一個真正的世界！一個徹徹底底和現實融合的世界！這才是真正的未來！
我們需要更強！全方位的強大！
所以——快活了二百一十二年的螻蟻們！
接受吧！要麽接受要麽死亡——我們期待您的崛起。”
看到這裏，鍾藍長籲出一口氣，圓睜的雙目裏漫出淚水。
下麵一個帖子還用看嗎？這場遊戲的本質就是個陽謀！說好的一個尋找文明的尋找過去和未來的超現實遊戲，卻摻雜了過多的血腥和暴力。
在遊戲裏，與其說尋找過去，不如說尋找末世的掙紮和痛苦。
在遊戲裏，與其說尋找未來，不如說尋找人在極限處爆發的強大。
枯骨王座上，能活著爬上去的又有幾個人？
研究院已經表明這是一場“死亡淘汰”遊戲，那麽當一個月後，它所說的徹底和現實融合後又會發生什麽呢？那時候，死亡還僅僅隻是痛苦後複活或者是承受不住瘋掉嗎？會不會……是真正的死亡。
鍾藍最後為黎明的這一陽謀總結了一句話——“人類清洗計劃”。
她關掉了這一官方部落，想了想，便登上了原主一直自動登錄的號“茄子”。一登陸看了看發帖紀錄，發現全是些疾世憤俗的話，這心理挺符合“缺乏信仰的一代”。不過由於發言水平不高，現在賬戶等級才3級，積分也不過幾十，還是簽到得來的。
她直接搜索黎明的部落，一進入才發現裏麵竟有幾億人關注。
一個帖子才發上來，不到一秒就被千萬個帖子淹沒。一個部落裏就設置了幾十個管理，每天奮戰在整理帖子中。
而映在她眼前的首先就是一個加精貼叫什麽……《榮耀之光度》？發帖人叫……光度腦殘粉？
鍾藍沉默了下，還是點開了看。
一打開就被首頁加粗放大的幾行紅字嚇到：“我是光度腦殘粉不解釋不解釋不解釋嗷嗷嗷嗷不解釋”。她下意識笑了下，然後接著往下看去，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和洛弗爾戰鬥的視頻被錄下來放到了上麵，令人驚詫的是點擊量居然有幾千萬！而且刷新一下還在暴增中。
光度腦殘粉在下麵發了一排“愛心”圖，然後發言：“別對我說你們不知道誰是光度！不知道的自己看看排行榜打臉去！什麽叫橫空出世的黑馬！這才是真正厲害的玩家啊！我告訴你們，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戰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太厲害了嗷嗷嗷！【星星眼】【星星眼】”
然後換了個語氣，發了一段：“那傷受的我都心疼……唉，英雄都是飽受挫折的……”
下麵清一色的評論都是震驚臉，不過還有幾個唾罵的，但是很快就被群眾揪出來唾罵。
大家都是玩家，心裏雪亮這遊戲多難玩，這匹黑馬橫空出世得太過耀眼！
鍾藍嗤笑一聲，就看見有一個迴複竟然道：“我就是光度，樓主你等著，敢爆我視頻。”
明明一看就是假的身份，卻還是欺騙了一群圍觀群眾，大家紛紛跟論，就把這迴複頂到了最前麵。
突然樓主的帖子提示了下，原來“光度腦殘粉”突然更新帖子了。下麵一群吃瓜群主忙催著跟帖。鍾藍本著隨意的心思瞅上一眼，卻見這人的語氣又換了換。
沒有語氣詞，沒有表情圖，一句話占一排。
“不要隨便歧視一個看上去很弱的人，也許什麽時候他會在你沒注意的地方把你拉入地獄，即使是條狗，也是有生存的權利。”
“我是光度。殺死你的人是光度。”
鍾藍一愣。
這些話，倒真像是她能說出來的。
緊接著“光度腦殘粉”注釋道：“——贈心目中的光度”。
鍾藍望著這兩句怔了怔，神思也不知飄到了哪裏，等突然迴過神，下麵的跟帖已經是嗷嗷叫著頂翻了天。
“我去！樓主是光度精分吧！好霸氣的發言詞！”
“樓主你到底是不是光度小號！”
“精分求關注啊！”
“嗷嗷嗷嗷，大神求抱大腿！”
還有理智存在的部落友有問“樓主和光度什麽關係”之類的。
而鍾藍在一早看到是視頻的時候，看著那拍攝角度，就猜到這個“光度腦殘粉”八成是竹枝曲無誤。至於她內心怎麽想的……關她什麽事呢？
崇拜、腦殘粉之類的，不過是情緒和衝動的產物。
所以，她僅僅隻是手穩穩的，留言一條：“別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