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是睜開眼睛了。”怡晴輕輕鬆鬆的帶著金若軒上了屋頂。

    “恩。”金若軒雖然貪戀怡晴的懷抱,可是也知道到了地方。乖巧的應了一聲,從怡晴懷裏跳了下來。

    “咦?”怡晴微微詫異。

    這難道就是。。。。。。怡晴的眸子不覺得陰暗了下來,但是那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林小姐”金若軒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心如擂鼓,也沒有注意到怡晴的異色。他實在要感謝這是在天黑,否則自己的窘態怕是要盡數落入旁人眼中,惹人笑柄了。

    誰能想一個花魁竟然對自己的客人動了真情,更何況自己還是那樣的情況。“女人”這個字眼怕是自己這輩子最厭惡的了,自己好恨,那時的自己為何是那般的弱小和無助;更恨那群女人,禽*獸!統統都是一幫禽*獸!

    不過還好,總算是拖延了時間,救了弟弟,隻是不知道那個全家最疼惜的弟弟今日流落何處?他會不會也如自己這般身世浮萍,心殘缺?抑或是他真的會遇到好心人收留,然後平安的過一輩子嗎?按照他的年紀也是應該嫁人了。

    對,他一定是嫁人了。這樣想著金若軒的心中有了淡淡的暖意。自己拚死救出的弟弟,自己以生命和清白作為代價救出的弟弟,你一定要過的好呀!

    “嗬嗬,若軒小心。”怡晴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金若軒,一邊自己保持平衡。

    其實飛簷走壁於怡晴來說已經是想當日容易的事情了,但是要照顧金若軒還是稍微有點吃力。

    自己一個女子照顧一個活人都有點困難,那麽一個男子要拖動一個死人該是怎麽樣的吃力?所以他留下了腳印。可是那為什麽隻有出去的腳印而沒有進來的呢?

    怡晴的大腦飛速旋轉,這也是這些天疑惑她的問題。因為她一直憑著自己所看所聞聯係前世的小說,電影,已然斷定奸*汙案的兇手應該是會一些邪媚之術,亦或者實在修煉邪媚之術的女子。

    雖然不明白她的意圖,可是傷害了這麽多男子怡晴安能放過她!

    “哇!好漂亮。原來在屋頂上看星星這樣美。”金若軒抬頭仰望著天空,漫天的繁星在如洗的夜空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是呀,繁花盛開,繁星似錦。”怡晴站在金若軒身側眺望著金若軒整個住所的全貌,幽雅宜人,大片大片的海棠雖然無香卻還是占據了人們眼中的一席之地。

    這樣的花海,這樣的美景,這樣的星辰,這樣的良辰。

    “恩,是呀。這麽多的星星在天空看來都是像琴兒一樣的可憐人呢。”金若軒小聲喃喃,落寞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別傷心,琴兒是你最親近的人,他雖然是過世可也是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開始。”怡晴輕擁著金若軒,讓他從自己這裏攫取溫暖。

    夜深露重,她擔心他的身子。

    “另一個世界?是地府嗎?”感受到金若軒的害怕,怡晴摟的他更緊了些。

    笑笑,“不是地府,是天堂。”怡晴笑容中仿佛含有溫度,暖和了金若軒的心。

    “天堂?”

    “是呀,天堂。”怡晴拍了拍金若軒的背,“天堂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裏有久開不敗的各色鮮花,那裏有各色鳴叫的鳥兒,有忙忙碌碌的蜜蜂,有掌管那裏的天使和上帝。那是個幸福的地方,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傷害,沒有傷心……”怡晴慢慢的講述著天堂的模樣。

    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傷害,沒有傷心。金若軒記得自己的家也曾經是那個樣子,自己曾經有嚴肅的母親和慈祥的父親,有兄弟姐妹,有小廝奴仆。

    曾經的自己也是大家公子,曾經的自己也是高高在上,曾經的自己眼神清澈,曾經的自己以為妻主就是一切,曾經的自己……

    風過葉落,終究不過是曾經。。

    娘,你為了你的信仰拋下了一大家子人;爹,你為了追隨娘,自刎殉情;為什麽要留下孤獨無依的我們?家裏的女子統統被殺,男子充為官妓。

    為了弟弟,我放棄掙紮;為了家仇,我苟延殘喘。

    如今呢?你們讓我遇到她又是怎樣的安排?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她一定會嫌棄自己的。

    她有愛她的夫君,她有幸福的家庭,以後她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呢?算什麽?

    “哎~”怡晴及時注意到了金若軒的異樣,將他摟的更緊。

    她明白,這樣的姿色,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身份,他的背後怎麽會沒有一段曲折,沒有一段心酸。可是私心的,她希望那不是情殤。

    這個想法突然湧現在腦海中怡晴自己也嚇了一跳。

    自己居然不希望他有情殤!難道自己想成為他的情,他的天?!

    嗬嗬,沒想到淩的擔心終成現實,自己到底是對這個有才有貌有個性的花魁動了情,上了心。

    “軒,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命,當我們在乎的人生命消逝的時候我們不應該難過,否則他們怎們走的安心?再說他們隻是去了天堂,他們會在天上注視著我們,時時刻刻。所以我們應該要讓自己過得好,不是嗎?”怡晴溫言款款,表情真摯,絲毫感覺不出虛假。這一刻金若軒若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晴雯~”金若軒再說不出其他話,已然淚流滿麵。

    看著金若軒的眼淚怡晴一陣心亂,強壓止住慌亂,掏出繡帕輕輕為他擦拭,“軒,不要哭。哭了我會心疼的。”笑中含情,在那清澈的眸子裏金若軒讀到了“情”。

    那一刻金若軒是沉淪的,他是渴望的。

    可是自己怎麽可以?自己怎麽配?自己的責任!金若軒猛然間推開了怡晴,仿佛忘了這裏是屋頂,撒開腿就跑。誰知腳下一滑,“啊”一聲,金若軒眼看著就在沿著屋簷向下滾。

    怡晴一個眼疾手快,利用輕功迅速輕躍,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金若軒的衣領。手上用力,狠狠一帶,怡晴本來還想試探,可是見他毫無反抗之力的任由著自己搭救,不忍心,怡晴翻身給他做了個肉墊。

    “嘭”一聲金若軒落地。

    怡晴輕哼一聲,心裏暗自慶幸,還好,不是很疼。

    “你,怎麽樣?”金若軒緊張的將怡晴抱起,讓怡晴倚在自己的懷裏。用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異樣溫情包裹住她。

    這樣真好,怡晴靜靜的靠在金若軒的懷裏。沒想到看上去還挺瘦弱,而且弱質纖纖的金若軒居然有胸肌,怡晴再次愕然。

    他的手撫上怡晴的肌膚,“怎麽樣?這裏痛不痛?”

    怡晴身體輕顫,不是因為情*欲而是因為心冷。

    怡晴自己就是個瘋狂的舞蹈熱愛者,她怎麽會不知道這樣的身體和舞蹈中那些男人的身體的異同,還有他的手!竟然有細細密密的繭子,盡管保持的很好,可是撫上怡晴細致如滑的肌*膚,還是讓她感覺到了異樣。

    怡晴隨著想法手下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握著金若軒的手此時已經緊攥,讓金若軒輕哼出聲。

    好忍耐力!怡晴暗歎。

    怡晴深知鳳隨心這身武功加上自己前世的跆拳道黑段,下手是怎樣也不會輕的。要是如雪雪那般柔弱的男子恐怕已經淚珠漣漣,可是這個金若軒卻隻是輕輕一哼。

    要說是因為身在青樓適應了客人們的粗暴,奈何金若軒卻是以清官之身入的暗香樓。

    金若軒,你今夜的破綻太多了。怡晴冷笑,可是將她摟在懷裏一心擔心他傷勢的男子卻沒有心思察覺她的冷笑。

    他本是細致如斯的男子,他本是江湖上人人害怕的魔頭,他本是心思縝密的宮主,他本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孤兒。

    多年的磨礪將他的柔和打磨殆盡,讓他的心性異常剛強,可是如今他為她縮緊心髒,他為她焦心不止,他為她破綻百出,他為她丟失了這顆心。可是造化總是弄人,前一刻他們還是生死相隨,下一刻他們可能就是敵對的雙方。奈何,奈何。終究是鏡中月水中花,所有心事重虛化。

    怡晴繼續著自己的觀察,不自覺的目光停留在了金若軒那雙靈活的雙腳上。

    那雙能舞出天下最絕妙舞蹈的精巧玉足此刻正被一雙巧思無雙的華美青絲履包裹,那些說它精妙,正是因為它花哨卻又樸實,看似花哨的像是繡鞋實則輕快簡便而又易於行走,這樣一雙鞋,怡晴心底暗暗思量。

    不盡然讓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在庭院中看到的金若軒的舞鞋,樣子雖然不像但是這輕盈卻是共同的特點。

    而且那雙鞋的頭部還比較尖,那是怡晴專門利用芭蕾的舞蹈鞋而專門改製而成,專門賣個歌藝坊的歌姬們。聽說還廣受好評呢。

    那麽為什麽隻有出去的腳印而沒有出去的腳印似乎很容易解釋了。怡晴眼前一亮,答案唿之欲出。

    這樣想著,怡晴的大腦雖然還是冷靜可是心卻不可遏止的痛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才承認了自己喜歡你,你就要給我這樣的炸彈?!金若軒,你好狠的心!

    ——————————聲明————————————

    因為飛魚一下子的粗心,導致將有“風”的地方全部用“竹雅”替換,雖然也做了相應的糾錯,但是貌似效果還是不怎麽理想,所以希望看到的朋友請幫忙捉蟲蟲,寫清楚哪一章哪一段有錯誤,歡迎大家前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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