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橫躺在床上,一副快要口吐白沫的聲音,這個東西竟是扯起嘴角,輕笑開了。


    這一次不再是破鑼嗓子的難聽聲音,相反還是清潤溫柔,猶如山泉水叮咚叮咚,如果林晚此刻是清醒的話,必然能聽出這笑聲如此熟悉,不正是白天見到的那個精分男人嘛?


    可惜她現在已經暈得不省人事了,根本就無法聽到。


    “看樣子你不喜歡我這個禮物啊。今天我的茶盞都被喝髒了,現在得留點別的東西給你了!”


    他低聲念叨了一句,顯然是覺得自己做的這些還不夠,必須得再給林晚來個刺激一點的東西。


    顧錦安慢吞吞地走到床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胸口。然後挑起眉頭:“挺小的,嘖,以後跟你睡的男人挺沒福氣的啊!”


    又是一陣風吹過,這東西已經消失不見了,鬼火消失,窗戶也被關好了,除了昏睡不醒的林晚之外,其餘都恢複了原狀。


    “宿主,宿主!”


    林晚皺著眉頭,她聽到係統不厭其煩的唿喚聲,頓時心情暴躁,整個人都皺起了眉頭來。


    “別吵。”她低吼了一聲,慢慢地睜開眼。


    記憶迴籠,她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立刻躲進了被子裏,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替換啦,抱歉~


    第95章 095宅門喜事(三)


    “宿主,你沒事兒吧?”係統見她抖成這樣,不由擔心問了一句。


    “我有事兒啊,你剛剛都沒看見嗎?鬼火、鬼魂,滿臉都是血,青麵獠牙,白天遇到的那個根本不是溫柔吧,就是個妖豔賤貨,我被他的美貌給迷惑了。”林晚一句一句地說著,整個人還窩在被窩裏,抖得不行。


    “沒看見,真沒有。你剛剛就是癡呆了的狀態,我怎麽跟你交流,你都不搭理我,後來就睡過去了。”係統向她保證。


    林晚這心裏就更害怕,她哆哆嗦嗦地道:“係統,我頭暈。”


    “正常,你把自己捂在被窩裏時間太長,缺氧了。”


    她豎起耳朵,聽到外麵一片安靜,沒有窗戶碰撞的聲音,稍微放下心來,這才從被窩裏爬出來。


    看著房間裏一片風平浪靜,地上連一滴血跡都沒有,她皺了皺眉頭。


    係統再三跟她保證,他什麽都沒有看見,林晚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她出現了幻覺,可是幻覺有這麽逼真嗎?


    “係統,你現在能控製我的身體嗎?”


    “可以。”係統話音剛落,就控製她的身體動了動手。


    “太好了,你控製著我去恭桶那裏吧,我想尿尿,但是我害怕,腳軟過不去。”


    係統:“……”宿主,你原來不是這麽慫包的,現在真是讓他無言以對。


    “行吧,你以後不能說我沒用了,我幫你過去,到時候你自己尿。”


    “哦。”


    林晚乖乖點頭,她真的是被嚇慘了。


    從小就怕鬼神的她,剛剛那一下絕對超級刺激。


    等係統控製她的身體站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裏衣都濕透了,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濕噠噠黏糊糊的,異常難受。


    “臥槽,宿主,你剛剛還真見鬼了?你的胸口是啥玩意兒?”


    在係統驚慌失措的提醒下,林晚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上麵印著一個完整而鮮紅的血手印,就拍在她胸前的裏衣上。


    頓時她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這世上果然是有鬼的。


    林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林夫人就坐在她床頭,此刻用手帕捂著臉,低聲地哭著。


    “我的兒,這都怎麽迴事兒,一定要查,嚴查!紅纓你是怎麽替姑娘守夜的,發生這種事兒,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顫巍巍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溫暖的床上,隻是四肢還很冰冷,好像在鬼門關裏走過一趟般。


    “娘。”


    “晚晚啊,我的兒,你嚇死為娘了,昨晚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林晚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講清楚了,林夫人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她柳眉倒豎,臉上滿是惱怒的神色。


    “紅纓,你來說。姑娘昨晚屋裏那麽大的動靜,為何你丁點兒都沒聽見?”


    紅纓早就跪在一旁等罰,此刻聽到林晚說完這一番話,也早就嘴唇發紫,眼中蓄淚,顯然是知道自己此次要遭大禍:“夫人,奴婢昨兒晚上一宿未睡,真的是什麽動靜都沒聽到。奴婢在外屋守著,知書也陪到下半夜才走,姑娘睡得很好……”


    知書也跪了下來,“奴婢也什麽都沒聽到。”


    “放肆,那姑娘衣服上的手印哪兒來的,你倆莫不是串通好了,要坑害姑娘?”林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的,當場就摔了一個藥碗。


    “奴婢不敢!”


    林晚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帳頂,心如死灰。


    她知道這倆丫頭說得都是真話,因為係統也是什麽都沒聽到。


    “娘,有些話我想單獨對你說。”林晚拉住了林夫人的手。


    屋子裏所有的下人都被攆走了,隻剩下她們母女倆,林晚眼眶紅紅的,臉色蒼白,看著精神十分憔悴。


    她把昨日出現的場景又描述了一遍,但是卻不敢跟林夫人提起“晚安”那件事情,她心裏有猜測,此事與昨天那個男人絕對脫不了關係。


    但是林晚不能說,那個男人是她要攻略的目標,必須得靠近才行,若是被林夫人知道了,恐怕以後他們都沒了見麵的機會。


    “娘,那日廖婆子說看到鬼了,是不是對我的警告?究竟怎麽了,穿著鎧甲,手拿長劍的男人是誰?與我有何淵源?還是說上了戰場的楚軒?”


    林晚的記性很好,她對這種事情很是懷疑,因此就詢問了一句。


    她的話音剛落,果然就見林夫人的麵色異常難看,青白交加。


    “戰場那邊還沒有傳出消息來,你爹和你兄長都去打聽了,你好好休息,娘陪著你。”


    林夫人拉著她的手,就守在床邊要哄著她入睡。


    林晚其實不太有心思睡覺,但是昨晚受了驚嚇,暈了兩次,心裏怎麽都不踏實,自然是沒睡好的,現在有娘親收在身邊,心裏那股安全感倒是冒出了些,就躺在床上睡了。


    晚上林尚書迴來之後,林夫人就跟他單獨談話了,夫妻倆都是麵色沉鬱,見到彼此的麵容之後,先是一怔,轉而都是心裏“咯噔”了一下。


    兩人成親二十年了,對彼此再熟悉不過了,肯定兩邊都沒遇上什麽好事兒。


    “府上出了什麽事兒?”他剛下值迴來,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嗓子幹得快要冒煙了。


    “是晚晚。”


    “她看見鬼了?”


    林夫人一驚,林尚書天不亮就去上朝了,而且她也沒派人去告知他,所以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怎麽知曉的?”


    “今兒早朝鬧翻了天,邊關剛到的八百裏急件,今上看完之後就暴怒。雙方交戰,楚軒死了,有人親眼看到他被劍捅死了,渾身是血。將士們把他的屍體帶迴來,裝在棺材裏,沒想到當晚,一同參戰的士兵就都看見一個身穿鎧甲、滿身是血的鬼影,當時還在打仗,主帥為了不影響戰士們的情緒,大部分都隱瞞了起來,直到後來鬼影越來越清楚,瞞不住了才上報。”


    林尚書作為兵部尚書,邊關的將士並不歸他關,這事兒他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提前收到,就是邊關隱瞞的好,最後還是今上說了出來。


    “那晚晚看見的是什麽東西?其他人都看不見,隻有她一個人能看見。”林夫人踉蹌著坐到了椅子上,整個人都覺得冰冷異常,像是把她丟到了冰窖裏一樣,完全無法承受住。


    林尚書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他長歎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晚晚是他的未婚妻吧。”


    “不,不行,老爺。你得去跟今上求情啊,退親,這親事一定得退!我們晚晚才十五歲啊,她大好的年華,不能跟鬼怪在一起啊,她這都不是守活寡了,這是——”林夫人都已經說不出來了,整個人一直發抖,渾身冒冷汗。


    古人對於鬼神一說,一向迷信地很,現在出現了鬼魂,而且還是如此離奇的事情,自然是心裏恐慌。


    但是再怎麽恐慌,林夫人都不會妥協的,因為她的女兒牽扯其中。


    林尚書聽到她的話,不由煩躁地錘了錘桌子,臉上的表情痛苦。


    “我先去看看她。”


    這門親事是今上親自定下的,無論當時他是怎麽想的,但是這會兒要毀約,不知道究竟行不行。


    夫妻倆一起去看了林晚,她睡得並不安穩,甚至麵色都還是一片蒼白,時不時地顫抖兩下,眉頭緊蹙,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一樣。


    林夫人一瞧見她這樣,眼淚再次下來了,而且這迴是不準備忍了。


    兩人剛出了房間,林夫人就情緒激動地要求林尚書一定要取消婚事。


    “我不管你怎麽說,一定要把親事退了。不能為了你的官位,就讓我們晚晚承受這麽大的痛苦!那楚軒也真是的,陰魂不散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作甚,冤有頭債有主,去找那位啊……”


    林夫人這眼淚就止不住了,跟通了自來水似的,嚶嚶地哭著。


    林尚書聽她越說越不像話,臉色都變得黑沉如鍋底,立刻高聲嗬斥道:“你胡說什麽呢!找死啊,那位也是你能說的!”


    夫妻倆低沉的嘀咕聲逐漸消失,不過林晚卻還是能看得清楚,畢竟係統在給她直播。


    她剛剛並沒有睡著,隻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如果不給自家親爹一點壓力,估計這門親事還是退不掉。


    “臥槽,楚軒究竟是不是男人,憑什麽找我算賬!我何其無辜,他有本事兒去找九五之尊啊!這個世界還不如上一個呢,親娘都沒後娘給力,上個世界都不用我費力氣,婚事說退就退了,這次竟然這麽難!”林晚立刻絮絮叨叨地跟係統抱怨,她也真是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竟然遇上了這種事情,都快慪得吐血了。


    “節哀順變,宿主,我再問你一次,你昨晚真的看見了鬼火和鬼魂?”


    “是,翻車,我不騙你。要不然你以為我胸口的血手印哪裏來的?那個鬼還是個色鬼吧,哪裏都不摸,偏偏摸我的胸,不要臉!”林晚的語氣變得極其嚴肅正經,事關自己身家性命,她當然要變得謹慎起來,就怕下次鬼怪再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腦袋分家了。


    係統詭異的沉默了片刻,然後支吾著開口:“宿主,我、我可能——”


    他可能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下文來,把林晚弄得異常著急。


    “你可能啥啊,懷孕了啊?”


    “胡說!”係統立刻反駁道,輕咳了一聲道:“我發現每更換一個世界,目標的能力就越強大,之前我還能監測到目標,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他在哪裏了。還有如果你昨晚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就把我剝離了,可以單獨與你溝通……”


    林晚:“……”


    她一臉懵逼地楞在了那裏,過了片刻才道:“你說得清楚一點,我不太明白。類似於唐醫生的幻境嗎?”


    “比那個厲害多了,他把你拖進幻境裏麵的時候,我還是有感覺的。而且幻境終究是虛虛實實,半真半假,不像這個世界的目標,他所做的都是真的。”


    伴隨著係統越來越冷靜的聲音,林晚沉默了。


    “他在你的胸口留下手印,那就會有血手印,他要是掐你的脖子,那你就隻有承受死亡。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也不知道他何時走,哪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數據告知我你處於危險之中,我也無法拯救你,因為我控製不了你,我沒有他強大……”


    係統的聲音越壓越低,最後甚至帶了幾分冰冷的意味,就像是在數九寒冬裏麵一般,夾雜著暴風雪。


    林晚被他說得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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