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你什麽意思?好端端說什麽見鬼了?該不會是你昨晚醉酒產生了幻覺吧?”


    欒茜看著劉天良駭然大變的臉色,她也莫名跟著緊張了起來,但劉天良卻十分嚴肅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老子又不是第一次喝酒,喝到什麽程度會醉酒我心裏有數,百分之百有個女人跟我上了床,隻不過我把她當成了馬曼琳而已!”


    “劉哥!真要是有這個女人的話,沒道理我們這麽多人都沒見到啊?況且這深山老林裏麵除了活屍根本不可能再有活人了呀……”


    齊冰也蹙起眉頭十分狐疑的望向劉天良,而劉天良其實也是一腦袋說不清的霧水,聞言重重抓了抓頭皮後煩躁的說道:“你們幾個把蘇景沫的屍體收斂一下,等王磊醒了婉轉點把事情告訴他!”


    說完,劉天良便轉身鑽迴了車廂,雙眼忍不住又看了一下仍在酣睡中的王磊,這可憐的家夥在睡夢中就失去了摯愛的老婆,可還尤不自知的露出甜美的微笑,劉天良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大步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間!


    “劉哥!你覺得這要真有變態殺手到底會是誰?淩哲夜那小子有沒有可能?他昨晚看似醉酒了,可睡到半夜卻還是有能力獨自迴房的,他也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啊……”


    齊冰抱著步槍跟著劉天良走進了小小的房間,鄧菠菜和欒茜等人也靜靜的跟著他身後,而劉天良一邊掃視著自己睡過的房間,一邊輕輕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準!淩哲夜那小子心中肯定隱藏著很多的秘密,連名字我都感覺不像真的,不過要說到他是變態殺手我倒覺得不大可能,他的性格很容易衝動,根本不善於偽裝,他真要是殘殺了那麽多人的話肯定藏不住!”


    “那高樂呢?我總覺得那家夥是個笑麵虎,而且石江說的也不無道理,他搞不好真會因為失去老婆而痛恨所有女人呢……”


    欒茜也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而劉天良心中其實也開始懷疑他了,點點頭就想讓齊冰先把那人給控製起來再說,但還沒開口劉天良卻是猛地一愣,急忙上前一步掀開下鋪上的一床薄被,一條淡黃色的蕾絲邊內褲立刻從下麵露了出來!


    “哈哈~你們看,老子就說昨晚有女人跟我睡過吧,你們趕緊再去把所有女人都排查一下,看看這條內褲究竟是誰的,我非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撒謊……”


    劉天良揚眉吐氣一般的舉著內褲大笑,證據就**裸的抓在他手上,肯定不會再有人懷疑他說的都是醉話,隻不過他得意的大笑還沒堅持幾秒鍾就變成了怪異的僵笑,因為站在門前的幾個人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如同見鬼一般的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艸……”


    劉天良突然觸電般狠狠把手中的內褲扔了出去,臉色驚恐至極,而小小的布片在空中輕輕轉了一個圈,居然詭異的平鋪在了眾人麵前的地板上,這條還帶著可愛蝴蝶結的內褲上自然沒有吃人的怪物,隻是上麵不但有好幾塊髒兮兮黑印和破洞,已經幹到發黑的血跡更是染滿了小半個內褲,這一看就不會是正常人所穿!


    “老公!這……這真是昨晚那女人留下來的?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們啊……”


    欒茜臉色蒼白的捂著小嘴,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而劉天良趕緊掀開自己下身的大褲衩往裏看了看,好在自己的小兄弟依舊完好如初,並沒有發生什麽異樣的變化!


    這讓劉天良多多少少鬆了口氣,然後臉色相當難看的說道:“我他媽也搞不清楚了,那女人給我的感覺是有點不大對勁,渾身冰涼涼的,親熱完了也沒流一滴汗,我當時也奇怪來著,隻不過酒勁一上來我就睡過去了,根本沒看清楚那女人的臉!”


    “咕嘟~”


    鄧菠菜很是誇張的咽了口口水,突然豎起一根大拇指驚歎的說道:“boss!用你們的話來說,你這膽子簡直大到敢日龍啊,你居然連變異活屍都敢上,真是太讓人佩服敬仰了!”


    “劉哥……”


    齊冰頗為怪異的看著滿臉懊惱的劉天良,猶豫了一下便說道:“我覺得變異活屍不大可能吧?活屍哪有不吃人還投懷送抱的道理呢?或許這裏還躲藏著膽小的幸存者呢?最後麵幾節車廂咱們可都還沒搜索過呢!”


    “怎麽沒吃人?蘇景沫不是在外麵死的連內髒都沒啦?搞不好這還是隻留有人性的變異活屍呢,寂寞難耐跑來賣次淫也不是不可能的……”


    鄧菠菜抱起雙臂一臉自信的說道,卻迎來眾人一片鄙夷的目光,就連劉天良也沒好氣的說道:“少在這放屁!你當是神話故事呢?活屍哪還有什麽人性,你看看當初的宋梓棋就知道了,變異後性格都十分的極端!”


    “那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那條內褲真把我給嚇到了……”


    欒茜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自己的雙臂,上麵已經全都是密密麻麻乍起的小疙瘩,而劉天良想了想卻搖頭說道:“不行!這件事情老子一定要搞清楚,我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人睡了,我覺得還是齊冰說的靠譜一些,這裏說不定還真躲著什麽幸存者,你們全都跟我下車,我們從頭到尾再把這列車搜索一遍再說!”


    “小沫……”


    一幫人剛走出房間便聽到王磊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幾人迅速走進餐車一看,王磊正撲在一隻大號的行李箱上又哭又喊,幾乎快要哭的暈死過去,而蘇景沫的遺體就裝在那隻行李箱裏,從拉鏈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她那張毫無生氣的俏臉!


    “兄弟!節哀順變……”


    劉天良萬般無奈的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王磊的肩膀,也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悲涼,而王磊卻猛地一下撲到了他的腿上,死死抱著他的雙腿大叫道:“幫我們報仇,一定要幫我們報仇啊,小……小沫絕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死掉,我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啊!”


    “嗯!我一定會盡力的……”


    劉天良隻能重重的點點頭,又安慰性的拍了拍王磊的肩膀,隻是他心中也明白抓住兇手的可能性並不大,他們根本不是專精此業的刑警,也不可能把每個人抓起來都嚴刑拷打一番,更何況蘇景沫究竟是不是被自己人所殺都還兩說!


    “走!我們出去,不把這趟鬼列車翻個底朝天我絕不罷休……”


    劉天良說完便大手一揮帶著鄧菠菜和齊冰鑽出了車廂,不過沒想到提著大劍的淩哲夜竟然也跟著鑽了出來,臉色陰沉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找兇手,我絕不能讓我的同伴蒙受不白之冤,我一定要把那個藏在暗中的混蛋給揪出來!”


    “哦?你就這麽確定不是你們自己人幹的?”


    劉天良緩緩停下腳步看著淩哲夜,而淩哲夜卻十分篤定的說道:“當然!要是我們自己人幹的早就動手了,怎麽可能會等到現在才動手,而且連你們都開始搜索外麵了,這就證明這裏絕不僅僅隻有我們這些人!”


    “小夥子!你別把人性想的太簡單了,這世上最複雜的就莫過於人性了,有時候為什麽要殺一個人,可能連兇手自己都說不出來,真正的信任都是用性命交換出來的……”


    劉天良淡淡的看了淩哲夜一眼,對他毫無憑據的篤定根本不屑一顧,但淩哲夜卻突然咬了咬牙關,認真的看著劉天良說道:“那你們怎麽才能信任我?我……我想加入你們,以後跟著你們一起幹!”


    “都說了,信任不是靠嘴說出來的,都是用性命交換出來的,就好比我們這三個人,至少在最危機的關頭從沒放棄過彼此,這就是信任的基礎……”


    劉天良聞言微微一笑,見淩哲夜一臉懵懂的神色,他笑著拍拍淩哲夜的肩膀說道:“你也可以試著加入我們的信任圈,說出你的真名字和你心中的秘密,就是讓我們選擇相信你的第一步!”


    “你怎麽知道……”


    淩哲夜猛地一抖,似乎不敢相信劉天良的話,不過看著劉天良一臉老謀深算的笑容,淩哲夜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頹喪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不叫淩哲夜,這名字是我為了掩飾身份瞎編的,我的真名其實叫……淩雲!”


    “哈哈~這不就很好嘛!咱們互相信任的第一步就開始了,不過我一定不會告訴你,鄧菠菜是因為屁股上紋了一個大力水手的頭像,才被買他菊花的老主顧取了這個怪名字,齊冰私下還有個外號叫齊小小,因為他的老二又細又長,顏色還是粉紅色的,哇哈哈哈……”


    劉天良居然滿臉惡趣味的連爆了兩個猛料,不過話還沒說完便一溜煙的往前跑了出去,深怕兩個家夥找他算賬,但鄧菠菜卻在那跳著腳罵道:“嘿~咱們說好不告訴別人的,你真是太缺德了,當我們不知道你每次和嚴如玉上床前都要給她舔盤子嗎?你這個無恥的盤子哥!”


    “滾粗!你個死老黑……”


    劉天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老臉瞬間紅綠變幻不斷,不過幾人又嘻嘻哈哈互相爆了短之後,很快卻又嚴肅起來,端著各自的武器謹慎的開始搜索起整列動車,車頂和車底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噓~動作都輕一點,這裏麵全都是活屍……”


    終於搜索到了第七節車廂,大量的活屍在裏麵不斷的躁動推擠,整列車廂都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而劉天良帶著幾個人貓著腰緩緩從下方走過,盡量不引起裏麵活屍更大的躁動!


    突然!劉天良身後的鄧菠菜猛地揪住了他胳膊,力氣之大連他都感到了疼痛,劉天良滿是狐疑的迴過頭看向他,卻見鄧菠菜滿臉驚恐的直直望著前麵的第八節車廂,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劉天良納悶無比的順著他的目光迴頭看去,隻見一位白衣飄飄的年輕女孩正站在車窗邊,歪著腦袋甜甜的衝著他們微笑,隻是女孩的身後竟然站滿了擁擠不安的活屍,一張張腐爛醜陋的臉孔和女孩文靜的臉蛋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並且女孩灰到滲人的皮膚也遍尋不到任何一點生命的跡象,一雙本該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如同活屍般灰蒙蒙一片!


    “嗬~”


    劉天良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嗓子眼裏發出殺雞一般的窒息聲,而女孩卻在這時偏了偏腦袋,嘴角劃出一道更加燦爛的笑容,然後伸出一根灰白到不像話的手指,隔著玻璃窗輕輕點了點劉天良,接著嬌小的身軀緩緩往後退去,直接消失在黑壓壓的屍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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