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囂張無比的陌生人,雙手插在褲兜裏的白旭陽既沒有動怒也沒有說話,就那麽從容不迫的站在人群之前淡淡的打量著對方,眼神之中還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


    很胖卻又很壯的一個人,兩隻血管墳起的胳膊上全是硬梆梆的肌肉,對方不但背著一把大砍刀,腰間左右還各掛著兩把黑漆漆的手槍,白旭陽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槍的真實性,但兩支塞滿黃澄澄子彈的彈夾就插在槍套上,無聲的展露著它們霸道的身份,並且這人胸口上那四枚黑黝黝的菠蘿手雷,顯然殺傷力巨大!


    “朋友!我這人一向算是比較好說話的,隻要別人能恪守我的規矩,沒什麽是不好商量的,但你要是一味的在這裏胡攪蠻纏,我白旭陽也不是被嚇大的……”


    白旭陽冷笑了一聲,抽出口袋裏的雙手背在了身後,眼神傲然的抬起了腦袋,而他身後的人群之中又嬉皮笑臉的走出來一個精瘦的男人,梳著油光的大背頭,褲腰上麵直接插著一把刻有黑星標誌的手槍,吊兒郎當的走過來看了看劉天良,嘿嘿笑道:“兄弟,裝備都很牛逼麽,又是甘蔗又是菠蘿的,連娘們身上都穿著防暴服呢,不過你到底是來尋仇的呀,還是想來衝了咱們聚集地呀?犯得著這麽大動幹戈嗎?”


    “難道你《一〈本讀《小說 ybdu聽不懂我的南廣話?還要我再說一遍?”


    劉天良嘴角翹起一抹獰笑,這剛走出來的家夥顯然不是南廣人,口音帶著一股濃重的沿海地區味道,並且他也看出來了,這人跟白旭陽雖然同在一個聚集地,卻肯定不是一路的,他和他的人十分明確的和白旭陽分成了兩波!


    “哈哈~那你盡管動手好啦,反正這裏是白爺的地盤,跟我陳威力半毛錢關係沒有,我就是個繳租的客人啦……”


    陳威力陰陽怪氣的聳聳肩膀,轉身走到白旭陽的身旁,上下掃了掃一個麵若死灰似的男人,然後獰笑一聲道:“不過兄弟,別怪老哥沒有提醒你啦,這裏就是電影上的和平飯店,咱們白爺就是殺人王,出去的人他不管,但誰敢在這裏動他的人,他一定會讓那人死的很難看的啦!”


    “哼~陳威力,你可別弄錯了,你的租子可不是交到我白旭陽荷包裏的,而是交給這座修理廠,這間聚集地,東樓既然交給你管了,無論這裏出了什麽事都有你的一份責任……”


    白旭陽一直從容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倍,冷冰冰的看著有些幸災樂禍的陳威力,但剛想轉身走人的陳威力卻又停下了腳步,看著白旭陽不屑的說道:“我的白爺呀,保護聚集地的確是有我阿威的一份責任,但我可從沒說過,要保護一個人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吧?你要是覺得能幹得過那位胖老弟,你就放手去幹好了,我可不想呆在這裏被菠蘿炸上天,規矩又不是我定下的……”


    “走嘍!迴去一人來個馬殺雞趕緊睡覺,那種傻鳥管他去死呢!”


    陳威力頭也不迴的就走掉了,大咧咧的揮著雙臂“唿啦啦”帶走了足足二三十號人,而他嘴裏的傻鳥也不知道指的是白旭陽,還是躲在他身後的陌生男人,總之白旭陽的眼光冷的簡直可以結冰了!


    “爛雞!這是你新認的老大?憑你小子也敢跟我們做對……”


    一位靦腆黝黑的光頭壯男突然上前一步,擰著雙眉站在了白旭陽身後,他的腰間也同樣插著一把手槍,扳機都大大的頂開了,而被他叫道外號的郭展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狐疑的定睛看了看,這才挺直胸膛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黃金滾筒張大勇啊,不過你是不是蹲苦窯蹲傻了?連哥哥我身上的菠蘿都不認識啊?”


    “大勇!你認識?”


    白旭陽微微蹙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壯漢,而壯漢則立刻低頭過來附在他耳邊說道:“城南黑牛手下的頭馬,別看他年紀輕輕的,老鬼那條腿就是他廢的,打起架來跟瘋狗一樣,是個敢玩命的主!”


    “哼~玩命?這裏誰不敢玩命?”


    白旭陽冷笑著搖搖頭,然後直起身來大聲的對劉天良說道:“朋友!規矩我已經跟你明說了,隻要是我答應放進來的人,我就一定會保他不出事,但如果你想玩硬的我們一樣會奉陪到底……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啊?哦!聽見了……”


    劉天良驚魂似的迴過神來,雙眼卻有些茫然的看著對麵的白旭陽,而白旭陽似有所覺的迴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除了一大幫兄弟之外,那後麵隻有大群眼神空洞的難民了,似乎並沒有什麽可以引起劉天良興趣的地方,於是他不耐煩的蹙蹙眉頭,指著地麵說道:“這裏雖然是我白旭陽私人的地方,但我現在把它拱手讓給大家,你們要想進來避難,我們張開雙手歡迎,否則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沒想到白老板還是一位義薄雲天的俠義之士啊,你這性格我簡直太喜歡了……”


    劉天良嚴峻的表情忽然之間就來了個天翻地覆,笑嗬嗬的走上來伸出手說道:“交個朋友吧,我叫劉天良!其實我今晚過來並沒有任何的惡意,隻是那家夥不但偷了我的車還差點害死我,就算換成任何人也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對不對?不過現在有你白老板出麵我也無所謂了,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坐下來談談白沙洲安置營的事情,想必這件事你已經聽說了吧?”


    “嗯!略有耳聞……”


    白旭陽眼神波瀾不驚的點點頭,心裏卻詫異至極,眼前這死胖子變臉就跟翻書一樣快,上一秒還殺氣騰騰,下一秒居然就能笑臉相迎了,這樣的人他生平不是沒有見過,但不是陰狠的笑麵虎就是腦殘的神經病,隻是不論劉天良是什麽樣的人,他那邊的實力就明擺的放在那裏,就連一向愛占便宜的陳威力都二話不說的開溜了,這人自然不是好對付的!


    “哈哈~既然略有耳聞就好,第三安置營那可是官方建立的大本營,有吃有喝,恢複社會秩序指日可待啊……”


    劉天良十分滿意的笑了起來,拉著白旭陽的手也不放,笑容可掬的說道:“白哥啊,既然咱們都是朋友了你也別怪我說話直,雖然你這經營的也不錯,不過呢,食物卻是你們發展的一大瓶頸,並且一旦有大量的活屍來襲,這裏根本不具備防守的條件,三五千隻活屍就能把你這裏輕輕鬆鬆的滅了,所以啊,隻有背靠大樹才好乘涼,官方的聚集地才是咱們唯一的選擇啊!”


    “哈哈~沒想到劉老弟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啊,光這一副熱心腸就很對我胃口嘛……”


    白旭陽也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居然拍著劉天良的手就好像一見如故一般,而劉天良也心照不宣的陪著他一起大笑,喜滋滋的說道:“白哥,老弟這一路奔波,實在是身心俱疲啊,在你這裏叨擾幾日不介意吧?”


    “哪裏的話,劉老弟你大駕光臨我還能不歡迎嗎?走走走,到老哥的辦公室去坐坐,山珍海味沒有,但是粗茶淡飯我這裏管飽……”


    白旭陽就如同換了個一樣,異常客氣的拉著劉天良就要往後樓走,而劉天良也混不在意的迴頭招唿道:“阿展,你們幾個先在車上休息一下,我和白哥嘮嘮嗑再來找你們啊!”


    “呃?劉哥這…這變的什麽戲法啊?怎麽一下就跟別人稱兄道弟了?咱們不是要抖抖威風,問個路就走的麽……”


    郭展雲裏霧裏一般的看著大步而去的劉天良,而他身邊的嚴如玉卻微微一笑,十分玩味的說道:“看不懂是嗎?看不懂就對了,商場上的那套和你們江湖不同,就是要讓人霧裏看花,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


    “啊……”


    嚴如玉的話還沒有落音,劉天良居然毫無征兆的揮出了一拳,一個中年男人就像沙包一樣倒飛了出去,還沒落地人就暈了過去,而劉天良也不乘勝追擊,隻是滿臉獰笑的吐出一口吐沫,罵道:“呸~看在我白哥的麵子上留你一條狗命,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一定剁碎了你個狗日的!”


    “哈哈~你這暴脾氣啊……”


    白旭陽滿是無奈的指了指劉天良,卻看都不看那“偷車賊”半眼,拉著他有說有笑的走向了大院後方的小三樓,而嚴如玉也緊了緊腰裏的鋼珠槍,頭也不迴的對郭展說道:“老劉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尋常的事,你們留在這裏看車,我跟過去看看,萬一槍響了你們立刻開車過去接應我們!”


    劉天良肩並著肩跟白旭陽徑直往辦公樓裏走,儼然一對多年未見的好基友,周圍一個個衣衫襤褸幸存者們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但和防空洞裏那批人卻不一樣,這裏的年輕姑娘們都很主動的跟他拋著媚眼,更有甚者直接掀起裙擺露出修長的大腿,不斷對他做著各種挑逗動作!


    風騷的劉天良向來對此都是來者不拒,一路嘿嘿淫笑著打量那些姑娘,而欒茜和莉莉那出眾的身材在人群中想躲都躲不了,劉天良一眼就看到這兩個畏畏縮縮的女人,停下腳步嘿嘿的笑道:“不錯啊白哥,你這裏有不少高素質的美女呢!”


    “美女豪車我這裏多的是,你要是喜歡待會挑幾個帶迴去睡覺,在車上或者在床上隨便怎麽玩她們都行……”


    白旭陽毫不見外的一揮手,重重的拍著劉天良的肩膀,而劉天良在說話的同時也在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座地處偏遠的進口車修理廠不大不小,似乎處處都透露著一種古怪!


    “口”字型的大院建造的就如同一座深深的天井,前後各有兩棟三層的建築物,隻在中間流出一大塊空地停放車輛以及汽車升降機,可兩邊的圍牆竟然砌的跟樓房一樣高,而且牆上不但裝有大量的監控探頭,一片片的鐵絲網上還帶著尖利的倒刺,活脫脫一座小型的監獄!


    ‘這絕不是後期加蓋上去的……’


    劉天良飛快的掃視了一下前後左右,心裏立刻有了一點數,這白旭陽之前絕不是做什麽正經營生的,不然也不需要做賊心虛一般把房子造成這幅鬼德性,並且樓房底層的修理間中幾乎一水的卡宴和x6,通通都沒有懸掛任何的牌照和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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