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看的心酸,趕忙上前將糕點端走,手腳麻利地擺吃食:“姑娘,奴婢方才去探了探這宋府的情況。”她指了指一個方向,聲音壓的低了,“因著福祿苑的郡主娘娘還在,府裏的規矩大著呢……”


    尤悠也是餓極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饞。


    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雙喜,“你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奴婢早上吃了,不餓,”雙喜搖了搖頭,雙十的人,操心的跟老媽子似得:“姑娘啊,奴婢跟你說些話,你記著。往常咱們在尤家軟和著,那是無奈,今後探花郎夫人該有的威風您也抖一抖。”


    她說著給尤悠盛了碗湯,壓低了聲音道:“奴婢打聽過了,前頭那個夫人的身份高,可抖過好大的威風呢。奴婢覺著,姑娘您就是家世不比人家,身份可都一樣。兩任夫人比著,府裏的規矩再大也少不得吃閑飯的看熱鬧,您可得穩住了。”


    尤悠喝著湯,嗯嗯地點頭。


    雙喜見她吃的專心,扭頭去門口守著了。


    她家姑娘這才嫁進來,新娘子不經相公接蓋頭就掀了蓋頭吃上了,總歸不規矩。雙喜從進府就提著心,可不能讓府裏人逮著錯處將姑娘看輕了!


    等尤悠吃完了,雙喜立即收了東西,將碗碟送迴去。


    她人剛一走,喝的微醺的宋衍被人送迴來。


    尤悠耳聰目明,眨眼間迴了床邊,蓋著蓋頭老神在在地坐著。也不知是宋衍的不樂意表現得太明顯,愣是沒人鬧洞房。那兩人將宋衍送迴來就走了。好好地新房,冷清的讓人心酸。


    全福太太憐惜尤悠,熱熱鬧鬧地說著吉祥話。


    宋衍全程冷著一張臉,拿了喜稱直接挑了蓋頭。因著是續娶,也沒什麽元配結發的程序。尤悠的臉一露出來,全福夫人連帶著宋家的女眷連連誇了幾句標誌,見著新郎官提不起勁兒,歎了口氣便帶著人走了。


    宋衍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新婦,確實清麗溫婉。但比照著趙嬌嬌的明豔俏麗就顯得寡淡了。他是個克製的人,即便心裏不喜卻也先開了口打破沉默:“往日是要日日相處的,你的名諱是?”以前‘夫人’是稱唿嬌嬌的,他對著新來的這個叫不出口。


    尤悠盈盈如水的桃花眼眼波一蕩,比他更簡短:“我是尤悠。”


    宋衍眼睛一閃,眸光利了利。


    就是嬌嬌那般驕傲的人,在他麵前也沒自稱過我……


    銳利的眼神如芒在刺,尤悠目不斜視地緩緩勾唇一笑,依舊溫婉羸弱:“挑了蓋頭了,現今是不是可以洗漱睡了?”


    這話說的是相當的大膽,宋衍的眼神更利了。


    尤悠困得要死,頭上還頂著幾公斤的東西,他媽的脖子都快被壓斷了。可宋衍不做聲,她又實在不懂規矩,隻將手探到頭頂上胡亂地拆了起來。


    宋衍的眼睛跟著尤悠,就這麽不聲不響地看著她動作。直到她將一頭整齊的墨發拆成了雞窩才抿了唇叫丫鬟:“清歡,進來伺候少夫人洗漱。”


    清歡玉硯兩個是宋衍自小的丫鬟,先前趙嬌嬌不喜,他便將她們打發走了。現如今新婦過門,宋大夫人見尤悠這邊能做事的就雙喜一個,暫時將兩人給提了上來。宋衍對此沒意見,新婦又不是趙嬌嬌,他跟她沒熟到顧慮她的心情。


    清歡手腳靈巧,幾下就給尤悠的頭發理順了。


    尤悠一頭墨發放下來,清歡瞥了眼還坐在喜床上的纖細人兒,收迴視線。纖纖細手朝外麵打了個手勢,一群丫鬟立即端著洗漱用具低眉垂眼地進來。


    “少夫人,請到這邊來。”


    清歡朝尤悠彎了彎腰,不甚恭敬。


    老實說,清歡生的很有幾分秀雅。大概帝師府教的好,整體的氣質也不錯。尤悠起身隨她去了後麵,一邊被她伺候著換洗,一邊歪著頭打量她。很遺憾,尤悠不喜歡她。這姑娘大約與宋衍有點情分,眼神傲氣的很。


    換句話說,她似乎看不上她。


    尤悠摸了摸下巴:……原著中宋衍有過通房麽?


    想了許久,沒有。


    不過,書中倒是提過一段趙嬌嬌打發宋衍的貼身丫鬟的戲碼。尤悠眯著眼細細想,似乎進門第二天,趙嬌嬌被兩個如花似玉的貼身丫鬟給刺了眼,一狠心,將宋衍拒之門外小半個月才逼得宋衍將人送走。


    所以,這是趙嬌嬌走了,他又將人接迴來?


    這麽一想,尤悠打量著清歡的眼神就更幽暗了。


    宋衍比想象中還不喜歡她啊……


    清歡隻覺得身上有蟲子再爬,接過帕子的手滯了滯,手指蜷縮了起來。這嬌嬌弱弱的新夫人,眼神怎麽瞧著有些滲人呢?


    宋衍在外間等了半個時辰,尤悠隻穿著中衣,背脊挺得筆直款款走出來。


    尤悠不知道這年頭大家小姐怎麽走路,隻學著日本女人的小碎步,生疏又幹巴地倒騰著兩條腿,盡量蹁躚的過來。


    宋衍見狀眯了眯眼,揮手將清歡打發出去。


    清歡眼睛在他身上沾了下快速離開,盈盈作了揖,頭也不迴地出了屋子。


    “你真的是尤家二姑娘?”


    宋衍這兩年走南闖北,可不是個好糊弄的。據他打聽來的,尤家的二姑娘就是個旁人大聲點說話都能嚇白臉的畏縮懦弱性子,哪裏能扛得住他的盯視?況且,閨閣女子見著外男羞都羞死,這姑娘的眼神太鎮定了。


    “我是尤悠啊,”尤悠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腰挺太直了,不著痕跡地泄了點力氣,做了一副柔弱姿態。原主本身就生的柔弱,這麽一作態瞧著很是怯怯的,“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對?相公你,你原諒則個啊,我在閨閣裏沒受過母親教導,大約不太懂規矩……”


    宋衍皺著眉,這倒是沒錯。聽說尤家的嶽母確實不喜新婦,新婦幼年時期,更是被尤家嶽母扔在別莊養著的。


    “這次便罷了。”宋衍見她怯怯的,歎了口氣,懶得跟一個可憐女子計較,“今後對著相公不能自稱我。”


    “那,那自稱什麽?”


    “妾身。”


    尤悠眼一眯:……你麻痹!


    宋衍生的高,尤悠又低著頭,自然沒看見她驟然難看的臉色。他一身酒味在這裏站了許久,見她跟木頭狀子似得站著不動,抿了抿唇,兀自去裏間洗漱了。


    新婦果然是個不懂規矩的!


    ☆、第101章 (五)第五穿


    雖然對新婦不甚滿意,宋衍蹙了蹙眉,沒當麵表現多少惡感。


    磨蹭了會兒,想著今夜畢竟洞房花燭,他總不能太過冷落。否則明日母親又該饒不了他。一想到宋母那張泫泫欲泣的臉,宋衍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隻能壓下。


    丫鬟們低頭送了熱水進來,他冷著臉就溫水快速洗漱了一番,抿著唇角走來。


    還沒上床,就見他那新婦卷著被子往裏側滾。這般不講究,宋衍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幾步走過去,麵無表情地立在床頭。燭光從他背後投射過去,巨大的陰影全籠罩在繡著鴛鴦交頸的床上。


    強烈的壓迫感,刺激的尤悠眉心不住地皺了起來。


    “相公你有何事?”忍了半天,對方一聲不吭,尤悠隻好睜開眼。


    許是心有憤恨,宋衍隻覺得新婦哪兒哪兒都不順眼。見他都站在床邊了,新婦還光躺著不起身,心中勉強壓製的挑剔又冒了起來:“出閣之前,嶽家沒教導你規矩嗎?”


    話一出口,宋衍立即滯了滯,意識到話說重了。


    房間內,一瞬間沉寂下來。


    尤悠眨巴了兩下眼睛沒說話,宋衍依舊抿著唇,低垂的視線迎上她那雙濕漉漉的秋水瞳,狼狽的避開了視線。


    許久,他拄著唇幹咳了聲,避開尤悠的眼睛兀自掀了被子上床。


    “算了,你睡裏側吧。”


    不明所以的尤悠:……有毛病!


    幹巴巴地躺了一會兒,宋衍歎了口氣,伸手去摸裏側的新婦:唉,洞房花燭夜不圓房晾著人家,到底說不過去。


    人家手摸到她腰上,老司機立即就懂了。說起來,古代洞房花燭夜圓房的這點規矩尤悠還是知道一點的,大和諧等於丈夫的疼愛,等於臉麵。要是宋衍連今夜都不碰她,那她這新任探花夫人的臉麵差不多算是丟盡了。


    咂了咂嘴,尤悠,沒動。


    道理她都懂,可還是好嫌棄怎麽辦?


    幾個世界,不管那些設定合理不合理,至少她吃上嘴的男人哪個有沾染過其他人的?宋衍這二婚男,若前塵往事斷的幹幹淨淨,她還勉強可以收了。他媽本就二婚還傲的跟什麽似得,真是好大的臉!


    想是這麽想,宋衍剝她衣服尤悠卻也沒拒絕。


    不主動也不拒絕,大約也有點消極抵抗的意思。尤悠跟木頭似得由著人家抱著,剝光……直到這家夥沒做任何前戲強行進入之後,突然就怒了,疼的!


    她一把掀翻了身上壓著的男人,猛地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宋衍一愣,不悅道:“你做什麽?!”


    尤悠如今的這身體生的實在弱氣溫婉,明明很憤怒卻硬生生被皮囊給扭曲成嬌嗔。對上一雙要沁出水來的多情眸子,宋衍泄了氣。想著新婦無人教導,耐著性子解釋道:“夫妻之間敦倫是洞房花燭夜必要的事,確實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你到底會不會?”


    宋衍還未說完就被一道細弱卻吐字清晰的女聲給打斷。尤悠皺著眉冷冷地俯視他,眼底藏著若有似無的嫌棄:“這麽疼,你確定不是故意欺負我?”


    宋衍:“……”


    尤悠凝視了他一會兒,眯著眼款款地俯下身,環著他的脖頸就要去親宋衍的嘴。


    被質疑的宋衍自覺羞恥,側臉一避,隱在墨發中的一對玉白耳尖漲的通紅:“你懂什麽?我哪裏需要你來說教!”


    他以往也這樣,趙嬌嬌不是也沒喊過痛?


    吻堪堪落到了他的嘴角,尤悠沒理他,繼續往下親他喉結。


    直到感覺他身子很明顯一震,尤悠才鼻子裏一聲冷哼,繼續往下種草莓。溫潤唇舌所到之處,皆是一陣酥麻。宋衍的胸口起起伏伏,唿吸粗重灼熱了起來。


    “你,誰教你的?”


    宋衍的氣息淩亂一片,隻覺得身體裏似有千萬隻螞蟻在爬竄,擾弄的他心都酥麻了起來。他勉強撐著神智,想盡力調節唿吸不讓自己這般被動,卻總在下一刻迷亂。


    “書上看的,”尤悠還記得自己的人設呢,含含糊糊地迴話,“她們都這樣的……”


    尤悠說的模糊,宋衍是聽懂了。


    他就說這沒規矩的新婦哪兒來的手段,原是全照著書上學呢!渾身燙的要燃起來,宋衍劇烈地喘著氣想要掀了被子。然而溫潤的小嘴,猝不及防地銜住了他胸腔的茱萸。他突然猛地一顫軟了身子,嘴裏冷不丁溢出一聲低吟。


    頓時,羞恥的恨不得去死!


    宋衍唰地睜開眼,冷厲的鳳眼還帶著意亂情迷的水色,倉惶又警惕地盯向趴伏在胸口的女人。卻見他那新婦伸著小巧的舌尖正玩兒似得逗弄著他的茱萸。如此的淫/靡,巨大的衝擊讓老成持重的探花郎瞬間臉紅到脖子。


    宋衍閉了閉眼,喉嚨如火在燒。


    以往他與趙嬌嬌的房事都很清減。


    趙嬌嬌公府貴女生來金貴,難免放不開,宋衍初次一腔熱血碰過壁之後,再後來對此時的興致就大減了。每次褪了褲子就進,折騰到射出來就退,一夜也就一次。因著雙方對都不得意趣又聚少離多,細細算來,一年均下來也就半個月一才一次。


    謙謙君子的宋衍,哪裏見過這等陣狀的?


    宋衍的心裏是又慌又羞恥。越是不想迴想,那畫麵就越發的清晰,他隻覺得,此時那鬧心的的酥麻似乎要鑽到他骨子裏來!


    尤悠舌尖挑/弄著他的茱萸,壞心的逗著,隻擾的他口中不住地低吟。


    濕熱的唇舌含/弄了半晌,又一點一點啄吻地迴到鎖骨。與此同時,溫軟的小手撫著他緊實的腹肌,慢慢往下,朝著他的臍下三寸探去。宋衍又驚又慌,心跳聲響若擂鼓。他冷靜自持了這些年,第一次覺得神魂都要飛出去。


    “你,你……”


    清淩淩的男聲此時全是黯啞,宋衍的腦子裏亂成一團,想拒絕又舍不得,有些不知所雲地喃喃:“別……住手,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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