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也想不到,蜇驢蜂的肚子竟然一天天鼓起,想當爹的欲望是那樣的強烈,******陷入狂熱的驚喜之中。


    當然,******不會想到其它,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他的種籽在蜇驢蜂的肚子裏發芽!男人最大的成就感,莫過於把女人的肚子弄大。******滿足了陶醉了,那些日子他足不出戶,一心一意侍奉自己的老婆。那蜇驢蜂也會做戲,把老公使喚得團團轉,有時,故意摟著肚子賣弄風騷,讓******心懸神離。高齡女人懷孕,本身就充滿風險,******為老婆捶背,為老婆揉腿,滿聲細語地問老婆:“你感覺哪兒不舒服”?


    可是,蜇驢蜂心裏清楚,她肚子裏懷的是李明秋種籽,長安城裏銷魂的那一夜讓蜇驢蜂終生難忘,她切盼為李明秋生一個孩子,生一個男孩,跟李明秋一樣闖蕩江湖!女人一旦看上一個男人,那男人就會在女人心裏生根。李明秋是蜇驢蜂內心的偶像。雖然徐娘半老,蜇驢蜂知道自己的魅力,能讓李明秋動心的女人不多,躺在李明秋的懷裏蜇驢蜂才真正做了一次女人!她不希望分割李明秋的家產,也不奢望李明秋承擔任何責任,蜇驢蜂生了四個女兒,做夢都想生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孩!


    蜇驢蜂懷上了李明秋的孩子,卻躺在******的肘彎裏嬌喘低吟,******渾然不覺,自鳴得意,做了烏龜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移花接木之事古來有之,據傳秦皇嬴政乃呂不韋親生,連皇上都可以偷換,何況一介草民!


    蜇驢蜂參加李明秋兒子的婚宴時被安排在二席上座,這不是******的功勞,******連席棚都沒有資格進去,被安排到其它地方跟他的弟兄們劃拳喝酒,雖然大家都不在意,但是酒席宴上的座次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蜇驢蜂並不是因為嫁給了******而顯得榮耀,她的另外一個頭銜就是胡老二的嶽母!跟皇上的丈母娘差不多,參加婚宴的頭麵人物大都不認識蜇驢蜂,紛紛竊竊私議:二席上座那個女人是誰?


    蜇驢蜂正襟危坐,心安理得,矜持地接過李明秋夫妻的敬酒,抿了一小口,然後把酒杯放在桌子邊,行為舉止大方怡然,一點也不做作。連李明秋妻子滿香都被折服,感覺中這個女人有一種潛在的氣質,在女流之輩中間出類拔萃。


    而李明秋卻稍顯尷尬,安排酒席上的座次是司儀的職權,住家隻能提供客人的身份地位,鬧不清司儀把蜇驢蜂安排在二席上座是什麽意思?既然安排了就無法糾正。


    蜇驢蜂參加婚宴迴來以後,特別想見李明秋。倒不是舊情複燃,跟李明秋悱惻纏綿,而是想為娘家哥哥申冤!張富貴張德貴都死於非命,三哥張有貴苦苦把張家支撐,日子過得遠不如從前。


    戰爭催生了許多怪胎,看似不盡合理,卻在肆意蔓延,好像戰爭和毒品是一對孿生兄弟,哪裏戰火連天,那裏毒品泛濫,這一雙怪胎給中國乃至世界人民帶來貽害無窮,筆者無意究其深層次的原因,隻是感覺到劉子房軍長行為做事有點詭異,張德貴是劉軍長駐軍鳳棲以後槍斃的第一人,罪責是販賣大煙,板腦也因為告密而被劉軍長槍斃。這兩個人的生與死無關緊要,在鳳棲城引不起轟動,真正販賣大煙的人卻被劉軍長庇護,以至於到後來支持縱容,這不是怪異,是一條利益鏈將那些頭麵人物捆綁在一起,誰也擺脫不了金錢的誘惑,貪腐是弄權者的本性,蔣委員長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否幡然醒悟?蔣家政權的垮台,是因為根腐!根不正焉能苗壯?曆史上每一次政權的更迭都跟腐敗有關,這是一條鐵定的規律。


    扯遠了。我們還是迴到原來的話題。記不清是幾次洞房花燭,郭麻子在他生命的黃昏,撿了一隻蘿卜,蘿卜花開,已然讓人浮想聯翩,幾個黑道頭目起哄,在郭家的四合院為郭麻子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那幾日李明秋也在郭宇村,早出晚歸,陪伴著胡老二踏勘修建別墅的風水寶地,蜇驢蜂每天都能見到李明秋,但是卻苦於無法單獨接觸,而李明秋看見蜇驢蜂卻刻意躲避。男人都是那樣,一旦得手就不想承擔責任,李明秋不會因為跟張鳳(蜇驢蜂)的苟且之事而使他的家庭出現裂痕。蜇驢蜂等不急了,就在郭麻子跟蘿卜大婚後的第二天,蜇驢蜂直接來到郭家的大院,也不管胡老二、郭麻子、楊九娃就在當麵,見了李明秋直接說:“姑父,我找你有一件事情”。


    李明秋臉上的笑容一定非常難看,胡老二的臉上卻顯出一種鬼祟的得意之色,楊九娃郭麻子蒙在鼓裏,大家表情各異,看蜇驢蜂端莊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李明秋不可能拒絕,低下頭跟著蜇驢蜂走出屋子,走出院子,蜇驢蜂也不看李明秋,一個人在前邊一直朝前走,也不知道要把李明秋帶到哪裏。李明秋終於耐不住了,在蜇驢蜂後邊小說叫道:“張鳳,你有什麽話就說,咱們兩個都有家有孩子,不要鬧出什麽笑話”。


    蜇驢蜂轉過身,目光炯炯把李明秋瞅定,李明秋有點害怕,害怕這個女人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他低下頭,有點言不由衷:“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咱倆都得為孩子考慮”。


    蜇驢蜂笑得淒慘:“姑父,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攀你的高枝,有件事憋在我這心裏兩年,今天我想問個明白,為什麽你們明目張膽地販賣大煙沒有事,我哥哥張德貴收購大煙卻被槍斃”?


    李明秋歎一口氣:“有些事我也說不明白,此一時彼一時,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挽迴,你告訴我,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麽”?


    蜇驢蜂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我三哥和幾個媽媽以及一大堆侄子至今還住在吊莊(有錢人家在農村修建的躲避戰爭和土匪的地方),我家在瓦溝鎮的老宅院至今還被官家貼著封條,你跟劉軍長是親家,想通過你跟劉軍長通融一下,把我們張家的老宅院退還給我們”。


    李明秋吃驚:“我聽說那幢院子並沒有被官家沒收”。


    蜇驢蜂神態黯然:“家敗奴欺主。幾家佃戶看張家大勢已去,狐假虎威,勾結縣衙幾個打手,把三哥一家又趕了出去”。


    李明秋想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於是滿口答應:“這件事我想我應當能夠辦到,你在家裏等待我的消息”。


    蜇驢蜂轉身離去。李明秋看著蜇驢蜂的背影,心似一片浮雲,隨風飄遊。


    李明秋低頭迴到屋子,看桌子上擺幾樣小菜,幾個人又在喝酒。


    胡老二看李明秋迴來,張口便問:“我嶽母找你作甚”?


    李明秋在桌子前坐下來,自己斟滿一杯酒,灌進肚子,吃一口菜,然後才說:“區區小事,李某一個人就能解決”。


    胡老二一臉壞笑:“當然,兩個人的事不需要第三者插手”。


    李明秋苦笑:“胡哥誤會了。兩年前張鳳的二哥張德貴因為販賣大煙被劉軍長槍斃,張家的宅院也被幾家佃農強行占有,張鳳的意思是,想讓劉軍長出麵把那幢老宅院退還給張家。這件事我想你們大家都不宜插手,我一個人出頭露麵足夠”。


    胡老二滿臉疑惑:“張鳳是誰?張德貴又怎麽被劉軍長槍斃?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明白”?


    有關張德貴被槍斃的事件楊九娃郭麻子全程參與,現今舊事重提,兩人難免有些感歎,楊九娃正欲說話,被李明秋用手勢擋迴。李明秋開言道:“張鳳就是文慧的媽媽。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多,誰對誰錯難以言說,我的意思是替張鳳的哥哥張有貴把哪一幢老宅院要迴來,以前發生的事情不宜重提”。


    郭麻子點頭,表示同意。可是胡老二偏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聽說嶽母叫什麽蜇驢蜂,卻怎麽又叫做張鳳?張家的宅院被誰強占了?嶽母的什麽二哥也曾經販賣過大煙?這些往事嶽母跟文慧從來沒有說過,我怎麽一點也不知情”?


    李明秋耐心解釋:“蜇驢蜂是張鳳的綽號,文慧的媽媽真名叫做張鳳。關於兩年前發生的那一次收購販賣煙土的糾紛是一樁糊塗案,以後我慢慢給你解釋,目前的當務之急是,通過鳳棲縣政府把張家的老宅院從那些佃農們哪裏要迴來,動員佃農們從老宅院搬出去”。


    胡老二站起來,碩大的腦袋油光發亮,他有點急不可耐:“我聽明白了,嶽母的娘家人遭人欺負。這還了得!咱們現在就走,把那些窮光蛋全部趕出去”!


    郭麻子和楊九娃一起對胡老二抱拳:“不用煩勞胡哥動手,我們三人一定能把這件事擺平”。


    胡老二冷笑:“胡某知道你們又要合稀泥,把這件事抹光,對不?胡某一生嫉惡如仇,最痛恨仗勢欺人,你們三個如果夠哥們,咱們現在就去瓦溝鎮,看看究竟是誰強占了嶽母娘家人的宅基,那夥窮光蛋識時務搬出去完事,如果不識時務,看我怎樣收拾他們”!


    鳳棲縣的三個老痞子麵麵相覷,他們一輩子殺人如割草,關鍵時刻都不手軟。可是現在大家有些猶豫,不願意跟著胡老二去對付那些手無寸鐵的貧民。關鍵時候還是李明秋沉穩,他慢悠悠地對胡老二說:“區區小事,讓大哥出麵,有失大哥的身份,我們這就立刻行動,大哥靜候佳音”。


    胡老二一想也是,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有啥閃失豈不後悔?於是胡老二留下來,鳳棲縣的三個老痞子替胡老二前往瓦溝鎮履行職責。走在半道上三個人商議,這件事一定要平穩解決,堅決不可以使用暴力,李明秋建議郭麻子和楊九娃先在瓦溝鎮住下來,他自己迴鳳棲打通關節,由軍隊或者縣衙出麵動員那些佃農們搬遷。


    李明秋迴到鳳棲以後天色已晚,他就迴到家住下來,打算明天一大早先去找親家劉子房軍長商議,相信劉軍長能掂量得來輕重,這件事不難解決。


    李明秋來到劉軍長辦公室,看見劉軍長正在接聽電話,接完電話後臉色大變,不等李明秋開口,劉軍長首先說:“親家,你來得正好,胡老二昨晚闖進瓦溝鎮,強行驅趕那些住進張家大院內的佃農,有的佃農不認識胡老二,跟胡老二對峙,被胡老二打死,瓦溝鎮又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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