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昆因夫人留在車裏對著後視鏡練和自己影像交流的能力了。紮克在醫院裏，嬰兒亞當已經交給了德瑞克。
德瑞克轉手就交給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年輕的醫護人員……
“我是來找你的。”紮克看著德瑞克把亞當交到別人手上。
“身體檢查是實習生的工作……”德瑞克眨巴下眼睛。
他其實不是在反應紮克的話，迴答也隻是本能，德瑞克真正需要反應的是，他當叔叔了。
紮克試圖提醒這個人類弟弟，“但他是你哥哥本傑明·格蘭德和莫卡維的孩子，你確定要交給一個……”紮克撇了眼在旁邊抱著嬰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年輕醫生，“外人。”紮克用了中性的詞。實習醫生的臉色好點兒了，但依然尷尬著。
德瑞克的眼睛一定，仿佛被提醒了什麽，對實習生，“去做檢查！”然後不再給紮克反應的時間，拉著紮克快步走向無人的樓梯間。
剛隔絕了醫院中的路人，德瑞克瞪著紮克了，“什麽時候的事？不是才結的婚嗎？什麽時候懷孕的？什麽時候生的？這種格蘭德中的事情，為什麽我都不知道？！”
紮克倒是愣了一下，德瑞克的表情是完全沒有掩飾的憤怒。
紮克撇了下嘴，不想在乎德瑞克這無聊的憤怒是哪裏來的。現在周圍沒人紮克有義務再次提醒德瑞克，“亞當是阿爾法是莫卡維氏族的孩子，雖然我們現在看過去都確定他是人類，但狼人和吸血鬼能生出孩子已經是突破我們所有人常識的事情！我帶孩子來走這個程序是自然是為了他作為人類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開局，但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萬一你的實習生，發現孩子有什麽不同……”
“現在別和我說這些！”德瑞克居然憤怒的打斷了紮克。塞滿的怒意的眼睛盯著紮克，“我是你們的弟弟！！為什麽家裏發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是從報紙上、新聞上、別人的八卦消息中知道？！！”
紮克的眼神？是不可思議。看著德瑞克，“家裏的事情？”
“是！格蘭德家裏的事情！”德瑞克都開始揮舞手臂，“我姓格蘭德！你姓格蘭德！本傑明姓格蘭德！我們是格蘭德兄弟！而那個嬰兒，亞當！”德瑞克可能有些過於激動了，“亞當什麽？？”側頭，把手放在耳邊對著紮克，做出了聽的聲音，然後在紮克張嘴的瞬間，“對了！是亞當·格蘭德！！”最後瞪著紮克，“格！蘭！德！”
紮克張著的嘴，緩緩閉上。不想說話。
能說什麽啊？這其中的道理難道還需要說嗎？？嗬，格蘭德這個人類的姓氏，在阿爾法生子這件事裏，有意義嗎？？
*！顯然，在德瑞克這個真·格蘭德兒子心中，是有意義的。
兩方所在的地方不同，這交流無法進行。
紮克不說話，也是放棄了去尋找交流的地基。有一個原因是，按照現在紮克的行為動機模式，紮克是要把德瑞克的這憤怒轉移到別人身上的——不是麽，紮克挑起別人的衝突讓自己安靜。
但在此刻，想想德瑞克的憤怒根源是什麽？是早就掛掉的老格蘭德啊，紮克轉移什麽？把德瑞克引到格蘭德的墳墓前？
所以紮克不說話了。
這沉默沒有起到什麽積極的作用，德瑞克的臉色更加憤怒，“本傑明的婚禮就沒有邀請我！你知道我是從誰嘴裏聽說我哥哥結婚了嗎？！嗬，我從來醫院找後裔人選的諾菲勒那裏聽說的！！”
來醫院找後裔人選的諾菲勒？？呃……算了，無視。
紮克看了眼德瑞克，準備離開樓梯間。
本傑明的婚禮啊，對紮克來說也不是什麽好迴憶，記得吧。本傑明故意閃電弄出了那個婚禮，在格蘭德裏請了一堆異族故意惡心紮克！
紮克都沒抱怨什麽，憑什麽這個德瑞克抱怨？！
“你給我迴來！”德瑞克居然一把抓住紮克的衣服，當然，紮克是紋絲不動的，德瑞克自己踉蹌一下後，皺巴著臉堵到了門口，把紮克攔在原地，“愛麗絲要出國修習這麽大的事情也沒有對我提起過！！家裏的任何事為什麽都不跟我說？！我格蘭德姓氏是假的嗎？！！”
紮克有些不爽了。看著德瑞克，開口了，“你的格蘭德姓氏是真的，但我們格蘭德的姓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懂了麽，懂了就讓開。”
可以清晰的看到德瑞克的脖子漲了一圈，還變的通紅，字麵上的有什麽東西卡在喉頭！
但德瑞克依然堵在門口。
紮克不耐煩了，伸手撥了一下德瑞克。
德瑞克的身體一歪，木頭一樣的倒地，怕在地上了。
紮克的眉頭皺了一下，撇開視線，開了樓梯間的門走掉……
紮克也就走了兩步吧。
退迴樓梯間，無語的把地上的德瑞克拉扯起來，再放到樓梯上坐著，“哭什麽哭啊，你多少歲了？”
是的。紮克實在是有些無語，德瑞克在哭！那種讓人無法直視的中年男人式哭泣！什麽？你不知道中年男人式哭泣是什麽樣子的？不知道最好。
不管怎麽說，這是紮克來找德瑞克為人生開局做必要程序的，總不能以德瑞克莫名的情緒失控收場吧！
紮克摸出了手帕，遞給德瑞克，“呃。好吧。本傑明的婚禮本來就是用來氣我的，舉行的突然，邀請的人也都是異族。完全是本傑明和我的私人糾紛，你不用感覺排外。”安慰？也不算，“至於愛麗絲出國，那幫高中生的屬性，你在巴頓也住了這麽長時間了，身為人類，應該比我們更明白西區在巴頓的意義吧。那是那幫高中團決定的事情，你我都是看新聞的路人。不用在意。”
“但……”抽搐，“我們是……”抽搐，“家人……”
德瑞克認真的麽。家人？沒忘記德瑞克是個自己家庭破裂，才跑來巴頓追根溯源的中年男人吧。
“我告訴你無數遍了。”紮克看了眼算是在控製住情緒的德瑞克，“和我們扯上關係對你沒有好處。格蘭德和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紮克開始搖頭，“你知道漢克前段時間成為勒森布拉吸血鬼了麽。”
看德瑞克低頭不語的樣子，紮克知道是默認了，“以前漢克還是人類的時候，找任何機會聯係，讓你和格蘭德產生聯係，你看現在漢克有找過你一次麽。”這其中的意義，難道還要攤開，說到難堪的地步嗎？
現在，似乎必要認真安慰一下德瑞克了，不，紮克依然不是安慰德瑞克，而是：“別在管這些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人或事，我們都隻能活一次，不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束縛，為自己活。為德瑞克活，而不是格蘭德。”紮克看德瑞克抬頭看自己了，“我活了四個多世紀，聽我的，沒錯的。”
德瑞克聽完這話的神色有些難以描述。不過好在沒有再哭了。
說起來，德瑞克的情緒爆發是是不是有些突兀。以前怎麽沒發覺到這家夥這麽在乎‘格蘭德’這個家？
不對，我們應該是發覺到了的。在知道格蘭德在從事非法職業的時候，德瑞克，決定了留在巴頓。在知道格蘭德中的‘兄弟’們，不是人時，德瑞克能被漢克一個電話就叫到格蘭德，為格蘭德的麻煩操心做事……
如果這不能證明這個中年男人有多在乎他源起的這個‘格蘭德’根。我不知道什麽能證明了。
於是對於紮克把自己四個世紀的生活經驗總結，告訴這個中年男人後，德瑞克用那張不知道是什麽神情的臉對著紮克，“你錯了！你活的固然長，但也才四個世紀而已！你這個吸血鬼永生，是！但你能有人類文明存在的長嗎？？”
紮克又愣了一下，這家夥，在說什麽啊？
德瑞克啊，在說——“如果一個人的姓氏那麽沒有意義！為什麽人類的整個文明，這個傳統都沒有被丟掉！！為什麽人的姓名依然被稱為姓和名？！所有人都知道名字隻是個代號，但姓？？隻是代號？！”
德瑞克又激動起來了，盯著紮克，“你的托瑞多是什麽？隻是個姓嗎？！拿掉托瑞多，你是什麽？！紮克瑞？紮克瑞是紮克瑞·托瑞多嗎？！”
紮克又張了嘴，也剛才一樣，隻是張嘴，沒有說話。這次，卻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出來。
本能上，既然德瑞克要自作主張的把吸血鬼拖入這個討論中，紮克當然能輕易的用吸血鬼姓氏是血統的代表，是吸血鬼能力的體現，這種話，和人類那種家庭觀念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不能擺在一起比較。
但人類文明中的姓氏，難道不是代表血統麽。遠古的人類文明如此，因為愚昧，現今的人類文明，也是如此，因為不再愚昧！變過，也絲毫沒有變過！這就是家人的定義！
是吸血鬼這種倫理‘缺陷’的生物，‘剽竊’了人類文明傳承方式！
拿掉姓氏。吸血鬼，是什麽？
隻是活著，永遠活著的生物而已！
紮克說不出話。
德瑞克眼中的惡意開始漫出眼眶了，這才是突兀——他盯著紮克，“紮克瑞·格蘭德！我告訴你！我知道對你來說格蘭德隻是你一個階段的身份！你不在乎！但你給我小心一點兒！因為我在意！隻要你還頂著我的姓氏一天！我就會盯著你！！”
說完，德瑞克刻意的從紮克肩膀撞過去。
自然的，紮克紋絲不動，德瑞克踉蹌幾步，然後老實的繞過紮克，出樓梯前……
“手帕還我。”紮克轉身看著德瑞克背影。
德瑞克的身體緊了一下，轉身的時候額頭上的汗已經在往下淌。看來威脅一個活了四個世紀的吸血鬼，對這個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
紮克擺了擺手，“算了，檫下你的臉吧。下次來格蘭德看亞當的時候還我吧。”
德瑞克的身體放鬆下來了，長舒了口氣。這家夥也是有自覺的，餘有後悸的“抱歉，我就是一時激動了……”
紮克打斷，“要洗幹淨（手帕）。”擺手，“亞當是阿爾法和吸血鬼氏族孩子的事實不會變，你的實習生？”紮克撇了眼德瑞克的眼睛，提醒最初的主題。
“我去盯著！”
哎。現在看起來，德瑞克也隻是需要一個發泄而已。紮克剛好出現在了這個發泄的缺口而已。
但……
德瑞克是離開了，紮克卻留在樓梯間裏了。
這是什麽感覺呢……
紮克自己也不清楚。紮克需要幫助。
在樓梯間站了一會兒，紮克也出來了。嬰兒的身體檢查，沒發生任何意外，亞當迴到紮克手裏，附帶了一堆醫療測試文件和賬單。德瑞克倒是‘神情’，用員工家屬給紮克全免了。
迴到車裏。
“我在想，我需要一個事件，讓我的臉重新出現在巴頓，不，世界人類的眼前。”紮克看了眼說話的昆因夫人，沒說話，“然後，我才能用影像的能力，一次性改變所有人對‘昆因夫人’的認識。然後，我就自由了~”昆因夫人滿是皺褶的臉上，有了笑容。
紮克依然沒說話。
昆因夫人也不是等紮克的認同，“送我去我孫子的療養院。我這個死人要在這個世界露麵，還需要活著的人配合。”
紮克點了下頭。發動了車，調轉車頭……
“不，迴西區，這事情還是找巴頓（夫人）我比較放心。”昆因夫人皺著眉。
“到底去哪裏？”紮克問了。
安靜。安靜過後，昆因夫人一拍紮克，“你說我找誰？我曾經的家人，我的孫子波奇。還是我未來的家人，我曾經的摯友，巴頓夫人（昆因夫人一直想要巴頓夫人成為托瑞多，和自己一起永生）。”
紮克張了張嘴，“不能一起找麽。”
“不能。”昆因夫人搖頭，“我隻能一次處理一件家務。過去的家務，未來的家務，我要選一個。”
紮克……“未來吧。”
“那西區，走吧。”
昆因夫人留在車裏對著後視鏡練和自己影像交流的能力了。紮克在醫院裏，嬰兒亞當已經交給了德瑞克。
德瑞克轉手就交給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年輕的醫護人員……
“我是來找你的。”紮克看著德瑞克把亞當交到別人手上。
“身體檢查是實習生的工作……”德瑞克眨巴下眼睛。
他其實不是在反應紮克的話，迴答也隻是本能，德瑞克真正需要反應的是，他當叔叔了。
紮克試圖提醒這個人類弟弟，“但他是你哥哥本傑明·格蘭德和莫卡維的孩子，你確定要交給一個……”紮克撇了眼在旁邊抱著嬰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年輕醫生，“外人。”紮克用了中性的詞。實習醫生的臉色好點兒了，但依然尷尬著。
德瑞克的眼睛一定，仿佛被提醒了什麽，對實習生，“去做檢查！”然後不再給紮克反應的時間，拉著紮克快步走向無人的樓梯間。
剛隔絕了醫院中的路人，德瑞克瞪著紮克了，“什麽時候的事？不是才結的婚嗎？什麽時候懷孕的？什麽時候生的？這種格蘭德中的事情，為什麽我都不知道？！”
紮克倒是愣了一下，德瑞克的表情是完全沒有掩飾的憤怒。
紮克撇了下嘴，不想在乎德瑞克這無聊的憤怒是哪裏來的。現在周圍沒人紮克有義務再次提醒德瑞克，“亞當是阿爾法是莫卡維氏族的孩子，雖然我們現在看過去都確定他是人類，但狼人和吸血鬼能生出孩子已經是突破我們所有人常識的事情！我帶孩子來走這個程序是自然是為了他作為人類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開局，但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萬一你的實習生，發現孩子有什麽不同……”
“現在別和我說這些！”德瑞克居然憤怒的打斷了紮克。塞滿的怒意的眼睛盯著紮克，“我是你們的弟弟！！為什麽家裏發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是從報紙上、新聞上、別人的八卦消息中知道？！！”
紮克的眼神？是不可思議。看著德瑞克，“家裏的事情？”
“是！格蘭德家裏的事情！”德瑞克都開始揮舞手臂，“我姓格蘭德！你姓格蘭德！本傑明姓格蘭德！我們是格蘭德兄弟！而那個嬰兒，亞當！”德瑞克可能有些過於激動了，“亞當什麽？？”側頭，把手放在耳邊對著紮克，做出了聽的聲音，然後在紮克張嘴的瞬間，“對了！是亞當·格蘭德！！”最後瞪著紮克，“格！蘭！德！”
紮克張著的嘴，緩緩閉上。不想說話。
能說什麽啊？這其中的道理難道還需要說嗎？？嗬，格蘭德這個人類的姓氏，在阿爾法生子這件事裏，有意義嗎？？
*！顯然，在德瑞克這個真·格蘭德兒子心中，是有意義的。
兩方所在的地方不同，這交流無法進行。
紮克不說話，也是放棄了去尋找交流的地基。有一個原因是，按照現在紮克的行為動機模式，紮克是要把德瑞克的這憤怒轉移到別人身上的——不是麽，紮克挑起別人的衝突讓自己安靜。
但在此刻，想想德瑞克的憤怒根源是什麽？是早就掛掉的老格蘭德啊，紮克轉移什麽？把德瑞克引到格蘭德的墳墓前？
所以紮克不說話了。
這沉默沒有起到什麽積極的作用，德瑞克的臉色更加憤怒，“本傑明的婚禮就沒有邀請我！你知道我是從誰嘴裏聽說我哥哥結婚了嗎？！嗬，我從來醫院找後裔人選的諾菲勒那裏聽說的！！”
來醫院找後裔人選的諾菲勒？？呃……算了，無視。
紮克看了眼德瑞克，準備離開樓梯間。
本傑明的婚禮啊，對紮克來說也不是什麽好迴憶，記得吧。本傑明故意閃電弄出了那個婚禮，在格蘭德裏請了一堆異族故意惡心紮克！
紮克都沒抱怨什麽，憑什麽這個德瑞克抱怨？！
“你給我迴來！”德瑞克居然一把抓住紮克的衣服，當然，紮克是紋絲不動的，德瑞克自己踉蹌一下後，皺巴著臉堵到了門口，把紮克攔在原地，“愛麗絲要出國修習這麽大的事情也沒有對我提起過！！家裏的任何事為什麽都不跟我說？！我格蘭德姓氏是假的嗎？！！”
紮克有些不爽了。看著德瑞克，開口了，“你的格蘭德姓氏是真的，但我們格蘭德的姓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懂了麽，懂了就讓開。”
可以清晰的看到德瑞克的脖子漲了一圈，還變的通紅，字麵上的有什麽東西卡在喉頭！
但德瑞克依然堵在門口。
紮克不耐煩了，伸手撥了一下德瑞克。
德瑞克的身體一歪，木頭一樣的倒地，怕在地上了。
紮克的眉頭皺了一下，撇開視線，開了樓梯間的門走掉……
紮克也就走了兩步吧。
退迴樓梯間，無語的把地上的德瑞克拉扯起來，再放到樓梯上坐著，“哭什麽哭啊，你多少歲了？”
是的。紮克實在是有些無語，德瑞克在哭！那種讓人無法直視的中年男人式哭泣！什麽？你不知道中年男人式哭泣是什麽樣子的？不知道最好。
不管怎麽說，這是紮克來找德瑞克為人生開局做必要程序的，總不能以德瑞克莫名的情緒失控收場吧！
紮克摸出了手帕，遞給德瑞克，“呃。好吧。本傑明的婚禮本來就是用來氣我的，舉行的突然，邀請的人也都是異族。完全是本傑明和我的私人糾紛，你不用感覺排外。”安慰？也不算，“至於愛麗絲出國，那幫高中生的屬性，你在巴頓也住了這麽長時間了，身為人類，應該比我們更明白西區在巴頓的意義吧。那是那幫高中團決定的事情，你我都是看新聞的路人。不用在意。”
“但……”抽搐，“我們是……”抽搐，“家人……”
德瑞克認真的麽。家人？沒忘記德瑞克是個自己家庭破裂，才跑來巴頓追根溯源的中年男人吧。
“我告訴你無數遍了。”紮克看了眼算是在控製住情緒的德瑞克，“和我們扯上關係對你沒有好處。格蘭德和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紮克開始搖頭，“你知道漢克前段時間成為勒森布拉吸血鬼了麽。”
看德瑞克低頭不語的樣子，紮克知道是默認了，“以前漢克還是人類的時候，找任何機會聯係，讓你和格蘭德產生聯係，你看現在漢克有找過你一次麽。”這其中的意義，難道還要攤開，說到難堪的地步嗎？
現在，似乎必要認真安慰一下德瑞克了，不，紮克依然不是安慰德瑞克，而是：“別在管這些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人或事，我們都隻能活一次，不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束縛，為自己活。為德瑞克活，而不是格蘭德。”紮克看德瑞克抬頭看自己了，“我活了四個多世紀，聽我的，沒錯的。”
德瑞克聽完這話的神色有些難以描述。不過好在沒有再哭了。
說起來，德瑞克的情緒爆發是是不是有些突兀。以前怎麽沒發覺到這家夥這麽在乎‘格蘭德’這個家？
不對，我們應該是發覺到了的。在知道格蘭德在從事非法職業的時候，德瑞克，決定了留在巴頓。在知道格蘭德中的‘兄弟’們，不是人時，德瑞克能被漢克一個電話就叫到格蘭德，為格蘭德的麻煩操心做事……
如果這不能證明這個中年男人有多在乎他源起的這個‘格蘭德’根。我不知道什麽能證明了。
於是對於紮克把自己四個世紀的生活經驗總結，告訴這個中年男人後，德瑞克用那張不知道是什麽神情的臉對著紮克，“你錯了！你活的固然長，但也才四個世紀而已！你這個吸血鬼永生，是！但你能有人類文明存在的長嗎？？”
紮克又愣了一下，這家夥，在說什麽啊？
德瑞克啊，在說——“如果一個人的姓氏那麽沒有意義！為什麽人類的整個文明，這個傳統都沒有被丟掉！！為什麽人的姓名依然被稱為姓和名？！所有人都知道名字隻是個代號，但姓？？隻是代號？！”
德瑞克又激動起來了，盯著紮克，“你的托瑞多是什麽？隻是個姓嗎？！拿掉托瑞多，你是什麽？！紮克瑞？紮克瑞是紮克瑞·托瑞多嗎？！”
紮克又張了嘴，也剛才一樣，隻是張嘴，沒有說話。這次，卻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出來。
本能上，既然德瑞克要自作主張的把吸血鬼拖入這個討論中，紮克當然能輕易的用吸血鬼姓氏是血統的代表，是吸血鬼能力的體現，這種話，和人類那種家庭觀念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不能擺在一起比較。
但人類文明中的姓氏，難道不是代表血統麽。遠古的人類文明如此，因為愚昧，現今的人類文明，也是如此，因為不再愚昧！變過，也絲毫沒有變過！這就是家人的定義！
是吸血鬼這種倫理‘缺陷’的生物，‘剽竊’了人類文明傳承方式！
拿掉姓氏。吸血鬼，是什麽？
隻是活著，永遠活著的生物而已！
紮克說不出話。
德瑞克眼中的惡意開始漫出眼眶了，這才是突兀——他盯著紮克，“紮克瑞·格蘭德！我告訴你！我知道對你來說格蘭德隻是你一個階段的身份！你不在乎！但你給我小心一點兒！因為我在意！隻要你還頂著我的姓氏一天！我就會盯著你！！”
說完，德瑞克刻意的從紮克肩膀撞過去。
自然的，紮克紋絲不動，德瑞克踉蹌幾步，然後老實的繞過紮克，出樓梯前……
“手帕還我。”紮克轉身看著德瑞克背影。
德瑞克的身體緊了一下，轉身的時候額頭上的汗已經在往下淌。看來威脅一個活了四個世紀的吸血鬼，對這個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
紮克擺了擺手，“算了，檫下你的臉吧。下次來格蘭德看亞當的時候還我吧。”
德瑞克的身體放鬆下來了，長舒了口氣。這家夥也是有自覺的，餘有後悸的“抱歉，我就是一時激動了……”
紮克打斷，“要洗幹淨（手帕）。”擺手，“亞當是阿爾法和吸血鬼氏族孩子的事實不會變，你的實習生？”紮克撇了眼德瑞克的眼睛，提醒最初的主題。
“我去盯著！”
哎。現在看起來，德瑞克也隻是需要一個發泄而已。紮克剛好出現在了這個發泄的缺口而已。
但……
德瑞克是離開了，紮克卻留在樓梯間裏了。
這是什麽感覺呢……
紮克自己也不清楚。紮克需要幫助。
在樓梯間站了一會兒，紮克也出來了。嬰兒的身體檢查，沒發生任何意外，亞當迴到紮克手裏，附帶了一堆醫療測試文件和賬單。德瑞克倒是‘神情’，用員工家屬給紮克全免了。
迴到車裏。
“我在想，我需要一個事件，讓我的臉重新出現在巴頓，不，世界人類的眼前。”紮克看了眼說話的昆因夫人，沒說話，“然後，我才能用影像的能力，一次性改變所有人對‘昆因夫人’的認識。然後，我就自由了~”昆因夫人滿是皺褶的臉上，有了笑容。
紮克依然沒說話。
昆因夫人也不是等紮克的認同，“送我去我孫子的療養院。我這個死人要在這個世界露麵，還需要活著的人配合。”
紮克點了下頭。發動了車，調轉車頭……
“不，迴西區，這事情還是找巴頓（夫人）我比較放心。”昆因夫人皺著眉。
“到底去哪裏？”紮克問了。
安靜。安靜過後，昆因夫人一拍紮克，“你說我找誰？我曾經的家人，我的孫子波奇。還是我未來的家人，我曾經的摯友，巴頓夫人（昆因夫人一直想要巴頓夫人成為托瑞多，和自己一起永生）。”
紮克張了張嘴，“不能一起找麽。”
“不能。”昆因夫人搖頭，“我隻能一次處理一件家務。過去的家務，未來的家務，我要選一個。”
紮克……“未來吧。”
“那西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