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恩的腳落地的那一刻,對,落地,不是嵌入,是落地,紮克一把抓住瑞恩肩膀,“你往哪裏跑?”


    被驚訝的不止是紮克,還有瑞恩自己,“你……你抓住我了……”隨即,“你抓住我了!而我沒有被你這個吸血鬼腐蝕……”


    瑞恩猛的甩開紮克的手。


    不可能被他跑掉的,紮克的手指直接並攏,對準瑞恩的後背就是一記突刺,喀拉!


    “啊!”


    紮克抬手抓住瑞恩的脖子、拉離地麵,然後用力的按在辦公桌上,“不準動!”警告的同時另一隻手迅速的撥號,絲貝拉必須解釋現在的情況!


    電話被接的很快,“為什麽瑞恩重……”


    “絲貝拉已經離開了。”是愛麗絲親哥哥約翰的聲音。


    紮克歪了下嘴,“誰解釋都一樣,現在,解釋。”同時按住瑞恩脖子的手加重些力度,作為瑞恩在掙紮中將桌麵弄的一團糟的懲罰。


    “瑞恩在旁邊嗎?”約翰沒說不解釋。


    “在。”


    紮克撇了一眼瑞恩,對一個背部骨折的家夥來說,他倒是精神的很,拚命的甩著四肢。


    “你能壓製住他麽?”


    “大概可以。”紮克手像釘在桌麵上,死死的固定住瑞恩的脖子。但這並不是讓紮克滿意的壓製——剛才的骨折絲毫沒有影響瑞恩的運動能力不是麽。紮克已經確認現在的瑞恩不是人,不是縛地靈,不是……紮克常識中的任何生物。所以這迴答,隻能是‘大概’。


    “行,他在旁邊就也讓他聽聽。”聽筒那邊的約翰好像要開始解釋了,“瑞恩現在應該是類似於共和的精的東西,他的本體是那個引魂草種子,你如果真的想壓製住他……”


    約翰的話還沒說完,紮克就看到瑞恩亂揮舞的手猛的扣向剛才被紮克放在旁邊的引魂草種子。


    紮克感覺卡住瑞恩的手掌中,觸感變的毛躁,正要有所反應,瑞恩的皮膚瞬間的變了色,和引魂草種子一樣的烏黑皺巴,然後急速的向握住的引魂草種子縮小,從紮克的掌握中脫落!


    紮克也就呆了一瞬間,抄起桌子上歪到的醃黃瓜罐,扣住從桌麵上彈起的引魂草種子。


    biu~


    罐子碎了,紮克的臉一抽,痛的——盯著卡在自己掌心、骨骼中央的那顆還在不斷的震動、試圖鑽出來的種子。


    “塞姆!”命令的同時,血滴飛濺的手掌被咒文纏繞,連接上一顆顆血珠瞬間在控血的作用下固化,收迴掌心的創口。


    喀拉喀拉喀拉……是凝固的血結晶和引魂草種子摩擦的結果,這場發生在紮克手掌中的戰鬥逐漸趨於穩定,引魂草種子的震動越來越小,最終消失,被死死的封在紮克手心的血色結晶中!


    “你等會!”紮克語氣不善的對著聽筒說了一句,然後丟下電話,轉身對窗外,“羅伊!過來!”


    羅伊來了,紮克憤怒的樣子……不,托瑞多憤怒的樣子,他是第一次見識,不敢怠慢。


    紮克摳出了掌心的紅色結晶,“控血會麽。”


    “會。”


    幸好,羅伊在魔宴圍剿伊萊的時候還沒有失勢,學到了控血的技巧。紮克直接把包著引魂草種子的血結晶按在了羅伊的肚子上。羅伊還一臉懵的看了一眼紮克,“幹嘛?”


    紮克也不迴答,加大力度,硬是把結晶按入了羅伊的身體,然後才甩甩手上的手掌,看著手掌愈合,再次拿起聽筒,“壓製住了。解釋,否則燒了瑞恩。”


    “威脅我有什麽用,那又不是我兒子。”約翰也真是……耿直,“算了。絲貝拉隻是用這種方法告訴你通天塔這裏關於共和異族的研究成功了,那個想變成共和鬼的聯邦女人,可以完成心願了。”


    “什麽意思?”紮克皺著眉,同時拍掉旁邊羅伊試圖去摳自己肚子的手,“聯邦靈魂的去縛地靈化成功了?”


    “不是。”約翰否認了,“去縛地靈的研究沒有任何進展,但聯邦的靈魂可以變成鬼了。你可以認為……”約翰似乎在考慮用詞,“我們解開了共和異族的‘誕生’,瑞恩,隻是一次應用。”


    紮克的眉皺的更緊,“去縛地靈化既然沒有進展,聯邦的靈魂怎麽有可能成為鬼?”這和墨曾經說的人生隻是繭不符啊!記得墨說的嗎?成為鬼的要領就在於人活著的時候要相信現在生活隻是準備,準備在肉體死亡後,靈魂的真正誕生。


    聯邦的縛地靈在共和的文化中是個多餘、毫無意義的階段,縛地靈就類似不知道自己人生方向的迷茫人類,自己沒有自己人生該往哪裏走的自覺,等其他信仰來決定自己的去處,甚至生死。


    “你這個錯誤我們之前也都犯了,認為去除縛地靈階段是成為共和異族的必要條件,但,嗬嗬,自從索林·瑞默爾去忙他們史密斯家族的夜店後,我們巫師的研究暫時沒有了共和文化和傳說的理論支持,我們隻能自由發揮了。於是~我們成功了,我們用我們手上的資源解開了‘誕生’的謎題~”


    紮克聽到了重點,“你們手上的資源?你的意思是吸血鬼的血。”很明確不是麽,瑞恩變成現在的樣子,經曆的操作除了絲貝拉在聽筒裏的那段巫術咒文外,就隻有紮克給的血了。


    “正確。”這種迴應方式我們昨天才見識過,不是麽,‘我給你的答案打個勾’。“也算是我們幸運吧,最近韋斯特經常呆在通天塔裏,每次她和沃爾特進入‘時間’,走向過去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點兒,嗬嗬,她身為聖主的記憶~”


    紮克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約翰突然提起韋斯特的意義。


    約翰繼續了,“你知道嗎?韋斯特……哦不,聖主真的對你們吸血鬼很上心啊,在這個世界裏的幾乎所有的……嗬,‘特別’,都被你們的聖主放在了你們吸血鬼身上,在你們血液中~我們為什麽不用。”


    紮克撇了眼羅伊。


    羅伊早就放棄摳自己的肚皮了,臉色不比紮克輕鬆的盯著聽筒。


    “絲貝拉幹什麽去了。”紮克換了話題,因為關於聖主對吸血鬼上心這件事……能聊下去嗎?


    “和去南區了,找你鄰居,波奇·昆因。”


    紮克的臉又陰了一下,絲貝拉來南區卻不來格蘭德??不是紮克玻璃心,是現在的情境我們也看到了,絲貝拉做事也太惡心了一點兒吧。


    “找波奇幹什麽。”


    “你不會這麽笨吧。”約翰居然嘲諷紮克,他應該也是仗著知道愛麗絲在上學這麽放肆的。不然愛麗絲一句‘你不要惹我真正的哥哥’就能讓約翰吐血。“絲貝拉剛給你表演了一次縛地靈邊共和異族,你說她去找波奇幹什麽。”


    “療養院裏的中部巫師家族靈魂。”紮克也無語自己笨了一次。


    “是。”


    紮克不會滿足於此,“我以為你們巫師家族的目的是保存巫術天賦在印安血統中延續,在印安血統的人口不足以承載巫術天賦壟斷的情況下,你們才要保存那些已經死去的巫師的靈魂。”那個蹩腳的、蘋果長到梨子樹上的例子還記得嗎,“現在你們把裏麵巫師靈魂變成共和異族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就當做是備用計劃好了,如果印安人口沒辦法按巫師家族設想的那樣壯大,至少這樣每一個巫師的靈魂都能無傷的保留下來。哼,當魔宴開始針對中部的巫師家族的時候,至少巫師家族沒什麽後顧之憂了。”


    羅伊有顯露出激動的神色被紮克壓下去,紮克的重點比羅伊抓的準——魔宴對中部巫師家族有想法這件事不需要去討論,是絕對絕對的事實。紮克聽到的重點是:“無傷?我沒聽錯吧,魔宴要真的和巫師針鋒相對了,你們巫師也太高看共和異族的能力了吧?你們難道覺得共和異族能在魔宴。”紮克看了眼羅伊,加重語氣的,“我們魔宴的攻擊下,存活嗎?”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這不是被紮克問到沒話說了,而是,“那,你可以試試。你剛說了你要燒了瑞恩對麽,你把他放出來,看是他燒你還是你燒他。”


    紮克的臉真正的陰沉了下去,“這麽自信的嗎?巫師。”這不是為了在羅伊麵前表演什麽了,這就是吸血鬼的自尊。


    “嗬,不是我自信,是這片土地的自信。吸血鬼,別忘了,印安人才是從這片土地上誕生的種族,這裏,是我們的家,你們,是踏足就該燒死的入侵者。”


    紮克把電話掛了。


    兩個原因,第一,約翰不是紮克的敵人。第二,紮克的自尊想把約翰當做敵人。這電話再不掛,即使是紮克的教養,紮克也無法承諾對後續的交流有足夠掌控能力。


    果然,紮克的電話剛放下,“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巫師在說什麽,但我確認巫師已經毫不掩飾的對魔宴宣戰了!而且顯然他們已經掌握了極端針對我們吸血鬼的技術!!”一邊說,一邊按著自己的肚子。


    “安靜。”紮克暫時不想說話,今天開始的多順,為什麽,一下就這麽……嘖。


    “我不能安靜!”羅伊瞪著紮克,“我從來你這裏已經見到了太多不符合魔宴的事情!之前我還能當做這就是你的風格,反正你還不在魔宴,這裏隨便你怎麽作威作福都無所謂……”突然的小聲,“我也能剛好從勒森布拉的風格下緩緩……”迴歸大聲,“但現在是關於整個魔宴存亡的大問題,我不能……”


    紮克的手指直接杵在羅伊的嘴唇上,用的還是那隻帶了頂針的手指。頂針的中塞姆也配合的旋轉著頂針,細碎的巫術咒文繞著紮克的手指撩撥著羅伊的薄唇……


    “讓我思考!”


    紮克是真的需要思考。


    之前某段時間中,波奇·昆因就受命帕帕午夜想通過紮克打聽巫師家族在中部想幹什麽。然後已經和紮克的托瑞多合並的氏族阿薩邁特,墨菲迴中部也在調查巫師家族的動向。


    此刻,紮克已經有把握確認,巫師家族就是在準備對付魔宴!而使用的‘武器’,就是共和異族!


    讓紮克糟心的不是這件一定會發生的事實,和共和異族被巫師家族利用成工具。而是絲貝拉參與其中了!巴頓的巫師有紮克和魔宴的協議,絲貝拉和在紐頓的黑女巫明明有十年的時間來好好籌備之後的道路,十年很長,足夠改變很多事情,看看紮克一年的成就,為什麽,為什麽絲貝拉就想不通呢,要和中部、直接會和魔宴對上的巫師混在一起??


    享受有紮克這個‘朋友’帶來的和平不好嗎,非要這麽快的投入紛爭中?


    紮克那太過‘挑-逗-’手指沒法在羅伊嘴三留太長時間,羅伊抬手拍掉紮克的手,“我不管你要想什麽了!”腹部的皮膚隆起一塊,開始移動,眨眼間,鼓起的肉塊已經移動到了羅伊的手上,“我要先燒這個東西!他是巴頓巫師的兒子對麽!我要先讓他們知道對魔宴宣戰意味著什麽……”


    紮克並攏的手掌在空中劃了一下,好在羅伊保持了控血,沒什麽太血腥的場麵。這已經是羅伊在巴頓第二次被人砍手了……


    紮克撿起斷掉的手,血色的結晶摳出來,塞姆的巫術解除,紮克也不浪費自己血的用罐子接了,“瑞恩,你自由了。”丟出窗,然後在羅伊的愣神中把羅伊的手臂撿起來,安迴去,看著斷裂的傷口愈合,“如果是宣戰,不告訴我,直接帶著一幫巫師靈魂去打魔宴不好麽。”


    羅伊還在反應為什麽自己頻繁在巴頓被人砍手,眨巴了下眼。


    “那為什麽告訴我?”紮克卻是問的真誠,這是紮克在思考後唯一能想出絲貝拉會參與在其中的理由了,“還特意告訴了我這種技術最重要的就是吸血鬼的血。”


    紮克摸了摸羅伊的頭,順便幫他整理了一下發型,“你的腦子還在頭上嗎?我的兄弟羅伊。”呃,加順便的嘲諷,“在的話就動一動吧。然後再告訴我,殺了絲貝拉的兒子,對我們魔宴有好處嗎?”


    羅伊愣了一下,“沒有。”


    “對了。”


    紮克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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