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望著你讓我,讓畢夏普重新活躍在巴頓的舞台上呢~”


    布雷克在瞬間想到的是不久前,‘畢夏普先生’剛重組了畢夏普集團的律師團隊,於是當下的反應是,“畢夏普先生,你想幹什麽?”


    “不是我想做什麽~”‘畢夏普’先生保持著微笑,“是我們,要做什麽。”重新晃起酒杯往這即將告別少年時代的房間外走,“巴頓,是靠著畢夏普才從紐頓中誕生的。”這段曆史,大家都知道,不迴顧了,“現在~”不說了,“我們也該下去了,晚宴還在繼續~你這個主角,不該消失太久……”


    ‘畢夏普先生’是對的,賓客如愛麗絲和瑪雅那樣,為了生理需求消失多久都沒人管,但布雷克,是主人。讓我們去看宴會主場……


    不。格蘭德裏出了點兒事情,我們得迴去。


    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車衝入了格蘭德,“紮克瑞·格蘭德!”紮克沒印象的聲音與下車的聲音同時進行,“紮克瑞·格蘭德!”連續、焦躁、甚至帶著憤怒的唿喊紮克。


    紮克正在娛樂室裏陪露易絲看電視,順便聊露易絲醫院裏的事:傳承者夫婦、德瑞克。


    紮克和露易絲有提前聽到這車在土石路上行使的聲音,但由於是陌生的聲音,紮克和露易絲都沒覺得是來格蘭德的。


    以前啊,倒是可以把所有開上這條土石路的車都算在格蘭德身上,畢竟這裏條路上除了個沒人去的聖子教堂外,也沒別的建築了。


    但自從波奇·昆因成為格蘭德的鄰居後,所有能開到這土石路上的車,都有了新的目標選項。基本上……五五開吧,一般紮克能聽出來的車聲,就是來找格蘭德,沒聽過的,就是找波奇·昆因的。


    這次紮克也本來以為是找波奇的人,沒提前準備迎客。在聽到的車的發動機轟鳴直接開過了波奇家前,還和露易絲對了一眼。


    反正是不認識的人,紮克也不著急,讓露易絲別麻煩了,留在娛樂室看電視,自己則起身到窗邊看了一眼,“你走錯方向,我在這裏。”在窗口對往員工生活區衝的陌生人抬了下手。


    對方聽到了紮克的聲音,猛的迴頭,愣了一下,然後迅速來迴看一眼分處南北兩個方位的格蘭德主建築和員工生活區。顯然對第一次來格蘭德的人來說,生活區那邊更像是晚間居住的地方。


    那人甩了甩頭,拋掉沒什麽意義的想法,“下來幫忙!”


    紮克挑了下眉,算了,退開窗邊,朝露易絲示意了一眼,離開娛樂室下樓。


    下到一半,就皺起了眉,加速了腳步——紮克聞到血的氣味了。


    後廊上。紮克看到了那個陌生人在努力的試圖把一個用毛毯包裹嚴實的人拖過來。


    紮克走近了,看了眼被包裹的人,眉皺的更緊,直接推開礙事的陌生人,扛起了被包裹的人,快步走入格蘭德。


    上樓恐怕是沒時間了,紮克一個轉彎兒,就進了餐廳。傑森坐在餐桌邊,表情木訥的捧著一碗麥片。看到紮克進來了,愣了一下,馬上丟了手裏的碗,又把餐桌上的礙事擺設撤走。


    紮克用讚許的眼神看了眼傑森,沒再有多餘的表示,抗在肩膀上的人平放在餐桌上。


    這個人,是巴頓警局的局長,傳承者達西。


    解開被毯子包覆的達西,顫抖的看了眼紮克,“救,救我……”就再沒有能力進行任何表達了。


    達西被顯露出來的皮膚是不正常的青色和紅色交錯。青色占據主要範圍,紅色隻是些細長的傷口。紮克不準備多推測達西經曆了什麽,救完人,情況能被說明。


    倒是紮克迴頭看了眼跟隨著衝進來的陌生人,在對方急躁的行動中偶然翻開的外套下,看到了別在腰間的警徽,隻是,那圖案……有點兒不同。


    紮克沒有多浪費時間,伸出帶頂針手按向達西的胸前,達西過低的體溫剛傳遞入紮克的感官……


    “你快救他啊!!”陌生的非巴頓警探喊起來了。


    紮克沒表情的看一眼這個家夥,似乎是在疑問,‘我不知道再救麽,你喊什麽。’同時,頂針上已經開始泛出紅色的血色,被控製的流質在貼向達西的皮膚時凝固,變成了固體、刺入達西的身體。


    陌生的警探愣了一下,隨即則看到達西的膚色在恢複正常。那些細長的傷口也在愈合、消失。


    陌生警探尷尬的看了眼紮克,然後指了下紮克的手指上的頂針,“我,我不知道你有還有這種機關……”顯然是把塞姆當做紮克的裝備了。


    紮克還是沒什麽表情,收迴目光,看著恢複中的達西。紮克並不是什麽都沒想。實際上,這短暫的時間中,紮克已經猜到這個陌生人的身份了。


    第一個暴露他身份的是他的口音,他不是巴頓人,甚至不是聯邦東部人。這種口音紮克在西部的維嘉市的時,倒是很常聽到。


    第二個是他的警徽。因為有詹姆士這個對格蘭德‘愛’的深沉的警探斷續的在格蘭德裏住過很長時間,紮克很熟悉巴頓執法者的身份證明。這位陌生警探的警徽上的圖案,雖然紮克隻是瞄到,但以紮克對警徽的熟悉程度,已經有目標的看到了警徽上代表一個警探所屬轄區的縮寫標誌。巴頓的是bd,用wj的,紮克也不用多想聯邦的城市,一定是維嘉。


    第三個,自然是剛才這家夥情急的催促了,隻有知道吸血鬼的人,才知道吸血鬼救人,需要放血這一必要步驟——記得麽,紮克曾經唯一對‘將軍’重視的教育環節。


    紮克告訴‘將軍’,必須學會控製自己自愈速度,擁有能夠讓自己受傷,在需要的時候,比如拯救自己朋友生命之時,有可以排出血液的能力。否則,吸血鬼,就是個永生隻會從其他生物身上奪取血液,隻顧自身存在的怪物。


    第四。對還有第四,紮克有些想起自己曾經聽過這個聲音了,在電話裏。


    看達西正在穩定恢複,紮克收迴了放血的手。看向了警探,“歡迎來到巴頓,然後……我忘記你的稱唿了,你需要重新自我介紹。”呃,這話也是直白。


    這位來自維嘉的警探眼角抽搐了一下,“我也沒指望你能記得,叫我……貝爾,恩,貝爾。”


    紮克看對方臉色,確認這個貝爾隻是臨時想出來的名字,沒質疑什麽,“好的,貝爾,要解釋一下麽。”


    “我可沒有任何可以對你解釋的東西,我剛到巴頓,不想在巴頓警局露麵,被人看到!”撇了眼紮克,居然同時翻開自己的外套,把腰上的警徽收起來了,“直接去了達西家裏,就看到你們城市的警局局長瀕死的趴在自家的客廳裏!如果不是我不熟悉這個城市,一時不知道到你這裏的交通工具,我也不會把我的警徽拿出來征用平民的載具!”


    看來還是需要提醒一下這個故意化名為貝爾的警探是誰——


    在維嘉的異族被謀殺案件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有個維嘉的警探因為紮克是唯一案件‘目擊者’——紮克在電話裏聽到了一次謀殺的全過程,給格蘭德打過電話,詢問過情況。


    當時這個小插曲過了就沒再關注過了。哎,部分原因是當時詹姆士的白蓮花態度,算是惡心了我們一把。有記得的麽?一件維嘉的異族案件,紮克都不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的時候,詹姆士卻遠在巴頓的上躥下跳著。


    至於後來,異族被謀殺案變成了人類也被牽連入死亡,巴頓這邊也逐漸揭開了韋斯特女士在某些事情上的……‘影響’,加上麥莉·李斯特被弗蘭克拉入搞魔宴的小隊,所有人都開始自覺的退避這件案子。


    這位曾經和紮克通過電話的警探,早就被丟在記憶之後了。在麥迪森單方麵宣布不在和外界分享他和韋斯特女士的書稿後,這整件事,就完全從紮克的關注中消失了。


    不過大家可以放鬆,發生在維嘉的反社會謀殺案件,不會因為這個維嘉的警探來到巴頓,而迴到紮克的關注列表中。因為,‘不想在巴頓警局露麵’,收起自己的警徽——以示這警徽隻是當時為了救達西而使用的道具而已。難道這些表現還不足以說明情況麽。


    這位貝爾,不是以公務來到巴頓的。


    紮克無可厚非的側了下頭,重新看迴達西,看來要等達西徹底恢複了再問,“我不喜歡陌生的車在格蘭德裏。”字麵上的意思讓這位貝爾警探從哪裏征用這輛車,就把車還到哪裏去。不再字麵上意思是:既然你是巧合的撞上了達西經受的生命危險事件,那就繼續當巧合,拜拜~你可以走了。


    可以分析一下紮克的想法——


    單純的維護巴頓這個城市的臉麵。城市的執法者大老板經曆生命威脅事件,居然是一個遠道而來的警探救下來的。丟人啊。


    貝爾警探顯然聽懂了紮克話裏的意思,皺了下眉,在口袋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堆名片——非他本人的名片,“這是我在你們貝奇出站口被人塞的旅店廣告……”他撇著嘴隨便抽了張名片,“就這個吧。”然後把他選定的名片上信息記錄下來,“我會用貝爾這個名字登記。”名片遞給紮克了。


    紮克看了眼這個貝爾。這個人做事……就這短暫的接觸中,意外的已經給了人一種非常周全的感覺。


    大家應該都能想象在貝奇車站的出站口,給旅客塞廣告的旅館都是什麽性質的旅館吧。這位貝爾警探已經明示了他不想在巴頓使用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自然,他需要一個不用驗證身份的地方停留。這就是他剛在紮克麵前做的事。


    同時,讓我們認真想一下他要把自己的停留信息告訴紮克的意義。


    維嘉市過來的警探,我們可以確定一個特性,就是紮克在維嘉是就體會到了的——執法者,不喜歡把控權力的吸血鬼。


    但就現在的這些接觸,雖然短暫,但我們有發現這位貝爾警探,對吸血鬼,嗬,至少是紮克,有任何敵意麽,並沒有吧,哪怕紮克直白的表示沒記住他的名字。


    反而做出了通常用來表達誠意的主動告知對方自己的住處。


    雖然不至於就此得出結論,說這位貝爾警探有意親近格蘭德,但,至少可以確認,他並沒有帶著西部的偏見和紮克對話,並且有意,和紮克繼續交流,所以才會告訴紮克自己未來的住址。


    不偏不倚的第一次接觸,是良性交流的開始。紮克需要承認這一點,收下對方遞過來名片的同時點了下頭。


    貝爾看紮克接了名片,沒多餘的表情,也點了下頭,隨即看向了已經恢複到可以自己坐起來的達西局長。貝爾沒有再抄一份地址給達西而是,“你看起來手頭還有事,我這幾天不會去打擾你,等過一段時間,我再去拜訪你。”說完還表達尊敬的微微躬身了一下,最後離開。


    紮克在旁邊看著一切,並沒有覺得最後的尊敬有虛假的意思,看了眼達西,“你們有交情?”


    “和他?沒有,我上個生命循環倒是和他爺爺些交情。”達西的話也是……哎。傳承者的生命循環,算了,不多說了。


    紮克倒是有新的想法了。記得紮克對達西最原始的印象麽。達西是這是個安東尼為了保住科隆局長而對魔宴做的政治妥協——沒錯吧,達西以西部出名的警察世家空降巴頓,取代了科隆的位置。


    重點就在這裏了,達西是被魔宴圈養的傳承者。可以看出魔宴是有試圖改變西部社會中,權力階級和執法者之間的矛盾的,達西所謂的警察世家,應該就是這個嚐試的產物。


    紮克不願意多聊魔宴,“你怎麽了?”


    “我被襲擊了,海妖。”達西的臉色陰沉起來了,看了眼紮克,“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個夜店中發生了暴……”


    “我知道。”紮克指了下傑森,重複一遍,“我知道。”


    達西現在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角落找不到由頭離開的惶恐傑森。


    達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話:“嘖,報告上就有寫,部分嫌疑人逃離了現場,原來躲在你這裏……”


    之前一直惶恐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的傑森……“等一下,你說什麽??嫌疑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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