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紮克這邊的異族們,在為了紐頓的未來不會是個破爛袋子的尋求能夠給紐頓警方提供一個能完美介入的案件時,另一邊,兩個來自巴頓的警探,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一個本應該是迎來重大改革發展的海產罐頭廠,卻突然遭遇了廠長死亡的打擊。並且,這打擊,還沒有結束。


    案件的動機,已經被確認了——當其他人在向前走的時候,有人卻被留在原地。相比於追趕,某人決定的是消滅那些跑在前麵的人。別用什麽人性的扭曲來下定義,都真誠點,這就是人性。


    你沒見到吊車尾的羊去狙殺領頭羊對麽,你也沒見到過樹冠的葉子被下麵的樹枝扼殺,對麽。隻有智慧的人類這麽幹~


    我在諷刺,對不起。


    發生在這座城市中的兩件事——異族的紐頓大學工程和巴頓警探的罐頭廠,都是在這座城市的執法者無法完成他們被賦予的工作時,由外部人主動給予的援助。但我理解的這些事情所呈現出來的意義,實在不樂觀。稍微容忍我一下——


    巴頓警探,詹姆士和韋斯,至少摸清了罐頭廠員工,中年人馬丁,委托幻人實行謀殺的動機。紐頓大學的吸血鬼卻並不清楚為什麽反社會份子要反這個社會。巴頓的警探得一分,吸血鬼扣一分。


    紐頓大學的吸血鬼切實的掌握到了罪犯的行動,修斯的提供的畫麵,幻人提供的欲望,能夠時事的獲知以幫反社會份子襲擊社會行動的每一個進程。而巴頓的警探,是永遠沒可能掌握馬丁的行動的,因為會去實施罪犯行為的不會是馬丁本人,是超出了巴頓兩個警探能力範圍的幻人。吸血鬼得一分,巴頓的警探得扣一分。


    一幫討厭這個社會,因此決定襲擊市政府現階段最重要的工程、並正在行動的人類反社會份子,所有動作,卻被幾個主動生活在人類中的非人的掌握。沒人得分,不被部分人類接受,且被混入的‘異物’掌握的社會扣一分。


    一個落後於這個社會進程,因此決定求助人類之外的力量扼殺前進者、並已經成功一次的小市民,此時在試圖製裁他的,卻不是這個社會的執法者,而是兩個在這裏沒有執法權的警探。沒人得分,不被部分人類接受,且被混入的‘異物’主導的社會扣一分。


    記總分吧。零,零,負二。


    紐頓警局外,巴頓的兩個警探在做最後的討論。其實是吵架,我們應該聽一聽。畢竟我們花了快一天的時間去關注紮克和新後裔了,並沒有跟蹤這兩個警探在幹什麽,好歹是一起從巴頓出來的人,關心一下他們這一天都幹了什麽——


    “我們不能直接供出裏奇的事務所!”韋斯很堅定,“沒有意義!警察是沒法從裏奇那裏找到任何謀殺相關線索的!連我們都不知道裏奇是怎麽在水產市場裏殺的人!告訴紐頓的警察隻會讓他們再次認為我們在搗亂!”


    詹姆士並不堅定,但也不是說他不堅定,他現在的主導情緒是躁鬱,躁就不說了,他什麽時候不是躁的?鬱嘛——“那我們就沒有案子可以給紐頓警察!”他揮著手裏他們整理出來的報告,“我們知道是馬丁讓裏奇殺的人,我們也知道馬丁還要讓裏奇繼續殺人!但所有能構成謀殺案件的支持都在委托裏奇上!我們點名裏奇的參與,我們就沒有案子!”


    “我們有!”韋斯依然堅定,搶過詹姆士手裏的報告——順便一提,這報告顯然並不正式,也未被裝訂。寫滿字的紙張,被亂糟糟的用迴形針分散的夾著,沒有紐頓警局的標頭,也沒有巴頓警局的標頭,而是酒店供應的紙張,花哨的標頭和頁楣,還散發著隱隱的幽香……“財務報告!”韋斯為了說明自己的理論支持,“馬丁並不富有!而且我們也從工人的證詞中獲得,所有沒有簽新生產線培訓的員工都在協議解雇!在這種惡劣的經濟情況下,馬丁卻有幾筆巨額的捐款支出!”


    先別提問,先看。


    韋斯把報告中的一張有巴頓標識的、被截取的財務賬單複印件被丟到了詹姆士麵前。上麵顯示了……大家要專心一點了,這信息蠻重要的——


    巴頓的奎斯特集團中一個叫合作企業補償預付款組織的部門,連續對一個在紐頓的不知名的組織進行了在三天內連續三次的捐款支出。受到捐贈的是‘和諧紐頓基金會’。


    由於是巴頓的企業在預支給紐頓的企業員工金錢,在賬目下,要支出的預支申請者是馬丁的標注。


    能意識到吧,在馬丁工作的罐頭廠裏遇到咱們巴頓的熟人奎斯特先生,是詹姆士在紐頓幹的最好的事兒了。在奎斯特急於擺脫可能的罪犯嫌疑罪名下,這位巴頓的控製欲狂人,為詹姆士和韋斯提供了詳盡的援助!


    可以對應起來了,這三次被馬丁支出的款項,分別是第一次委托的定金和尾款,以及新委托的定金。


    這正好是詹姆士想說的,抓住複印件,盯著韋斯,“這就是裏奇給他的事務所洗錢的地方!你在幫我證明我們必須對紐頓警局說出裏奇的存在!”


    韋斯撇著嘴,“你的腦子為什麽就是轉不了彎呢!我們的目的用紐頓警局去壓製裏奇,但讓紐頓警局知道裏奇的事務所有意義嗎?!”抓著詹姆士握著複印件的手,直接粗魯的往詹姆士臉上懟。是過於無奈自己搭檔的鑽牛角尖,“警察能壓製住裏奇的事務所嗎?”盯著躲避自己搭檔的襲擊而滿臉通紅的詹姆士,“你一次僥幸的壓製了裏奇,現在是開始飄了麽!”說的就是詹姆士利用被紮克長期‘欺負’的委屈,瞬間突破幻人的防禦,獲得馬丁信息的那次‘意外’事件,“你覺得所有人都有能讓一個幻人按自己心意做事的能力嗎?!”


    詹姆士陰沉著豬肝色的臉,沒說話。


    韋斯也鬆手了,閉著嘴,撐大兩個鼻孔深唿吸,平複下情緒,“這個什麽鬼基金會,卻是紐頓警局能控製的!你明白麽!這是紐頓警局控製一個亂接委托的幻人的唯一方式!”


    不能堵住輸入端,那就在輸出端蹲著。簡單的道理。


    詹姆士悶著安靜了一會兒,看著車窗外來疲憊又急躁的出入的紐頓警察,沒有說話。


    韋斯再次調整了一下情緒,“我們甚至不用對紐頓警局說馬丁的案子!”扯了下嘴角,“奎斯特是我們巴頓的企業,我們是因為我們城市的企業對自己的財務支出有疑問,而在紐頓進行調查的!”


    詹姆士的頭撇了一下,如果韋斯不是他的朋友的話,後麵的話一定是‘如果不是你得罪了紐頓警局,我們需要這麽曲線救國?’的嘲諷。


    不需要解釋了。如果詹姆士和韋斯以水產市場的的案子為切入點和紐頓警局對話,嗬,會有人理?


    不過嘛,韋斯終究是詹姆士唯一的朋友了,他沒繼續挖苦詹姆士,很認真的分析自己的思路,“所以對紐頓警局來說,他們必須要接待並聽我們的話!因為我們已經不是他們不想要的非自然死亡案顧問,而是巴頓的執法者!我們在查的是關係巴頓企業利益的案件,我們的定位轉變,必須要配合的就是他們!”


    詹姆士依然沒說話,但可以聽到他的唿吸聲,悶悶的。


    韋斯在繼續,“而非常‘巧合’的。”引號是在還原韋斯的加重語氣,“巧合的!我們發現巴頓的奎斯特企業支出的款項,和水產市場的非自然案件有關係!預支款項的人是死者的員工!”然後韋斯才拿起散落的其它報告,“接著我們的調查才揭露出了這個罐頭廠中上下級的情況!最後!”再次加重語氣,“我們才發現了可能導致這個罐頭廠老板死亡的動機!第一次,給紐頓的非自然死亡案件中一個獨立事件安上了警方可以推進的線索!”


    所有帶著酒店清幽香味兒的非正式報告,全部甩到詹姆士身上,“這樣!我們就有個能辦的案子了!”這是逼詹姆士承認‘我韋斯是對的,而你詹姆士是錯的!’


    詹姆士還是沒聲音。


    韋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力的側身,故意的推擠著詹姆士的身體強行拔了詹姆士的安全帶,然後開車門,把詹姆士推下去。


    詹姆士承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都無所謂,韋斯不管詹姆士的意見如何,這就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韋斯也下車,領路式的走在前麵,踏入了紐頓警局。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雖然室內的人造光源容易讓人忘記真正主宰這個世界的自然力量,但紐頓警局的每個人,都還是知道時間的。


    在他們的臉上,除了剛才在警局外,詹姆士看到了疲憊和急躁外——紐頓警局的警力已經在最大負荷下運轉了很長時間了,大家理解一下。詹姆士和韋斯還看到了隨著夜幕降臨,出現在每一個紐頓警察臉上的……恐慌。


    不用抓人問,就能知道這恐慌來自什麽。


    紐頓市民,又要開始死亡了。


    這並不是常規的犯罪行為鍾愛夜幕下的城市,而是已經盤踞在紐頓很長一段時間的陰影——大家睡覺的時候,有人會死。開始於人類身體中的某一個器官突然決定停止工作,然後帶動整個人體的崩潰。


    算不上是安慰,但近兩天,死亡的人數在下降。詹姆士和韋斯有聽到紐頓警察的僥幸交談內容——


    “昨天我們隻接到了兩起死亡報案,希望今天,沒人有人死亡……”


    兩個巴頓警探對這種談話有兩種不同的反應。韋斯是安慰,因為他知道這是紮克在拯救紐頓人。至於詹姆士,因為他知道這是紮克在拯救紐頓人,所以他(括號)。括號裏麵大家自己加詞吧,以大家對詹姆士的了解,隨便加~


    韋斯的目標很明確,他不想浪費時間麵對任何官方機構都存在的官僚主義,他是以巴頓警探要求紐頓警方配合調查巴頓企業財務損失案件的定位走進來的,不是麽,所以,他要找的隻紐頓警方的頂端,不準備被任何沒有意義的小人物攔截。


    也沒有人攔截他們,好像是沒有工夫。


    剛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不被歡迎的巴頓外來者的時候,紐頓警局中起了騷亂。


    “什麽?!哪裏?!”


    各種唿喊聲開始在紐頓警局中出現,似乎是各個部門同時接到了大量的突發狀況。


    對這種情況,韋斯和詹姆士並不陌生,巴頓警局中也發生過。在一個城市中突然發生巨大的變故時,警局就會變成這樣。因為事件突然發生的時候,並沒有人能給事件定性,導致就是在警局接入信息的時候,無法正確判定事件該屬於哪個部門管,於是所有部門都會同時接到行動指令。


    沒人攔截韋斯和詹姆士,倒是有人無視這兩個人的從他們身邊衝過。


    韋斯還算冷靜的觀察,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而詹姆士大概委屈被憋的需要發泄了。一個軍人的格鬥技巧撩到一個從身邊衝過的紐頓警察,“發生什麽了!”


    倒地的警察愣了一會兒,隨即一臉厭惡的,“關你屁事!!”爬起來就準備再次往前衝。


    這次韋斯行動了,抓住再準備跑的警察,用了此時他能給出的最善意的眼神,“至少我們在這裏!我們能幫忙!”


    對方的本能應該是直接丟掉這在所有紐頓警察眼中,就是虛偽的善意——幫忙?這兩個靠著紐頓帶去巴頓的跨市合作案件上位的警探(之前有說明:紐頓警局最初是期待這兩個在搏擊俱樂部案中發揮作用的警探來紐頓做顧問的,因為覺得上次合作很成功。但這次這詹姆士和韋斯來,就是奔著不成功來的。),幫忙了嗎??


    但就這短暫的說話時間中,三人身邊又經過了幾個心急火燎的衝出去出警的紐頓警察。


    本能被暫時壓製了,“*!至少能多兩個人手!”人力,在現在對紐頓警局來說,應該是最寶貴的資源了,“反正好像也和非自然死亡案沒有關係!好吧!你們跟我來!”說完,帶路了。


    “先說發生了什麽!”


    “紐頓大學的輸水管爆了!整個區域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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