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們,用派對迎接周末。瑪雅和愛麗絲外餐後換了衣服化了妝,就開著小粉紅趁著新鮮的夜色出去了。


    “午夜前迴來。”紮克設下了宵禁的時刻。對未成年的安全考慮?嗬,嗬嗬嗬。


    少女們並不是唯一有社交活動的人。


    昆因夫人和巴頓夫人也於夜色中到來,“我們有榮幸借用吉爾伯格先生一晚嗎?”


    昆因夫人看起來心情不錯,巴頓夫人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用不著紮克允許,弗蘭克自己同意了,“榮幸是我的~”倒是,“我能帶個老朋友嗎?鮑伯·溫斯頓,來,允許我向你介紹兩位女士~”


    “老朋友?”是巴頓夫人,看著胖嘟嘟但絕對不老的鮑伯,“所以是怎樣,哼,以後我都不能從別人臉上的皺紋來分辨別人的年齡了麽。嘖。”


    “是的~”昆因夫人行了禮,“這就是為什麽你需要學習~”


    嗬,原來這就是昆因夫人心情好的原因。


    弗蘭克和鮑伯跟著兩位夫人走了。克雷格沒跟,克雷格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他要迴巫師那邊,靈魂膨脹的研究還需要他。


    格蘭德中沒了打擾的人,紮克終於有了時間找露易絲補上這段時間被‘冷落’的……


    詹姆士從辦公室裏衝過來——以後我們幹脆叫紮克的辦公室為詹姆士的辦公室好了,詹姆士在裏麵的時間比紮克要多!


    詹姆士還未靠近紮克,紮克就抬手阻擋對方,“別過來,我現在要找我的女朋友進行……”


    “凱特打電話迴來了!”


    “我聽到了。”紮克當然聽到了,就在剛才弗蘭克為鮑伯介紹昆因和巴頓夫人‘這個時代的社會上層,從她們身上能學到很多這個時代上層人類思考事務的方式’時。紮克繼續堅定腳步的走向娛樂室,露易絲就在裏麵。


    “你聽到凱特說什麽嗎?!她找到軍方掩蓋聯邦境內非法活動的證據了!她要……”


    被打斷了,紮克轉身,麵對詹姆士,“詹姆士,看著我。你看到了什麽。”


    詹姆士什麽時候不是看紮克的,但此時紮克……似乎格外的……


    “饑渴。”紮克看著詹姆士看自己的眼睛,“詹姆士,我很饑渴。已經一周多了。我預定兒子的興趣項目(紀錄片)、不適應這個時代的勒森布拉氏祖、口頭宣稱和平主義者的茨密希氏祖,不斷的阻斷我和我美麗、吸引人的女朋友獨自相處。現在,這些東西都暫時消失,包括需要上學時間的少女們。”


    紮克抬手去拍詹姆士肩膀的時候詹姆士抖了一下,“詹姆士·蘭斯警探,現在,你要這些因素都消失的時候補位,來阻隔我和我美麗、吸引人的女朋友獨處嗎?”


    肩膀被按住,詹姆士的身體是抖不了了,所以,所有的抖動匯聚在了臉上,“不!!”咬牙切齒的迴答。


    “好,很好,非常好。”紮克幫詹姆士撫平了肩膀上的小褶皺。轉身,進娛樂室。


    “你應該去幫詹姆士。”露易絲自然聽到了外麵的對話。她正在收拾錄影帶和文件。


    “幫不了。”紮克很幹脆,一如任何饑渴的生物,撲向……


    露易絲躲過了,“詹姆士在擔心他的父親。”


    生物常識,在某種原始欲望中,雄性是占據主動位置的一方。所以,紮克繼續撲……別評價。“我不關心。”


    再次躲過,“什麽是你不關心的事?‘父親’,還是,‘詹姆士的擔心’?”


    哎呦~這句子能這這麽拆解的麽~


    紮克沒撲了。看著自己美麗、吸引人的女朋友遠離自己,將錄影帶放入箱子。


    “你知道麽,早上,弗蘭克和鮑伯聽到你和克雷格在外麵的事情了。”露易絲手裏的動作沒有任何停滯,“你滅殺了你父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存的東西。”


    露易絲並沒有控製音量,導致的就是詹姆士在娛樂室門口露了半邊身體,看著裏麵。


    紮克迴頭看了眼詹姆士,皺眉,對露易絲,“我知道他們可以聽到。他們也沒有阻止。”不僅沒有阻止,連後來紮克和克雷格迴來,提都沒提一句。


    裝錄影帶的箱子已經封好,露易絲看著紮克,“為什麽?別告訴我是預防克雷格操縱你,我不信那種鬼話。”


    “為什麽不信。”紮克維持了皺眉,“弗蘭克和鮑伯有重複克雷格對我說的話麽,他指責我是我父親死亡的原因,我應該背負這種指責?”紮克補充了一句,“讓這種愧疚在每一次克雷格展示那隻眼睛的時候影響我的情緒?”


    “所以你確實感到了愧疚。”露易絲看著,重點抓的很準。


    紮克眉再往中心推擠一下,“是一個世紀之前的事了。”如果這句話的意思是——任何負麵情緒,都不該影響一個世紀後的人與事。紮克的表達沒問題。


    “很長嗎?一個世紀?”露易絲……似乎在挑事。或許是露易絲意識到了什麽——她和紮克的感情,瓶頸了。什麽瓶頸?“我們永生,時間,沒有意義。”大家能想象一段感情,一個世紀、兩個世紀、三、四……一如最初的郎情妾意麽。呃,光想就讓人反胃。


    “時間是沒有意義,但生活有意義。”紮克似乎不準備妥協,一如露易絲所說,永生,對吸血鬼來說,時間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一個世紀,足夠我過十幾種不同生活。而我必須要說,沒有一種,需要名為‘愧疚’的東西。我這樣沒有愧疚的活了一個世紀,我打算未來的很多個世紀都這樣。”


    “哦。是啊。”露易絲收迴了視線,露易絲提到了一個人,在這個完美的時機,“就像你記憶中的伊萊,對麽。你非常便利的記住了他照顧你,讓你活著見到了貴族托瑞多,成為吸血鬼,並給你帶來了第一次坦誠你吸血鬼身份的經曆。所有好東西。然後選擇性的丟棄了你是被伊萊賣掉換取工作的,以及,伊萊是被你得了所有好處的炫耀,惡心逃走的。”必須的,露易絲在表達一個觀點,“你隻允許對你有利的東西留存~那些讓你不舒服、影響你的東西,都丟掉,是吧~我同樣美麗、吸引人的男朋友。”


    紮克愣了一下,異常困惑,“為什麽你會用伊萊做類比?”呃,紮克居然在在乎這種事情。


    “因為我身體裏留著你的血。”露易絲撇了眼紮克,搬起箱子,“我也是托瑞多,我和你一樣有解構事件,然後編織成符合我要表達的內容的能力。”露易絲從紮克身邊經過,出了娛樂室,對詹姆士點下頭,看樣子,是要放到地下室去。


    悄悄告訴大家一個秘密,紮克,已經一個世紀,沒有和另一個托瑞多發生過爭執了呦~~


    紮克跟出去了,同樣,和詹姆士打個罩麵,但不是點頭,是丟出一個‘有什麽好看的’眼神。


    詹姆士被如此激勵,吊在了紮克身後。


    紮克:“那你做錯了。”露易絲在下樓,紮克對著露易絲的後腦勺發表自己的真知灼見,“伊萊是我還是人類時的記憶,出現錯漏很正常。”是在詆毀露易絲舉例的適用性,以此反駁露易絲的論點。


    “那我換個就是了。”露易絲挺從容的,“你也滅殺了你的信使兄弟。因為什麽?”露易絲一邊下樓,一邊聳肩,“因為他威脅到你‘唯一托瑞多’的身份了?不能讓另外的二代托瑞多威脅你成為托瑞多唯一頂點的機會,對麽。”


    露易絲轉過樓梯角的時候和紮克對了一眼,“你知道嗎?這個例子更符合我們的話題,都是你滅殺你的血親。”視線移開,繼續下樓,“但你知道?這個例子,能讓我得出什麽結論嗎?”


    紮克都沒說話,吊在這三人隊伍最末尾的詹姆士,“哼,得出他是個冷血的怪物!”


    紮克迴頭很流暢的說出下麵的話——


    “而這個冷血的怪物沒有讓你說話。”


    詹姆士扯了下嘴角,繼續吊著。


    “露易絲。”紮克的視線迴歸露易絲的後腦勺,“為什麽你不直接告訴我,我為什麽滅殺那隻眼睛。然後我能明白誤會了什麽,讓我解釋。”這算是退一步了,畢竟,這是自己的女朋友,總不會和別人那樣,爭執,就一定要硬懟。


    露易絲安靜的下了幾節樓梯,再次轉角的時候,“我覺得你感覺到被威脅了,被任何來自你過去的托瑞多因素。”露易絲皺著眉,抬頭看了眼紮克,低頭下樓,“就像你滅殺你的信使兄弟,你父親的眼睛,不止是來自你過去的托瑞多血親,還高於你。”露易絲邊說邊搖頭,“弗蘭克和鮑伯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是轉角,所以要專門轉身,才能看到身後的紮克,“你和真正的氏祖的差距,太大了。你擔心你父親的眼睛……”露易絲抿了嘴,沒說了。


    紮克也安靜了一會兒,看著露易絲開了地下室,開口,“你是認為我,擔心哪怕隻有一隻眼睛留存的真·托瑞多氏祖,會大過完整、真實的認真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我,讓我成為一個無用的存在,被拋棄。”


    露易絲沒給紮克迴應,直接走到了地下室的最內側。大家還記得這地下室有個隔間吧,放了一堆過期的報紙。露易絲把錄影帶放到那裏去了,挺符合的,都是已經提供過自身價值的信息,除非有人需要迴顧曆史中事件以獲知為什麽世界發展成這樣的,這裏就是它應該呆的地方。


    出來的時候,露易絲看著紮克,“是。”迴應了,“魯特討厭你,所以魔宴如果選你或者一隻可以被控製的眼睛的話,我認為魔宴會毫不猶豫選眼睛。”露易絲在繼續,“一旦你失去你在魔宴的地位,你認為弗蘭克會繼續和你組隊暗中搶奪魔宴統治嗎?”好現實,“一旦你失去在魔宴的地位,你認為巫師們還願意和你和平的交流嗎?”太現實了,絲貝拉或許還會念點兒舊情,但我們現在統稱的巫師,更多的,是指已經在中部配合魔宴清理吸血鬼孤兒的巫師家族不是麽,“一旦你失去在魔宴的地位,你認為,本傑明還能安全的在巴頓生活嗎?”


    最後一個,是打動紮克的關健。


    紮克抿了嘴,但話,“露易絲,你太高估一隻眼睛的影響力了,哪怕它屬於我父親。”這話也沒什麽問題,因為我們都知道,紮克使用自己眼睛的頻率有多低,托瑞多真正的‘力量’,真心不是那雙眼睛,是托瑞多本身與世界交互的方式。


    “或許吧。”露易絲擺了擺手,“但我也不會傲慢的認為,那隻眼睛唯一的影響,就是給你一點兒遲到了一個世紀的愧疚。”迴歸爭執的起點,“我不相信你的理由。現在,解釋。”


    紮克,居然吸了一口氣,話,“我不知道。我當時根本沒有想,我就是做了。”


    露易絲看著紮克,皺了下眉,“你沒有想?”


    “對,我沒有想。”紮克看著露易絲,但聚焦,似乎有些散,“我知道某人會抹殺我父親的眼睛,因為瑪雅告訴我了。所以當克雷格單獨叫我出去的時候,我已經在警覺……”


    露易絲張了下嘴,眼神有些變化,走向紮克了。


    “然後我聽到克雷格開始一廂情願對我講述一個世紀前的事,我……”紮克的臉是皺的,視線,早不知道散到哪裏去了,“我,我很憤怒。”呃……愧疚似乎確實有這種效果,“我。”紮克將視線聚焦向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露易絲,“我隻有一種感覺,反正是要‘殺的’,不如由我來。”


    “哦紮克。”露易絲的手環上了紮克,是安撫。


    “然後很怪,我依然沒有思考什麽東西,反而有了種……”紮克的手環住了露易絲。剛才誰說雄性要主動的,被動不也挺好的嘛~“放鬆感。就像,‘好吧,算是解決一件事了’的感覺……”


    露易絲靠著紮克懷裏,“好了,是解決了,你父親再也不會影響你了。”撫慰的手,緩緩的拍撫著紮克的背,“不管如何,這事件好事。”


    這是事實,不管是紮克選擇記憶,還是過去的托瑞多因素對紮克現在位置的威脅,甚至,隻是個感覺,紮克嘴裏的無愧疚影響的生活。都沒了,伴隨著一隻眼睛的徹底消失。


    “恩……”紮克低頭靠向了露易絲的肩膀。


    “好什麽好!!”


    呃,詹姆士在旁觀這一切,“你殺了你父親!!那個給了你一切!!讓你能站在這裏的人!!這哪裏是好了?!!”


    詹姆士,大概真的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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