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了,放下工作,好好享受自己生活的休息日。對格蘭德……對格蘭德的老板來說,是沒任何區別的,但是,為了不讓巴頓家的兩兄妹,蘿拉和凱爾延長他們的懲罰,紮克早早的就起來了。


    往左,是幹塌的露易絲,往右邊,是幹塌的查理——主臥給韋斯睡了不是麽。中間,是在一丟丟紅色的液體滋潤下圓潤起來的紮克。


    拎著酒瓶就出了地下室,站到了後廊上。好安靜,隻有東邊的一抹泛紅的金色在緩慢的爭奪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主權。


    紮克皺了皺眉,又是晴天。這太不正常了,已經不是吐槽我們的紮克連續兩天對夜空判斷失誤的事情了,而是季節的關係了。前段時間又是降溫又是刮風的,怎麽說都該醞釀出了一場雪之類的吧,現在卻又是晴天,這什麽個情況?


    打破安靜的聲音從格蘭德展示廳的方向傳過來,哐當哐當,老漢克一手拿著一件翻開的報紙,一手推著門。格蘭德的正門、展示廳在後廊的後門,抬頭看了紮克一眼,“你裝修的時候就不能在升降機過道那邊開個門嗎!”居然是抱怨。


    一撇頭,繞過紮克,又推開樓梯間的門,看樣子是準備上樓,去開辦公室的門。


    紮克抿抿嘴,格蘭德的格局改變後他本人其實很滿意,在格蘭德內部把工作區和生活區分開,多數情況下來格蘭德的訪客——隻是來拜訪墓區的人,隻用在展示廳的櫃台裏隨意挑選點悼念物,根本不用和他這個格蘭德主人打罩麵。


    但缺點顯然也有,老漢克每天的開張準備,要繞點兒路。超大的缺點。


    紮克是個多敏感、貼心、溫柔的人,咱們早就知道了,所以,“漢克,你的心情不好嗎?”


    樓梯上的老漢克迴了頭,盯著紮克,也不說話。


    紮克注意到了老漢克捏著報紙的手在用力。猜到點兒什麽,迴身朝老漢克示意一眼,拿過了有些許阻力的報紙。


    老漢克正在看的人物版麵。


    最先入眼的自然是占據篇幅最大的部分,《艾瑟拉宣布退出市長競選》。沒什麽好說的,因為最大的支持者李斯特的‘墮落’,競選辦公室都被查封,主動宣布退出,比,垂死掙紮,體麵。這就是艾瑟拉要的不是麽,體麵。


    但紮克不認為老漢克會關心這種事情。越過這最大篇幅,尋找讓一大早就想挑事的老漢克不爽的新聞……


    呃。提示事昨夜昆因夫人的電話。


    巴頓家族是有多想‘積極’表現某件事——


    德瑞克·格蘭德,出名了。


    “漢克,抱歉。”紮克還沒開始閱讀報道的文章,就已經道歉了,“我真的認為他會離開巴頓。”


    老漢克幹了件充分表達他對紮克的歉意是什麽態度的事。他扯過了除了人物版外剩下的報紙,頭也不迴的上樓了。


    紮克扯扯嘴角,抬起酒瓶緩和一下,搖搖頭,拿著一張報紙下樓。迴到後廊,一手‘早餐’,一手輕飄飄的報紙,斜著眼,邊往員工生活區走邊看。


    *這位醫生來自xx(中部),他的姓氏透露了他迴到,對,迴到巴頓的原因……*


    呃,格蘭德的曝光率還不夠麽,還需要用這種狗血的方式吸引巴頓市民去注意一個殯葬之家?這是報紙啊,寫著東西的是記者啊,不是狗血小說作者!


    嘖。昨天昆因夫人說的謹慎呢?這就是謹慎?格蘭德是什麽地方昆因和巴頓夫人不知道?現在讓全市的人都知道巴頓來了個格蘭德醫生,真的是好主意??


    紮克正要繼續看,“你的共和鬼東西,有點不正常。”


    紮克皺了皺眉,側頭看向飄到自己身邊的奧尼爾·怒濤,雖然莫名,但能猜到奧尼爾在說誰,“她有名字,墨。”


    “不要。”不要什麽?“現在我越來越意識到我這個巫師的縛地靈,沒有希望成為她那樣的東西,所以,我在盡可能在日常中藐視這個‘物種’。我不要叫她的名字,承認她是個代表了某種生命形式的個體,我會叫她,共和的鬼東西,共和的鬼東西,共和的鬼東……”大家能明白奧尼爾的意思,“看,我鄙視這種生命的存在形式,於是,我不想成為那種東西。”


    紮克撇過了頭,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想要繼續看報紙。當然,穿越後院前往員工生活區的腳步依然在繼續。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來巴頓”這位剛從一場持續了16小時的手術中下來的醫生這麽說,“上一次,我來尋找我自己,這一次,我來拯救生命。”*


    紮克緊皺著眉,心中充滿的疑惑——看這報到的文風吧,像新聞麽?不,一點兒都不像!倒像是強行煽動什麽情緒的散文!所以,紮克不知道這話是德瑞克真的說出口的,還是寫這報到的記者斷章取義甚至編造的!


    紮克希望是後者編造。原因不用解釋吧。感受那話中的含義。


    “共和的鬼東西行為很奇怪。”嘖,某個家夥還真沒眼力,還在紮克身邊說話。


    紮克皺著眉懶得理會,“她是鬼東西,奇怪不關你的事情。”


    “你還真是個糟糕的老板,你的員工出去工作,迴來了你都不問一下工作狀況麽。”奧尼爾幹脆的飄到紮克眼前了,半透明的身體阻擋著紮克手裏的報紙,“共和的鬼東西……”奧尼爾看來堅持著幼稚的說法了,“去拜訪過共和客戶就變成這樣了,你就不關心麽?”


    紮克停下了腳步,視線雖然對著占據了視野的奧尼爾,但並沒有在看他。是放空的思考,“共和的客戶。共和謀殺案中的受害者親屬。”


    “哈!這位殯葬之家老板還知道自己的客戶是誰!真難得!”


    紮克撇嘴的揮手,縛地靈像壞掉了的電視屏幕,閃爍幾下暗掉,但片刻後又在紮克身側顯現,“她一直在用共和語……呃,反正我聽不懂的話喃喃自語,嘖,也可能是在和大丹犬金說話,反正金沒迴應就是。”


    紮克迴頭,往格蘭德二樓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如果巴頓的印安人死了,你要給他辦葬禮,你也這樣。”紮克暫時不想多想什麽,墨知道他在調查共和人的謀殺案,有話她會自己來找他。所以現在隻想把這歸結到‘共和’。雖然墨不止一次的表達過對共和人類的態度,但終究都是身處聯邦的共和‘人’。有點兒奇怪的動作,紮克能理解。繼續前行。


    “我不會。”奧尼爾笑了,“我會非常高興給印安人辦葬禮,而且是火葬,嘻嘻~不能抱有一絲僥幸自己的種族同胞死後變成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對麽~”


    紮克斜看著奧尼爾,“怒濤家族到底你了做了什麽?你是個……”紮克準備給奧尼爾留點麵子。


    “反社會變態~嗬~畢竟,我是冷血的屠殺者啊~你不用替我粉飾~”


    紮克徹底不想理會這家夥了,大幅度的擺手,告訴奧尼爾,他這個吸血鬼不可侵犯的個人空間範圍,靠近的話後果自負。


    這一次奧尼爾倒是自覺了,終究隻是個縛地靈,極限擺在那裏。


    紮克也在踏入員工生活區門廊的時候能好好看報紙了。


    青少年團們沒安排在了二樓住宿。雖然紮克絕對不認為這些前罪犯員工真能對格蘭德的客人造成威脅,反過來還差不多。但畢竟是青少年,避免麻煩吧。紮克有交代二樓的貝恩一家和塞姆看著點這幫少男少女。


    正往樓梯走呢。


    “為什麽我被調到這裏工作了。”埃文攔住了紮克。字麵上的攔住,他從樓上正下來,俯視的看著紮克。


    紮克從報紙上抬起視線,“你想看墓區?當個守墓人?”


    埃文不管開口時是有什麽想法而帶了的氣勢,瞬間就鬆動,變成了煩躁,“呃……”皺起眉,“我也不想當所有人的女傭!”


    “日常維護者,不是女傭。”紮克懶得糾纏,擺手示意對方讓路。


    埃文沒動,紮克就直接低頭,看著報紙的直接往上了。


    意外又慌亂的後退,直到被迫的在樓梯上後退導致的不平衡讓身體歪斜。


    紮克抬手就撈住了歪向扶手、差點翻下去的埃文,依然沒說話,扒拉到一邊,在樓梯上轉向,繼續上樓。


    實在沒有心情去管這個家夥,因為報紙上的,在意義不明、狗血的把德瑞克描述成一個歸鄉人的報道中,終於有了點兒實質性的‘新聞’成分。


    紮克在無奈。這是他昨天去醫院時如果耐心一點兒就能知道的‘情報’!能終止這幫青少年團相互爭執的情報——蘇老師,德瑞克,手術的對象,拯救的生命,是蘇老師!


    紮克放下了報紙,一臉無奈的煩躁。要怎麽對這幫人說?嘿,你們呢,能被禁足的都被禁足了,誰讓你們連續兩天不迴家呢,然後啊,給你講個好消息吧,讓你們禁足的原因是我兄弟,我,歸鄉的兄弟。


    記得曾經蘿拉毫不掩飾的說‘和你哥哥扯上關係的事情,沒一件好的!別告訴他!’是吧,在翠沙老師的事件上。看看翠沙。現在,紮克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角度,插入了一件絕對和他無關的事情!


    對,少女們絕對不會認為紮克是無辜的、被動的、不知情的,一樣迷茫的。少女們,不會講道理。


    所以,紮克準備從最輕鬆的開始,凱撒。被凱撒嘲諷已經是習慣了,不缺這一點……


    “你手上是什麽。”紮克剛走入凱撒的房間,臉色就陰沉下去。


    凱撒動作不急不緩的把手裏的東西放入口袋,“隱私權,你不會敲門麽,吸血鬼。”


    紮克走向凱撒,抓起這家夥的腳腕,拎起,倒著的,晃蕩著,直到這個家夥口袋裏的東西全部掉出。


    見過被卷成卷,用皮筋紮住成為一卷卷的小額鈔票麽。三卷吧,紮克提著凱撒腳腕,拿起一卷,目測大概兩百多爾的樣子。


    皺著眉,依然沒放下凱撒,觀察著這些鈔票,都是上個年代的鈔票了,絕對不是格蘭德給這些人的工資。抿著嘴,提高居然在倒置的狀態下還有心情抱臂歪頭的凱撒,“剛才埃文是不是來你這裏了?他給你的?”


    “不關你的事情。”冷靜是冷靜,就是畢竟是倒置,不可避免的,臉在充血。


    “他是不是威脅你了?”紮克皺著眉,雖然不像,但該問的要問,“他是不是要你給他在外麵買什麽東西?”


    提問時間,如果一幫自由又不自由的人需要些特殊用品,那他們在格蘭德這種開放又封閉的環境中,該靠誰來完成這采購?


    我們已經知道埃文曾以一個罪犯的明銳,抓住了羅素的行李,威脅過羅素,讓他完成自己要的東西。現在,我們可以認為,埃文長進了一點,找上了可以頻繁、自由進出格蘭德的,嗬嗬,客人。


    至於為什麽是凱撒——


    “哼。”不予迴答的意思。


    紮克閉眼,搖了搖頭,“凱撒,你就不能做點正常的、好孩子幹的事情麽。逃課、欺騙,現在這個?你已經是問題少年了,你想成為一個成年罪犯麽?”紮克的社會責任感,啊~托瑞多的社會責任感~諷刺還是真心,大家隨意~


    “這就是正常事。”凱撒的臉已經通紅,依然平靜,“你,茜茜,愛麗絲……那不是正常,這,這些,管他是不是犯罪,這才是正常。”


    呃……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都用比較的方式來判斷正常,沒東西是不正常了的。紮克無法反駁這個,如果這就是一個從小就開始接觸異類的少年,所認為的正常的話,你能說不嗎?


    紮克把凱撒放下了,收走了那些小額錢卷,“那我幫你更正常一點兒。”


    現在凱撒急了,“你幹什麽!!”試圖搶奪。


    “沒收。”紮克看著凱撒,“我有義務對上麵報告這些人擁有的、非正常渠道獲得的錢財。”


    “*!我的20%利潤!”


    紮克沒有同情,“我希望你不是拍胸脯和埃文做的交易。祝你好運。”


    紮克是真的失去耐心了,心情導致的。所以,玩火的人,親自去燒一把吧。


    接下來,算了,直接去找瑪雅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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