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
“總結一下。”下課時間到，莫裏斯老師在做課程結尾，“什麽是象征。在兩種事物中找到共通的特性、邏輯、行為模式，然後用一種事物去替換另一個鍾事物……”
呃，這是那個刻薄、尖酸的莫裏斯老師，他抽出一支粉筆，對著課桌的方向砸去，“麥迪森，你在幹什麽，我有說下課麽。”
麥迪森眼角抽搐的抹掉臉上的粉筆沫，停止了收拾桌上筆記的動作，“沒有，先生。”不是麥迪森脾氣夠好，而是韋斯特已經安慰的側頭看了自己這個可憐朋友一眼。
可莫裏斯老師並沒有停止，“我的課堂讓無聊了麽，麥迪森？哦！也對，象征，這不就是你自豪的東西，哼，你的‘吸血鬼’老板，吸血的怪物，對麽，嗬嗬。”
麥迪森皺著眉、低著頭，有時候麥迪森會懷疑自己，為什麽自己要花錢來這裏受罪，寫作本來隻是個愛好而已，調劑心情的愛好。但麥迪森在這寫作課上收獲的隻有羞辱，莫裏斯老師充分的發揮了他每一個能夠羞辱麥迪森的機會——
“還有你發表在那本玩笑一樣的雜誌上文章，什麽，影人、兇靈、鏡人、狼人、惡魔……都是象征對麽。”莫裏斯老師似乎來勁了，走下了講台，取下了眼鏡，拿出了手帕，一邊擦拭著一邊毫不掩飾嘴角那彎起的嘲諷，“你愛象征對麽，你是象征的大師對麽。嗬嗬，麥迪森，你一定覺得‘那個老頭子在上麵囉嗦什麽，他知道什麽是象征’。嗬嗬嗬，抱歉。”帶迴了眼鏡，那彎著的嘴角，“麥迪森，我讓你無聊了。”
課堂中安靜著，怎麽說呢，大家麻木了。麻木於這種莫裏斯對麥迪森的羞辱，有時候大家還會覺得一點同情——要是麥迪森不和韋斯特走那麽近的話，或許莫裏斯老師能放過麥迪森。
哦對了，還記得韋斯特是莫裏斯老師得意的學生吧，當然的，他非常不爽自己最滿意的學生居然和自己最鄙視的學生是朋友，就想擔憂韋斯特會被麥迪森帶壞一樣。可惜……
人生就是有這麽多無奈。讓我們為麥迪森默哀一秒，然後一起麻木好了。這事情，沒有轉機不是麽。
安靜開始讓人不耐煩，但莫裏斯保持著那彎著的嘴角看著低頭的麥迪森，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真不知道這莫裏斯想從麥迪森那裏得到什麽迴應，應該隻是享受這種讓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因為你，麥迪森，大家都在不耐煩’的感覺吧。
說了，莫裏斯是個刻薄、尖酸的家夥，各種方麵。
終於，麥迪森動了。再次收拾起自己的筆記本很習作，塞入公文包，然後在韋斯特無奈、勸慰的眼神中站起，直視了莫裏斯，“老師。”還沒有太無禮的直唿其名，畢竟，還沒下課，“我能提前離開麽，我的員工在門口已經等了我半個小時了。”
這是實話。
一直在教室門口的裏昂，有些不適應的在所有人目光射向自己的時候後退了兩步，一臉緊張的不知所措。啊，裏昂，不是那個惡魔裏昂，是……裏昂，大家懂的。所以，不會去紐頓的他，現在還是裏歐的員工。
你以為莫裏斯老師會在焦點轉移的時候放過麥迪森，不，“員工麽，哼，我還以為是哪個來偷聽課堂的家夥呢。麥迪森，你挺有意思的，繼把你的吸血鬼老板帶過來隨堂後，又帶了個員工過來麽。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麥迪森深唿吸了一次，沒什麽好說的了，轉身離開了座位，這是要直接出去了。
一向如此，莫裏斯的勝利。他在享受勝利，“哼，終於有點種了麽，走開，很好，大家都是成年人。”看向其他各個旁觀的學生，“我們不會介意，我們隻會感激，終於，課堂可以迴到該有的流程中。”並不是裝模作樣的抬手看表，“讓我就當被麥迪森耽誤的三分鍾，不存在好了。”
需要重複一遍麽，莫裏斯是個刻薄、尖酸的家夥，各種方麵。
麥迪森繞著課桌，帽簷下的眼陰沉的看著莫裏斯老師。人啊，有時候真的會發自內心的覺得，有神就好了，可以收了這種人。
這一眼被看到了，這三分鍾要延長了。
“你在挑釁我麽，麥迪森。”
“沒有。”麥迪森加快了腳步。
“你的眼睛裏不是沒有。”
“做你自己的總結吧，莫裏斯老師，已經下課了。”麥迪森煩躁的繼續走向門口，沒什麽意義的反擊吧，“耽誤所有人時間的人是你，都是成年人對麽，那就做個成年人。”
“好！”莫裏斯居然同意麥迪森了，提高了聲音，“總結，不如我們中間的‘象征大師’來做這個總結吧！你們這些人（學生）知不知道，麥迪森不止把他的老板——”比著引號的手勢，“‘象征’成吸血的‘吸血鬼’，還把他的手下，員工，‘象征’成了被‘惡魔’附身，從這個世界把人的靈魂拖去地獄的家夥。你們都知道麥迪森是殯葬業工作的吧。那，剛好，現成的例子來了——”莫裏斯指著已經走到門口和裏昂會和的麥迪森，“讓麥迪森來現成為我們說明一下，他的象征手法是如何……”
也終於，有人看不下去，韋斯特女士，“老師，算了……”
“韋斯特，你不要說話，今天，我就要你們所有人知道，什麽對你們寫作真正有用的象征手法，而，什麽是某些妄想者的無意義幻想！”莫裏斯很堅定，“麥迪森，請！”攤手做出了請的姿勢，以現在的情境，這‘請’，應該誠意十足，“告訴我們，為什麽你會把你的員工寫成‘惡魔’！”
一個人在別人的惡意誤解和事實重合的境地，會有何反應。看麥迪森。
麥迪森一把公文包推給了愣在那裏的裏昂，返身，“你知道麽，莫裏斯老師！你是對！我就是妄想！所有那些什麽吸血、變身成狼、死前看到的另一個自己、鏡子裏麵的人、附身在普通人身上的惡魔，這些全部，都是我的妄想！”
好像崩了，和詹姆士完全相反的行為——
“你高興了？老師？”麥迪森張著雙臂，”所有我寫過的‘奇特’生物都不存在！隻是我無聊的幻想！沒有什麽共同的特性，沒有邏輯，沒有任何值得相比的行為模式，完全脫離現實的隻是我的亂想，不是什麽寫作技巧，也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所有人！別學我！滿意了？”
莫裏斯的迴應是，“這倒是簡單。”轉身終於不再看麥迪森了，“大家都聽到了麽。”享受式的，“麥迪森終於還是有點用的，象征不能脫離現實，大家都懂了麽，否則，就是妄想。總結的不錯，嗬嗬嗬，下課。”
麥迪森粗重的唿吸聲馬上就被雜亂的收拾聲淹沒，麻木的人已經懶得去給什麽同情的安慰了，唯一願意過來安慰的麥迪森的韋斯特還被莫裏斯叫到了講台上，鬼知道在說什麽，反正一定是刻薄家夥故意的。
“麥，麥迪森……”裏昂出聲了。
“給我五秒！”麥迪森陰沉的迴答，站到走廊裏大口唿吸，還非常嚴肅的抬著手指計數。五、四、三……
最後一口帶著白茫的濁氣吐出，“怎麽了。”
“艾倫殯葬之家的人來了。”裏昂的臉色並不好，有被剛才‘驚嚇’的原因，也有——“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大家都看著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後，是一句，“我不是之前的我……”
“呃……”麥迪森的手插在帽簷內，抓著毛躁刺啦的頭，“艾倫想要什麽？”
“交易。”裏昂不自在的躲避著教室裏出來的人的目光，“私下的交易。來的負責人說艾倫的資金需要周轉，火葬業務暫停，他們幾乎沒有收入，和格蘭德的業務合作隻能填一點小缺口，他們需要更多，所以準備變賣一些不用的儲備物資。”
麥迪森皺著眉，應該可以想到的，都晚上了，艾倫殯葬之家這個時候跑去磨坊，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情，“他要賣什麽？骨灰罐麽？呃。”
居然肯定了，“恩，還有許多其它雜物。”說著就開始掏口袋，還真拿出了一份清單，“這是他們給出的單子。”裏昂遲疑了一下，“他們還說，還能和我們做個交易，他們賣進貨渠道……”
在麥迪森扭曲的臉看向裏昂的時候，裏昂解釋了，其實為他自己解釋的——“艾倫說我們磨坊各種物資的進貨價格，是他們的兩倍，如果磨坊願意幫他們這一次，他們願意今後負責磨坊的進貨渠道，讓磨坊未來的運營成本至少減少三分之一，然後他們要的隻是未來一年的抽成，一次付清……”
麥迪森炸了，“什麽？！”
裏昂嚇的往後縮了縮，“他，他們是這麽說的……”這裏昂，和曾裏昂好像完全相反的樣子。
“*！”麥迪森直接粗口了，“艾倫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磨坊的進貨價格高就是他們抬的！*！現在居然來和我做這種交易！*！*艾倫！*他們！”
有人看向這邊了，麥迪森的同學們。意外的，有了點同情。但當然的，沒人來過問。
裏昂抿住了嘴，瞪著麥迪森繼續深唿吸，片刻後才，“我該怎麽做？他們的人，還在磨坊等著答複……”
“*他們！”深唿吸的效果也就這樣了。
“麥迪森……”
“*他們！”
“老，老板……”
“*他們！”
“我，我們應該找大老板……”裏昂說的有些小心翼翼，因為，“我，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是應該你還是先去找格蘭德，紮克瑞……”
“*他們！*紮克！”
麥迪森馬上就為這誤傷紮克的嘴孽付出代價了，等一下，好像也不是誤傷，就和麥迪森為了和韋斯特做朋友而必須忍受莫裏斯一樣，磨坊進貨價格的問題，不也是紮克造成的麽。無所謂了——
“麥迪森！”韋斯特對著自己的朋友肩膀就是一拳，“冷靜點！這是怎麽了？”
看麥迪森陰沉著臉不說話，韋斯特轉向了裏昂——手背上還貼著張創口貼的裏昂，“不用理會我們老師說麥迪森寫的那些‘惡魔’啊什麽的，他不是針對誰的，隻是有點，恩，嚴格……”大概是自己也覺得莫裏斯不可能洗白，韋斯特抿抿嘴放棄了安慰，轉迴麥迪森，“你也別放在心上，你知道老師的，他就是那樣……”
麥迪森擺著手，一副不想提的樣子。
“那……”韋斯特看了眼已經散的差不多的走廊，“工作上又出什麽問題了嗎？你需要趕迴去嗎？”
麥迪森沉默了一會兒，“不！”看著裏昂了，“你迴去，告訴艾倫那幫人我們需要時間考慮！”
裏昂點點頭，也朝韋斯特點頭了，做了告別。
剩下的麥迪森和韋斯特開始往出口相反的地方走——走廊盡頭的手工教室，那裏有一群人生操蛋的都進入‘拒絕’模式的家夥在分享寫作題材，記得麽，麥迪森要碰韋斯特。
靠著莫裏斯的拖堂，其它夜校課程的學生都已經走幹淨，走廊裏安靜的隻有兩個人的腳步。
大概是緩解氣氛，韋斯特開口了，“艾倫殯葬之家又怎麽了嗎？”
麥迪森沉默的走了幾步，突然用難以解析的眼神看了眼韋斯特，“你下午和貝恩的妻子出去聊的怎麽樣。”
“哦，挺好的。”韋斯特有了笑容，這笑容中有點不太好的東西，在她的話裏，“她告訴了我艾倫殯葬之家在和格蘭德合作中不僅壓低格蘭德應得的報酬，還用找格蘭德要了員工住院的賠償。”韋斯特搖了搖頭，“她說艾倫仗著有限製令，紮克不能靠近他，帶著律師去格蘭德，在格蘭德主人不能迴來的時候胡攪蠻纏，除了治療的費用還逼露易絲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精神損失費。”
麥迪森那難以解析的眼神開始清晰了，“你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艾倫太高我磨坊的進貨價格對吧。你猜現在怎麽樣？他們準備用這個和我交易，讓我通過他們進貨，然後他們抽成。”
“呃……”韋斯特搖著頭，“這，這有點過分了吧，艾倫怎麽能做這種，抱歉，無恥的事情。”
“是啊，無恥的人做著無恥的事情。”麥迪森臉上的所有表情消失了，走到前麵，給女士開門，“我祈禱了，可惜沒有神。”
“嗬嗬嗬。”韋斯特笑了，因為當然的，她以為麥迪森在逗她笑。
當兩人都在迴廊中換好了麵具，走入已經開始了一會兒的分享小組時。
小醜在狂笑——
“你們信神嗎？哈哈！我信！長話短說！我的朋友們！你們都應該看到新聞了！對！畢夏普痊愈了！”(未完待續。)
“總結一下。”下課時間到，莫裏斯老師在做課程結尾，“什麽是象征。在兩種事物中找到共通的特性、邏輯、行為模式，然後用一種事物去替換另一個鍾事物……”
呃，這是那個刻薄、尖酸的莫裏斯老師，他抽出一支粉筆，對著課桌的方向砸去，“麥迪森，你在幹什麽，我有說下課麽。”
麥迪森眼角抽搐的抹掉臉上的粉筆沫，停止了收拾桌上筆記的動作，“沒有，先生。”不是麥迪森脾氣夠好，而是韋斯特已經安慰的側頭看了自己這個可憐朋友一眼。
可莫裏斯老師並沒有停止，“我的課堂讓無聊了麽，麥迪森？哦！也對，象征，這不就是你自豪的東西，哼，你的‘吸血鬼’老板，吸血的怪物，對麽，嗬嗬。”
麥迪森皺著眉、低著頭，有時候麥迪森會懷疑自己，為什麽自己要花錢來這裏受罪，寫作本來隻是個愛好而已，調劑心情的愛好。但麥迪森在這寫作課上收獲的隻有羞辱，莫裏斯老師充分的發揮了他每一個能夠羞辱麥迪森的機會——
“還有你發表在那本玩笑一樣的雜誌上文章，什麽，影人、兇靈、鏡人、狼人、惡魔……都是象征對麽。”莫裏斯老師似乎來勁了，走下了講台，取下了眼鏡，拿出了手帕，一邊擦拭著一邊毫不掩飾嘴角那彎起的嘲諷，“你愛象征對麽，你是象征的大師對麽。嗬嗬，麥迪森，你一定覺得‘那個老頭子在上麵囉嗦什麽，他知道什麽是象征’。嗬嗬嗬，抱歉。”帶迴了眼鏡，那彎著的嘴角，“麥迪森，我讓你無聊了。”
課堂中安靜著，怎麽說呢，大家麻木了。麻木於這種莫裏斯對麥迪森的羞辱，有時候大家還會覺得一點同情——要是麥迪森不和韋斯特走那麽近的話，或許莫裏斯老師能放過麥迪森。
哦對了，還記得韋斯特是莫裏斯老師得意的學生吧，當然的，他非常不爽自己最滿意的學生居然和自己最鄙視的學生是朋友，就想擔憂韋斯特會被麥迪森帶壞一樣。可惜……
人生就是有這麽多無奈。讓我們為麥迪森默哀一秒，然後一起麻木好了。這事情，沒有轉機不是麽。
安靜開始讓人不耐煩，但莫裏斯保持著那彎著的嘴角看著低頭的麥迪森，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真不知道這莫裏斯想從麥迪森那裏得到什麽迴應，應該隻是享受這種讓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因為你，麥迪森，大家都在不耐煩’的感覺吧。
說了，莫裏斯是個刻薄、尖酸的家夥，各種方麵。
終於，麥迪森動了。再次收拾起自己的筆記本很習作，塞入公文包，然後在韋斯特無奈、勸慰的眼神中站起，直視了莫裏斯，“老師。”還沒有太無禮的直唿其名，畢竟，還沒下課，“我能提前離開麽，我的員工在門口已經等了我半個小時了。”
這是實話。
一直在教室門口的裏昂，有些不適應的在所有人目光射向自己的時候後退了兩步，一臉緊張的不知所措。啊，裏昂，不是那個惡魔裏昂，是……裏昂，大家懂的。所以，不會去紐頓的他，現在還是裏歐的員工。
你以為莫裏斯老師會在焦點轉移的時候放過麥迪森，不，“員工麽，哼，我還以為是哪個來偷聽課堂的家夥呢。麥迪森，你挺有意思的，繼把你的吸血鬼老板帶過來隨堂後，又帶了個員工過來麽。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麥迪森深唿吸了一次，沒什麽好說的了，轉身離開了座位，這是要直接出去了。
一向如此，莫裏斯的勝利。他在享受勝利，“哼，終於有點種了麽，走開，很好，大家都是成年人。”看向其他各個旁觀的學生，“我們不會介意，我們隻會感激，終於，課堂可以迴到該有的流程中。”並不是裝模作樣的抬手看表，“讓我就當被麥迪森耽誤的三分鍾，不存在好了。”
需要重複一遍麽，莫裏斯是個刻薄、尖酸的家夥，各種方麵。
麥迪森繞著課桌，帽簷下的眼陰沉的看著莫裏斯老師。人啊，有時候真的會發自內心的覺得，有神就好了，可以收了這種人。
這一眼被看到了，這三分鍾要延長了。
“你在挑釁我麽，麥迪森。”
“沒有。”麥迪森加快了腳步。
“你的眼睛裏不是沒有。”
“做你自己的總結吧，莫裏斯老師，已經下課了。”麥迪森煩躁的繼續走向門口，沒什麽意義的反擊吧，“耽誤所有人時間的人是你，都是成年人對麽，那就做個成年人。”
“好！”莫裏斯居然同意麥迪森了，提高了聲音，“總結，不如我們中間的‘象征大師’來做這個總結吧！你們這些人（學生）知不知道，麥迪森不止把他的老板——”比著引號的手勢，“‘象征’成吸血的‘吸血鬼’，還把他的手下，員工，‘象征’成了被‘惡魔’附身，從這個世界把人的靈魂拖去地獄的家夥。你們都知道麥迪森是殯葬業工作的吧。那，剛好，現成的例子來了——”莫裏斯指著已經走到門口和裏昂會和的麥迪森，“讓麥迪森來現成為我們說明一下，他的象征手法是如何……”
也終於，有人看不下去，韋斯特女士，“老師，算了……”
“韋斯特，你不要說話，今天，我就要你們所有人知道，什麽對你們寫作真正有用的象征手法，而，什麽是某些妄想者的無意義幻想！”莫裏斯很堅定，“麥迪森，請！”攤手做出了請的姿勢，以現在的情境，這‘請’，應該誠意十足，“告訴我們，為什麽你會把你的員工寫成‘惡魔’！”
一個人在別人的惡意誤解和事實重合的境地，會有何反應。看麥迪森。
麥迪森一把公文包推給了愣在那裏的裏昂，返身，“你知道麽，莫裏斯老師！你是對！我就是妄想！所有那些什麽吸血、變身成狼、死前看到的另一個自己、鏡子裏麵的人、附身在普通人身上的惡魔，這些全部，都是我的妄想！”
好像崩了，和詹姆士完全相反的行為——
“你高興了？老師？”麥迪森張著雙臂，”所有我寫過的‘奇特’生物都不存在！隻是我無聊的幻想！沒有什麽共同的特性，沒有邏輯，沒有任何值得相比的行為模式，完全脫離現實的隻是我的亂想，不是什麽寫作技巧，也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所有人！別學我！滿意了？”
莫裏斯的迴應是，“這倒是簡單。”轉身終於不再看麥迪森了，“大家都聽到了麽。”享受式的，“麥迪森終於還是有點用的，象征不能脫離現實，大家都懂了麽，否則，就是妄想。總結的不錯，嗬嗬嗬，下課。”
麥迪森粗重的唿吸聲馬上就被雜亂的收拾聲淹沒，麻木的人已經懶得去給什麽同情的安慰了，唯一願意過來安慰的麥迪森的韋斯特還被莫裏斯叫到了講台上，鬼知道在說什麽，反正一定是刻薄家夥故意的。
“麥，麥迪森……”裏昂出聲了。
“給我五秒！”麥迪森陰沉的迴答，站到走廊裏大口唿吸，還非常嚴肅的抬著手指計數。五、四、三……
最後一口帶著白茫的濁氣吐出，“怎麽了。”
“艾倫殯葬之家的人來了。”裏昂的臉色並不好，有被剛才‘驚嚇’的原因，也有——“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大家都看著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後，是一句，“我不是之前的我……”
“呃……”麥迪森的手插在帽簷內，抓著毛躁刺啦的頭，“艾倫想要什麽？”
“交易。”裏昂不自在的躲避著教室裏出來的人的目光，“私下的交易。來的負責人說艾倫的資金需要周轉，火葬業務暫停，他們幾乎沒有收入，和格蘭德的業務合作隻能填一點小缺口，他們需要更多，所以準備變賣一些不用的儲備物資。”
麥迪森皺著眉，應該可以想到的，都晚上了，艾倫殯葬之家這個時候跑去磨坊，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情，“他要賣什麽？骨灰罐麽？呃。”
居然肯定了，“恩，還有許多其它雜物。”說著就開始掏口袋，還真拿出了一份清單，“這是他們給出的單子。”裏昂遲疑了一下，“他們還說，還能和我們做個交易，他們賣進貨渠道……”
在麥迪森扭曲的臉看向裏昂的時候，裏昂解釋了，其實為他自己解釋的——“艾倫說我們磨坊各種物資的進貨價格，是他們的兩倍，如果磨坊願意幫他們這一次，他們願意今後負責磨坊的進貨渠道，讓磨坊未來的運營成本至少減少三分之一，然後他們要的隻是未來一年的抽成，一次付清……”
麥迪森炸了，“什麽？！”
裏昂嚇的往後縮了縮，“他，他們是這麽說的……”這裏昂，和曾裏昂好像完全相反的樣子。
“*！”麥迪森直接粗口了，“艾倫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磨坊的進貨價格高就是他們抬的！*！現在居然來和我做這種交易！*！*艾倫！*他們！”
有人看向這邊了，麥迪森的同學們。意外的，有了點同情。但當然的，沒人來過問。
裏昂抿住了嘴，瞪著麥迪森繼續深唿吸，片刻後才，“我該怎麽做？他們的人，還在磨坊等著答複……”
“*他們！”深唿吸的效果也就這樣了。
“麥迪森……”
“*他們！”
“老，老板……”
“*他們！”
“我，我們應該找大老板……”裏昂說的有些小心翼翼，因為，“我，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是應該你還是先去找格蘭德，紮克瑞……”
“*他們！*紮克！”
麥迪森馬上就為這誤傷紮克的嘴孽付出代價了，等一下，好像也不是誤傷，就和麥迪森為了和韋斯特做朋友而必須忍受莫裏斯一樣，磨坊進貨價格的問題，不也是紮克造成的麽。無所謂了——
“麥迪森！”韋斯特對著自己的朋友肩膀就是一拳，“冷靜點！這是怎麽了？”
看麥迪森陰沉著臉不說話，韋斯特轉向了裏昂——手背上還貼著張創口貼的裏昂，“不用理會我們老師說麥迪森寫的那些‘惡魔’啊什麽的，他不是針對誰的，隻是有點，恩，嚴格……”大概是自己也覺得莫裏斯不可能洗白，韋斯特抿抿嘴放棄了安慰，轉迴麥迪森，“你也別放在心上，你知道老師的，他就是那樣……”
麥迪森擺著手，一副不想提的樣子。
“那……”韋斯特看了眼已經散的差不多的走廊，“工作上又出什麽問題了嗎？你需要趕迴去嗎？”
麥迪森沉默了一會兒，“不！”看著裏昂了，“你迴去，告訴艾倫那幫人我們需要時間考慮！”
裏昂點點頭，也朝韋斯特點頭了，做了告別。
剩下的麥迪森和韋斯特開始往出口相反的地方走——走廊盡頭的手工教室，那裏有一群人生操蛋的都進入‘拒絕’模式的家夥在分享寫作題材，記得麽，麥迪森要碰韋斯特。
靠著莫裏斯的拖堂，其它夜校課程的學生都已經走幹淨，走廊裏安靜的隻有兩個人的腳步。
大概是緩解氣氛，韋斯特開口了，“艾倫殯葬之家又怎麽了嗎？”
麥迪森沉默的走了幾步，突然用難以解析的眼神看了眼韋斯特，“你下午和貝恩的妻子出去聊的怎麽樣。”
“哦，挺好的。”韋斯特有了笑容，這笑容中有點不太好的東西，在她的話裏，“她告訴了我艾倫殯葬之家在和格蘭德合作中不僅壓低格蘭德應得的報酬，還用找格蘭德要了員工住院的賠償。”韋斯特搖了搖頭，“她說艾倫仗著有限製令，紮克不能靠近他，帶著律師去格蘭德，在格蘭德主人不能迴來的時候胡攪蠻纏，除了治療的費用還逼露易絲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精神損失費。”
麥迪森那難以解析的眼神開始清晰了，“你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艾倫太高我磨坊的進貨價格對吧。你猜現在怎麽樣？他們準備用這個和我交易，讓我通過他們進貨，然後他們抽成。”
“呃……”韋斯特搖著頭，“這，這有點過分了吧，艾倫怎麽能做這種，抱歉，無恥的事情。”
“是啊，無恥的人做著無恥的事情。”麥迪森臉上的所有表情消失了，走到前麵，給女士開門，“我祈禱了，可惜沒有神。”
“嗬嗬嗬。”韋斯特笑了，因為當然的，她以為麥迪森在逗她笑。
當兩人都在迴廊中換好了麵具，走入已經開始了一會兒的分享小組時。
小醜在狂笑——
“你們信神嗎？哈哈！我信！長話短說！我的朋友們！你們都應該看到新聞了！對！畢夏普痊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