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德的辦公室裏,法爾肯沒有坐下,而是徑自走向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紮克,連人帶椅子挪開紮克,,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格蘭德後院的盡頭(西側),賽迪爾安保的工作人員正在格蘭德的新生活區進出、忙碌著。


    法爾肯的臉色有點搞笑,一副想笑想發表意見,卻有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的樣子。


    紮克麽,無所謂的斜靠著椅背輕輕的晃著身體,允許了客人這種隨意的行為,“嗬嗬,想說什麽直接說吧~”


    “還是算了。”法爾肯的臉色終於定下來了,是笑,搖搖頭離開了窗口,在紮克對麵坐下,“我大概知道原因,所以,還不自找沒趣了。”


    關於紮克和法爾肯的關係狀態,迴憶起來暑假的帕克小學,紮克是如何成功完成法爾肯的上一次委托,把西區第三代聚集在一起,解除法爾肯姐弟和凱普勒之間間隙的。


    所以,稱唿、場麵話……這類東西,都可以省掉,這兩人已經過了這個階段,可以直接從好或不好的現實開始。委托?嗬,這事情要等,不需要場麵話的這兩人,有需要先說開的東西。


    紮克聳聳肩,他知道法爾肯的意思——格蘭德會請安保公司就是件好笑的事情,身為被西區人重視的格蘭德,請的是賽迪爾安保公司,就更好笑了。講真,以紮克和西區人這說不清的利益關係,怎麽也應該請艾克斯安保公司,對不對?


    但法爾肯也說了,他不想自找沒趣。這表示法爾肯至少還有點自覺,勉強理解紮克沒有和他的艾克斯公司合作,而是選擇賽迪爾的原因。隻是,他說不說,就要看他的肚量有多大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法爾肯一邊打量著格蘭德的辦公室,一邊組織的言辭,“東南部的‘將軍’,是不是在你在背後保護他。”


    “你可以當做是吧。”說了,從現實開始,所以紮克給了這樣的確認。


    “好吧。”法爾肯笑了笑,“我不怪你。”他居然一副放鬆的神態,“是我手下在東南部的行動太拖拉,讓他活了下來。”挑挑眉,“他又有灰色職業圈的關係,再想弄掉他就不容易了。”法爾肯的視線落到了紮克身上,“是我,執行能力不足,導致你處在了這個兩難的處境中……”


    如果不懂這段話,那理清楚四個人的關係就能行了。‘將軍’恨艾克斯,因為艾克斯毀掉了‘將軍’的幫派。艾克斯是法爾肯的手下,一直在東南部,保證東南部的幫派永遠無法壯大(傑克森葬禮的時候法爾肯對紮克揭示過巴頓沒有真正的幫派勢力的原因——法爾肯有‘老朋友’在東南部時刻監控東南部的動向、攪屎,確保東南部的幫派永遠在內鬥中消耗)以及後來的清洗東南部行動。‘將軍’和紮克因為灰色職業圈而成為了朋友。紮克和法爾肯,恩,現在在辦公室裏聊天。


    所以,兩難的處境。還不隻是紮克,法爾肯自己也一樣。


    “……所以,我猜這就是事實導致的結果,我不能要求你停止庇護你的朋友,‘將軍’。你也不可能和我的艾克斯合作。”依然看著紮克,“至少讓我放心一點,你不會幫‘將軍’,嗬,太多。”


    紮克笑著聳肩,指了指身後的窗外,“這樣多嗎?”


    意思是法爾肯擔心紮克會幫‘將軍’複仇,做的太多,以至於會直接影響到法爾肯的家族利益,因為紮克絕對有這個能力。那紮克就直接把自己‘幫’‘將軍’的方式指給法爾肯看,與賽迪爾安保公司合作,給法爾肯的艾克斯安保的競爭對手保留一絲火種,就是後院正發生的事情,你覺得這樣多嗎?


    法爾肯一笑,點點頭,“剛好,我可以接受。”


    紮克也笑,“那就好。”


    “那麽,嗬嗬。”法爾肯晃了晃頭,“那我們就可以把‘將軍’、艾克斯,這些小家夥的事情放到一邊,談正事吧。”


    “好的。”紮克也一副輕鬆的樣子。這就是說開了,定性了不是麽,東南部的清洗以及清洗後的事情,是‘小家夥’們的事情,放到一邊,不該影響到這兩個幕後的人友好交流~


    法爾肯推出一份文件,已經是完全放下剛才說的一切的樣子,帶著一點莫名的羞澀,“翻開之前,我需要你的保證,別太批判,我隻是個普通男人。”


    來了。


    紮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翻開文件,用了最陳述的語氣,開始閱讀文件上的檔案,“海瑟·xxx,29,未婚,出生、現居於巴頓,任職……”花了點時間讀完這些,紮克用完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法爾肯,“為什麽給我這位漂亮小姐的檔案?”


    “所以你也覺得她很漂亮~”一絲輕佻的語氣,法爾肯似乎在刻意的鋪陳什麽氣氛。


    紮克麽,紮克隻準備靜靜的給法爾肯發揮,“我隻是在說實話,但別告訴露易絲,她會吃醋。”更好,紮克還在幫法爾肯鋪陳,“吃醋的女人非常難應付。”還眨了眨眼。


    法爾肯的視線飄移一下,“嗬嗬嗬,可不是麽。”


    紮克微側側頭,繼續翻檔案後的資料,家庭背景、駕照、護照這類社會屬性資料外,甚至電話、住址、喜好的化妝品、常去的餐廳……各種細節都一應俱全,


    “這資料還真夠詳細的。”紮克抬眼看了下法爾肯,是提示對方繼續。


    “嗬,如果你想要多,我還可以更多,更詳細的。”


    “先不用。”紮克暫時合了資料,“除非我清楚我現在拿著這份資料的原因,不然你給我更多這位陌生小姐的資料也沒有意義。”


    法爾肯保持這微笑安靜了一會兒,一擺手,“好吧,別評判,我希望你讓她消失。”


    “不評判。”紮克點頭,“解釋下消失。消失在巴頓,消失在聯邦,還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一個。”法爾肯很直接,但保持了微笑,“我比較喜歡事情幹淨利落,沒有後患,嗬嗬,你懂的。”比如‘將軍’這個教訓麽,“所以我來找你了,最好的,直接、清晰的,我希望她消失,不複存在。”


    紮克挑了挑眉,“這倒是十分具體的要求。好吧,也算是開了格蘭德委托的先河,嗬嗬,和你上次的委托簡直天差地別。”


    “先河嗎?”法爾肯卻一副不同意的模樣,“比夏普的海莉,難道……”馬上閉嘴,一副不怎麽羞愧的微笑,“我說漏嘴了是不是。”


    “漏嘴了什麽?”紮克依然是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然後,不,比夏普的情婦和這不同,他的委托是讓我們去找消失的海莉,你是……”以及幡然醒悟般的挑眉,“哦!嗬嗬,原來是不評判這個,嗬嗬。”紮克笑著重新翻開了資料,看著海瑟的照片,“我能說什麽呢,她確實漂亮。”


    “而我隻是個普通男人。”接上這話的時候,法爾肯還刻意的摸了一下胯下,對,胯下。大家懂的,有些男性就是這麽熱衷與‘表達’,沒救的。


    紮克聳了肩,給了個不評判的眼神,“那,她是懷孕了麽?”不是紮克八卦,是紮克在裝作專業的樣子,因為,“如果他懷孕了,我會需要她的醫療資料。”


    “呃……沒有。”法爾肯居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十分猶豫的樣子,“我不覺得她懷孕了。呃……為什麽你這麽問?”


    “醫療記錄上,比如產檢,可能有孩子父親的線索。”紮克迴答的十分理所當然,“你不會希望你的名字在那上麵,對麽。”


    “不,我不希望。”法爾肯仿佛現在才嚴肅起來,緊皺著眉,低著頭開始思考些什麽。


    紮克還貼心的等了一會兒,“那麽……她懷孕了嗎?我需要確定的答案。”


    法爾肯抬頭,難以捉摸的臉上有了笑容,“猜怎麽著?我還真的不知道!但,嗬嗬,這到說得通了……”居然還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神情。


    “說得通什麽了?”這疑問和合理,畢竟,紮克‘什麽都不知道’,不是麽。


    “說得通為什麽她突然發神經,開始要求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法爾肯居然帶著欣喜的站起來了,在辦公室裏繞圈,那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的神色。


    而紮克,還在辦公桌後靜靜的看著。老實說,從一進來就‘自覺’入侵紮克的私人空間,到摸胯,到現在隨便行走,這麽不受控製的客人,在格蘭德是第一次。但紮克依然不準備製止,因為這是一場值得欣賞的戲。


    法爾肯還自說自話,“我從來就沒有給過她任何幻想!嗬,我會離開我的家庭,和她在一起!但!”不是自說自話,有互動,對紮克。法爾肯的手指快速的在身前點動著,看向紮克,一臉期待的迴應的樣子,“但前天,她突然開始做這樣的美夢!”


    紮克超配合的,“什麽樣的美夢?”


    “我會離婚!然後娶她!然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是突然,是被神父指引的’當然,這略神奇的真相,紮克不會說出來,“每個人都能有夢想,對麽。”繼續配合。


    “哦,不不不~”法爾肯搖著頭,“夢,就是夢!不該被體現出來!嗬!”挑著眉,“她卻表現出來了!昨天,她居然有膽量去接近我的孩子!跑到我孩子的學校,說一些不該被我孩子聽到的東西!”臉色陰沉了一點,但也變的快,重新緩和下來,“好在有史密斯的那個侄女,叫什麽來著,哦,伊芙,在旁邊,阻止了她神經的行為!”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紮克挑了挑眉,好吧,不該意外的,畢竟前天‘神父’的諄諄教誨向海瑟展示了什麽是真正的‘幸福’。紮克繼續配合,“所以,她越界了,開始製造麻煩,於是,現在她的資料就在我的手裏。好了,我明白了。”一邊說著,一邊把資料收入抽屜,意思就是這委托,我接了,“看起來,我需要自己想辦法弄清楚她有沒有懷孕了。放心吧,雖然是先例,但我必須要說,這大概是你們西區人給我的最簡單了委托了,一向的,格蘭德不會讓你失望。”


    “等一下!”法爾肯突然停止繞圈,坐迴紮克對麵,盯著紮克,“不用你去確認,我自己確認!她懷孕了!我確定!”


    “哦,是麽?”紮克高挑著眉,“你確定了?”


    “是!我確定!”法爾肯十分確信的樣子,“不然她沒有理由突然開始幹這些不可能的事情!哼!就像比夏普的那個海莉一樣,孩子,永遠是那個讓女人發瘋的動力!她想要個家庭!和我!”大概又在摸胯了,“和我的孩子!”


    紮克能說什麽呢,告訴法爾肯,錯誤的被吸血鬼和惡魔扮演的神父教誨也會讓人發神經?當然不,“好吧,那我就需要她的醫療記錄……恩,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找吧,然後讓全部都消失……”


    “不!”法爾肯突然按住了紮克手,試圖阻止什麽的樣子。


    紮克撇撇嘴,他本來就沒準備做任何事情。用不太確定的樣子任法爾肯按著,“恩,不什麽?”


    法爾肯沒迴應,保持著按住紮克的姿勢,仿佛在進行著什麽激烈的思想鬥爭。


    紮克隻好等著,就這麽安靜了好一會兒,紮克嚐試性的活動下被按住的手,在人類的力度範圍內,動不了,“好吧,法爾肯,這開始有點怪異了。”


    法爾肯的手鬆了,依然炯炯的盯著紮克,毫無預兆的,“別讓她消失!”


    “呃……”紮克揉揉手腕,從人類的認知來看的話,法爾肯的力氣還真不小,“你要收迴委托麽?”


    “不!我要換委托!”法爾肯應該是決定了什麽,無比肯定的給了自己一個點頭,“你!保護她!保護她懷的孩子!”


    紮克其實想提醒一下麵前這家夥的,當你做出這種和來意完全相反的決定時,是不是好歹,先確認一下海瑟到底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再說?


    算了吧,法爾肯現在的狀況,大概聽不進去。


    “好吧。”紮克對自己的工作轉變也沒什麽障礙,“那就保護吧,你應該明白,我很擅長。”依然,‘將軍’那個教訓,“但,你也告訴我,我要因什麽而保護她?”


    “我妻子。”法爾肯眼中再次出現了輕佻,“吃醋的女人哈!你懂的!但,這一次,我不會讓她的吃醋毀掉我的孩子!我的,真的,孩子!”


    不要誤解這裏的‘真的’,大家還記得法爾肯是入贅女婿這件事情吧,在成為法爾肯先生之前,他有個屬於他自己的,真的,姓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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