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瑞克的電話無疾而終,紮克作為一個自由的個體,可以對某事物發表自己的看法是一迴事,但是去為某個高於自己的存在解釋什麽事情,那就不可能了,艾瑞克弄混了這兩點,終究是個被父親保護到現在才進入‘社會’的年輕人。


    但沒有社會經驗和能否提出好問題,也是兩迴事。就比如他最後的問題。為什麽聖主會允許獵魔人存在。好問題,就和為什麽聖主沒有殺掉某些天使,允許了墮天使存在的問題一樣。看,好問題。


    紮克越發期待吉米迴來的時刻。當墮天使看到曾經的自己、現在的對立麵,如鏡子一樣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到底會得到什麽樣的、傑南卡說的,‘自己的定位’的啟示,紮克很願意探討一下。


    在紮克期待的等待間隙,‘勤懇’工作的奧斯丁來打擾紮克了。他隻能打擾紮克,露易絲不在這裏,本傑明也出去了——這事情等會說。格蘭德就剩這麽一個可以找的主人。


    一周的時間過去,這新的員工生活區已經有了大致的樣子,各個房間都已經區隔成型,但還都是毛坯房,距離完工住人還早的很。現在需要格蘭德的人來指定完善的方案。


    “我知道先生要追求的是給員工‘家’的感覺……”


    奧斯丁每每試圖推銷什麽的時候,都是這個調調,完全一副‘我是為你著想’的態度,“……所以,我建議是木地板,不能用什麽便宜瓷磚,相信我,我認識個人,正好有一批好地板……”


    紮克撇著這位奧斯丁,“你是說你在【皮克斯百貨】二手貨區的朋友。”


    奧斯丁的臉僵了一下,顯然紮克說對了。


    紮克無意讓奧斯丁有什麽難堪,“無所謂。”忽略格蘭德要成為殯葬業標誌的虛榮,這種南區的小工程,難道還是去找史密斯家族供貨建材麽,哼,不可能的事,“我雇傭了你,你做會讓你工作呈現出最好結果的事情。”


    “嗬嗬,是,先生,說的是……”


    “紮克,我想……”突然從紮克身後出現的話被打斷。


    紮克放下打斷這說話人的手,抿著嘴,是無奈。是塞姆,有個布米莫名的跟在自己身後還不夠似的,這為巫師塞姆也跟上了,紮克不管說什麽、幹什麽,他都想展現存在感的插一腳。


    比如,奧斯丁問紮克要不要預留電話線的插口,塞姆要說,“為什麽要讓員工有隨時和外界聯係的可能?”


    還比如,基於新房舍旁邊的倉庫就是堆放雜物的地方,像那些舊車,奧斯丁問紮克要不要和南側的倉庫連通,開辟出一個正式車庫,方便進出,塞姆要說,“所以不止聯係,還要給他們隨時可以離開格蘭德的能力?”


    ……


    請好好感受一下塞姆在表達的觀點。


    紮克最初還在猶豫中,給了塞姆說完的的機會,但在充分感受到塞姆那已經無藥可救的某觀點後,連講道理都放棄了,所以直接打斷,“塞姆,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去。”


    “呃……”塞姆居然有點委屈的樣子,“我是要完全同意的,讓員工對格蘭德有家的歸屬感很重要,歸屬意味著忠誠,忠誠是一個部族最重……”好吧,他自己終於意識到了,說到一半的的嘴閉上了。


    這裏是格蘭德殯葬之家,不是狼群,他服務的不是阿爾法,是吸血鬼。不管他曾經在狼群中獲得了什麽樣的人生智慧,在這裏,都沒有意義。


    一直在欣賞這一切的布米朝塞姆笑了笑,“廚房,冰箱冷藏室,右邊,最裏麵。”


    不知道布米在說什麽?沒關係,紮克知道,用已經不耐煩的表情打發了還準備問些無關緊要屁事的奧斯丁,看向了布米,“認真的,你們從哪裏弄來這麽多人類的血。”紮克是皺著眉的,“給那些馬薩港的可憐勞力者們一點生存空間。”


    如果被放血是格蘭德西側的羊圈被眷顧的證明,那,從諾菲勒到來後,那些羔羊們,很久沒被眷顧過了。


    紮克並不能要求數量半百的諾菲勒節食,但當然也不想諾菲勒們總是在馬薩港,榨取那些本就生活一般的工人階級。


    “放心。”布米笑著,“我們已經控製了幾個供血站,就算是為了你,也不會讓你那位市長朋友的市民們太可憐。”巴頓市民,非要這麽說的意思是強調,諾菲勒並不真的關心市長和市民,完全是因為紮克說安東尼是朋友。


    紮克點了點頭,這是好事,總比巴頓的普通民眾走在大街上,然後突然被扯入陰影********一次要好。


    在後廊上坐下,現在主要的事情是等吉米迴來,紮克並沒有什麽好關注點的視線落在了新房舍旁的倉庫上。腦中並沒有思考什麽東西,因為,沒東西可以思考——紮克有八成的把握確定,喬治娜已經不在格蘭德了。


    八成中,有作為格蘭德中唯一和喬治娜有長期接觸的人,墨說的,“好幾天晚上的恐怖故事(收音機)廣播,喬治娜沒出現了。”還有,昨夜和布米、朵拉一起在倉庫裏的守夜,一晚上,最擅長隱匿的兩個諾菲勒都說了,“真的不在這裏,除非魔宴托瑞多也得到了我們的天賦,但不可能,天賦不是技巧,不可複製。看來我們沒機會見到詹姆士的女朋友了。”還需要紮克糾正一下,“前,女友。”


    另外的兩層,我們,恩,稱之為盲目的積極好了。


    所以,紮克隻是視線在那邊,腦中並沒有想任何東西。


    某人會錯意了。


    擋在了紮克的視線前,“我們來說點好玩的事情吧!”布米一把拿過了塞姆遞過來的酒瓶,對著塞姆多豎了一根手指,意思是‘巫師,再來一瓶。’


    塞姆臉抽搐了一下,還是去了。


    布米很熟練的開瓶,遞給紮克,鼓勵著紮克暢飲,“我都一直沒問過,你去哪裏了?我知道,十年前,你在戰場上,但戰爭之前呢?你去哪裏了?”


    當我們整理托瑞多,哦不對,紮克瑞·托瑞多的曆史時。


    最初,他還是個人類,是另一片大陸上的難民,然後幸運的被一個貴族看上了,獲得了永生和地位,幹了一段時間的自己種族的清道夫(捕殺損壞吸血鬼族群名聲的外族吸血鬼),然後十三氏族召集,成為了致命者來到這裏,打了一場既輸又勝的戰爭,成立的聯邦,成立了隱秘聯盟。接著風生水起,不停在各種曆史事件中留下自己的痕跡,喚風喚雨的,最後作死到滅族。


    從這裏開始,是一段空白,然後才是我們知道的戰場,與安東尼、阿爾法相遇,到現在的格蘭德主人。


    布米如今也補上了他不知道的格蘭德,也是是時候過問這一段空白了。


    “我去哪裏了啊~”紮克很少用這種拖拉的自問語氣,而配合這語氣的是他失去焦點的視線,應該可以說明點什麽,“嗬嗬,好問題,我去哪裏了。”紮克不說話了。


    說明他不準備說。


    已經拿上塞斯再次送來的酒瓶的布米看著紮克,眨著眼,“呃,很糟糕嗎?”


    紮克一聳肩,“嗯哼。”


    “呃,有多糟?”不能說布米不會察言觀色,看事實就知道布米即使察言觀色了,也經常並不能領會紮克的想法,托瑞多的想法。遠點的比如托瑞多突然要推翻奴隸製,近點的放凱特這個麻煩走了。


    “你看不出來紮克不想談論這件事麽。”塞姆居然是那個站在紮克這邊的家夥。


    布米挑著眉,看向塞姆,嘴巴動了動,說出的東西是這樣,“吸血鬼,吸血鬼。”指著紮克和自己,用裝著鮮紅液體的瓶子,“巫師。”指塞姆,“一邊去。”對於一個不善於接收言辭和臉色的家夥,布米到很會使用這些。


    塞姆複製了這一套,“吸血鬼,吸血鬼的巫師。”紮克和自己,“你是誰來著?”


    “我是他的朋友。”


    “那你就是個不稱職的朋友。”塞姆意外的非常在意他和紮克的‘個人’關係。


    “輪不到你來評價。”


    “是,你繼續追問他不想迴答的問題,就不用我給這個評價了。”


    “可以了,你們兩個。”紮克皺皺眉,撇著嘴,“我認真,你們兩個現在都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麽?”


    “我之前就說啊。”布米依然不懷好意的盯著塞姆,“朵拉去和海妖談事情去了,我又不擅長這些,現在沒事情做。”


    塞姆也依然盯著布米,話肯定不是對布米說的,“你就是我的事情,我跟著你很正常,我做任何事情也都是為了你,包括弄清墨的底細。如果哪天我不見了,就是你直接拿出那個係命木偶,毀掉的時候。我想已經表達很清楚了。”


    “愚蠢的巫師。”布米說的。


    “誰更蠢,你們和在派斯英的愚蠢巫師,絲貝拉和約翰結盟了。”


    也好,相互看著的兩人,相互對話了。紮克隻是在中間晃這瓶子的無關人而已。


    “你會說這種話還真是搞笑。”布米,“絲貝拉和約翰在研究帕帕午夜的造物,在我看來,比你這種隻會服務帕帕午夜造物的家夥要聰明多了!”


    “你現在隻是證明自己蠢了,看看,我在服務帕帕午夜的造物麽?你是覺得紮克像帕帕午夜的造物麽。”


    為什麽紮克要在這裏被兩個家夥打擾自己的清閑?沒理由,所以不需要。紮克站起,往本傑明的倉庫走了。


    真好,兩個人跟上了。嘴巴並沒有停。


    “你是想打一場麽,巫師?!你還真是有膽量,敢表達‘吸血鬼是帕帕午夜的造物’!”


    “哼,你臉上的坑是陷到腦子裏去了麽,自己嘴裏的話,自己往別人身上栽?真高明,諾菲勒。”


    “你對我的臉有什麽意見麽!”


    “是,哼哼。你的臉,還有你臉後麵的那個核桃大小腦子。”


    誰是聰明點的那一方應該很明顯,但,紮克不知道該做什麽想法。當你有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朋友,和一上來就獻出生命給自己掌管的人,這兩個家夥吵起來的時候,你也一樣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紮克隻能繼續保持速度,進了本傑明的倉庫,開了車門。本傑明並不在這裏,剛說了,所以紮克是來開車準備出門的。


    真好,爭吵的兩人一起握住了副駕駛的門。兩張臉同時抽搐著,一起說——


    “放手!”“放手!”


    紮克撇了一眼,嘴角一扯,做了最適合現在的舉動,安全帶係上,發動、油門、換擋……


    能擺脫麽?


    不可能的,暗紅的咒文包糾纏黑色的影子,兩個家夥一起擠到了副駕駛上。


    紮克專心的轉向,繞出格蘭德。無視了身旁糾結在一起和兩個人。


    “你在挑戰我的極限!巫師!”


    “你也是!”


    紮克開了收音機。有些問題,他不準備重複問,沒意思。為什麽這兩個家夥非要跟著自己。


    合著收音機中的音樂聲,紮克告知式的說了自己的出行的目的,“我準備去北區警局找詹姆士,你們兩個都不適合出現,吵完了,自己找個時間點消失。我不希望等我到警局了,你們還在旁邊。”


    在這個瞬間,塞姆取得了上風,因為布米停止了對抗的動作,身體扭曲的看著紮克,“詹,詹姆士?為什麽?”


    細想從昨天到現在,關於諾菲勒所有動向,包括剛才布米的行動,為什麽布米要一直跟著紮克,並現在會忘記抵抗巫師的發問紮克了。


    “我需要警告他,他發現的喬治娜是假的,甚至告訴他,我殺了羅伯特,甚至。”紮克皺了下眉,“騙他,我殺了喬治娜。必要的話。”


    就這一點優勢,巫師成功把布米推下了副駕駛,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我不需要消失,我和你一起。我們什麽都是一起的,我是你的巫師。所以。”不說了。


    紮克看了眼塞姆,沒表情,點了下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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