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瑞斯對莫卡維,“你還要在這裏呆多長時間。”


    賽瑞斯剛度過了他人生中最緊張的中午,為什麽?秋季是收獲的季節,經過一上午成果豐富的辛勤工作後,賽瑞斯像個普通男人一樣,指望著辛苦的迴家後,有一桌有自己愛人準備的、帶著愛意的午餐瞪著自己,但,什麽都沒有,他看到自己是的未婚妻和一個通緝犯在一起說笑。午餐就算了,連最低要求的愛意都……


    “她不是通緝犯。”這是布瑞爾被賽瑞斯拉到一邊後給的解釋,“是我朋友。”


    “你朋友?你在哪裏交到這種朋友的?”


    “什麽哪種朋友?我說了,她不是通緝犯。”布瑞爾丟下賽瑞斯不再理會了。


    不能理會了,再理,那又是吵個小架離家出走的節奏。


    於是賽瑞斯保持警惕的做飯、注意自己未婚妻和通緝犯的交談,隨便一提,是十分讓人不安的交談——兩個女人在交換異樣的處事之道:當人拋來異樣的目光時,該怎麽做,哭,哭到讓所有人都退避,或者冷漠裝作沒看到,或者,對對方笑,笑到讓對方羞愧。對,瘋人的處事之道。


    賽瑞斯剩下的所有心神,都在想辦法想要靠近電話。賽瑞斯想報警。


    但這小小的願望在午餐的時候被發現了,因為莫卡維連餐叉都‘不屑於’拿起(莫卡維不吃人類的午餐),全程盯著賽瑞斯,“你在等電話嗎?活好的男人。不專心吃飯,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沒有體力,沒有體力,活可不會好。對吧布瑞爾。”


    布瑞爾在嗬嗬嗬的笑了。


    賽瑞斯的臉則是被一片彩虹碾過,他的容忍是有極限的,“你還要在這裏呆多長時間。”


    “不知道。”莫卡維看向布瑞爾,“布布……”這是莫卡維擅自給布瑞爾取的昵稱,“你說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一下午。”布瑞爾心情很好的樣子,“下午賽瑞斯要去幹活,你陪我。”


    “不!”賽瑞斯盯著布瑞爾,“我下午不出去了!我在家陪你!”


    “不要,你下午去幹活,我不要你陪。”布瑞爾很幹脆的擺手。


    “我要陪!”賽瑞斯堅持了一下,就一下,盯向了莫卡維,是個人就應該有自覺,不該繼續打擾主人家的男女相處。


    可惜了,莫卡維不是普通人,“乖,下午幹活去。我和布布有好多事情要聊~”


    賽瑞斯唰的從椅子上站起,幹了件相當愚蠢,卻又莫名合理的事情。


    他走向了臥室,短暫翻弄的聲音,手裏握著一支小左輪就出來了,然後一把提起布瑞爾,槍口指著莫卡維,挪向電話,“不要動,我會開槍!”強行把布瑞爾擠在身後,拿起了電話聽筒,夾在肩上,開始撥號。


    莫卡維和布瑞爾相互看著,眨著眼,開口的是布瑞爾,“別鬧了,賽瑞斯,我說了,她不是通緝犯。”


    “那她可以對警察說去!”賽瑞斯陰沉著臉,不知道以什麽心情居然還算保持了鎮定,等待電話的撥號盤緩慢的哢哢哢迴滾。


    布瑞爾臉上的好心情已經沒有了,在賽瑞斯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的直接扯掉了電話線,毫無表情的看著賽瑞斯無法理解的臉,“你不信我。我說了,她是我朋友,不是通緝犯。”


    “布瑞爾!”賽瑞斯沒忘記繼續把小左輪對著莫卡維,“你怎麽……”


    莫卡維在這時候有動作了,很人類化的慢慢站起,離開了餐桌,留下她動都沒動的午餐,“布布,我想我該走了,我們下次聊。”


    “別走。”布瑞爾的視線,越過擋在身前的賽瑞斯,語氣還有些不耐煩,“隨便用你那個什麽托瑞多的眼睛,抹掉他的記憶,讓他去幹活去,我們繼續聊。”


    賽瑞斯有了短暫的迷茫。


    “現在不行。”莫卡維笑著搖搖頭,“嗬嗬,和你聊了一上午,我現在感覺很自己,挺好的。”紮克說過的,莫卡維的能力不穩定,一會兒一個人就是整個十三氏族,一會兒是什麽都不會的廢物,“沒什麽托瑞多的感覺……”這本是莫卡維描述自己心情舒適的話被打斷了。


    “什,什麽意思?抹掉我記憶,你是在說我?”


    布瑞爾沒有說話,漠視了賽瑞斯緊皺著臉的提問。


    莫卡維擺擺手,“我走了,我們下次聊,或者,你知道去哪裏找我~”


    “恩,好的。”布瑞爾點了點頭。


    “等一下,你……”莫卡維已經走出了門,無論賽瑞斯和布瑞爾說什麽,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


    還掛著通緝犯身份的莫卡維沒有在路上浪費任何時間——


    “那,你想我幫你調查一下,是麽?”紮克在辦公桌後,向費舍確認。


    “恩。”


    “那好吧,我幫你。”說完這句話的紮克突然站起,往身後的窗戶看了一眼。


    莫卡維腳步輕快的進了本傑明的倉庫,哎,憑空一陣無奈,紮克抿抿嘴,重新坐迴辦公桌後。


    費舍好像對紮克的莫名的行為完全沒注意到,眉挑的高高的,“你答應了?”


    “恩,我答應了。”紮克調整心情,“但,是答應幫你調查,委托就不要了。你也說了,這種事情不適合被任何人發覺,即使是灰色職業的我也要注意一點。如果這是委托,格蘭德就有了立場,到時候在職業圈中,哪怕是為了情報獲取,我的行為也會變的不方便。”


    “對,對!”費舍點著頭,“我的想法就是不想被任何知道我在做這種生意!所以才猶豫了半天。”就是這個原因,費舍才來找和西區人私交已經高於公事的格蘭德。


    費舍也考慮的這麽全麵,紮克就放心了,委托必定會有一個結果,不管好壞,幫忙麽,嗬嗬,這是幫,結果好壞,都是幫。


    費舍撐著椅子扶手,再次姿勢難受的站起,“不是委托,我雖然不能直接給格蘭德什麽酬勞,但,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要什麽。”費舍伸出了右手,眯了下眼,“安東尼。”並沒有太意味深長,還很直白,“不用擔心,昆因在市長競選的立場一直很明確,還有史密斯,這兩家正好是和你們格蘭德的關係最為信任的。所以,我想,安東尼應該是你們格蘭德期望的。”


    紮克一臉微笑,“嗬嗬,我們一個小殯葬之家,對市長競選能有什麽想法。”自然是要虛偽一下的,握住了費舍的手,“不過是本傑明的退伍軍人出身,一直以來比較感謝市長的政策照顧而已。”


    還記得蘇珊的終路,在格蘭德提過的麽,艾瑟拉在爭取費舍家族,挺好的,一個連委托都算不上的幫忙,可以讓艾瑟拉徹底放棄了。


    費舍用力的晃晃握住的手,“那我下午會讓人送來一些資料。”稍微嚴肅了一點,“這些資料,一定不能讓外人知曉。”


    “放心。”紮克認真的點頭,有禮的送費舍離開。


    隻下了個樓而已,目送費舍的車離開,身後就已經站了人,從地下室出來的布米,“朵拉還在下麵陪露易絲。”


    “怎麽樣了?”紮克問。


    “差不多了吧,露易絲心情已經正常了,這次確實滅了個共和的異族,這幾天對你,對墨,她那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有個了結,應該很快就恢複正常了。”


    紮克點點頭,“這就好。”


    “你這邊呢?”換布米問了。


    “很順利,他讓我幫忙調查馬薩港失蹤的非法勞工,交換的,他在市長競選支持安東尼。”紮克微笑著,此時的微笑可不同於剛才的哦,此時的才是真情流露。


    “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迴事,對不對。”布米搖著頭,是對費舍,恩,不是惋惜,是單純的不值。


    “他不需要知道。”紮克看了眼布米,真情的笑容有了點嚴肅,“但這件事情並不好處理,至少現在我確認由我來接手後,我還完全不清楚該怎麽做。”


    “我們需要更多信息,至少先要弄清楚安東尼市長的擔心是不是真的。”布米說了我們不清楚的東西,沒關係。


    “他下午會讓人送資料過來,但我很懷疑費舍會不會這麽放心把這條勞工鏈各個節點細節告訴我。”紮克認真的看著布米,“而且,我現在還不想和讀心人麵對。”明確點,現在在談非法勞力的事情,所以請不要想到莫瑞林,一個五元店或者絲貝拉,用不到廉價勞動力,那,這裏的讀心人,隻能是魔宴的,奧茲·科齊爾,“太耗費心力,還,非常容易失誤。”紮克不想承認,但必須承認。讀心和魅惑之瞳有相同的地方,但完全不一樣,兩方都不好防,“我需要你們。”


    布米一彎嘴角,拍了下紮克,“還用你說。就像以前一樣,你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一起,我們無敵。”


    紮克笑著擺擺手,往後院走去,“還是提醒一下你,我們的無敵是一個世紀前了,我可能生疏了。”這是玩笑,看布米笑地賣臉坑都擠成了毛孔就知道,紮克指了指本傑明倉庫,示意布米不需要跟著了。


    布米很機敏,揚了下下巴,就留在了後廊上,他可不想去見莫卡維,而紮克,必須要去見,因為本傑明的倉庫裏,莫卡維和本傑明正在討論紮克,還是不好的討論——


    莫卡維在抱怨自己依然是通緝犯身份,還需要提示下為什麽莫卡維是通緝犯麽,因為紮克。紮克為了讓諾菲勒找到在巴頓的自己,順著寇森的水推了下舟,弄出了這個通緝令。


    走入倉庫的時候,莫卡維還在抱怨,“雖然那把小左輪一點威脅都沒有,但是吧,被武器指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布布也好為難的。”


    糟糕的是,本傑明居然沒有維護紮克,關注點歪倒紮克都無語的地方去了,“看不出來賽瑞斯還能做出這種事情,印象中是挺老實的一個家夥而已。”


    讓紮克無語的關注點,自然的,對莫卡維來說,是正常的交流,“是啊,而且他不是當下填彈的哦,那把左輪從枕頭下拿出就是滿彈狀態。”


    這話的意思就是,賽瑞斯在枕頭下放了把上膛的槍,這比寇森的妻子在廚房藏槍更要……更要……我不知道怎麽表達。


    “在床上放槍對‘活兒’,有幫助麽,聽你說,布瑞爾好像很喜歡提這件事情。”


    “恩,情緒上有幫助吧,槍,‘槍’,這不是男性常用的比喻手法麽,還是上膛了的槍~”


    這話題已然跳躍到讓紮克迷茫的地步了,“本傑明。”紮克一臉無奈的看著兩個人,“我能和莫卡維談談麽。”


    本傑明一副好事被打斷的表情,“這是我的倉庫。”


    紮克扯著嘴角,給了本傑明一個‘你是認真的麽?現在?’的眼神。


    本傑明擺擺手,起身走了,留下莫卡維。


    “小紮克,你想和我聊天?”莫卡維沒事兒一樣的看著紮克。


    “恩,我想聊。”紮克眼角抽搐一下,從周一開始,他在努力的拖延這必定會出現的情況,顯然已經沒得拖了,“莫卡維,請講理一點,你不能怪我讓你成為通緝犯。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你還在聯邦。”


    “我不能?”莫卡維一副好奇的樣子,歪著頭,“我知道托瑞多對我,對莫卡維整個氏族都沒有任何敬意,但,我連抱怨一下都不行了?”


    必須幹脆的否定,“怎麽會沒有敬意。”紮克還現做的行了個禮,“我們隻是不擅長和你們交流而已。”


    “好吧,我能理解。”莫卡維很大度的擺擺手,“但我還是要抱怨,你讓我很難拉攏我看重的,嗬嗬,後裔候選。”


    紮克不想評論這話裏的含義,不能被莫卡維把話題帶飛,一旦起飛,紮克自覺無力拉迴去,“通緝令的事情,正在處理中,一段時間後,你就不需要被這種事情煩擾了,我保證。”


    “哦?”莫卡維挑眉,很感興趣的樣子,“怎麽處理?”


    “如果你這幾天不是隻會在本傑明這……”紮克搖搖頭差點沒忍住,調整情緒,重新,“現在還不用您操心,交給我們就好。”


    “哦,我喜歡這個說法,交給你們就好,嗬嗬。好了,你可以走了,把本傑明叫迴來~”


    紮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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