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到了什麽。”


    寇森的車開離格蘭德,紮克開始問瑪雅了。


    瑪雅笑了一下,“沒事了,死亡事件消失了。”


    紮克並沒有很輕鬆,不同於那種出門左轉、被樓頂上掉下來的花盆砸死,這種意外性的死亡——死亡事件的出現是‘今天左轉了’這種東西。寇森現在避免的死亡事件開啟,是他接到了這個案子。


    意思就是會砸向寇森頭頂的花盆還在寇森頭頂,隻是暫時被紮克有心的帶著往右轉了,該左轉的時候,寇森還是會被砸中。而最壞的情況是,寇森左轉的時候,紮克不在那裏,瑪雅也不在那裏。


    對的,紮克不想詹姆士的搭檔莫名其妙的掛了。


    瑪雅確實很很聰明,看著紮克皺眉,“我可以告訴你具體的經過,不過你自己去查的時候,就會有種被劇透了的無趣感覺。”


    紮克抿抿嘴,看了眼瑪雅,“你似乎很肯定我會繼續查這個案子。”


    “對啊。”瑪雅笑著點頭,“你想救這個警探。因為我說了,他是為了給你擋子彈死掉的。如果月華百影跟我講的故事沒錯,你應該很‘不屑’這種舍身為他人行為。”她笑的更‘高興’了。


    紮克無奈,瑪雅說對了。顯然月華百影把曾經紮克和艾克的故事說給瑪雅聽了——吸血鬼讓戰場的士兵不要想著救自己,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紮克搖了搖頭,“對,這點是讓我不爽。但本身,我更在意這件案子。”強行高姿態一波,“犯下這種罪行的人,不該被放過。”


    瑪雅雖然根本沒有看到寇森拿來的案件文件,但她看到的死亡畫麵中,一切都是圍繞這件案子的,所以也明白紮克的意思,點了點頭,“恩。那你想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你原本的調查過程。但真的,就像我說的,告訴而來你之後,你就被劇透了。”


    預知死亡事件的意義,不就是在於被劇透,然後改變麽。紮克點了下頭,居然挑了眉,笑了,是想到了點有趣的事情,“現在塞勒姆的黑女巫們都是怎麽,居然開始在意這種‘劇透會讓人感到無趣’這種東西了。”


    這事情月華對紮克幹過,還是露易絲差點變成岡格羅這種嚴重事件上!記得麽,她們在格蘭德的時候,早就‘看到’了露易絲在心裏掙紮成為吸血鬼的過程,硬是拖到了事件即將走向結果的時候,才告訴紮克。原因隻是——她們想知道事情怎麽一步步走到那裏的,於是讓事件中的人,紮克、露易絲不被劇透的一步步走向結果。


    瑪雅歪著頭,“恩,我也不太明白,但,嗬嗬,我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她看向了紮克,“看到死亡並不是件讓人心安理得的事情,所以我們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無視它,讓它發生。然後,我們才開始學習分辨,哪些死亡事件是我們想要、願意,去改變的。”她笑著,“一旦懂得了要分辨,那就自然有這種感覺了。我們不想理會的死亡,會發生。我們想要改變的死亡,會被改變。”這語氣有了驕傲,是種族自豪麽?“我們知道那些人事的走向,我們有控製選擇控製走向的能力。接下來就是要不要告訴其中的人,讓他們也得知我們所知道的事情。這是完全由我們決定的選擇性的給予,會在意被給予者的感受,我想,恩,也是自然的吧。”


    紮克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說出這番話的瑪雅‘高’起來了。紮克側開視線,想到了自己的種族——吸血鬼是怎麽把懲罰的永生,變成種族驕傲的呢。大概也是這種過程吧。


    “那我開始了哦。”瑪雅調整了一下情緒,“如果我沒有提醒你的話,你和寇森在辦公室裏會……”


    “等一下。”紮克笑著,“就要被劇透了,不如,讓我有點參與感怎麽樣。”他朝瑪雅抬抬手指,“我來說,我是怎麽查這件案子的。”


    瑪雅挑挑眉,“可以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作案手法殘忍到不似人類所為,所以我會想到異族。然後發生地點又在奧吉爾街附近,我的第一反應會是奧吉爾街,讀心人莫瑞林。”


    瑪雅笑著點頭,“關鍵線索人,獲得。”


    這場關於劇透的對話,成為了一個劇情文字遊戲。


    紮克摸摸下巴,帶著思考,“因為有寇森在,我也不能直接去找莫瑞林問關於案件的事情。”


    玩這個遊戲的主角,是紮克,瑪雅?是主持遊戲的旁白——


    “你現在擁有的情報,因為三年前這件案子沒有被任何媒體報道過,所以,有且隻有寇森警探的調查文件。”


    這遊戲,很好玩兒,因為代入感是滿分,沒人有意見吧。


    紮克開始踱步,“我有屍體(骨頭堆)被發現的地點,是一間出租公寓,按照寇森剛才給的文件上看,現在正住著完全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的人家。”皺著眉,“證人也已經搬走,周圍的租客,也在三年中更換了大部分,寇森昨天的調查已經確認了沒人了解這案子。”


    瑪雅:“你能繼續調查的方向,依然是讀心人莫瑞林先生。”這遊戲還挺人性化的,有劇情提示。


    “那,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寇森手裏的東西,讓寇森暫離,提供我去找關鍵線索人,莫瑞林的空隙,這樣?”


    “是的~”看,人性化的遊戲。


    紮克沉默了一會兒,挑起眉,“知道這件案子的人,除了平民,還有曾經負者調查這件案子的警察。”


    這遊戲還帶自動bug修複——“在文件的後幾頁,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看的不專心,你會發現,當時負責調查這件案子的警察名單。”


    “寇森警探應該在拿到案子的時候,找過這些同僚核對過案件記錄。”紮克皺皺眉,他不覺得這條路能走,畢竟沒必要質疑寇森的工作能力。


    “如果隻是同級或者低級的同事,寇森警探自然會找。”瑪雅笑著,做迴了一個遊戲旁白該有的行為,“你發現了在名單中的一個人,是現在寇森警探的頂頭上司,兇殺組的組長(以前提過,是個幹練的小個子女人),三年前,這件案子發生的時候,還是位女警探。”


    紮克歪了下嘴,“我質疑了寇森有沒有找過他的上司詢問當時的調查情況?”疑問。


    瑪雅不說話,自然的,你玩遊戲的時候問旁白話,旁白會迴答?


    紮克帶著奇特的心情搖了搖頭,“好吧,我質疑了。”


    瑪雅帶著笑容深唿吸,是為接下來的一大段話做準備——


    “辦公室裏,新的對話開啟,你問寇森他和現在組長的交流內容,寇森麵色難看的保持了沉默,你推斷出了寇森根本沒有找組長詢問過,你問為什麽,寇森無奈的迴答,組長在這案子被翻出來後十分氣憤的找了達西局長……”


    瑪雅還在說,紮克沒有打斷。必須的啊,誰玩遊戲的時候,有能力打斷旁白,除了好好聽著還能怎麽樣。而且,一款好遊戲,不都是這樣展開遊戲背景的麽。看看這裏展開了什麽吧。


    “寇森說,組長和達西局長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奇怪,不是男女的那種東西,而是對立的感覺,以寇森在局裏感覺到的,自從達西局長在某次隨意的交流中發表了‘怎麽能讓一個女人做市長’的言論後,兇殺組組長就一直很排斥達西這位新局長的一切決策。”


    是了,這個遊戲發生在現在,市長候選競爭的階段。西部來的達西是支持誰的?詹姆士的模板,安東尼。兇殺組的這位女組長是支持誰的,沒人知道,但肯定不會高興達西說出那樣的話,不管達西是否有心。


    這個遊戲的擴展背景聽完,紮克點了點頭,無奈的。在心裏腹誹一句,達西太不小心了,繼續這個遊戲,“我需要一個理由讓寇森去找他的組長,為我爭取空隙,去莫瑞林那裏獲取真正的線索。”


    瑪雅,恩,大概有點過度投入了,果然還是少女的關係吧,“任務開啟,紮克,繼續!”


    紮克摸著下巴,“我會對寇森說,恩,恩……”思考,“為了警察的職責……”紮克自己撇嘴搖頭,“我說不出這種話,還是對寇森這種圓滑的家夥。”


    瑪雅隻是笑,這旁白不準備給任何提示。


    “好吧,我會,恩,說……”紮克說的很慢,“或許達西局長是故意翻出這件案子的,因為組長是女人,因為組長公開反對過局長的言論,局長,恩,在故意提起這件組長曾經沒能破掉、現在有沒有線索繼續的案子,就是為給組長未來的職業道路製造障礙。‘女人不能做市長’,那女人,或許也不適合做任何,‘長’……”


    紮克沒說完就閉嘴了,搖著頭,看向瑪雅,“現在讓我去思考這件事,我覺得要是我說了這些,那我還真是個差勁的人。”不是麽,紮克就是在結合一切手邊的情報,煽動、對立兩個完全是由無心行為造成誤會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


    瑪雅聳了下肩,“你就是這麽說的,幾乎一字不漏。”


    紮克轉開視線,抿著嘴,突然的,這遊戲的代入感真實的有點讓不舒服了。


    瑪雅還是保持了笑容,“你讓寇森認為,他的上司,女組長哪怕是為了自己未來在警局的前途,也會盡力解除這件會成為她阻力的案子,即使寇森不主動找,女組長也會在某個時刻親自過問寇森的調查進度。但寇森現在的進度是零,又沒有搭檔的幫助,完全停滯。如果圓滑的寇森警探不想被夾在組長和局長之間,就不能避嫌的太明顯,應該現在就向組長說明情況,裝作完全不清楚處在自己上方的權利鬥爭,把自己擺在隻是好好工作的小角色定位,才不會被任何一方追責。”


    紮克點了下頭,因為這確實是他會說的話。三年前,這案子在女組長手裏失敗,是事實。現在到了寇森手上,他破案了,對女組長來說,這是她手下好好工作的結果;對局長達西來說,這是又一次證明女人幹不了的東西男人能幹。相反的,如果寇森真的就這麽停滯了這案子,他的處境才是最糟糕的。女組長不會高興,局長更不會——你和女人一樣沒用。


    紮克隻要小心控製向寇森灌輸這個切入點的方式,強調‘好好工作的小角色’,就能勸服寇森開始行動。


    當然的,至於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組長和局長真的在爭鬥嗎?鬼知道,也許能證實這個些東西的死亡事件已經被改變了。現在在這裏的,隻是在進行一場劇情遊戲的主角紮克,在發揮自己玩家該有的作為,結合遊戲裏提供的所有情報,無中生有的,控製npc隊友——寇森的行動而已。


    “我勸服寇森去找組長,現在我有時間去奧吉爾街找莫瑞林了。”


    “你有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瑪雅稱職的履行著旁白的工作,“你和寇森分開,他迴了警局,他以為你會在這段時間裏開始向灰色職業圈的人打聽這件案子的情報,約好了兩個小時後聯係。”瑪雅笑了一下,“這是寇森的要求,他還是擔心自己和組長的談話會出什麽不好狀況,所以讓你幫忙,不管是否有線索,兩個小時,去找他,把他在和組長的談話中解救出來。”


    紮克笑著搖搖頭,“兩個小時。嗬嗬,和讀心人交流,兩個小時的時間,太,充裕了。”大概三分鍾就夠了,“我唯一需要在意的是,莫瑞林會不會說。”一件沉默了三年的案件,不是麽,


    這遊戲遇到第一個坎了。


    瑪雅朝紮克攤了攤手,“死亡事件,是寇森的,我所看到的畫麵,並不是跟著你的。我不知道你和莫瑞林的交流情況,我隻知道結果。”旁白的工作依然在繼續,“莫瑞林說了,你獲得了線索,在下午和寇森匯合之後,你們去……”


    遊戲到此為止吧。


    “別告訴我了。”紮克笑著看了眼瑪雅,“你是對的,被劇透的感覺不好,我還是自己真正參與吧。”


    瑪雅挑著眉,隨即點了點頭,“好。不劇透了。那你現在要去奧吉爾街,找莫瑞林嗎?帶上我吧,把我送到派斯英,我要找絲貝拉。”


    紮克眯了眼,“這和寇森的案子有關……”嗎?是疑問。


    “別問。”瑪雅笑著朝紮克眨眨眼,已經往車的方向去了。好任性的遊戲旁白,拒絕了玩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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