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號公路旁,愛麗絲無奈的對著著飛馳而過的粉紅小車喊,“蘿拉!你應該是教我開車!不是自己開!”


    迴答愛麗絲的隻有風吹過的唿嘯,片刻,粉紅小車又迴來了,蘿拉的聲音清晰一下又在唿嘯中遠去,“啊~愛麗絲!你說了什麽~~”


    “沒關係。”凱爾在愛麗絲身旁,“你就當她是錯誤示範,你看,她掉頭從來沒有打過轉向燈。”


    又迴來了,“……凱爾!你是不是說我壞……”有遠去了。


    “看,而且,開車的時候永遠不要把頭伸出窗外。”看來凱爾是根本不準備理會自己的妹妹,眼中有些奇異,看向了瑪雅,“瑪雅,你會開車嗎?”


    “我?”瑪雅使勁搖頭,“你知道在大街上出現的死亡,最常見的是什麽麽,是車禍!”瑪雅抱著手臂,稍微遠離了一點路邊。


    凱爾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想了什麽,視線迴到愛麗絲身上了,“我們迴格蘭德,一時半會兒你是拿不迴你的車了。”


    “不行啊。”愛麗絲的視線追隨著她的小粉紅,主要是車裏的蘿拉,“不能讓蘿拉一個人在公路上亂開啊。”這是擔憂。


    凱爾歪著嘴,撇一眼再次唿嘯過去的小粉紅,裏麵的蘿拉還時機準確的給了自己哥哥一個白眼,“根本就沒其他車在路上,讓她自己玩去吧。”猶豫了一下,“你有看到什麽不好的事情(死亡)會發生麽。”


    愛麗絲看看凱爾,還是有些擔憂,“沒有。”又看了眼瑪雅,感謝瑪雅的‘提醒’,“但不是沒一次車禍都會有死亡啊……”


    凱爾的臉黑了一下,衝向看向小粉紅,大聲提醒,“轉向燈!”


    “又沒有其它車!”這是蘿拉唿嘯再次經過時的迴應,呃……


    “瑪雅!”遠遠的,不僅沒有轉向燈,蘿拉還把頭伸了出來,“有隻鴿子在你頭上!”


    凱爾一握拳,踏上公路,朝小粉紅跑去,“夠了!你下車!……”別管這對兄妹了,因為瑪雅開始自己頭頂的鴿子說話了。


    “啊?”瑪雅的臉是驚訝,然後在一陣鴿子的咕咕聲後變成了莫名,“真的?”繼續咕咕,繼續驚訝,“呃,怎麽會這樣?……”


    愛麗絲眨著眼看著和鴿子交流的瑪雅,有點羨慕,這樣的情形她已經見瑪雅幹過幾次,是在和紐頓的月華百影交流。但愛麗絲沒有馬上打擾,等瑪雅說完。


    “……哦,我知道了,好的。”


    當道路中央的小粉紅裏正發生著兄妹爭奪駕駛座戲碼時,瑪雅抬手揮了揮,鴿子飛走了。


    “月華她們找到房子了嗎?”愛麗絲問。


    “恩。”瑪雅點點頭,“她們給我地址和電話了。她們……”瑪雅抿了抿嘴,看著愛麗絲,“還說了點其它事情,我想,我應該現在轉告給紮克。”


    “快去吧!”愛麗絲擺擺手。


    “恩。”瑪雅一點頭,開始往格蘭德的方向跑。


    意料之外的,這少女跑的真快!也沒有什麽奇特的現象,應該就是普通人的跑,在人類的行動力範疇,肉眼也可以看清,但她硬是讓自己的裙擺被拉扯的幾乎和地麵平行,幾乎就有了殘影的感覺。


    愛麗絲揉揉眼,再看,瑪雅已經從視野裏消失了。


    紮克被嚇了一跳。不對,格蘭德後院的所有生物都被嚇了一跳,瑪雅沒有一點聲息的就在一片裙擺中出現了,彎腰撫平皺起的裙擺,“都在啊,剛月華給我消息了。”


    “小賈。”本傑明,狼,“你很空。”(小姐,你很快。本傑明用狼身說人話的進步神速。)


    “快嗎?”瑪雅搖著頭,“比起百影我還差遠了。”重點的百影,二人一組的黑女巫搭檔中主進攻的那一個。她擺了擺手,一皺眉,剁了下腳,透明的瑞恩被從地麵、她群側崩起,“你再做這種事情我就把你切成兩半,我才不管你是絲貝拉的兒子!”


    瑞恩消失了。


    瑪雅抿著嘴,看向了紮克,“月華她們在紐頓找到房子了。”


    “真棒。”紮克的臉色居然有一絲放鬆,“正好布瑞爾和賽瑞斯在北園探訪(布瑞爾的哥哥,布裏茲。監獄被殺的人,是麥迪森的磨坊和監獄的第一次合作,結果有了點小麻煩,火化的骨灰被紮克應布瑞爾的要求埋到了北園。現在布裏茲是康斯坦丁的第一個完全實驗品,以死靈之身擁有高階惡魔的能力,和梅森一起,在‘將軍’那裏幫忙。),我可以直接告訴他們聯係方式了,這幾天,他們天天來問,隨便去北園探訪,導致我們的保安現在看到我就不爽。”


    格蘭德的保安討厭北園這個本來沒當做工作內容的地方,被人探訪,這矛盾之前解釋過,結果就是現在越看格蘭德的主人越不爽。


    這麽說著,紮克已經在長椅上站起,準備去墓區了。


    “你應該等等,月華還說了其他的事情,你應該聽一下。”瑪雅撫摸了一下狼形態的本傑明,這個動作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仿佛是下意識,然後沒給本傑明任何反應的時間,走向了後廊,在紮克身邊坐下,“紐頓的惡魔送了我們一整個社區,讓我們住,還幫我們安排了所有身份問題。月華說,現在第一批去紐頓的人也都安頓了下來。”


    “哦。”紮克挺喜歡這個瑪雅的,她來格蘭德的這幾天,除了一開始周末和愛麗絲蘿拉她們出去玩兒,後來的這幾天都很乖巧的呆在格蘭德,在愛麗絲上學的時候幫忙整理下巫術筆記,沒事的時候和墨學學廚藝,或者跟馬修講講報喪女妖和狼人的曆史故事——也就是印安人的信仰故事,“聽起來紐頓那邊,你們的進展一切順利。”


    “恩,月華說,雖然有些驚訝惡魔願意這麽配合,但仔細想想惡魔也沒有其它辦法,反正現在如果惡魔願意給‘禮物’,我們就直接收下。”


    紮克點了點頭,“我想絲貝拉會高興聽到這些消息。還有什麽麽?”紮克沒聽到需要自己聽的內容,追問。


    “月華和百影,說她們‘看到’了莫卡維。”


    “‘看到’?”意思是並不是真的出現在視野中,是屬於黑女巫的‘看’,“她們確定麽?”


    “確定。”瑪雅一點頭,臉上有好奇,“她們說,和報紙上畫像一模一樣,還有那副風景畫。但別擔心,她們隻看到了她解決了一個附身在別人身上的惡魔,並沒有引起紐頓惡魔的注意。”


    紮克彎起了嘴角,不太肯定的笑意,“那莫卡維,是要來巴頓了。”


    “恩,月華說,大概已經來了。”瑪雅抿了抿嘴,“是兩天前,周一的事情了,她們‘看到’的畫麵中,莫卡維好像被一群人保護著,但那些人都帶著帽兜。從別人的死亡畫麵中能看清的隻有完成了死亡事件的莫卡維,並不能確認其它人的身份。”


    紮克有了思考的神情,莫卡維被人保護著,莫卡維的氏族?


    “月華她們本想幫你多獲取一點情報的。”瑪雅的臉上有了抱歉,紮克是她們族群的恩人,“但要提防紐頓惡魔的注意,結果也沒能幫上什麽。”


    紮克拍了拍瑪雅的肩膀,“不用抱歉的,能告訴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了。”


    “哦。”瑪雅仰起臉,眨了眨,“莫卡維是什麽樣的人?我聽月華說過,好像和我們報喪女妖也有點淵源。”


    紮克一時尷尬,這個淵源他知道,是莫卡維在和一幅畫結婚前的探索之旅,但好像不太適合告知眼前的少女,紮克突然懂布雷克的難處了,擺了擺手,“如果莫卡維到了巴頓,你會有機會和她見麵的,你可以自己問她。”


    然後迅速轉移對話,“馬修,你去北園通知布瑞爾月華她們的地址,我給詹姆士打個電話。”要提醒詹姆士注意警局那邊的安全了,當然最重要的,一旦見到莫卡維,不要猶豫,馬上供出格蘭德。


    我們等一下,想想,從紐頓到巴頓,列車不過是20分鍾的車程而已,兩天前‘看到’的莫卡維,她就是走,現在已經走到巴頓警局去了吧,為什麽詹姆士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還需要紮克現在打電話去提醒?


    恩,原因在這裏。


    先描述一下這裏的位置,是巴頓南區,但是是西邊邊界中間位置的樹林裏,如果從這裏開始往東畫直線,會直接連上格林先生的療養院,然後才會垂直的穿過正有小粉紅在南方亂開的27號公路。


    朵拉坐在樹上,藏在枝葉的遮擋內,正在聽一個手下的匯報。


    “確認巫師勢力了,絲貝拉·疾風,巴頓的巫師首領。”雌雄莫辨的那位,當然在帽兜裏,“她身邊還有個好像是以前傳聞那個脫離家族的‘螢火’的小子,對,就是那個隻要出現就宣揚要向帕帕午夜複仇的那個家夥(約翰有點名氣)。現在他們正在療養院裏,探視那個怒濤。還有一點……我,我不太確定……”


    “確不確定都先說出來。”布米的聲音,他在另一顆樹上,不開口真不知道他在那裏。糟糕,不該轉開視線的,現在在樹影中找不到朵拉了。


    “和他們一起探訪的還有個死靈,白色的,天堂死靈,但樣貌,和怒濤很像。我,我懷疑,他是這次轉院的那個怒濤的哥哥……”


    “不可能。”朵拉出聲了,很好,找到她在哪裏了,“傳聞怒濤家的兩兄弟,哥哥早就離開家族,加入了獵人。”獵人是關鍵字,還記得怒濤在被紮克秒殺前試圖做什麽麽,試圖自殺靈魂,免得成為異族,“然後沒了消息,不可能成為死靈,嘖,更不可能是聖主信仰的天堂死靈。”


    “我說了我不確定。”雌雄不辯的家夥撇撇嘴,“然後我準備繼續窺探,但是那個絲貝拉很警覺,對同行的人說了句奇怪的話,‘最近那個家夥又有了點新把戲,完全隱匿感知,岡格羅和瑞默爾都見識到了。嘖,我不想他偷聽我們說話……’然後使用了巫術,我迴來了。”


    不知道在樹影裏藏了多少諾菲勒的樹林安靜了一會兒,“巴頓還有岡格羅和瑞默爾。”是朵拉在確認自己聽到的話。


    繼續撇嘴,“我完全是引用那個絲貝拉的話,所以,我想,是。”


    “‘那個家夥’,是誰?是托瑞多嗎?”布米。


    “不知道。”雌雄不辯的家夥搖搖頭,“但那個絲貝拉說這話的感覺,和旁邊兩個的神色,好像又嫌棄又無奈又欣慰又……”


    “現在別亂猜測。”朵拉擺手了,歎了口氣,“讓我想想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然後進入了自語模式,“巫師的勢力已經確認,還有阿爾法、惡魔、以及魔宴的勢力需要確認。你又剛說了岡格羅和瑞默爾,哎,先不說他們。你說天堂死靈,呃,多長時間我們沒見到這種東西了。這麽多勢力,卻沒有一個關於托瑞多的!嘖!巴頓,呃,我們應該在紐頓停留一段時間,打聽情報的!”


    “是。”布米,“我們應該停留在紐頓,要是莫卡維沒有突然弄死一個惡魔的話!好不容易深入東部、擺脫中部的混亂了!就要到目的地了,她給我們弄了個敵人!在東部掌握絕對優勢的惡魔!好了!現在整個東部,又沒我們的安身之地了!”有怨氣,這話。


    朵拉無言的搖頭,突然,臉色一沉,“莫卡維呢?!”


    又安靜了,不過這次,樹林有從各個影子中傳出的刷刷刷聲。大概是藏在這裏的家夥們在相互看。


    布米:“我以為你在看著她。”


    朵拉的臉徹底陰沉下去了,“昨晚抽的簽,今天該你看她!”


    徹底安靜下去了。


    沒持續太長時間。


    一陣急躁的枝葉摩擦聲由遠及近。


    是莫卡維,可以鬆一口氣了。


    不——


    她舉著手,一副高興的樣子落在了地上,“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樹影中的視線看向被這個莫卡維氏祖捏在手裏的東西,一撮棕黑的毛。


    “阿爾法的毛!我找到了阿爾法的毛!在南邊的樹林裏哦!”她眯起了眼,仰著頭,似乎要讓視線穿透枝葉,“還要兩天就是月圓周期了,我們來抓阿爾法玩兒吧!”


    樂觀一點想,需要確認巴頓異族勢力清單,可以把阿爾法劃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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