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著腳步跑向紮克,“有,有個女孩兒站在我們的走廊裏!!”愛麗絲對著紮克喊。∽↗,


    “是啊。”紮克點頭,主要精力還是在麵前攤開的報紙上,新聞太醒目——紐頓的市長掛了。


    愛麗絲嘴裏的少女走進了餐廳,一副無奈的樣子。


    “休息的怎麽樣?瑪雅。”紮克瞥了一眼,對於客人,還是稍微關心下吧。


    “瑪雅?”愛麗絲眨著眼,看向了少女,“你叫瑪雅?”


    “恩。”瑪雅似乎沒睡好,精神缺缺的坐下,“瑪雅·野山。”她擺擺手,“但姓不重要,瑪雅就好。”


    “瑪雅是昨天半夜來的。”紮克還是在看報紙,新聞上說紐頓的市長是食物中毒死的,有搶救來著,但沒搶迴來,掛在醫院裏了,“帶了月華和百影的介紹信。”紮克的視線終於離開了報紙,推出一封信給愛麗絲,“她們現在在紐頓,然後這位瑪雅小姐想和你交朋友。”


    在愛麗絲眨著眼,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時候,紮克的視線迴到報道上。


    和紐頓市長共進晚餐的有六個人,有官有商,其中有兩個同樣食物中毒的家夥比較好運,救迴來了。


    “你是……”愛麗絲抿抿嘴,捏著介紹信,思索著措辭,“恩,和我一樣?”


    “是啊。”瑪雅揉了揉臉,“我們同齡。”精神看起來好一點了,朝愛麗絲笑笑,“我聽月華百影講了好多你的事情,她們在紐頓,但我想來見你。”然後無神的低下頭,“結果在南區迷路了。”


    “布瑞爾送她過來的。”紮克還在看報紙,“她走錯方向了,還好運氣不錯,碰到了月華百影的朋友,被留住了,然後才送過來。”紮克比較想知道和紐頓市長共進晚餐的六個人是誰,但是已經看到報道的末尾,都沒有得到答案。隻說這些人在談重要的事情。


    “那個布瑞爾……”瑪雅少女式的撇著嘴,“真的是月華和百影的朋友嗎?好能說,一直不放我走,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他們賣掉……”


    “是的哦。”紮克的失望沒表現在臉上,合上了報紙,帶著微笑,“你的運氣真的很好,要是南區的其它什麽人,就不會那麽好的送你來格蘭德了。”放開了報紙拿出另一份東西,已經被拆開的市政府信封,裏麵的內容紮克已經看過了,是一份審查通知——格蘭德殯葬之家即將接受財務審查。


    紮克把這份東西遞給了隻是來幫墨準備早餐的露易絲。


    瑪雅和愛麗絲都看著紮克,是不解,因為紮克的話裏,似乎在表達南區有人不喜歡格蘭德,“怎麽了嗎?”


    紮克沒迴答兩個少女的疑問,而是看向看完了內容,也皺眉疑惑的露易絲,“艾倫殯葬之家開始行動了,雖然針對的不是格蘭德,但顯然已經讓市政府意識到‘現在殯葬業的不公平現象’了,這次審查,應該是為了收集數據。”


    “我們怎麽應對?”露易絲似乎是有些不安。


    紮克聳聳肩,好像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不需要應付什麽,我們也很幸運。”笑著,“厄爾昨天才來過。”——格蘭德殯葬之家的財務沒有一點問題。


    露易絲的不安消失了,撇撇嘴,隨手收起了通知,“那我去教堂那邊了,皮爾斯的葬禮,你過來嗎?”


    今天周六,皮爾斯的葬禮,沒忘吧。


    “我就不去了。”紮克擺擺手,“哦對了,你去教堂的時候。”紮克已經完全忽略掉兩個少女了,“告知下他們新生天使的消息。”


    他們?恩,聖子教堂的人有點雜,不覺得麽,有康斯坦丁神父,有惡魔邁克,還有西部來的泰勒。都是以合作聚在一起,卻又各自有自己立場的人。


    露易絲點了下頭,離開了餐廳,早餐略了,不需要。


    “一會兒蘿拉會來接我。”愛麗絲看看紮克,再看看瑪雅,“上午我們會在帕克小學,然後下午可能要去玩兒……”


    “蘿拉會介意多一個人嗎?”紮克的注意力迴到了少女身上,問。


    “蘿拉?是你那位普通人朋友吧,在巴頓最有名家族的那個?你們一起在幫一所小學對嗎?”對於一個在南區都能迷路的少女,瑪雅對巴頓、對愛麗絲的了解不少哦。


    “呃……”愛麗絲大概還在摸索該怎麽和這位突然出現的、但已經有很愛說話特征顯現的少女相處,“是,是的,你想和我們一起嗎?”


    “當然!”然後是低頭猶豫,“恩,那個,我其實很少和普通同齡人相處來著,那個,恩,可能會讓你在朋友麵前難堪……”


    愛麗絲笑了,“不會的,蘿拉人很好的。她們一會兒就來了,我們得先早餐。”愛麗絲居然也有成為開朗的那一個的一天,拉著瑪雅往廚房去了。


    紮克不再管兩個少女,瑪雅的到來對紮克來說隻意味著格蘭德客房又被占了而已——月華的介紹信上並沒有提瑪雅會呆多長時間,所以紮克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無限。


    紮克真正在意的介紹信後附的一張真正給紮克的信,上麵解釋了黑女巫進駐紐頓的原因——


    中部的‘柯爾特’讓塞勒姆長久的安寧被威脅,報喪女妖無法看到由‘柯爾特’製造的死亡的這個秘密,早晚會被發現(不是所有的報喪女妖都會被丟到塞勒姆,比如愛麗絲,就是被螢火送到絲貝拉那裏)。


    一旦這個秘密被中部的異族發現,危險不僅僅是塞勒姆自己麵臨被‘柯爾特’針對的危險,還有異族們試圖利用這一點的危險。比如,黑女巫不是看不到‘柯爾特’製造的死亡麽,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一旦黑女巫看到了新鮮的屍體,卻看不出來這屍體是怎麽死的,那就表示持有‘柯爾特’的人剛經過了這裏?好好想想吧。


    為了避免中部的異族企圖利用黑女巫,把黑女巫變成他們追蹤、反殺‘柯爾特’持有獵人的武器,黑女巫們必須早早準備,遠離中部。


    但,直接進入巴頓的提案同樣也被認為是具有威脅性的。並不是對曾經幫助過黑女巫們的托瑞多——我們的紮克人品質疑,而是從現實考慮。巴頓的勢力關係太過複雜,魔宴、墮天使、聖徒、天使,這些是黑女巫在信仰所屬的層麵不想觸碰的,但哪怕是願意站在一起的紮克和絲貝拉,也並不完全在同一個立場上,黑女巫們不想卡在中間。


    那麽紐頓,就是個看上去非常好的地方了,它既在東部,遠離中部的混亂,中間隔著幾個州的惡魔勢力,又在巴頓旁邊,不,包裹著巴頓,可以作為對絲貝拉的計劃的致敬,成為巴頓的保護,也能完全不被巴頓內的勢力影響。


    這份已經遠超過主件的附件最後,月華還請紮克幫她個忙,把塞勒姆的決定和現在的行動告知絲貝拉,讓她放心,黑女巫沒有忘記感謝絲貝拉最初願意聯係她們的那份心情。另外如果可以,月華還希望紮克能夠告知伊芙,現在瑞默爾和黑女巫們是鄰居了,沒有了格蘭德在中間,她們的學術交流友情可以不受影響的繼續……


    前者還好,後者,紮克除了無語,也沒有什麽可表達。但,既然被拜托了,那就要成人事。但介於這些在電話裏可能說不清楚,紮克決定親自拜訪絲貝拉,順便,嗬嗬,也打一下絲貝拉的臉。


    紮克也出了格蘭德,在後院裏看了眼皮膚不滿裂痕的鏡人和瑞恩,“我要去絲貝拉那裏,你是繼續跟著我,讓我看到你生命的最後,還是在這裏給絲貝拉的兒子灌輸他不該知道的知識。”


    對的,今天的太陽出現在東方之前,瑪雅不是唯一一個來到格蘭德人。


    鏡人是淩晨時來的,來的時候看起來還沒有任何異常,但他不合時宜的打斷了紮克和露易絲正在進行的某件事情,然後掀開了衣服,展示了一下他缺失的肚臍。鏡人的新生命,再次要走到盡頭了。


    哎,也不知道這鏡人是怎麽想的,這麽執著的要讓紮克看到最後。


    “我不覺得絲貝拉的兒子這麽蠢。”這一次,鏡人消逝的進程很緩慢,是因為主體的縛地靈也在消逝。並不是對方拾起了拋棄的東西,而是鏡子前麵的人在死亡,鏡子中的影像是隨著投影的主體而消逝,“我是個鏡人,在鏡人之前是遊魂。”鏡人用錯位的眼睛看向瑞恩,“和你的聊天很愉快,雖然我隻能說勉強可以理解你不想做縛地靈,但我想,你也不會笨到為了不被束縛,自己變成遊魂吧。”


    瑞恩半透明的臉抽搐了一下,沒入了土地。


    鏡人走向了紮克,“當然,我跟著你。”


    “最後,也不迴趟家麽。”紮克在嘲諷。


    “不迴了,讓那個女人覺得我早早上班了好了,倒是,感覺有些對不起麥迪森,雖然完全是騷擾了他兩天,但他還是記了我兩天的工資。”


    “不用。”紮克擺擺手,上了車,“等兩天報個失蹤人口的案子就沒事了。”


    鏡人做到了副駕上,看著後視鏡裏的自己,莫名的,“看到自己的樣子,真奇怪。”


    紮克瞥了眼對方,已經發動、轉向,“這位會計先生長的很普通,沒什麽奇怪的,你隻是看迪迪的臉看習慣了而已。”


    剛說了打臉對麽,恩,打絲貝拉的臉,鏡人沒有再給自己弄個什麽莫名的身份出來,來這裏這裏等死了。


    “我在想。”鏡人看向了紮克,“當你以吸血鬼的身份,再次看到自己的影像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和你記憶中,自己的樣子,你還是人類時的樣子,有差別麽。恩,還有,你有對著鏡子觀察自己吸血鬼化後的形態麽,牙齒、眼睛、爪子……好好看過麽,和你想象的有什麽差別麽。”


    意外的,是挺有深度的問題。紮克挑著眉,看了眼鏡人,“這是你想問的,還是……”還是麥迪森。大概除了試圖描繪一個角色、一份人心的作者,沒人會管這種細小的心態吧。


    “我。”但紮克的猜測沒錯,“麥迪森迴答我一些事情的時候,提了一下。他到沒繼續探討,但我,恩,怎麽說呢,似乎真心的有些好奇這些。”他抿了抿嘴角,“畢竟,我通常是那個鏡子中的影像。”


    “聽起來你已經有答案了。”紮克彎著嘴角笑笑,“當拋棄的東西在鏡子中呈現的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哦,那是我’。”


    這對話開始往沒人聽得懂的方向發展了。


    “我好奇……”鏡人看著後視鏡,“我原來是什麽樣子的,我真正的自己。”他突然轉過了視線,“幻人丹尼離開之前,我和他聊了下,我問他還記不記得他原本的樣子,他勉強向我展示了一張臉,挺模糊的,但老實說,和他現在的樣子很像,但我沒說破。”


    紮克撇撇嘴,“這好奇沒有意義,樣貌隻是方便別人辨認、區分的東西而已,代表不了任何東西。”


    “如果我以前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呢?”尾音上揚了,“呃,或者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呢?”還是上揚的,“就這麽消失了,不是太可惜了。”下沉了。


    紮克認真轉頭,看著鏡人,“我不喜歡你在表達的方向。”紮克開始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打絲貝拉的臉了,“直接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就這麽平穩的等待消亡,還是一有機會,再次找到個別人拋棄的東西,繼續活下去?”


    鏡人還了認真給紮克,“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麽,我在自怨自艾,在消逝之前感歎下曾經、現在的我自己卻完全沒有印象的完整人生,而不是這種借用別拋棄的東西殘存的狀態。你認為這叫活下去麽?我活了什麽?活的隻是別人不要的生活而已。”


    紮克張張嘴,歪著嘴繼續看路,“抱歉,我想多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仿佛是自語,“我也不是沒想過,再撿個什麽東西,苟延殘喘一下,但果然,沒什麽意義。要麽是像迪迪那樣自己撿迴了自己拋棄的東西,然後死亡的是我。要麽是像現在這樣,要不了多長時間,他自己要消逝,拉上我一起。我活著,結果如何活,如何死都全然不靠我控製,都是別人的。有了自我意識有如何,這樣活著,沒意思。”


    紮克的嘴微張了。我們的吸血鬼想到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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