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大家不知道的、格蘭德的新日常吧。


    賴普特外,紮克停下車,在愛麗絲解安全帶的時候開始翻口袋,“等一下,接本傑明的時候聽到新聞了,在人多的公共場合要注意預防(流感)……”紮克一扯嘴角,從口袋裏拿出了兩隻金屬酒瓶,“呃,糟糕,我忘記區分哪瓶是我的了。”當然,裏麵是吸血鬼的血。兩瓶?等會說。


    愛麗絲有些猶豫的看著紮克手裏的兩隻酒瓶,“這個,恩,不能帶到學校裏吧。”


    “但,我也不能讓你在學校生病,我至少還知道學校是傳播疾病最容易的場所之一。所以,你藏好別被老師發現就是。”紮克撇撇嘴,手裏的兩隻酒瓶來迴翻轉著,“嘖,等一下。”紮克扯扯嘴角,準備旋開瓶蓋,好分辨哪一瓶是給愛麗絲的。


    瓶蓋剛打開,聞都沒來得及聞一下,愛麗絲指著一瓶,“這是你的,那是喬治娜的。”


    紮克挑著眉,還是歪頭吸氣,確認了一下,“恩,你是對的。愛麗絲,你怎麽分出來的?”


    “月華和百影教的。”愛麗絲眨眨眼,“不同氏族的吸血鬼血液,都有細微的區別。”


    “可以看出來的區別。”紮克還挑著眉,這是句用陳述來表達的疑問。紮克再看一眼兩個瓶中的血液,即使在吸血鬼的視覺上來說,都是屁區別都沒有紅色液體而已。


    “嗬嗬。”愛麗絲居然笑了,“隻有女妖們能夠看出來的區別~”


    “哦。”紮克一側頭,應該就是從這血裏看出了人類到吸血鬼誕生時靈魂腐蝕的差別。那兩個黑女巫不是提過麽,她們研究過不同的吸血鬼氏族靈魂腐蝕的方式。


    紮克重新蓋好蓋子,把自己血液的那一瓶塞到了愛麗絲的包裏,“好了,可以下車了,我下午再來接你。”


    “哦對了,今天不用,周五。下午陪蘿拉去帕克小學看看,然後她會送我迴去。”愛麗絲一邊推門一邊解釋,最後朝紮克一笑,“我走了啊。再見。”走了。


    紮克撇著嘴,確認愛麗絲進了校門,消失在教學樓後才重新發動,轉著方向盤離開。


    愛麗絲越來越開朗了,是好事。但也讓紮克有點傷感。別擔心,不是什麽糟糕的傷感,是,恩,恩,怎麽說呢。這樣吧——


    吸血鬼和狼人做了愛麗絲的哥哥七、八年,對這位妹妹成長的正麵影響,還不及同屬報喪女妖的兩個黑女巫一個月的教育。紮克傷感的是這個。


    必須的,紮克當然問了月華,為什麽。


    迴答挺簡單——“知道格蘭德能保護她。和終於掌握自己真正的能力保護自己,這是兩件事。”月華還謙虛了一下,“也不用都謝我們,主要是絲貝拉和約翰的巫術筆記,我們教給她的多是心靈層麵的引導而已。”


    還‘而已’,紮克傷感,格蘭德這麽多年等於什麽都沒幹,哎。


    從賴普特開上貝奇東街,然後南下開出貝奇區,穿過位於北區中心的李斯特區。停在巴頓警局前的停車場。


    今天果然如夜裏露易絲預測的那樣,晴天,紮克帶了副墨鏡,甩著手就走進一個城市中最安全的地方——巴頓警局。


    “哎。先生等一下!”發現一張帶著墨鏡陌生臉徑直繞過前台、往警局內部走的時候,一位警察及時拉住了紮克,“先生?你是來報案的嗎?”


    紮克取了墨鏡,露出個微笑,“不是,我找蘭斯警探。”


    “蘭斯警探?”對方打量一下紮克。“你找他幹嘛?”


    “抱歉,我表達有誤,是他找我。”紮克的視線已經離開攔住自己的家夥,看向警局內部,詹姆士好像不在,但這局裏還是有些人認識紮克這張臉的。比如查普曼,比如女警艾瑪,再比如警局的新主人達西局長。


    “嘿!格蘭德先生!”結果,是寇森發現了這張臉,這個應該還在休假的家夥拄著根拐杖就跳了過來,隨手揮走攔住紮克的警察,靠近了紮克才堆起滿臉笑容,“嗬嗬,紮克,你怎麽來了?”


    “詹姆士找我。”紮克也笑著迴複,“我以為你還在休假。”


    寇森的臉色尷尬了一下,眼神稍稍示意,撐著拐杖,開始往警局外跳。


    紮克很配合的跟在寇森身邊,順便判斷了一下寇森的恢複情況,一般般吧,但實在不適合迴來工作。以寇森現在的行動能力,他腰上別著的警徽就隻能當個裝飾。


    出了警局,寇森似乎有意避開進出的人流,紮克跟上了,“警探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寇森有點尷尬的搖搖頭,“不,不算吧,其實那個,我就是來探探風聲的,新局長……”


    紮克一挑眉,懂了。


    寇森的聲音不大,一邊靠著拐杖往停車場跳,一邊解釋,“我其實還有兩周的假,(寇迪的傷比詹姆士重,假期也長)但實在坐不住了,今天感覺情況不錯,就來局裏看看,算是在新局長麵前露個臉吧。”


    “主要還是來找詹姆士的吧。”紮克笑了笑,扶著寇森幫他坐迴車裏,“從自己搭檔口裏打聽新局長,比較放心。”


    “是的。”周圍沒什麽人了,寇森也不含糊了,朝紮克笑笑,“運氣不好,剛問了問才知道他在辦個新案子,不在局裏。”然後期待的看著紮克,“他找你啊,約在局裏啊,那他什麽時候過來啊?”


    紮克攤手,“我以為他在這兒等我。”


    寇森收起了期待,搖搖頭,“那我還是別在這兒等他了,你幫我帶個話唄,讓他有空去找我。”


    紮克笑著點點頭。


    “哦對了。”寇森的臉上有了好奇,“他的新案子,你知道是什麽麽?”眨眨眼。


    “嗬嗬。”紮克也眨眨眼,“我怎麽會知道呢?”


    “哦。”寇森撇撇嘴,發動了車,“那我走了,幫我帶個話啊。”


    紮克再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寇森警探。你這個狀態允許開車麽?”靠拐杖跳。


    “踩個油門還是沒問題的。”寇森笑了笑,“走了。”調轉車頭,看方向是迴醫院。


    紮克笑著搖搖頭,這家夥也是挺拚的。就這麽感歎了一下。紮克扯著嘴角,詹姆士把他叫來,自己卻不在,這家夥搞什麽。


    正在不耐煩的時候,紮克看到詹姆士從警局旁邊的建築匆匆跑過。邊跑還在翻手裏的文件。呃,寇森的運氣也真是不好。


    “蘭斯警探。”紮克喊了一聲。


    詹姆士循聲望來,愣了一下,收了文件,全速跑來,第一句話是充滿鼻音,“你開車來的麽?”


    紮克點頭。


    “好,去馬薩港倉庫區,我車停在那裏。”詹姆士已經開始搜尋紮克的車了。


    紮克晃了晃車鑰匙,走向那輛老式轎車。“是去案件現場麽。”


    詹姆士的臉立馬就黑了,除了鼻子是紅的。詹姆士對紮克的標配——聲音陰沉下去,但這次加上了很重的鼻音,居然有種特別的感覺,“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可能指望我半夜通知你有工作後,不跟一下吧。”紮克聳聳肩,“瞄了一眼。倒是你車停那兒了,你怎麽來警局的?”


    詹姆士張嘴深唿吸,平複情緒,“鑒識科的車。”抵抗紮克進行隱瞞?詹姆士還不至於那麽屢教不改。


    “所以這是屍檢報告麽?”紮克指著詹姆士手裏的文件。


    “是。”


    “知道屍體的身份了麽。”紮克拉開車門。坐入。


    詹姆士也一樣,“不知道,屍體的腐敗程度太嚴重,身上又沒有證件類的……”


    “那是博依森。”紮克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居然笑了一下。


    “你說什麽……”詹姆士有時候挺好的。看,他問了我們要問的問題的。


    “是博依森。”紮克朝坐入副駕、動作卡在拉扯安全帶的詹姆士一側頭,“如果你活的夠久,看的夠多,就會自然的獲得一種能力——從殘骸上分辨出對方是不是你認識人,不管那殘骸殘的有多嚴重。所以我說。很肯定的說,那是博依森。”


    紮克帶迴墨鏡了,眼神看不到。


    “你怎麽能肯……”


    “這有什麽好意外的嗎?”紮克撇撇嘴,“博依森無法進入南北區,十分不幸的,法院和監獄都在南北區。”紮克發動了車,“安全帶。”繼續,“事實上我還在感歎他還能靠律師在西區拖多久。不過你還必須要給他點表揚,在昆因、史密斯的共同壓力下,他還撐了一個星期……”


    必須要解釋一下了,這件事發生在愛麗絲去賴普特的第一天。蘿拉又一次充當愛麗絲和紮克的向導,參觀賴普特的時候,蘿拉講了個八卦,內容是昆因夫人之前家裏的那個客人,以製造分銷‘瓦爾米娜’罪名抓捕的家夥自殺了,就在即將被轉移至巴頓監獄等待提審之前。


    事實上這是所有人都樂見的事情,不然巴頓再發生一起離奇的火災,沒人能解釋的了(背鍋的搏擊俱樂部殘黨已經被清剿)。


    “這,這不可能……”詹姆士打斷紮克,然後被自己打斷,“阿嚏!”


    紮克拿出被愛麗絲挑剩下的那瓶血,丟給詹姆士,“你要的血。”彎著嘴角,“省著點用,你不忍心我老是傷害自己來為你治愈傷病吧。”墨鏡後的雙眼,絕對在壞笑。愛麗絲已經告訴我們了,這是喬治娜的血!紮克的惡趣味!


    毫無自覺的詹姆士陰沉的撇一眼紮克,仰頭清空酒瓶,接著之前的話,“這不可能,博依森自殺後的屍體是西區警局確認後處理掉……”


    “博依森是巫師。”紮克搖搖頭,帶著笑意的語氣有點難以讓人捉摸,“一個還算強大的巫師,還是被帕帕午夜親自眷顧的巫師,我還需要繼續?”


    “你,你什麽意思?!”紮克的……喬治娜的血立竿見影,詹姆士的鼻子已經不再通紅,聲音中的鼻音也已經消失,“你是想說他的靈魂……”詹姆士閉嘴了,用兩個撐大的鼻孔唿吸。


    “你還不算太笨,他大概有幾百種方法弄出他的屍體,即使他隻是個縛地靈。”紮克聳了聳肩,“我在計劃他被捕的時候,也沒期待他會老實的在穿越南北區邊界的時候徹底灰飛煙滅。至少把他逼出昆因莊園,破壞他在西區的布置。”紮克的眉挑出了墨鏡的範圍,“毀掉他的身體,我已經很滿意了……”


    紮克撇了眼詹姆士,“你再想什麽?”


    “沒什麽。”陰沉的迴答。


    紮克撇了撇嘴,詹姆士的心思真心瞞不住紮克,“屍體在海裏發現的,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任何地方飄來的,你不需要太在意這案子。”意思是詹姆士不需要為這件案子去找一個可以在人類層麵被接受的結果。


    “你是怎麽判斷那是博依森的?!”詹姆士顯然不準備聽紮克的,他眼角抽動,翻開了文件,“別跟我說什麽見的多就能獲得的鬼能力!我們這邊的結論現在隻有,印安人,男性,四十左後……”


    紮克抿抿嘴,“那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就是這種‘鬼能力’。如果你有四個世紀的生命去看認識的人一個個死亡,你就會懂,這是種直覺,沒有解釋。”紮克無所謂的聳肩,“你可以不相信我,等更詳細的屍檢出來……”


    紮克挑眉,可以給詹姆士一點建議,“或者隻把我的話當作參考,有個明確的方向。我對則對,錯則錯,你沒什麽可損失的。”意思是就把這浮屍當作博依森,比對一下。


    詹姆士撇了一眼紮克,眼角繼續抽動著,應該是有了點想法,比如去調博依森自殺和後續處理的調查報告,或者任何能夠確認博依森身份的檔案記錄。


    但也當然的,詹姆士也不會承認被紮克的提醒,“既然你這麽確定,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反正都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跟著我到現場,還‘瞄了一眼’!抽個空告訴我很麻煩麽!”這還是在不爽半夜被紮克‘跟蹤’?


    紮克很大度,“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擺擺手,撇一眼詹姆士手裏的報告,“而且詹姆士,現在你都不相信我,你覺得我當下在現場告訴你,你能信?”


    詹姆士撇開頭,無法辯駁的內容被他便利的忽略,“你思考什麽?!”


    “博依森讓他那具破屍體飄到北區來,是想幹什麽。”紮克一扯嘴角,在詹姆士轉頭過來張口欲言之前,搶先,“別問,我沒想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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