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出發去醫院之前,本傑明迴來了。不太高興的給正要離開紮克和詹姆士打個招唿,就要迴倉庫西側的浴室衝澡。


    “競拍的結果怎麽樣?”紮克無視了詹姆士的催促,叫住了本傑明。


    “拍到了,但超過了菲茲的預算。”這就是我們阿爾法不高興的地方了。


    好吧,從頭說。


    西區原格蘭德的墓區,在迴收給市政府後重新規劃,不是被李斯特買了嗎。當時預定在秋季後施工,於是有了讓格蘭德打開唯一傳統殯葬業名聲的移墓潮。這段兒過去後那裏也就閑置下來,沒人管,變成了‘非法青少年活動中心’,製造了比夏普少爺的慘死案……不扯遠了。


    舊的西區格蘭德被查封後,裏麵的用來吸引無知青少年的遊戲機被封存,由於這些東西帶來的事件太過惡劣,西區沒人想碰,於是東西就被擱那兒了。


    現在秋已到,李斯特開始清理自己的地產,這些東西,難道……燒了?浪費是不好的,公開賤價賣了。


    大概是之前從收迴的派斯英巴士站那裏競拍到了他們的漫展專車,讓菲茲嚐到了甜頭,所以他也想在這裏參一手。但是要上班的菲茲沒時間,就拜托本傑明幫忙。


    呃……其實菲茲拜托的是‘本傑明’,狼心本傑明,在周三‘本傑明’去幫他從詹姆士那裏收迴遊戲道具的時候。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狼心本傑明匿了,本傑明隻能拖著本就勞累了一晚上的身體,自己去。


    哦對了,紮克昨天是沒陪著‘本傑明’的,我們的吸血鬼沒興趣跟著一個自己討厭的獸性‘本傑明’逛一晚上的貝奇區。還有一個原因,是‘本傑明’對紮克說了這句話——“你要跟著我嗎?不錯哦,這樣我就知道即使我幹了什麽,不用擔心為我這個身體(身份)帶來任何後患。因為你會給我收拾爛攤子,嗬嗬,對麽?”


    紮克再跟著就是神經病了。當然,紮克也不是全然放心。早上去東南部之前,還是問了本傑明,‘本傑明’昨天幹了什麽,本傑明給了紮克一堆粉色的名片。


    “不會吧,還有人競爭那些東西嗎?我以為西區方麵。包括警方,都不想接手那些機器(遊戲機)。”


    “北區的。”本傑明擺著手,“奧吉爾那邊的青少年活動中心,呃,反正他們拍到了大部分,我拍到了菲茲要的幾台,還有幾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剩下的分了。”


    “哦。”紮克應了一聲,終於響應了詹姆士的催促,發動了車。隨便一提。兩人坐的是詹姆士的車,但紮克非要他來。理由是不開車很無聊,吸血鬼可能會‘吃’點零食打發時間。詹姆士沒得爭。“你應該先給菲茲說一聲,他應該很期待結果,哦,那個,多出的部分我們墊上就是。”


    本傑明大概也是這麽想,但還沒點頭,詹姆士神經一樣的在副駕上嚎,“墊什麽墊!他又不是沒有錢!幹嘛讓他覺得要感謝你們?!現在合適讓他對本傑明懷抱感謝嗎!”


    確實不適合。‘本傑明’希望菲茲對他的好感越大越好,紮克和本傑明,不希望。


    但,詹姆士的話就是不遭人喜歡。


    “那。就對記得對菲茲說‘不用謝’。”紮克一挑眉,掛上檔,在車動之前還刻意的撥了撥後視鏡,照一下自己容顏,把詹姆士剛張開的嘴變成便秘的緊抿、撇開頭、用力拉扯安全帶。


    開出後院,開過格蘭德前的土石小路。轉上27號公路。


    這麽一點點的時間,詹姆士似乎就忍不住了,開始撥弄收音機。噪響和轉瞬即逝的人聲交替切換——


    “……來聽一下這位先……帶著我們美好的祝福來……話說那天這位小姐剛……哈哈哈……”呃,詹姆士真心要找一個可以聽的頻道麽,他大概什麽都沒聽,隻是慣性的換台吧,“……對這次與共和貿易法的看……木星上行白羊座的……”


    “調迴去。”紮克一挑眉,給了命令。


    詹姆士撇了一眼紮克——


    “……要注意了,最近不要太過在意職場上某些人的小動作,得不償失,應該更注意在自己的家庭中……”


    “呃,上一個。”紮克搖著頭。


    詹姆士一撇嘴——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我們可以自滿近幾年我們的戰後恢複,但,我們也不能忽視,十年前的戰爭對我們的經濟損耗,真的很大……”是時事政論節目麽,“我們希望這次和和其它國家,特別是共和的貿易能夠給我們帶來……”


    噪響。


    “……那有些白羊座的聽眾一定會問,什麽時候才該注重自己的事業呢,嗬嗬,不要著急,當木星……”


    紮克側過臉,看著詹姆士,“你幾歲了?”


    “看,路。”詹姆士迴答,就停在了這個頻道。


    紮克搖搖頭,看迴前方,“你應該知道奧茲·科齊爾跟我說了些東西。我知道使團訪問共和,現在的貿易協議,都是魔宴推動的。巴頓也會是他們這個計劃中的一部分,你也是一部分。”


    詹姆士側開頭,一隻手默默的摸上收音機的音量按鈕,轉到最大。就是不想搭話的意思了。


    “聽著。”紮克伸手把音量調迴去,“我知道你不想要談這些……”


    “那就不要!”真心的,詹姆士幾歲?


    “那……”掄交談對象的重要性,紮克的情商被拉低了,“我就要。”紮克直接關了收音機,“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掛了市長競選人的身份,不管是對安東尼,還是對我自己,我必須要弄清楚你在魔宴的計劃中,會發揮什麽作用。”


    早就該問的東西,隻是一直沒找到好機會。


    “誰要當市長。”詹姆士試圖再打開收音機,“你知道我那是為了吸引搏擊俱樂部殘黨的注意!我需要個平台告訴他們,他們要報複的人是我!”把仇恨從傑森身上拉開。在鄙視詹姆士的時候,還是公平點,給他這個功勞吧。“記者正好來采訪而已!”


    拍開詹姆士的手,“我沒有問我知道的事情,所以迴答我的問題。”紮克可不會輕易的帶走話題。


    “沒有關係!我不會去競選,魔宴對我有任何計劃。都沒用。”詹姆士陰沉著臉。


    “科齊爾對我說過,不會指望你在這次的競選中有任何建樹。”紮克繼續,“琳達很執著的想要隱藏你和魔宴的關係……”


    “我和魔宴沒有關係!”


    “那我更正,魔宴和‘蘭斯’的關係。”紮克撇了眼詹姆士,預估著這家夥爆炸的限度。“為什麽。”


    詹姆士不說話。


    “為什麽兩位會對你有所加持的州長,要在馬薩州(巴頓所在的州)試行殯葬業私有化,逼迫殯葬業迎合火葬。”不是麽,私有化等同於商業化,傳統土葬和火葬的成本比較,隻是數學問題。


    至於紮克這麽問的原因,有點幼稚,紮克前一天晚上從安東尼哪裏得知噩耗——政府補貼沒了,第二天清晨,本傑明扛著詹姆士變身歸來(i卷)。紮克把它們放到一起。有了這個問題。


    詹姆士看一眼紮克,立馬轉開。


    紮克……繼續,“是迴收土地麽。”紮克在想什麽?鬼知道,吸血鬼的思維大概是徹底散開了,反正詹姆士不迴答,他隻能隻有發揮,“除了格蘭德西區的墓區被李斯特收下,福特殯葬之家在北區的墓區被奎斯特收下,這兩處被用來商用外,其它殯葬之家的墓區都被規劃為民用。安東尼提過……”紮克莫名的挑了下眉。“這些土地,要給活人住。巴頓人很多嗎?”


    趁著紮克一個沉醉在自問中的愣神,詹姆士成功打開了收音機——


    “……有些聽眾一定會質疑,四年啊!這麽長才能去關注事業發展嗎?嗬嗬。當然,我們的星座專家說了,星軌的運行需要時間,那些天上的行星們可不是我們手上的彈珠,我們彈一下,就能跑到它該在的地方。當一切達到正確的位置上。才是正確的時間去做正確的事啊。嗬嗬,要是不信,你可以轉台啊……”


    紮克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麽落在了收音機上,走神了,“這主持人是在嘲諷聽眾麽。”


    詹姆士看了眼紮克,神色詭異,沒搭聲。


    “算了。”紮克搖搖頭,“不問了,隻要你討厭魔宴,我就可以安心。”方向盤上的小拇指一指收音機,“你永遠也不會到那個‘正確的位置上’,對麽。”居然側頭給了詹姆士一個微笑。這絕對是嘲諷。


    詹姆士的臉黑了。再次開始轉台——


    “……看一下今天的新……你是我的小蘋果……歡迎來到xx音樂盒……”


    “迴去!”紮克一挑眉,臉色居然是陽光燦爛,“調迴去,對,對,就這個。”


    詹姆士黑著臉,隻要紮克不繼續折磨他,他還是很聽話的。


    “記得這個頻道麽?”紮克的心情似乎完全好起來了,笑著看眼詹姆士,“你現在可以說話了,我說了不問了,就是不問了。”


    “不記得。”詹姆士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臉色稍微緩和但依然不耐煩的迴答。


    “哦。”紮克的語氣有了刻意的難過,“這是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在車上聽的音樂頻道,真的不記得了麽。”


    剛緩和的臉又黑了迴去。因為紮克繼續了,“你穿著破爛的‘科齊爾’在後座,本傑明開車,你問我和本傑明是不是人類,真的不記得了?”


    詹姆士張口大概是想吼什麽東西,被紮克搶先了,笑著,“不記得也沒關係,這不是你需要記得的重點。嗬嗬,這個頻道,給了我許多關於伊萊·托瑞多的情報。”


    詹姆士閉嘴,盯著紮克的側臉。


    收音機中的聲音繼續,還記得這個節目原來那個主持人麽,名字不記得沒關係,至少記得是個情緒十分激動的男的就好。


    現在,主持人,是個女的。


    知道紮克為什麽心情好了嗎?


    “你應該記得的東西是……我想想,清理利普的自殺現場,從格林先生家迴來的時候,正在播放伊萊·托瑞多的新歌。而且我們不是都很不滿主持人描述某件事情的方式嗎。”紮克看了眼詹姆士,給了個‘我在給你解釋’的表情,“我記得我當時說過要寫了一封譴責信,要求電台辭退那個用詞極其不恰當的主持人,並向受到傷害的聽眾道歉。”


    詹姆士想起來了。(xxiv,10,伊萊的樂隊取消了預定的巡迴演唱會線路,迴到西部,第一次演唱會的城市。主持人說上一次演唱會中因為坍塌導致的傷亡,給這一次的演唱會的歌迷騰出了位置。)


    詹姆士真心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看紮克了,“你真寫了。”


    “當然。”紮克一側頭,“看來我的用詞也剛剛好,他被辭退了,節目的名字也換掉了,我很滿意。”紮克一挑眉,“或許我應該再寫一封信,讚揚電台的做法十分正確。”


    詹姆士抿著嘴,大概隻是為了攻擊而攻擊,“你在高興什麽,你怎麽知道你這麽做有沒有毀了一個人的人生。”剛想起來的東西中,詹姆士也想起了伊萊·托瑞多那新歌中的背景配樂,是第一次演唱會中,人們的慘嚎。詹姆士和紮克一樣對這個樂隊感到惡心,並鄙夷所有擁護他們的人。


    “嗬。”紮克看一眼詹姆士,“你弄錯了點什麽吧,崇拜魔宴托瑞多的樂隊,他的人生已經毀了。”紮克微挑眉,“我希望丟掉工作的這家夥,去看一場他無比推崇的樂隊的演唱會。”然後,是純粹的惡意了,紮克直視著前方的道路,“或許他能有幸成為樂隊新歌的素材之一。”


    紮克這‘誠心’的‘祝福’,成真了。(番外:加州旅館)


    詹姆士看著紮克的側臉,扯著嘴角,盡管已經更換主持人的音樂節目中,傳出了讓人心情愉悅的輕快歌曲,但車裏的氣氛實在不對。詹姆士再次換台了——


    “……警方已經確定了兩位在岸邊昏迷者的身份,居住在南區的托馬斯……”


    紮克和詹姆士的眉同時挑起。


    哦,似乎調到巴頓本地新聞了。哦,之前韋斯不迴來吃飯的案子,還上新聞了啊。


    哦!聖徒茜茜和托馬斯·岡格羅,迴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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