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詹姆士看著手裏的東西。↖,


    先不解釋,說說紮克在幹什麽吧。


    從教堂迴程的路上,紮克進了墓區,關注馬修他們的工作進度那是不可能的。基於現在的墓區既有為格蘭德工作卻又不為格蘭德‘工作’的保安,還有新來的員工。馬修、丹尼,包括哈瑞森也隻能用正常人類的速度挖土,還要配合詹姆士時不時的找保安聊兩句,進程十分緩慢。


    紮克不關心。呃,如果有人關心的話,好吧,朗的墓地上午就準備好了,現在他們準備老唐娜先生的墓地。怎麽說老唐娜先生也是西區的上層人物,墓地的規格大些,裝飾也複雜些。雖不至於是昆因墓那種帶天使雕像的,但因為是家族墓,看進度,夠他們忙到晚上的。


    紮克想看看詹姆士的收獲,有沒有問出什麽讓人鬧心的‘安保市場競爭’狀況。不過看到詹姆士一副便秘的臉,就知道也沒什麽收獲了。


    詹姆士是這麽解釋的,“他們公司的人討厭我!之前比夏普的起訴案,然後又和格蘭德搞在一起,他們什麽都不跟我說!”


    詹姆士剛獲得的新目標,就這麽掛了。


    然後就是紮克來的真正原因了,一副‘新的視角’。紮克站在半成的墓地前,隨手摸出了零食罐,看著食屍鬼哈瑞森趁沒外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用手指切出了新的墓室,同時迴答詹姆士。“你想聽完整版的解釋,還是簡單的?”


    詹姆士一扯嘴角,“這是什麽!”


    那就是簡單的意思了。“一份傳真。”


    “我知道這是傳真!”詹姆士扯掉幹活的手套,重新展平手裏的傳真,“我是問內容是什麽意思!誰給你的?”


    還是要完整版麽,詹姆士真是墨跡的家夥,“愛麗絲發迴來的,東西是她撿的,內容麽。嗯,我要是完全清楚就不會找你了。”


    “愛麗絲?她不是去北區了麽,幫蘿拉。”


    “恩。”紮克沒表情的看著詹姆士。“在後灣社區大學,一時迴不來,所以用傳真傳迴來了。”


    “呃……”詹姆士放棄了,不想再問紮克。皺起眉開始好好看這份傳真。


    怎麽形容這上麵的內容呢。大家知道草稿麽,密密麻麻、亂七八糟,字跡已經突破了橫格的限製,任性的以各種走向散布在紙麵上,差不多就是這份傳真的樣子了。哦,先說明,紮克之前的走神就是因為這個。


    “誰是菲利?”密麻的字跡中,詹姆士很快找到了這個出現頻率極高的名字。


    “我不知道。”紮克很不負責隨口迴答。“但我們認識的人裏,菲利、菲利……”紮克一抬手。做了過假到不能再假的頓悟臉,“就隻有菲利普了。”


    “嘖。”詹姆士根本不想探究紮克的做作是出於什麽心理了,繼續看手裏的東西,“這上麵寫菲利是個並不虔誠的聖主教徒,雖然每天被規定誦讀聖典,但卻背地裏偷偷崇拜一本人物傳記。”


    有沒有眼熟的感覺,還記得利普的密碼遺書麽。


    詹姆士的視線在傳真上亂掃幾眼,時候就要失去興趣,撇了眼紮克,“這到底是什麽?看起來像個故事的設定,呃,或者是大綱,靈感集合之類的東西,而且還寫的很差,亂七八糟的!”


    “恩。”紮克還是那副做作的表情,“愛麗絲也這麽說的,她說作者承認自己寫不下去了,寫壞了。”


    “作者?”詹姆士扯著嘴角,“誰?”


    “我剛說了這是愛麗絲撿到的麽?”紮克像個無賴,“恩,這是愛麗絲撿到的。”


    詹姆士瞪著紮克,“你剛說愛麗絲確認作者自己承認寫壞了!愛麗絲知道作者是誰!是誰?!”


    紮克不說話了,指指傳真。是不準備迴答詹姆士了,知道為什麽麽?紮克需要的是一副新的視角,而不是一個聽紮克說話就能激動起來,然後隻會散發負麵情緒的警探。詹姆士需要自己去發現。


    “嘖——”詹姆士皺著眉繼續看向傳真,拿著的手為了更好的閱讀,來迴調整著方向,適應排版任性的文字。


    “如果這個故事的主角是這個菲利的話,我不會喜歡這個故事!”大概又看明白了一些內容,“他不喜歡自己處境,自己不去努力改變,去向一傳記的主角求助,這很蠢!就像普通人因為一本傳記崇拜一個人一樣!很蠢!傳記是別人的人生,對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紮克會告訴詹姆士,那本傳記的主角就是他自己麽,不。如上所說,新的視角,不是一個激動的警探。


    “呃……”詹姆士大概有看明白了一些內容,“這是個科幻故事?穿越時間?哼,不去改變現狀,妄想去改變曆史,這是有多蠢的人才想的出……”詹姆士閉了嘴,看了眼紮克,說不上來什麽眼神。詹姆士猜到了什麽?


    “曆史被改變了,菲利成功了一點,事情逐漸往他所在的那個未來偏離。”詹姆士在調整了心情後,繼續看這個他不會喜歡的故事設定,“但代價開始出現了。”詹姆士抬著傳真,伸到紮克麵前,指著一處因為折痕和劣質油墨導致的模糊,“這句話是什麽。”


    紮克眨眨眼,迴想了一下,語氣機械,“如果我記的沒錯,原話是這樣的——‘曆史的改變玩弄了菲利,他的出生被抹殺了’。”


    眼熟吧。療養院火災、唐娜家的葬禮被推遲,發生在格林家的悲劇沒了起因,‘出生被抹殺了’,夢魔的。


    詹姆士再次看一眼紮克,真心看不出來他的眼神在表達什麽。隻是幸好,不是激動。詹姆士收迴了傳真,視線落在一句被劃了重點線的句子。“‘被改變的、認為會是美好的未來,卻沒了自己的存在,菲利不接受這種諷刺,他決定偽造自己的出生’。”


    紮克和本傑明曾這麽對詹姆士解釋利普的自殺——他人不死,夢魔就無法誕生。


    “你感覺怎麽樣?”紮克在詹姆士又沉默了一會兒後,問。


    詹姆士沒迴答,手裏的紙依然在不停的變動方向。以適應這個糟糕作者的書寫方向,“‘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造物之神的話,一定會懲罰菲利的褻瀆’。”詹姆士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久。“怎麽懲罰?”(*自殺是罪,下地獄*)


    紮克無法迴答這個問題,這是讓他在教堂的時候不停分神的問題之一。


    詹姆士搖了搖頭,“這故事被寫出來沒有?正文呢。”


    “我們真的需要正文嗎?”紮克反問了。


    詹姆士擠著眉側了下頭。“幹嘛給我看這個!我以為你不想我管利普的事情!”


    “我需要參考。”紮克抬抬零食罐。“最近我開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對自己的狀態感覺很,恩,自在。所以多數時候我會是一個告知別人事情的人……”


    “你是說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教別人怎麽想,怎麽做麽!”這句話有怨氣。


    “正是這樣。”紮克承認了,“但我也漸漸的開始察覺。有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隻有一雙眼睛,我看不到別人看到的視野,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做的決定,會怎麽影響……未來。”紮克一皺眉,仿佛他討厭未來這個詞。


    這麽理解就能懂了——


    如果讓一個吸血鬼去想象未來,會是什麽,會是‘我還活著’。永恆的生命,這是種族自豪,不是麽。紮克沒能免俗的也是這樣,別去找什麽美化的修飾,我們的吸血鬼收留了報喪女妖,又撿迴了麥迪森,為的不就是未來隻是一句‘我還活著’麽。


    但是現在,紮克去思考未來,會是什麽?會是一個自己分明還沒經曆,卻被人告知不好的未來!這種感覺,很糟!


    告知紮克這一點的是夢魔利普。可惜,紮克並沒有能力去追問這個不經過他同意,就來破壞紮克對未來‘美好’想象的家夥,哈?你說未來到底怎麽了?


    一切安好的未來,非紮克所願的,被人限定了方向,不能那樣,要這樣。嗬嗬,這樣是怎麽樣?好像,是確實,根本沒人來告訴紮克吧!


    沒錯,我們的吸血鬼開始迷茫人生了,在剛‘生’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後裔露易絲、讓托瑞多這個氏族終於在走向正確的方向後,進入了中年危機,對生命的未來失去了掌握。如果吸血鬼有這種東西的話。


    詹姆士盯著紮克,他完全沒有準備好紮克說出這種話,皺著一張臉,“你到底想幹什麽?”


    “非要我說出來麽。”紮克扯扯嘴角,“我需要幫助,給我點建議,以你的視角,告訴我這……”指著傳真,“代表著什麽,我該怎麽做。”


    不隻是詹姆士了,馬修、丹尼、哈瑞森,都看向了紮克。


    紮克看一圈,“隻是建議,我不一定聽。”可以鬆一口氣了,我們的吸血鬼還沒有完全迷茫掉。


    在詹姆士嘖聲出來前,紮克繼續了,“我找你的原因也比較簡單,我們不需看韋斯特女士的文章,就知道利普的行為到現在為止,隻出現在了你、我麵前。”萊恩已經被紮克忘掉了,或者是故意忽略的,我們懂的,萊恩對紮克的那個態度……紮克沒必要去自找麻煩,“我不想擴大它影響的範圍,如果你繼續看傳真上的內容,就會發現在韋斯特女士構築的時間穿梭中,原話‘對曆史的改變就像雪球……’”


    詹姆士已經放棄了和紮克辯論,看迴傳真,也找到了紮克引用的話,“‘……無關於菲利討厭的未來中的那些人,都被卷入這個不斷擴大的白色恐怖事物中,還在繼續滾動,累積著它對未來的破壞力……’”


    紮克點點頭,算是對其他三人的解釋吧,“所以我不想牽扯進你們這些還沒被影響的人。格蘭德內部的事情,我永遠尊重大家的意見。”


    在紮克安撫人心的時候,詹姆士的臉色卻變的難看,“這是什麽意思,我們需要正文,什麽叫破壞力!我……”


    紮克手指直接點在傳真上的某一段上,示意詹姆士先別亂嚷嚷,看就好。


    詹姆士陰著臉,“‘就像皮膚下疤痕組織,為了消除那突起的肉瘤,菲利需要進入更深的地方,去切除已經在曆史中結疤的傷口。不,不是菲利要這麽做,是曆史中的其他人,其他被影響的人,他們要追捕這個最先引起波瀾的時間破壞者’。”詹姆士再次讀一遍,臉色更陰沉了,“誰?”(*博依森*)


    “這是我第二個需要參考的問題。”紮克很誠實,“斯隆說了,利普在被其他人追捕,但我暫時還不想排除斯隆的可能。”紮克沒有給這句話任何感**彩,“畢竟,斯隆也是利普改變未來的受害者。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


    詹姆士陰沉臉隻呈現出他想罵人的想法,不迴應紮克,繼續看向傳真,過了好一會兒後,才重新盯向紮克,指著一段被塗抹掉的字跡,“這裏寫的什麽?”


    “不是我塗掉的,原本就是這樣。”紮克如實迴答,“愛麗絲說故事並沒有寫完,所以這設定,大概也就隻到這裏了。”


    詹姆士一皺眉,轉身,把傳真對著了西方的陽光,眯著眼仔細辨認。


    “你是忘了這不是原件,而是傳真麽。”紮克有點無奈,“你這樣什麽都看不出來。”


    詹姆士的臉一黑,猛轉頭,“原件在哪裏?!”


    “愛麗絲那裏。”


    “愛麗絲在哪裏?!”


    “哎,你應該更專心些,一開始我就說了,在後灣社區大學。”


    詹姆士抬腳就走。


    “你要去哪裏?”紮克站在原地,十分無奈的問。


    “你說我要去哪裏!”


    “那我需要提醒你,你在休假中,並沒有警探的資源,比如警方的鑒識科這種東西的幫助,嗎?”


    詹姆士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馬上堅定的繼續往前了。


    “那我想,我也不需要提醒你,你現在應該身上還有傷,而且你也完全無法解釋是什麽讓你痊愈的,所以並不適合以私人人情為理由去接觸警局的同事們,嘍?”


    詹姆士站住不動了。


    五秒,詹姆士繼續邁開了步子。


    “詹姆士……”


    “磨坊!麥迪森和萊恩!”詹姆士迴頭,陰著臉,“還有,是!我是沒有資源!也不能出麵!但韋斯有!我可以找韋斯!”


    紮克一側頭,任詹姆士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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