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格蘭德妹妹愛麗絲精力滿滿的在廚房裏繞圈,“本傑明,你的胃口還偏清淡嗎?”


    “是。”


    “葫蘆蘿卜、芹菜、番茄~”愛麗絲像花兒一樣的在案台周圍旋轉。


    紮克挑著眉,前兩天由於守在絲貝拉家門口,到沒發覺,昨天迴來一天,加上今天,他發現愛麗絲的心情很不錯哎。


    “愛麗絲?”紮克一邊幫著清洗一遍試探著問,“最近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嗎?”


    “沒有啊。”愛麗絲迴答,雕了朵胡蘿卜花。


    紮克看了一眼在餐廳一邊看最新一期《都市傳說》的本傑明,沒一點幫助,撇撇嘴,看迴了愛麗絲,“今天看過布萊恩了沒。”


    “看過了。”愛麗絲停了下手裏的動作,“什麽都沒‘看’到。”


    就是說,一直在昏睡中的布萊恩死不了,女妖的確認,錯不了。


    紮克卻抿起了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將軍’,‘將軍’!”


    ‘將軍’貼著廚房門出現了,躲避著南側廚房窗戶外的陽光。


    “布萊恩。”紮∠,克一抬手,給了指令。


    “為什麽還要我去!!”‘將軍’貼著牆,一副不爽的樣子,“你都迴來了!自己去給血!”


    給血?呃,就是免得昏睡中、一切生存本能停止的布萊恩被餓死了,他躺在格蘭德的客房中,每天,都需要一點吸血鬼的血吊住這家夥的性命……


    紮克晃著手裏的芹菜,走向了案台,又晃起明晃晃的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是給你的練習機會,你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愈合能力了?”


    “嘖!”‘將軍’貼著牆走了。


    紮克繼續抿著嘴,神色有點不爽。自然是因為布萊恩的狀況,誰會知道這家夥就這麽不醒了!能體會紮克的為難麽?之前在艾米麗亞麵前完全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呃,幸運的是這些天。艾米麗亞也沒有多事的打電話詢問他這個病人的狀況,不然天知道這心理醫生會怎麽‘報複’我們的吸血鬼。恐怕之前她感受的所有‘蠢’都要全部還給紮克。


    “紮克。”愛麗絲突然站到了紮克的身邊,看著紮克手下正在不斷被切碎的食材,“夠碎了。我要做沙拉,不是醬……”


    紮克一扯嘴角,放下刀,“我有點走神。”


    “是因為絲貝拉他們的事情嗎?”愛麗絲拿著碗裝好了和碎泥一樣的芹菜,抿了下嘴,似乎在思考什麽。可能是要隨機應變吧,“昨天給警探做夜宵的時候,詹姆士在廚房,恩,說了很長時間。”


    紮克換上了笑臉,這事他知道。昨天‘將軍’和寇森的對話持續時間太長,詹姆士又實在不想和紮克共處,躲到了廚房。愛麗絲就好心的給這位警探做點零食。


    這期間,詹姆士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硬拉著可能是他覺得格蘭德最純良的人——格蘭德的妹妹愛麗絲,不停的追問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絲貝拉、印安人、巫術、帕帕午夜、結界、狼人……


    所以弄的愛麗絲差不多知道詹姆士的煩惱了,絲貝拉‘偷走’了警方發現的印安人屍體。


    “不用管詹姆士那家夥。”紮克笑著擺擺手,“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本傑明告訴我了。絲貝拉他們……”紮克頓了一下,“主要是約翰,他想研究狼人,那些屍體是難得的研究素材,所以暫時收走了。”


    愛麗絲的神情凝滯了一下。但馬上恢複,“哦。”愛麗絲忙活了一會兒,又問,“那以後,約翰,還會迴來格蘭德嗎?”


    迴?好吧,約翰在格蘭德也住過一段時間,這表述不算錯誤。


    紮克保持了溫柔的微笑,“你想他迴來嗎?”


    “恩……”愛麗絲在猶豫。


    “有人來了。”紮克突然一挑眉,“好像是個巫師,我幫你問問。”


    愛麗絲眨眨眼,一歪頭,看到一個腦袋在餐廳的門側探了出來,哪裏冒出來的陌生人。


    “嘖!”本傑明放下手裏的雜誌,看了眼愛麗絲,“早餐快點。”然後看向了餐廳門冒出來的頭,“麥斯,你來幹什麽。”


    紮克已經走出了廚房,看著有些拘謹的露出全身的家夥,“本傑明,你認識這個人。”紮克摸了下鼻子,“他全身都草藥的味道。”


    “對,對不起,我直接從絲貝拉那裏過來的。”麥斯有點不安的瞄了眼紮克,不自然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


    紮克看著麥斯所在的地方,一些不知道是什麽草藥粉塵隨著他的動作落下,一撇嘴,“別亂動了,本傑明,既然你認識他,去給他拿件衣服換。”


    本傑明的臉上有不耐煩,合上雜誌,用眼神警告一眼紮克‘不要碰’,出了餐廳,去找衣服了。


    “你要自我介紹一樣嗎?”紮克有了笑容,看著眼前這個不安的巫師,“我是格蘭德的主人,紮克瑞.……”


    “托瑞多。”麥斯居然搶話了,但馬上有恢複了瑟縮的樣子,緊張的隻敢用餘光瞄紮克,“我,我是麥斯,在紐頓,和,和本傑明一起來巴頓的。”


    “哦。”對方越是瑟縮,紮克有越是有興趣,惡趣味,繞著這個家夥轉圈,“我聽本傑明說過你,你自稱是個沒什麽能力,又被拋棄的巫師。”


    麥斯的臉色很糟糕,但他低著頭,所以不用管,“是……是的。”


    “這樣麽。”紮克彎起了嘴角,“那你居然還跟在本傑明身邊戰鬥,看來你除了沒能力,智商還有問題哎。”


    麥斯猛抬頭,似乎是激動,“我……”他看到了紮克的一副笑臉,激動沒了,抿著嘴。“本傑明很強,我相信他。”


    “是哦。對本傑明的信任,值得格蘭德的歡迎了。”紮克不再逗這個巫師,看向了廚房,“愛麗絲,早餐要多準備一份了。”


    本傑明也很迅速。迴到了餐廳,丟給麥斯一件印著機器人的t恤,“外麵換。”


    紮克挑著眉看了眼本傑明,因為本傑明拿的是布萊恩的衣服。


    “什麽!”本傑明瞪一眼紮克,“反正他又不會穿。”


    趁著麥斯去後院換衣服,紮克坐在了餐桌的主位,眼神傳遞著,“這夥來幹什麽的?”


    本傑明迴眼神,“問我幹什麽?問本人啊!”


    太有默契也不是好事。眼神有時候比話更有表現力。


    紮克扯著嘴角,看著餐廳中的人多了起來。露易絲下來了,眼神詢問了下在後院光膀子的家夥是誰,沒得到答案晃晃頭就去廚房幫忙了。老漢克夾著今天的報紙晃悠悠的走進來,報紙往紮克麵前一丟,聲音洪鍾一樣,“第四版!”


    這是老漢克的習慣,一般他看完了報紙後。他覺得有意思就會喊一聲。在格蘭德還沒開始關注巴頓中的大事時,格蘭德就靠老漢克的興趣來接受巴頓中的事件。


    紮克也不著急看。點頭將報紙折好擺到手邊看著匆忙也準備去廚房幫忙的丹尼,“今天有急事?”


    “恩……威利的母親在找工作,我知道威利會擔心,去幫忙看著。”簡短直接的迴答。


    紮克點點頭,不再過問了。異族和人類的友情都這麽糾結。


    “早餐好了沒啊!”老漢克在餐桌前不耐煩的催促。無視掉吧,麥斯進來了。


    麥斯顯然不太認同此時自己的衣著。神色比剛才更不自然的拉扯著卡通t恤的下擺,一會兒塞進去,一會兒扯出來,“我,我換好了……”


    紮克一點頭。隻微笑的看著這個家夥,也不說話。


    “我……”這家夥還沒說他在格蘭德還在準備早餐的時候突然跑來,是要幹什麽呢,自然的,我們要等他先開口,“我是來……”


    紮克抬起一手,“安靜。”紮克看了眼抿起嘴的本傑明,“又有人來了。車隊。”


    紮克看一眼麥斯,站起,一指餐桌距離主位最遠的邊角位置,“你坐在那裏。”臉上有了真正的笑容,“格蘭德的舊人,迴來了。本傑明,跟我來。”


    ‘迴來’了?


    我們數數‘出去的人’,克勞莉迴來了,絲貝拉、約翰迴來了,詹姆士、菲茲迴來了,本傑明、馬修迴來了。還有需要‘迴來’的人嗎?有啊,聖徒那一幫和……等等,紮克說的是‘格蘭德的舊人’,聖徒算?無視掉吧,對了,還剩誰呢。


    異常整齊、弄出嚴肅氣氛的車隊中,隻有中間一輛車開入了格蘭德後院,穿著軍裝製服的司機下了車,先是對出來迎接的格蘭德兩位主人行了個平常的禮,然後拉開了後門。


    “金。”紮克微笑著,看著麵無表情從後座上下來的陌生共和臉的人,“歡迎迴來。”


    易形者,或者我們可以叫他‘守宮’,金看了一眼紮克,側頭朝司機點了下頭,“我到了,你們可以走了。”


    司機恭敬敬禮,迅速迴到車上,掉頭,就這麽又隨著車隊離開了,看方向,是往西,聖子教堂的方向。


    別意外這些明顯是軍方人對金的禮遇,金是聯邦出使共和的正牌使者之一,應該的。


    也別意外這車隊此時會去往聖子教堂,安排金成為使者,讓巴頓的共和一行成行的女人,不就在那裏麽。


    至於為什麽金現在才迴來,呃,絲貝拉他們靠約翰修改的帕帕午夜巫術,咻的去,咻的迴,金這個真正的使者可沒這麽便利了,從共和迴聯邦,可是半個世界的距離!


    金的眼睛詭異的兩邊分開,一顆看向微笑的紮克和本傑明,一邊看向,呃,格蘭德廚房,“愛麗絲在做早餐。”這是個陳述句。


    “是。”紮克挑眉笑,“你迴來的很及時。”拍了拍依然保持著共和人相貌的金,“進來吧。”


    本傑明卻歪著頭,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金,“你就準備一直保持著樣子?恩,你還抹了香水?”


    走進樓梯間的時候,金臉頰鼓動著,調整著自己的相貌,看趨勢,是詹姆士的樣子……呃,這不是重點,鼓動的臉頰上,他的眼珠轉了一圈,原來樓梯間東側通向辦公室的門消失了,他已經發現了格蘭德的格局有了變化。同時,他也迴答了本傑明的問題,“不是我,是她。”金衝口袋中拿出一隻朱紅色的盒子。


    輕柔、讓人舒心的清香蔓延開來。紮克對這迴答有疑問,還沒來得及問,伴著這清香,三人已經進了餐廳。


    愛麗絲已經在廚房裏招手,“金!歡迎迴來!”


    “愛麗絲。”臉頰逐漸定型金看了一眼餐廳中麥斯,沒表情的轉開了,倒是麥斯一副受驚的樣子,“易,易形者……”


    金居然沒理會紮克熱情的拉開了座位,徑直拿著他手上的朱紅盒子往廚房去了,“愛麗絲,我給你帶來了一位糕點老師。”


    金看著被食材堆積的案台,露易絲十分有眼色的拿了幹淨的抹布,清出一塊幹淨地方,連幻人丹尼也歪著頭,疑惑的看著迴來的金。


    “墨。”金的聲音居然,有了語氣……他仿佛,呃,因為他一向的沒有情緒,我不太能確認這是不是,恩,溫柔,“可以出來了。”他放下了手裏的盒子,輕柔打開。


    籠罩著這朱紅小盒的晨光,被推開了。


    絲綢,又或者是錦緞,將清晨的晨曦化作柔和的光暈,繁複的絲紋鐫印被推擠的光暈,一時人炫目的異域華服懸浮於格蘭德的案台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往上,白皙的皮膚、溫潤的紅頰、珠玉滿鑲的黑發……


    出現的女人微微掩麵,“守宮(金),大家都在看我。”


    最先反應過來的,大家猜不到的,是露易絲。


    “我,我可以看到你……”


    “謝謝。”被金叫做墨的女人,依然半掩麵著麵,但語氣中笑意,“此身就是為了示人而存在的。”


    這女人已經說了兩句話了,可以聽出來的,她的口音有些怪。聯邦的語言不是她的母語。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人,大家也猜不到的,是麥斯。


    這個家夥從餐廳的餐桌最邊的位置衝到到廚房,他喊叫著,“鬼!傳說中世界另一端(共和)的靈魂異族,鬼!”


    第三個反應過來的人出現了,餐桌邊的老漢克,在我們的格蘭德主人——紮克,終於反應過來要走向廚房和這位新出現在格蘭德‘人’展示主人的禮儀時,重重的哼了一聲,“哼!漂亮女人!又是漂亮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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