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莫一副小兒癡呆加上說話結巴的模樣,白子歌被他直勾勾盯得有些不好受,畢竟是異性,這樣盯著看,誰都會臉紅的。


    不過此時她也有些不明白,什麽時候季莫叫她姑娘了?季莫以前可都是叫她師傅的。


    難道說,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還是說到了現在,他還在裝?


    忽然,白子歌想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她立刻伸手摸向自己的臉,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沒有摸到麵紗!


    這樣子白子歌也能明白季莫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了。


    這世間有一種體質叫做媚體,是在女人身上才會有的,這種媚體極為吸引男人,甚至無數男人看一眼就會被征服。


    而白子歌,就是天生媚體,如果不遮住臉的話,是會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


    其實遮住了半邊臉,她依舊被彥騰帝國北方稱為“半麵為仙”的女子。


    白子歌立刻運轉真氣將掉落在冰棺旁邊的麵紗吸過來,戴在了臉上。


    就在麵紗遮住下半臉的時候,季莫直勾勾充滿火熱的眼神瞬間就變成了呆愣狀態,然後他張著的嘴巴也開始慢慢閉合,最後又吞了一口口水。


    這姑娘,貌似在哪見過哈……


    “嗬,嗬嗬……師,師傅……”


    季莫尷尬笑了笑兩聲。


    師傅?


    白子歌終於知道了,原來他根本就沒忘了自己,他果然是裝的!


    白子歌的目光瞬間恢複了常態的冰冷,略帶生氣的道:“你還想坐到什麽時候?”


    “啊?”


    季莫一愣,這時才重新觀察了自己和白子歌的姿勢,他正好坐在了白子歌的胸口,胯正對白子歌的臉。


    這姿勢貌似在世俗中的某種小電影上經常看到……


    季莫身子如遭電擊,瞬間蹦了起來,心中還不忘迴味屁股上的感覺,怪不得感覺軟軟的,原來是這迴事。


    白子歌從地上起身,目光還是冷冷的,看樣子氣還是沒消。


    季莫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左思右想還是先開了口:“額,師傅……”


    他還剛開口,那邊白子歌就突然一副冷冷的模樣打斷他:“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


    “……”季莫懵了一圈。


    “你不是不記得我的嗎!在前天還叫我姑娘!現在怎麽又叫我師傅了!”白子歌聲音雖然冷冷的,但是聽的出,這是生氣而不是怒。


    如果此時有其他人看見白子歌這幅模樣的話,還不知道得是什麽表情,一直冰冷淡淡的小師叔,竟然能生氣?!


    季莫聽這話,心中明白了,原來白子歌不是因為自己壓她的事生氣,而是那天自己救她的時候,沒有和她相認。


    他忽然想起來那天他禦劍救下白子歌的時候,還非常認真的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那表情極為認真,還很瀟灑……現在一迴想,這自己主動叫她師傅,不是打自己臉嗎……


    “那個師傅,我……”季莫撓撓頭,想要找個借口狡辯。


    這一次他的話還是被白子歌打斷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很討厭我,但是你為什麽不認我!”白子歌的眼神中,生氣的成分少了一分,多了一絲幽怨,“是的,當初是我不明真相就趕你走,但是你知道我當時又有多舍不得?我不願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我向多少人問了一遍又一遍,會不會是他們看錯了什麽,但是所有的結果都是千篇一律……”


    季莫眼睛瞪大了幾分,他第一次見到師傅這幅關切的模樣,也是第一次聽到她這生氣而又幽怨的語氣。


    誰都知道,天罡劍派的小師叔,性如白蓮,貌如天女,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會改變臉上的表情,更別提語氣。


    然而現在,師傅竟然會說出自己的感情,像個青春期的少女一般。


    “師傅,我其實就……”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見我了?”白子歌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怎麽會呢。”季莫臉上一笑道:“你的恩我還沒報完,怎麽會不想見你呢?”


    看著季莫這幅模樣,白子歌眼中那一絲幽怨才收了起來。


    其實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從季莫身附魔泉被趕出師門以後,她的性格就變了很多,很多事雖然內心還是很冷靜,但是臉上卻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模樣。


    尤其是每一次有了季莫的消息時,她都會變得焦急起來,臉上的神態也會隨之變化。


    而那次季莫在世俗之中和青蛇殿主大戰,受了很重的傷,她的情緒就變化的更明顯了。


    簡單說來,她的所有特殊情緒基本上都和季莫有著扯不開的關係。


    見季莫這樣說,白子歌心中安了很多,她又問道:“你是怎麽從魔泉手下活下來的?”


    “這事啊,”季莫笑笑道:“其實說來也挺奇跡的,就是那天我就突然覺醒了煌陽體,然後那東西就被燒死了,看來上天很眷顧我。”


    季莫沒有說出和六重天上那女子的關係,因為他覺得就算說了白子歌也不一定會信。


    “突然就覺醒了……”白子歌一愣:“煌陽體?”


    對於季莫是煌陽體這件事已經是全門派皆知的事,但因為她當時昏迷了過去,也就她一人不知道。


    “是啊。”季莫很輕鬆的說道。


    白子歌一時被震驚的不知該說些什麽,美麗的眼睛盯著季莫,就短時間定格在了上麵。


    煌陽體,上古的聖體,竟然會出現在天罡劍派資質最平庸的弟子身上……


    “師傅,這是怎麽迴事?”


    這是寧千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白子歌收迴目光看向天空,隻見寧千度踩在一柄長劍上向這邊飛來。


    “唪!”


    寧千度一落地,目光就一直盯在季莫的身上。


    剛才在天空中看下麵,本以為季莫的墳被什麽人轟了,不過剛一落地看到季莫,她就愣住了。


    “季莫……你還活著…”


    寧千度快步跑過去,她的眼眶不禁又紅了一圈,她一直都不是個脆弱的女子,但也不知為什麽,當她看到季莫站在地麵的一瞬間,她就有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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