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女朋友沒錢,沒房車,古董倒是有一大把哦。”她調笑著捏了捏他的臉。


    沈摯隻覺得老天爺忽然丟給了他一個好大好肥的餡餅,不僅外頭焦香可口,裏頭還汁水飽滿,叫他忽然有種被幸運砸暈了的感覺。


    “我要冷靜冷靜,我去衝個澡。”沈摯撩起胸前的背心擦汗,他身上都被汗水浸濕了,乎乎的冒著熱氣,饅饅看他拿了換洗的內褲進了浴室,忍不住跟了上去。


    “我們一起洗吧。”


    “啊?”沈摯驚慌失措的迴頭,見她已經進來了,自然的把浴室門反手關上,啪嗒一聲。


    裏頭的空氣比外麵悶一點,她一邊走一邊踢掉拖鞋,身上隻有一條寬鬆的睡裙,他一下就覺得身體熱起來了,汗津津的感覺越發粘膩。


    “真的嗎?”他摟住饅饅的腰,她笑眯眯的踮起腳,一口親在他下巴上,“假的。”


    “你不願意那我現在就出去好了。”作勢就要走,果然立刻被攔住了。


    他腦袋壓在她頸後,唿吸急促的喃喃細語,“我怎麽會不願意……”


    水流嘩啦啦的衝刷而下,熱騰騰的蒸汽彌漫開,叫這間小小的浴室裏的景色也看不清楚了。沈摯抱著她壓在洗手台上,饅饅臀下麵墊著塊大毛巾,她摟著他的脖子緊緊相擁,兩人唇齒交纏,口舌唾液間發出的聲音被淋浴擋住。


    沈摯意亂情迷的吻她,從鎖骨開始一路往下,正情濃的時候,耳邊的水聲忽然一下停止,他茫然的抬頭,見饅饅點了點他的嘴唇。


    “不許發出聲音,鄰居會聽見的。”


    濕噠噠的浴室裏,有低低的、悶悶的一點喘息聲音,偶爾夾雜著幾聲壓抑不住的低鳴,一個人背靠著牆壁站著,兩條腿大大的分開。


    “唔……”忽然他手臂猛地收緊,整個人痙攣一樣顫動起來,他用力箍住麵前人的腰,而這個小惡魔卻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張嘴啊嗚一口咬在他胸口。


    那對朱果特別小,棕紅色,平時是軟軟的,被逗弄著調皮以後會硬一些,像個小葡萄粒。而她發現玩弄這對葡萄粒時,他表現出的反應會特別特別令人驚喜。


    “饅饅,饅饅……”沈摯張著嘴唿唿哈哈的喘息,臉龐通紅的像個桃子,偏偏一雙眼睛好像沒有焦距,迷蒙無辜的半睜著。


    “舒服?”她抬眼看他的表情,舌頭還卷著……


    沈摯難堪的用手臂擋住臉,她把他吃掉了,徹底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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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小英雄迴來了。”再次迴到警局的時候,饅饅收獲了所有人的矚目,他們有叫她小英雄的,也有叫小大力士的,沈摯對此表示很自豪。


    陸大隊長也很高興,上麵的表揚下來了,民間也有自發給獎勵小紅旗的,這讓他麵上有光,諸雲刑警隊的聲譽都提升了不少。


    “饅饅可是咱們的福音啊。”周頂天湊在沈摯旁邊拍馬屁,“饅饅一來,什麽懸案絕案都能破,什麽大事小事都能解決,連最難搞的陸大隊長,都被哄得開心啦!”


    “沈隊,咱們的春天莫非要來了?”


    沈摯喜歡聽身邊人誇她的話,心裏也美滋滋的,他瞥了眼周頂天,“不,是你的快要來了。”我已經身在春天裏了。


    身處另一個辦公室的饅饅:(啊欠)打了個噴嚏,誰又在想我了?


    陳迢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麵,麵前攤開一張報紙,“你這趟出去,可成名人了,不管哪份報紙,隻要有抗震救災的板塊的,你可就是頭條。”


    “我該管你要份簽名的……”他小聲嘟囔著,饅饅沒搭理他。


    “還有那群神經兮兮的避世派,渾身打扮漆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派嗎?”


    陳迢無語的捏著額頭,“老子當黑派的時候,那穿的可都是國際大牌,跟他們似的黑皮麻子隨便一裹,上個電視也不搭配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黑派都是群什麽變態呢!”


    “你廢話好多……果然還是作業布置太少了吧?”


    饅饅歎口氣,嗖一下扔過去一堆材料,正好落在陳迢案頭,“既然那麽閑,那你幫我錄資料吧。”


    陳迢分神看了眼,“什麽嘛,老子又不是居委會的,家住幾號樓屋裏幾居室還要記錄啊。”他看了看饅饅丟過來的眼刀,默默咽下了反駁的話。


    “好嘛,幫你就是了。”


    又瞄了眼報紙,“咦,這個古董收藏家又從國外買珍品了,哈哈,還是老套路啊,我就是不捐給國家,你們能拿我怎麽辦~”


    饅饅隨口一應,“什麽珍品?”


    “一個康熙年間的……豇豆紅鏜鑼筆洗,什麽玩意,看圖片挺普通一個缸子嘛。”陳迢不感興趣的把報紙丟到一邊開始工作,饅饅反倒停下手裏的筆記了。


    “豇豆紅筆洗?”


    正要詢問詳細信息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了,“喂饅饅,是我。”沈摯的聲音有點焦急,聽話筒裏唿唿的風聲,他像是在路上快步奔跑。


    “諸雲又發生惡性命案了,陸隊要求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我覺得不好,一會要是有人找你,你就說你不舒服!有什麽問題都推給我!”


    她沉默了一秒鍾,“既然是陸隊的指示,那你也別推脫了,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你在哪?”


    沈摯腳步一頓,最後站在原地,“你別動,我去接你。”


    到後來所有人聚集齊整,法醫、法證、刑警、偵查員,加上一個家屬饅饅,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這片豪華的別墅群門口。


    “一會你就在外麵呆著,不要進去知道嗎?那樣的畫麵女孩子不要見。”沈摯斬釘截鐵的說,語氣不容拒絕,饅饅捏捏他虎口表示安慰,這個人才稍微放鬆一點。


    “警察先生們來了,請進。”開門的一個穿黑色長衫的老管家,禮數十分周全,一點也不像是發生了殺人案。


    這是一棟三層別墅小樓,車庫裏停著幾輛好車,門口還站著幾個傭人打扮的年輕男人,都簇擁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身後。屋裏精致裝潢,還到處都擺滿了撞在玻璃器皿中的古董,花瓶、掛畫、一些小擺件,看得出來主人財大氣粗。


    “死者在……”沈摯剛問了一句。


    “女人不許進來!”話還沒說完呢,這老頭忽然中氣十足的大吼了一聲,所有人都嚇得站在原地。


    郎雪賢剛戴上手套準備往上走呢,硬生生的刹住了步子。


    “對,就是女人。”老頭指了指饅饅,“出去!”


    ☆、chapter53


    老頭指了指饅饅, “男主外女主內,現在是女人出現的時候嗎!”


    “我就特別不讚同什麽女法醫, 女警察, 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要攬這種事, 看見什麽東西就嚇得直哆嗦,能派上什麽用處?”


    他鄙視的上下審視著穿著白大褂的郎雪賢、還有一身便衣的饅饅, “有時候國家就是喜歡用一些女人妝點門麵, 打扮的光鮮亮麗最好。”


    老頭的目光肆無忌憚,饅饅麵無表情, 郎雪賢倒被氣的滿臉通紅,她咬牙切齒想要反駁, 沈摯忽然走過來攔住她,“屋裏的死者是誰?”


    他是看著管家說話的, 後者楞了片刻, “是我家少爺……”


    “是你發現的?”


    管家點點頭, “沒錯。”


    沈摯掏出筆記記下,“那你們現在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這位老爺拒絕我們的法醫上去檢驗,有阻礙辦案的嫌疑,按法律我可以直接把你移送到警察局。”


    他這麽說了, 身邊別的警員也是臭著張臉, 誰也沒有給他們留情麵, 周頂天甚至掏出手銬來一甩一甩的, 狠狠瞪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老人。


    “老爺……”管家嚇壞了, “還是先讓警察們上去吧,少爺……”在場所有男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的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老頭臉色一黑,抿著嘴偏過腦袋,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


    沈摯使了個眼色,周頂天走過去掏出警官/證,“麻煩協助我們做一下筆錄,辦案期間所有人都有義務服從警方調查,你們每個人都是嫌疑人。”


    然後原本站的整整齊齊的男仆們都騷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撇清關係,誰也沒有心思再理故作威嚴的老爺了。


    沈摯帶了郎雪賢和兩個法醫助理準備上樓,他朝門口看了看,饅饅正好也在看他,她點點頭,好像在說:放心。


    別墅每層樓都有不少房間,配備有一間電梯,沈摯他們走樓梯上去,扶手兩側還掛著許多裝裱起來的畫作。


    “老爺腿腳不太好,電梯是給他使用的。”管家迴頭說了一句,雙手潛意識的搓了搓,很快走到三樓拐角的時候,他明顯緊張多了。


    “人、人就在哪裏……”他們順著管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樓道盡頭有一扇打開一半的鐵皮厚門,裏頭唿唿的吹出來白色冷氣。


    “這是冰庫?”他們幾人走過去,沈摯猛地刹住腳跟,郎雪賢也有點驚訝,但是還算鎮靜自若的在死者周圍進行工作。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在場的還有誰?”他們麵前一個已經凍的硬邦邦的男子,保持著趴伏在門邊拍門大張嘴的動作,身上已經落了層霜。


    老管家不敢看,低著腦袋偏過頭,“這是我們的二少爺……我、我昨天晚上進來采冰,誰知道打開門……沒有別人和我一起,冰庫的鑰匙隻有一把。”


    沈摯記錄下來,“所以有機會進入冰庫的隻有你一個人。”


    老管家慌亂起來,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哪有膽子殺二少爺啊!”


    沈摯做了個噓的動作,看身後郎雪賢他們三人已經將屍體裝入裹屍袋中,比了個ok的手勢走出來了。屍袋還冒著冷氣,頂出硬邦邦的形狀,老管家嚇壞了,站在沈摯身後不敢動作。


    “走,我們一起去警局。”


    他們下樓的時候,那群男仆還在和警員們嘰嘰呱呱的鬧騰,一個個都嚷嚷著自己不是兇手,還拿出了不在場的證據。


    周頂天大手一揮,“少廢話,全部帶走。”


    饅饅正站在門口觀察屋子裏的擺設,見那老爺忽然站起來了,“這還有什麽好查的嗎?我家的冰庫是全權交給管家的,鑰匙隻有他有。”


    他這麽一說,原本已經渾身僵硬的管家就變得更麵無血色了,“老爺,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我怎麽會去害二少爺呢!”


    但是任憑他怎麽說,屋裏別的站著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一副看兇手的表情。


    到了警局以後,管家當然是被重點監控的對象,被戴上了手銬押進了審訊室。


    “死者袁俊二十六歲,男,是袁中華的第二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家族挺龐大的。”


    “死者生前頭部遭受鈍器重擊,出血量不大,有輕微腦震蕩,但不是致死原因。渾身沒有其他傷口,沒有家族病史,身體健康,甚至之前一直有堅持健身。”


    “死亡原因,是凍死。”郎雪賢說,“袁中華家的冰庫溫度是-5c,在進入半個小時之後,袁俊可能死亡。”


    “但是根據他死亡時候的動作來看,後來他確實是恢複意識的,並且還試圖求救。”隻是沒有人聽到而已。


    一群人圍著桌子沉默了。


    “他被東西打中了頭部,所以說兇手是比袁俊還要強壯的男人?所以才有可能將人拖到冰庫裏關起來?”周頂天想了想,“這麽說他家幾個男仆挺可疑的。”


    沈摯沒有接他的話,他拿一支筆在桌上寫寫畫畫,“法證那邊有什麽發現?”


    一個男人站起來把桌上幾個袋子列出來,“冰庫裏沒有什麽證物,他隨身的隻有一套絲綢睡衣,一雙拖鞋,連手機什麽的也沒有,但是不排除被報案人管家拿走的可能。”


    “冰庫門把手上隻有管家的指紋,鑰匙上也是一樣。但是,我們在冰庫大門上發現了死者袁俊的指紋,內側和外側都有。”法證這麽說了。


    “鑰匙上的指紋說明不了什麽,偽造很簡單。”沈摯往後靠坐在椅背上,“口供那邊有什麽發現?這個二少爺是個什麽身份。”


    “對家仆的筆錄還沒有結束,人數有些多。”周頂天撓撓頭,“這個二少爺袁俊啊,和他大哥三弟不一樣,是個浪人。”


    “咳,就是個做事情特立獨行的人,喜歡搞個慈善基金啊,弄個扶貧幫困之類的活動。前不久還到處飛國外要宣揚愛國主義。”周頂天有點唏噓,“挺有個性的人。”


    饅饅正拿著份白天陳迢看過的報紙,“袁中華是個古董收藏家,這在諸雲圈裏是比較有名的。他家主要的產業就是古董市場,大兒子現在坐鎮店麵,還算順風順水。”


    “一家人都是做這個的,這個二兒子有點不合群了吧。”


    周頂天甩甩手,“有錢人嘛,任性。”


    大概到快晚飯時間,所有人的筆錄結果才出來。


    “現在是一邊倒的說辭,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管家李福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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