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哥,吃飯了。”沁兒敲著門,小聲的喊著。

    “來了。”連佚隨著沁兒朝樓下大廳走去。“家卉呢?還沒有醒嗎?”

    “是啊,看來家卉姐是累壞了,要去叫她嗎?”

    “不用了,讓她睡吧,等醒了再弄些清淡的小食給她。”連佚有些懊惱,他這些日子隻顧著趕路,忘了家卉是個弱女子,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今天看她一臉疲憊,臉色發白,定然是累極了。

    “好的,對了,連二哥呢?”沁兒問著。

    “他剛才說和莫總管去後院澡堂泡個澡,應該就快來了吧。”連佚說著朝後院望去,正巧莫天合神清氣爽的走來。

    “舒服啊,這樣的天氣泡個溫水澡,實在太享受了,這客棧,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莫天合笑嗬嗬的說著。

    “阿斐呢?”

    “不知道啊,沒和我在一起。”

    “這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算了,我們先吃吧。”連佚邊說邊招唿著二人入座。

    小二端著托盤笑著跑來:“菜來咯!爆炒田雞。五彩牛柳。花菇鴨掌。肉末燒餅。紅豆膳粥。蓮蓬豆腐。清炒菠菜。奶汁魚片。繡球乾貝。”

    “哇哦,想不到這個小地方做出來的菜可真不簡單啊。”莫天合有些意外的望著這些精美的菜品。“看的我越發覺得餓了。”

    “哈哈,幾位客官可不要小瞧我們這家店啊,雖然地段並不繁華,但是我們老板可是以前在禦膳房工作的,現在告老還鄉在此開了客棧,所以啊,這些個菜以前可都是皇帝老子吃的哦。”小二一臉得意的滔滔不絕起來。

    連佚動筷夾了塊奶汁魚片,放在口內細細咀嚼,果然是入口即化,奶香四溢,滑而無骨。“嗯,好味道。”不禁讚不絕口起來。

    “嗬嗬,我沒騙你們吧?是很好吃的,幾位客官請慢用吧。”小二端著空托盤便退下了。

    “咦,連二哥怎麽還沒有來呀?”沁兒問著:“不然菜都要涼了。”

    “莊主。”莫天合用手肘輕輕推了推連佚:“我看這丫頭八成是喜歡了二莊主吧?等我們安定下來之後就幹脆也撮合他們一下吧,說不定也是一對美眷呢!”

    “莫大叔,你別拿人家開玩笑嘛。”沁兒紅著臉說。

    “嗬嗬。”連佚笑著飲酒:“老莫,以後我們的生計不愁了,你以後可以當媒婆。來養活我們這一大家子。”

    “哈哈,莊主真會開玩笑。”莫天合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過這二莊主怎麽還沒迴來,到底去哪兒了呀?”

    “還有家卉姐,怎麽睡了那麽久呀,是不是生病了?”沁兒問道。

    連佚聽罷,趕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去看看。”心內有些許不安。

    “我也去。”沁兒丟下手中的筷子,緊隨其後。

    二人快步走到家卉門前,連佚輕輕的扣了扣門:“家卉,家卉,你醒了嗎?”

    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人迴答。

    “家卉姐,我是沁兒,我能進來嗎?”沁兒用力的拍了拍門,依舊毫無反應,與連佚對視了一眼:“該不會真的病了吧?”

    連佚什麽也顧不上了:“家卉,我進來了。”用力的抬腳一把踢開門,屋內幽暗的看不真切,沁兒連忙點上蠟燭。

    連佚衝到床邊,挽起粉色的床幔。

    頓時整個人如觸電般的呆滯著,隻見家卉衣衫半褪,露出整個肩頭,腮暈潮紅,顯得格外嬌麗蠱魅。而身旁躺著的是——連斐。赤裸著上身,將家卉攬在懷內,兩人沉睡著。

    連佚肩頭止不住的顫抖,手指緊緊的握著拳,捏的關節咯咯作響。沁兒走進一看,驚唿的捂住嘴,趕忙上去推著家卉:“家卉姐,家卉姐。你這是在幹什麽呀?”

    連斐幽幽醒來,睡眼迷蒙的望著眼前怒氣洶洶的連佚:“哥。”突然感到手上壓著一個重量,撇過頭望去,驚的趕忙坐起來:“這,這怎麽迴事?”

    家卉被連斐的吼聲驚醒,也慢慢的睜開眼,朦朧惺忪。右手無力的托著頭:“頭好痛。”在望到連斐的一刹那,忍不住驚叫道:“你,你怎麽在這裏?”一把抓過被子捂在胸口。

    “我也不知道。哥,你別誤會啊。”連斐起身抓著連佚的手臂解釋著。

    家卉這才發現連佚正麵色鐵青的望著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連佚,你聽我解釋啊,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說什麽?說你在我們兄弟之間遊走?說你把我當傻瓜在耍弄?還是說你對我竟然是這樣的”癡心“?”連佚寒著臉,惱羞成怒的步步質問。

    “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隻是頭好疼想睡一會,等醒來就這樣了。真的,你相信我。”家卉縮在床角,聲淚俱下。

    連佚冷冷的看著她,良久,屋內安靜的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終於,轉身離開。

    “哥。”連斐拉著連佚:“你不相信我們嗎?家卉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了解嗎?這中間肯定有問題,先了解清楚再判我們死刑啊。難道你要冤死她嗎?”

    “連二哥,你讓連大哥靜靜吧,你還嫌傷他不夠嗎?”沁兒扶著連佚不住顫栗的身子。

    “我隻相信我看見的。”連佚背對著他們,毫無表情的說著,便闊步離去。沁兒望了望屋內的二人,隨即也跟著連佚離去。

    連斐想要追出去,卻突然覺得語塞,覺得自己百口莫辯。迴頭望著家卉,她瑟瑟的縮著,眼淚一顆顆無聲的滴落著。拿起床邊的衣服替她披上:“別哭了,我們著了別人的道了。我會去跟哥解釋的,他會明白的。”

    家卉呆若木雞的沒有說話,隻是任眼淚流淌。

    “你別嚇我啊。”連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淚水:“別哭,別哭,我這就去跟他解釋。對了,我想起來了,一定是沁兒搞的鬼。之前我正好要去澡堂的時候,她說你好像病了,讓我來看看你,但一進屋子就沒了知覺,醒來就已經是這樣了。我去跟哥說,趕走這個用心歹毒的女人。”

    “別去了。”家卉抬起頭,眼神迷離:“他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他隻相信他眼睛看到的,卻不相信他心內體會到的。如此卑劣的一個小把戲,就拆穿了他對我的感情。嗬嗬。”苦笑著潸然淚下。

    “無恥的女人,我這就去殺了她。”連斐看不了家卉的痛苦,感覺比讓自己挨一刀來的更痛,怒氣騰騰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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