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圻城外,陸景勝為袁弘德送行。


    “盛澤哥哥,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凝波的。”陸景勝是頗為開心的,在他認為,袁弘德和尹凝波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


    袁弘德麵色黑沉,不發一言。


    “哥哥此去京都多保重,不要再掛心我和凝波,或許我和凝波結親之日會再請盛澤哥哥來喝一杯喜酒。”


    陸景勝的話對袁弘德而言實在是紮心,他終究忍不住說道:“恭芳,你要記住,她永遠是你嫂子,朋友妻不可欺。”


    陸景勝愣住:“盛澤哥,時至今日你還認為你和凝波會有未來?玉蓮都被……”


    “我會給凝波一個交代的。”袁弘德說著策馬揚鞭,奔馳而去。


    看著袁弘德的背影,陸景勝自言自語:“難道你會為了還玉蓮公道,而讓棋娘書娘償命?怎麽可能?”


    即便袁弘德真的這樣做,他對尹凝波也絕不會讓步的。


    這輩子他陸景勝才是最該陪在尹凝波身邊的真命天子。


    京都侯爺府,兒子和女兒離家一年多迴轉竟然帶迴這樣一個爆炸性消息,袁氏驚得目瞪口呆,先是狠狠罵了英儒一頓:“你就是這麽照顧兩個妹妹的嗎?”


    還是琴娘勸住了她:“母親,一個丫頭而已,何必動怒?”


    “可那是尹凝波的丫頭。”袁氏還是有些後怕。


    袁弘德在意那個女子……


    “不管是誰的丫頭,大表哥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丫頭要兩個妹妹償命?”這一點琴娘篤定。


    袁氏道:“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上迴你棋娘妹妹可是已經吃過那女人的虧了。”


    棋娘替琴娘背鍋,被袁弘德重罰一事,眾人都記憶猶新,琴娘心虛不語了。


    書娘哭道:“母親,那可怎麽辦?我害怕大表哥……”


    大表哥雖然是大表哥,可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軍人,書娘突然害怕不已。


    袁氏當機立斷做了決定:將兩個女兒送走,袁弘德迴來,找不到人無法對質就對了。


    英儒道:“可是母親,我是和兩個妹妹一起的,大表哥迴來,肯定會找我麻煩的。”


    袁氏道:“英儒也一起走!”


    …………………………


    袁弘德迴到京都時自然見不到棋娘、書娘和英儒,袁氏一口咬定三個孩子滯留山圻,還問袁弘德要人來著。


    袁弘德知道袁氏有所隱瞞,可也無暇與她揪扯,因為皇帝差人來請,一場皇宮盛宴正等著他。


    接他入宮的李公公一路都笑眯眯的,入了宮門突然道:“侯爺,咱家給您道喜了。”


    喜從何來?


    袁弘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公公神秘兮兮道:“其實今晚宴請侯爺的並非皇上,而是太後娘娘。”


    太後?


    袁弘德一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來。


    今夜注定是一場鴻門宴。


    隻是袁弘德不知道這鴻門宴還是一場相親宴,太後將一個盛裝的美人引到他跟前來。


    皇帝向袁弘德介紹道:“盛澤,朕這位妹妹你是第一次見吧?”


    袁弘德看向公主,吃了一驚:這公子好生麵善,似在哪裏見過。


    那公主上前見禮:“侯爺軍功赫赫,久聞大名。”


    如此熟悉的聲音。


    袁弘德猛地一頓:這不是尹凝波身邊的丫頭鬱琬嗎?


    她竟是皇帝的妹子長公主大人?


    袁弘德心下吃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行了君臣之禮,入席吃酒看歌舞。


    太後和皇帝嘮著家常,皇後一會兒奉承太後,一會兒皇帝,很是忙碌。


    袁弘德意興闌珊,心裏掛念著山圻城裏的尹凝波,這皇家宴吃得心不在焉。


    皇後突然提議去禦花園裏看花燈,這不是逢年也不是過節,看哪門子花燈,不過是為袁弘德和長公主製造一個獨處的良機罷了。


    禦花園裏各種花燈,閃閃爍爍,五彩斑斕,像元宵節一般。


    袁弘德與長公主相逢在一盞走馬燈下,宮人們全都退下,留他二人說話。


    袁弘德施禮,道一聲:“公主……”


    長公主道:“將軍還是叫我鬱琬吧,咱們也算老熟人了,鬱琬在侯爺府裏叨擾多日……”


    袁弘德道:“臣惶恐,當時不知姑娘便是長公主,委屈了長公主,隻是微臣不解長公主何以要在尹姑娘身邊屈身做一個丫頭?”


    長公主道:“本宮一時貪玩逗留民間甚覺好玩,那尹姑娘是個好人,不知她近況如何,前幾日去府上相請將軍,聽說將軍去了山圻,將軍可見到她了?”


    想起尹凝波,袁弘德很是黯然:“見到了。”


    見袁弘德聲息不對,長公主關切道:“怎麽,難道尹小姐遇到了困難?”


    袁弘德想了想還是將尹家的變故向鬱琬道來,鬱琬聽得心驚肉跳,“沒想到尹小姐遇到了這許多變故,如今她身邊可連個梯己的人都沒有了。”


    想著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尹凝波連玉蓮都失去了,袁弘德自責越甚,愧疚著不知說什麽好。


    慈寧宮裏,皇後笑吟吟走進去向太後道:“看起來長公主與侯爺相談甚歡呢。”


    “真的嗎?能投緣最好了,也了了哀家這樁心事。”太後心裏稍安,若是如此,不日就可以請皇帝為袁弘德和鬱琬賜婚了。


    鬱琬卻無心自己婚事,滿腦子都是對尹凝波的擔憂,次日便悄悄派人往山圻接尹凝波去。


    尹凝波未識她的身份,便能救她收留於她,乃是大義之人,她對自己有恩,如今她落難了,自己可不能坐視不管,將她一人扔在山圻,她須得接她來身邊妥善照顧才是。


    鬱琬派去的人往山圻去還未迴轉,皇帝的賜婚聖旨便到了侯爺府。


    這下可讓袁氏和琴娘傻了眼。


    如果對手是尹凝波,她們還能爭一爭,可是對手是公主,她們如何爭呀?


    聖旨一下,琴娘差點沒哭死在後罩樓裏。


    和琴娘萬箭穿心比起來,袁弘德也並不好過。


    他當即便進宮向皇帝請求退婚,皇帝道:“君無戲言,聖旨都下了,盛澤你這不是叫朕做言而無信之人嗎?”


    “皇上事先為什麽不同微臣商量?”袁弘德言語裏全是怪責不滿。


    “同你商量?”皇帝嗬嗬笑道,“同你商量,你鐵定不同意,再說朕的妹妹才貌過人,配你平安侯難道還配不上不成?”


    “公主再好,奈何……”奈何臣心中已有心上人。


    袁弘德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不可說,不能說啊,說出實情,以皇帝的性子隻會給尹凝波增添更多的麻煩,還有太後……


    “是臣配不上公主。”袁弘德隻能道。


    皇帝哈哈大笑:“配不配得上,朕說了算。”


    山圻那邊,京城的來使直奔醫館,令尹凝波和陸景勝都意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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