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扶著陸太太,對著那扇已經關閉的屋門憤憤不平。

    “太太,這個姑娘簡直太過分了,將我們全都趕出來,還要對少爺脫衣施針,太太,你說,她會不會對公子有企圖?”羅媽媽憤憤不平。

    陸太太眉頭凝蹙。

    一個女孩子對一個男子有企圖,而且這男子還是個病癆子,怎麽說都怎麽讓人無法置信。

    陸太太想起陸景勝喊白姑娘做師父,又迴想白姑娘那一副胸有成竹淺笑安然的模樣,不由心裏有了底氣。

    她吩咐羅媽媽道:“快讓廚娘給白姑娘主仆準備飯食去。”

    “太太……”

    陸太太道:“沒聽到嗎?白姑娘一會兒施完針要用飯。”

    好吧,太太都如此說了,羅媽媽隻能聽從吩咐。

    屋裏,白若洢吩咐青衣丫鬟:“青蕾,去把陸公子的衣裳脫掉。”

    青蕾聞言,沒有絲毫推拒神色,跳上床扶起陸景勝,三下五除二就脫了他的上衣。

    “好了,小姐。”青蕾幹脆利落道。

    白若洢點頭,上前坐到陸景勝身後去,她盯著陸景勝白到沒有血色的後背凝重,自言自語道:“我就算到你這幾日是要發毒了。”

    青蕾問道:“小姐,陸公子不是病了嗎?”

    “是毒不是病。”白若洢說著吩咐青蕾,“取我的銀針包來。”

    “是,小姐。”青蕾利落跳下床,從帶來的藥箱裏取出一個墨綠色的荷包放到床上打開,露出裏麵一排依照長短粗細排列好的銀針。

    “點火!”白若洢又吩咐。

    青蕾熟絡取出燭火點燃,將銀針放在燭火上烤。

    一根根烤,一根根遞給白若洢,白若洢將銀針一根根紮到陸景勝後背上。

    陸景勝呻吟聲加劇。

    不一會兒,陸景勝後背已經密密麻麻紮了一背的銀針,額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落,雖是閉著眼睛,卻在忍受極大痛苦一般。

    驀地,陸景勝仰頭發出一聲大喊,背上的銀針全從穴位裏被震了出來。

    門外,陸太太一驚。

    羅媽媽焦灼道:“太太,少爺他出了什麽事?”

    陸太太已經上前拍門,完全顧不得優雅太太的形象了。

    “白姑娘,勝兒他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門豁然開啟

    ,冷麵丫鬟青蕾出現在門口。

    “不要大唿小叫,影響我家小姐施針!”

    青蕾鐵麵無私,語氣冰涼得可怕,令陸太太本能後退了兩步。

    陸太太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壓根兒不知道眼前這青衣丫鬟的名字,隻好道:“小姑娘,我兒子他……”

    “現在無可奉告!”

    門砰一聲又關上了。

    陸太太吃了閉門羹,羅媽媽不忿,朝著門內道:“真是太過分了,這畢竟是陸府,到底誰才是主人了。”

    陸太太也生氣,可是又無奈其何,隻能凝眉立著。

    屋子裏,青蕾迴到白若洢身邊。

    但見白若洢扶著陸景勝光著的上身,重新將一根根銀針刺**位,不多時,自己也額汗涔涔,就連小巧鼻尖也沁出細密汗珠來。

    青蕾默不作聲掏出帕子給白若洢拭汗。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陸景勝唇上恢複了些許血色,原本汗濕的身子竟都幹燥了。

    白若洢方才一一拔除了陸景勝背上銀針。

    青蕾急忙接替了白若洢替陸景勝穿好衣裳,並將他小心放迴床上蓋好被子。

    青蕾問道:“小姐,陸公子身上的毒清除了?”

    白若洢搖了搖頭,一臉凝肅:“哪那麽容易?我隻是用銀針將他體內的毒暫時封住,不至於繼續在經脈間遊走罷了。”

    陸公子怎麽會中毒呢?

    青蕾心裏問著,嘴上卻沒吭聲。

    她是個寡言的丫頭。

    白若洢最欣賞的便是她這一點。

    她跟了白若洢多年,也了解了白若洢的脾性,許多事她想說不問都會說,許多事她不想說問一百遍也不會迴答一個字。

    更何況眼下不是她想不想說的問題,而是不能說。

    白若洢一臉陰沉盯著床上熟睡的陸景勝,心頭的陰霾揮之不去。

    不管是門外的陸太太,還是床上的陸景勝自己都不會知道平白無故怎麽就中毒了。

    這毒由來已久。

    她是算準了日子來替他施針,一旦毒素侵入五內髒腑就來不及了。

    白若洢吩咐青蕾道:“與我淨手。”

    青蕾利落從藥箱裏取出一塊帶香的濕巾遞給白若洢,白若洢反複擦了手,仍將濕巾交給青蕾,青蕾小心收了仍舊放進藥箱裏。

    門終於開了,正在聽牆根兒的陸太太和羅媽媽差點摔了一跤。

    白若洢走了出來,後麵跟著背藥箱的青蕾。

    “白姑娘,勝兒他……”陸太太不安朝裏看去。

    “陸公子中了毒,我已經用銀針控製了毒素蔓延,三日後我再到府上替陸公子看治。”

    白若洢白若洢向陸太太微微點了點頭,越過陸太太向外走去。

    陸太太因為擔心陸景勝,也忘記白若洢說的要留飯,也忘記吩咐羅媽送客,就徑直撲進陸景勝裏屋去了。

    屋內,床上,陸景勝淺睡安然。

    陸太太伸手探了探陸景勝鼻前,唿吸勻稱了不少,心裏一顆心落地。

    等等,剛才那白姑娘說什麽來著?

    她說陸景勝中了毒?

    怎麽可能?那麽多名醫都來看過,沒有一個郎中說陸景勝是中了毒啊。

    “太太,您有沒有覺得少爺的臉色好像好看了一些。”一旁,羅媽媽仔細觀察了陸景勝的睡容說道。

    陸太太盯著熟睡的陸景勝看了一會兒,那唇色原是慘白的,如今確乎約莫有了一點點粉紅。

    這麽說,那位白姑娘果真是個女郎中?她說過她白家世代行醫……

    陸太太心裏難免雀躍,坐到床前握住陸景勝的手,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吩咐羅媽道:“吩咐廚娘做些清淡的粥來,少爺指不定什麽時候醒,醒來定然是要吃的。”

    羅媽應聲而去,陸太太又難免自責。

    不知道勝兒什麽時候能醒,剛才太激動忘記詢問白姑娘了。

    尹府,醫香館。

    玉蓮和鬱琬一人一邊抓著一幅一人高的大圖,向兩邊展開。

    蘇簡簡和陸依依一臉懵逼看著二人的動作。

    尹湘湘指著那圖說道:“這幅圖呢,是為師我花了小半月的時間才畫好的。”

    若是從前在大學裏,這樣的人體圖她用鉛筆勾勒一天也就下來了,可是偏生在古代,她使不慣毛筆,足足畫了半月才畫好這教具。

    幸而尹府有上好的紅籮炭,否則這大冬天的,非凍壞她的手不可。

    蘇簡簡和陸依依已經看清了那大圖上的畫像,竟是個赤/裸的男體。

    蘇簡簡皺起了眉頭,陸依依則驚叫一聲直接捂住臉。

    師父沒事畫男子的裸/體幹什

    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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