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頓頓足,又仔細一看,落款上確實寫的是靜通先生,而且細看之下,發現落款筆跡雖有意模仿字畫中的字跡,但在行家看來並不相同,更可以說相差甚遠,倒與外間那件車銘手書的字畫相像。心中明白,這幾字倒八成是車銘所書。隻是為何落款為車銘,內容卻非車銘所書,倒更讓人不解了。胤禛細看上麵內容,字畫上內容不過是些文人間互相吹捧的東西,倒也無什麽奇特之處。胤禛將字畫翻轉,看看背麵,又將字畫卷軸拆開,也未瞧出有什麽不同之處。向外一瞧,天色早已全黑。胤禛慢慢將畫卷卷起用細絲帶係住,藏在長袍內,抽身出了暗室,依著原法將暗室之門關上,自迴房去!

    胤禛將字畫掏出,又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卻依然未有絲毫發現,一時想不出辦法,隻得將畫卷收起,鬱鬱不樂。

    又將息兩日,胤禛外傷幾已痊愈,行走也不需人攙扶。加上府中無法相詢外界消息,胤禛已經迫不及待的出府探聽了。淮安此時是江南重鎮,人口眾多,酒肆店鋪林立,甚是繁華熱鬧。隻是一路逛來,並未見淮安府中有何不同尋常之處。心中明白:“文覺等人定設法暫時將自己失蹤的消息隱藏了下來,否則這裏不會如此安寧。”臨近晌午,胤禛肚中有些饑餓,瞧見清河浦頭立著一座酒樓,信步走過去,有些灰舊的朱漆匾額上幾個金字熠熠生輝:紅玉樓。走上樓,尋了個空位,點了兩個淮安的特色菜,靜靜地瞧著清河、運河上過往的船隻。

    胤禛閑逛一天,並未聽到什麽消息,但他明白血滴子在大清各地都有眼線,自己如今在江南失蹤,估計附近的血滴子大概也都匯聚在此處了,隻要自己在此處現身,相信很快消息便能傳到文覺等人之處。耐心等待幾日,他們幾人必會來到淮安了。

    揚州雙槐園內,戴鐸、文覺、年羹堯等人圍成圓圈坐著。戴鐸智謀超qun,這時隱隱成為眾人暫時的領袖。戴鐸開口道:“四爺在淮安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但四爺沒有直接到衙門,說明四爺心中尚有顧忌。所以,咱們也得秘密迎接,不能大張旗鼓。”年羹堯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道:“戴先生以為鄙人胞弟也不值得信任嗎?”戴鐸笑道:“當然不是,隻是四阿哥在淮安的消息自然了解之人越少越好。我倒不是信不過年道台,隻是淮安畢竟曾經是車銘等人的地盤,他們的人一時無法肅清,隻怕還有不少殘餘勢力,所以自然還是小心為妙了!”年羹堯重重“哼”地一聲不在言語。戴鐸瞅了年羹堯兩眼,他本不願得罪這個胤禛身邊文武雙全的戰將,但現在為了胤禛安全,也別無他法了。幾人計議直到深夜,決定由文覺趕往淮安。其他幾人暫留揚州,關注各方動向!

    暮春的江南,天氣已經有些燥熱。清江浦頭“紅玉樓”上一間秀簾隔開的雅間內,有兩人對酌。一位是個青年書生,看樣子不過弱冠之齡;另一位卻身著僧袍,剃著光頭,是個年紀略長的青年和尚。那書生向對麵之人問道:“九難師太幾人可好?”那和尚道:“那日被襲,四爺與九難、呂家姑娘被困於亂匪之中,眾人雖竭力死戰,也未能救出你們三人!當時,我們未見到四爺出現,那肯善罷甘休,又在此附近尋了好些天,隻是後來聽說九難、呂四兒被人救出送迴揚州呂家,我們道四爺也一定被救,便讓李衛押著人犯,先行迴京,剩下之人急急趕迴揚州,誰知道最後竟是空歡喜一場。不過此次九難師太受了極嚴重的內傷,隻怕難已救治了!”說完,不禁歎息一聲。胤禛聽到九難受傷如此之重,道:“師太受傷如此之重,那四兒呢?”文覺道:“呂家姑娘所受之傷甚輕,如今已經康複,四爺不必掛心!”胤禛“哦”的一聲。文覺接著道:“師太也算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若當設法找到解救之法,以全道義。”胤禛點點頭道:“不錯,為人應當狹義為先,不知道如今你們找到什麽良法了沒有?”文覺道:“法子倒是想了一個,不過還須四爺幫忙!”胤禛奇道:“我能幫到什麽,當然如果有能幫到的,自當義不容辭。”文覺道:“我和飛雪分析過,當今之世,能解救師太的唯有人稱“三絕書生”的童林前輩了!”胤禛一時躊躇道:“師傅他老人家,一生喜愛漂泊,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不過,倘若真有一線希望,咱們也自當試一試,如果師太肯隨我迴京,說不定會有轉機!”文覺道:“也隻有如此了,不過師太對朝廷沒有什麽好感,平日幹的也是造反的勾當,實不知她肯接受咱們的救治嗎?”胤禛沉吟道:“這確實為一難,以我猜想,師傅隻要身在北京絕不會袖手旁觀,隻要師太到了北京,總會有辦法讓她接受治療!”文覺道:“不錯,最難的還是如何讓師太去京城!畢竟,在她看來,那裏留下了太多的痛苦迴憶!”胤禛一笑,道:“痛苦的經曆永遠也伴隨著最歡樂的時光,而人到晚年,大概想的最多的還是葉落歸根吧,所以讓師太前往京師也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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