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紅塵夢,半世歎年華

    愛也痛,去也纏綿,

    奈何!奈何!

    點燃了一支煙,走進小姨的屋內,拿著酒,走向陽台,看見樓下形形色色的人群,看不清任何表情亦喜亦憂,這個判斷無人解答。人都將自己掩飾起來,永遠看不清內心的世界的真實,走過的背影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交點,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他們到底追求什麽,夢想是什麽?是否和我一樣陷入一個又一個的怪圈。無論在怎麽怨,在怎麽恨,在怎麽絕然,都不得不承認,我對家的渴望,迴家看看,已經成了執念,哪怕是一眼也好,這樣安慰自己,給自己找個迴去的理由。簡單的收拾著,春夏秋冬,需要帶什麽樣的衣服,住多久呢!還是迴去看看就走呢!想不到我會想這麽多,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事,也許在外漂泊了太久了,家是安靜的港灣,也是煩惱的源泉。恍惚間聽見什麽聲音,一聲、兩聲,是敲門聲,這麽晚了誰會來。聲音越來越大,大有勢如破竹之勢,很肯定我在家嗎?好奇的打開門,誰有這麽持之以恆的精神。琴姐,這個讓我意外的人,沒想到她會來,站在門口足有3分鍾,我沒有動。琴姐也很有風度,就這樣看著我。

    “怎麽不歡迎?就讓我這麽站著。”一個玩笑打破了僵局,可見我的驚訝程度。我微笑著道著歉,讓進屋內。琴姐進門環視著周圍的一切,不經意間掃視著收拾好的旅行箱放在地上。

    “東西都準備好了?票買了嗎?”

    “都差不多了,什麽都得提前做準備,好在我這次我還占了咱公司的光,內部訂購,咋不照顧點。”我微笑著說著,玩笑與誇張的成分多些。琴姐的到來,單純的看我,誰信。

    “是嗎?那就好。”

    “琴姐這麽有空來看我?公司不忙了?”

    “我聽著這話好像很有意見。”

    “當然了,我去公司的時候,琴姐都不理我。”玩笑開著,小女兒的嬌態顯現。我從不掩飾自己的觀點,不知道這是我的優點還是缺點。

    “你呀!你就是個孩子,不過我就喜歡你這點。鳳儀也是因為這樣才看重你。”

    “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還說,你也知道月底了,事比較多,結賬的,還有你們這些要賬鬼,哪一個都能得罪。忙過了,在找你,你到跑的快,我還奇了怪了,我們的大小姐平時領東西沒見這麽積極,今怎麽轉性了,原來是要迴家。鳳儀擔心你準備不夠,特意買了東西給你帶迴去,算是她的心意吧!”琴姐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像是在展示,我掃了一眼,不得不說張姐的這份心意還真的特別,說特別是因為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花了一份心思,有了一份感動。可是望著這些東西,我感覺又陷入了一個漩渦中,迴家看看她,那個被稱之媽媽的人。仿佛又見到了她那似笑非笑的臉,高傲的神情,冷峻的目光,挑剔的不能在挑剔的話語。這種親情總是透有冷漠、疏離。麵對她我這個女兒無疑是失敗的,學習不出色,工作不出色,脾氣卻倔得很,這些迴家還沒有想好該怎樣麵對她,張姐卻為我買好了禮物,說白了,我真的不知道媽媽喜歡什麽,也不知她缺些什麽,這些東西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是多餘的,沒有她買不到的,沒有她辦不到的。

    “怎麽了?想什麽呢!”我感覺琴姐至始至終的注視著我,生怕錯過我的任何一個表情。

    “沒想到張姐想的那麽周到。”

    “是啊!鳳儀這個人,嚴肅認真了些,少了幾分幽默,總給人一副冷冰冰的感覺,對你還真是特別,像女兒一樣,連我這個和她相處十幾年的朋友都嫉妒。”我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得不說琴姐的話,深深的震撼了我。失去父母的庇護,事業上處處受挫,走投無路的時候,張姐給了我一份看似平常的工作,在那裏我學會了書本上沒有的東西,在不斷的挫折中長大,走向成熟。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她對我始終有一顆寬容的心。我相信這種感情是其他人沒有的。相識相知,一路風雨,看透了世間的真善美,才知道那個是真,那個是假,因為這樣,不願離開,朋友不多,理解最重要。我輕輕的歎了口氣,算了,不管以後怎樣?不管現在張姐對我有什麽誤會,該做的,還是要做。

    “張姐怎麽不跟你一起來。”我說裝作無心的問,多少有些孩子氣。

    “她呀!你得理解,事業重要,朋友重要,愛情更重要。”琴姐神秘的笑著,我忽然想起同事們的議論,明白了,過幾天是張姐的結婚紀念日。也許馮姨的合同是最好的禮物。

    “琴姐,你等一下,我還有個事忘了。”走進屋內,拿出了馮姨給我的名單,那份帶團計劃書,想起了馮姨說的話,心情格外的沉重,我知道這是一份交易,一份愛情的買賣。但是該斷還是得斷,我逼自己做個了斷。不再猶豫遞給了琴姐了計劃書,琴姐麵帶笑容的接過,像是無所謂,但看過的她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玉兒”輕輕的叫著。想說什麽,卻不知如何說。這複雜的內心我明白。

    “琴姐,這是前幾日談的一個訂單,忙來忙去的,差點忘了,今天你來了,就給你帶過去吧!”

    “玉兒,拉客戶是好事,我也不想問你什麽,因為正像鳳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但她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做事情違背自己的心願,交易不是重要的砝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你的底線是什麽?”琴姐的話一語中的,她也在懷疑我的不一般,馮姨我想局長的夫人,或者是這個團的不一般,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接的,能夠把這麽重要的人客人給我,此中的內情一定很深奧。張姐看著我一步步的走下去,往來無白丁,擔心也是有的,記得她曾說過,她不想讓我向其他人一樣,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善良,甚至不隻一次的暗示我,除了錢之外,還有別的東西,不能被錢迷失了自己。她怕,琴姐也怕,我更怕,我們都在怕什麽?怕彼此失去了這份情,遠離了這份情。

    “我有,良心底線。”琴姐笑了。

    “這話我記住了,沒看錯你。”琴姐的話,耐人尋味,引人深思,也傳遞著一份情。就這樣她離開了。一切都仿佛因為她的離開而變的寂靜,要不是看著杯裏的水一點點的變涼,昭示著剛才來過人,誰能知道呢!我想起一句話,‘人走茶涼’絕對是經典語句。人走了,幹嘛添水呢!

    反複的糾結中,還是定了迴家的票。一個人走在街上,細細品味著街頭的五顏六色,享受著辛苦工作後換來的輕鬆,沒有了束縛,就像魚兒在水中遊。我不知道這份快樂,我還能堅守多久,但此刻隻想擁有。然而我的心卻在飄離,丹尼希望我去看看鋼子,我有好久沒去了,是不想麵對,還是心存愧疚,說不清,隻想遺忘。小巷深處,傳來琴音,周圍聚滿了男女老少,伴隨著舞蹈的樂曲聲傳來了人們的笑聲。

    我看見了一個男孩抱著吉他,《真的愛你》,那富有內涵的旋律,強大的感染力通過他的手指,讓所有的人都沉醉在曼妙的音樂之河中,久久的不能自己。他就是鋼子,看見了我,微笑著點點頭,也許就是骨子裏的這份高傲讓我欣賞,一曲,又一曲,仿佛在訴說著的那份愛戀,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此時的他,想起了舅媽讓他們分手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分手。因為他的舞台就在這裏,丹尼有她的美麗的殿堂,不知道時光在隧道裏輕輕流去的時候,那把吉他,那個美麗的愛情故事是否依然繼續,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告別寂寞和苦澀,叩開理想的廣場,他們會愈來愈從容和明朗。

    寂靜的夜裏,一個人,品嚐著寂寞的滋味。細細的聆聽著,一首首溫柔而哀傷的曲子,一年又一年,往事不堪迴首,時光匆匆過,我是否還要繼續茫然的過下去。也許,我該靜下心來,考慮未來,計劃著人生的軌道。深夜,是寂靜的,也是無眠的,難熬的,等待著夢醒,黎明的到來。

    叮鈴鈴,叮鈴鈴,我睜開眼睛,掃視著屋內,屋內的空氣仿佛不在流動,死了一樣。電話鈴聲刺耳的響著,給睡夢中醒來的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什麽時候變的膽小了,誰這麽晚了還來電話,該不是世國哥又抽風了吧!不想理他,可是電話想個不停,睡個好覺真難,披衣而起去接電話。

    “哪位?”語氣中透有不耐煩,試想誰在深夜被吵醒,會有好脾氣。

    “請問你是林玉嗎?我是人民醫院的護士長,有位宋傑女士你認識嗎?她在我們這裏搶救,我們從她身上知道你的號碼,你能來一下嗎?”我的大腦中有半分鍾空白,然後就是不可能,是騙子吧!隨後的聲音讓我無法懷疑。

    “喂!在聽嗎?聽見了嗎?”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真的,一個事實擺在了眼前。

    “在聽,我知道了,馬上來。”放下電話,好像還沒有從迷茫中醒來,淩晨1點,外麵好按,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好像是一種期盼,這麽晚了,我找誰。遠鵬,我是否應該告訴他,還是他知道。拿起撥出,又放下,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吧!我不該打擾,拿什麽呢!錢是最重要的,找人,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下子想起了鋼子,他應該在吧!拿起電話撥著,一邊飛速的穿著衣服,翻著家裏所有的錢,卡,都帶著。

    “鋼子我是林姐,能出來一趟嗎?”我和鋼子不是很熟,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的語句中含有急切,我沒有考慮到這麽晚了,他會不會答應我的要求。

    “好,馬上到。”沒有問什麽事,隻是答應,危難之中顯身手,才是朋友。

    淒涼的大街上,我在等待著,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恐懼,感覺自己好像踏入了地獄之門,是那樣的冷。時間不長,他來了,我把小姨的車開出來了。這是我第一次動用小姨的資源為我服務。兩個人在車上,誰也沒有說話,有的隻有沉默,熟悉的街道,很安靜,店鋪早已關門,有的隻有淒涼,風吹過落葉飛卷,手一捏,碎成粉末,我的心也格外的沉重。暴躁的不能在暴躁,不停的催促著,希望快點開。鋼子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他告訴我,這是車,不是飛機。醫院這個讓我望而卻步的地方,不想來,還是來了,我不知道怎樣走上樓梯的,也不知怎樣停在搶救室的門口,我幾乎攤倒在地上,真的很害怕,親人,朋友,都是在這裏,經過了漫長的等待離開的。我看見進進出出的人,不停的穿梭於搶救室內,我的心隨著他們顫動著,茫然的看著一切,眼前全都是白色,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裏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有血流出。

    救命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了,我迅速的迎上去。

    “你是···”

    “我是林玉,宋傑是我的朋友,她怎樣了?”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抱住了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傷很嚴重,恐怕過不了今晚,進去看看吧!”我沒有說話迅速的衝進去,我看見躺在病房裏的小傑,臉色蒼白,緊閉著眼睛,走過去,握著她的手,心在顫動,真的好害怕,眼淚不停流著,心裏不停的唿喚著,快點醒來,一定要堅強,我不想失去朋友,隻要你活著就好。我不知道小傑是否感受到了我迫切的心情,她睜開眼睛,看著我,笑了。抬起手想給我擦拭眼淚,可是卻無力的放下。

    “怎麽哭了?是我快要死了嗎?”

    “沒有,我才沒哭呢!是風吹的,眯眼睛了。胡說什麽,醫生說你很快就會好。”我底氣不足,找個蹩腳的理由說服自己和她,眼睛卻不敢看她,生怕這一看,我會控製不住自己。

    “美麗的故事總是好的,卻不真實,真想迴到從前,可是,一切都不肯能了。有時候我在恨,上天對我的不公平,可是這一次,我錯了,因為等到了你。我可以沒有親情、愛情、但是我有友情,做夠了。可惜,我無法報答你,原諒我!原諒我所犯的錯。幫我……。”她說了很多的話,仿佛已經用了很大力氣握住我的手,像是在囑托,像是在告別,眼睛看著我,仿佛是一種期盼,好像是母性的光輝在我麵前擴大,我知道她要說什麽,打斷了她。

    “我知道,孩子我會照顧好的,放心,但你是孩子的媽媽,一定要挺住。”她又是一笑,又看了看周圍,像是在找人,我知道也許她是想見遠鵬吧!

    “我沒有告訴他,要我打電話叫他嗎?”小傑搖了搖頭,臉色紅潤起來,仿佛來了力氣,我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起了迴光返照四個字。

    “一切都是命啊!冤孽。我原本就是這世界的塵土,就讓我迴歸塵土吧?我死後把我的骨灰撒下大海,千萬不要告訴他,緣起緣滅,一切都是注定的,萬般不由人。在怎麽爭,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聽著小傑的話,我已啼不成聲了。”隻有點頭的份了,小傑的手緩緩的垂下來,臉上掛著微笑。

    我大叫“醫生快看她怎樣了?”醫生走過來聽了聽,翻了她的眼睛,然後宣布她死亡,一層白布把我們隔開,離得那麽近,卻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走了,帶著遺憾,帶著愧疚,也帶著希望,不知道她會不會重生,留給我的隻有悲傷。無語問蒼天,為什麽?你讓生命的火光在閃一閃,為什麽你不在看你的孩子一眼,為什麽我的朋友都是一個個離我而去。我該怎麽辦?腿霎時間軟了,站立不穩,幾乎癱倒在地,好在鋼子及時扶住了我。眼前的情景恍如夢中,讓我怎麽相信,前幾天看見的她,轉瞬間在我麵前消失,人的生命怎會如此脆弱。

    “姐,沒事吧?還好吧?”鋼子搖晃著我,這時我似乎清醒了許多。事實就是事實,是誰都改變不了的。我該怎麽辦?孩子,對了,孩子在哪?我走出了病房。

    “姐,那邊有兩個人在找你,還有醫院的費用···”一連串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麵前,我好心煩,頭也好痛。好在我還有準備,我遞給了他一張卡。

    “鋼子,幫忙辦一下手續。”鋼子接過來,沒有說話,看著我一臉疑問,滿是擔憂。

    “我去看看孩子。”說完我走了,此時的我,沒有任何心境去想別的,隻想看看小傑的孩子。

    站在門外,望著玻璃窗內保溫箱內的孩童。想,曾經的我,出生是什麽樣?就是眼前這樣嗎?好傻,那樣的小,腦袋跟鴨蛋殼似的,小臉皺皺的,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無限的委屈,閉著眼睛,又在昭示著外界的事情都與她無關,隻有自我的世界。我曾經那樣的阻止小傑生下她,可是小傑很執著,拚了命的也要生下她,為了愛而生,為愛而死。我又該如何?一個人帶著她,是否能有這樣的勇氣,是否能做個好媽媽,是否能完成小傑的囑托。

    “姐。”聽聲音就知道是鋼子。跟鋼子來的還有兩個人。我歎了口,想躲是躲不過去,無論是怎樣的情況都要麵對。

    一個空曠的房間,無盡的沉默,隨即一個故事展開,了解的多,愁事多,讓我有了轉變,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一天麵對這樣多的事情,我自認為背負了很多,見過很多,自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不需要靠任何人,無堅不摧,無事不能,可是,這一次,我感覺到了我是如此的失敗,多年的堅守好像都在這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原來我是那麽不堪一擊。

    小傑的弟弟一直順風順水的學習、工作,可是人哪有一帆風順的,經濟的不景氣,人事關係的複雜,企業的裁員,失戀,讓一個男孩變的消沉了,酒成了麻醉的對象,夜店裏的美女讓他忘記了傷痛,這些遠遠不夠,毒品已經成了他不可缺少的東西,忘記了母親的希望,姐姐的勸導,戒掉毒品的誓言在耳畔迴旋,卻一次次的沉淪,母親的期盼喚兒歸的心,變成了傷心的淚,終於抵禦不了折磨,心髒病突發走了。可是這些沒有讓兒子改變,小傑的弟弟變的更瘋狂了,居然搶起姐姐的錢,慘劇發生了,小傑卻在危難之中,護著自己的肚子,送到醫院的途中,也在喊著要孩子,拚勁自己的力氣也要孩子,並自己簽了字。冥冥之中好像在召喚,小傑好像是早有預感,她把一切都處理的那麽好,還留了遺囑。然而小傑卻想不到,我是不夠條件的,為此我煩惱了一陣,終於下定決心給莎莎打電話讓她幫我找個律師來處理這些事,錢和利的結合,還真是能辦成許多事,我也第一次覺得名利的誘惑是那麽誘人,我也第一次為了這件事動用了我的關係,原來一切都是那麽簡單,我堅守的那份信心在一次收到打擊。原來這麽多年的奮鬥,此時才覺得是那麽無力。我獨自躲在屋內整理著小傑留下來的東西,翻看著小傑的日記,了解她的點點滴滴,最後一首詩歌吸引了我。

    我是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沒有樹高,沒有花香/隻因為遇見了你/隻因為愛上了你/才發現自己獨特的芬芳/因為這份愛,讓我迷茫/因為這份愛,讓我失去了自我/因為這遲來的愛,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我沒有後悔/卻在抬頭的那一瞬/發現你身邊綻開的花朵/守候的玫瑰/也因為那一瞬/我才發現你我無緣

    從這首詩中不難看出小傑的那份情,愛到情深難自製,隻因未到傷心時,從中也不難看出她的悔恨,她的矛盾。一篇篇的看下去,何嚐不是血淚的述說,矛盾中折磨著自己,愧疚中卻難以忘記傷痛。想放棄偏又記起,這種煎熬讓她曾經想放棄生命,但是還有她的不舍,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難理解。我想起了一句話恨不能相逢在沒嫁時,人這一生仿佛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小傑在錯誤的時節認識了他,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繼續了這個錯誤,結果呢!注定是一個無言的結局,這隻能是個美麗的誤會,隻不過這個誤會,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不是個壞人,卻不得不做個壞人,讓我把這一切都結束吧!在這小屋裏脫離了現實生活,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好像一切都麻木了,沒有任何表情,隻沉浸在感知的世界。此時的外界的一切都有鋼子在打理,他也出奇的能幹,仿佛我不用說,他就明白我的一切似的,我們之間的默契,超乎所有的想象。

    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心情仿佛平靜了許多,一天他告訴我孩子可以出院了,當我抱著孩子走出醫院時,望著熟睡的孩子,孤獨的站在空曠的院子裏,好孤獨,霎時間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能否照顧這個孩子,真的想把這個孩子送迴,隨便送到那地方都行。我怎麽有這麽可怕的想法,我努力的搖搖頭,告訴自己要堅守自己的承諾。抬頭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幾片薄紗似的雲,像個少女穿著的衣服。但我仿佛在天邊看到一道紫色,不知道是不是小傑。門外守候著兩個人,一身戎裝,仿佛是走進黑暗的使者。是啊!傳遞著一份消息,小傑的弟弟想見我,我遲疑,這個害死母親,殺死姐姐的兇手,我已經記不清小時候的那個可愛孩子的樣子了,是什麽讓改變。

    “姐,去吧!”接過我手中的孩子,我看著他笨拙的樣子,有些搞笑。自己還是個孩子,會照顧孩子嗎?也許他應該體驗一下做做爸爸的感覺。一道道的關卡,推開厚厚的大門,隔著玻璃,無聲的電話對視著,眼前這個猶如乞丐的人,會是小傑的弟弟,那個陽光的男孩,當他從我嘴裏知道姐姐死了,留下一個孩子時,有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此時的他在想什麽,隻是喃喃的對我說。

    “對不起!”

    “不要說這些,她聽不見了,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我有些絕情,但是我真的好恨,恨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獨自帶大孩子的母親的艱辛,為什麽他不能理解,褻瀆了姐姐對她的愛心。更讓一個幼小的孩子沒有了母親。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也許一切都不一樣。”

    “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時光機。”我的迴答很幹脆,如果誰都可以這樣做,我情願不出生在這個世界裏。我不想再聽下去,因為一切都懺悔都太晚了,無可挽迴的事情,再去做已經沒有意義了。轉身離去,不想再看他。十天以後他在監獄自殺了,為他所犯下的錯誤做了最終的懺悔。我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我又住了一陣,鋼子可以熟練的帶孩子了,我也又開始討厭孩子,變的有點喜歡了。對一些東西也不開始排斥了,接下來要考慮的是該是如何麵對小家夥的口糧問題,龐大的開支,讓我疲於奔命吧!隨之而來的憂愁也帶給我無限的煩惱。

    “姐,迴去會很忙吧!”我歎了口氣,他真是說到我心裏去了,誰來照顧孩子真的成了難題。花錢雇人,我真的雇不起,不上班我還真的沒有這個實力生存。這麽想,眼前的孩子真的成了拖油瓶了,看來沒錢還是不要孩子,傷不起。

    “是啊!你不是想當超級奶爸吧!”雖然我很愁,但是還不忘開玩笑,也許這並不是單純的玩笑,更像是一種試探。

    “姐,我有個提議。”他看了看我,我眼睛一亮,臉上有一種期盼,認真的聽著,心裏在想,也許他有更好的建議。

    “我媽媽很喜歡孩子,也許讓她照顧,會更合適。”

    “迴家吧!”沒有多餘的話,在處理了事情之後,臨走之前,我又去了我常去的的那個地方,我買了盞燈,放入江邊,希望它飄入大海,希望小傑在那個世界裏過的好,塵歸塵,土歸土,從何處來,便到何處去吧!來生再續前緣。我們踏上了迴家的征程,我變的平靜了許多,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悲傷。

    鋼子的母親是一位很慈祥的人,竟管她有好多疑問,但是她什麽都沒有問,毫無懸念的答應了我,我真的好羨慕鋼子,他有個好母親,我也終於在現實生活中體會到了什麽是‘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的含義。

    迴到家裏,依然是那樣冷清,卻有種熟悉的味道,總感覺迴來了人,看看屋內的擺設,還是老樣子,沒有動過的痕跡,我這是怎麽了?什麽時候變的疑神疑鬼了。也許我是應該放個長假,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想想今後該怎麽辦?通過琴姐找張姐,我續了假,明顯的感覺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同意了,也許是我的堅決,憔悴打動了她,總而言之目的達到了,想想還是發了個短信給鋼子,然後關閉了手機,迴家看看,逃離了這裏的一切。

    北京、首都,心髒好多個代名詞,也是全國人民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我名譽上的家,父母呆的地方。記不清我有多久沒有迴來了,我不是大禹卻有大禹的風範,多少次帶團經過這裏,卻沒有迴家,隻有遠遠的看著,經過、路過,卻沒有走進,對自己的家望而卻步,我是獨一份吧!

    景山公園是我最喜歡的地方,踏著滿地的落葉,來迴奔跑著,感受著大自然帶給我的快樂,隻有天地之間的我。累了就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在這裏遐思,感受著這份寧靜,在這裏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人去破壞,有的隻有自己的心情。

    也許,我更喜歡在這裏體會那份孤獨。因為長椅的不遠處就是崇禎帝自殺的地方,想當初,他也曾意氣奮發吧!隻是他剛愎自用,殺了大將袁崇煥,以至於人人自危,到最後無將可派,眾叛親離,以至於自殺身亡。他死的時候可曾後悔他的所作所為,也許他根本不會明白他究竟錯在哪,為什麽會失去這江山。

    我呢!這些年拚命努力的結果是什麽?恍惚間好像什麽都沒有,骨子裏我們是同一類人,隻是時代不同,不去想了,恢複好了心情,迴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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