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好夢難圓

    夢裏柔腸千百度,醒來方知恨

    千年等一迴,情誼兩難全

    不管昨夜如何,早晨醒來這個城市依舊是車水馬龍。開心,還是不開心,這個城市都沒有時間等待,所以要選擇遺忘,才能踏上新的旅程,迎接新的一天開始。

    我掃視了一眼房間,自從小姨走了,原本整齊的房間變的淩亂,看來應該學會照顧自己,對自己好點,從現在做起,開始收拾房間,把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幹幹淨淨,沒想到看似簡單的活,幹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體力活不好幹。躺在特製的木桶裏,享受著小姨留下的恩惠,越來越覺得有小姨的好處,滿室的蒸汽,洗去浮塵,洗去煩惱,仿佛到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那裏不再有痛,不再有煩惱,不再有虛偽,隻有純樸的我。

    鈴聲不和適宜識的響起,聽著鈴聲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不是領導卻偏偏電話不斷,放個假還那麽多事,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無聊,用力的在水中揮拳,水花四濺,發泄內心的不滿,但該接的電話還是得接,我迅速的從水裏站起圍上浴巾,電話卻不再響了,無聊的人總是這麽多,再也沒有泡澡的心情,收拾完浴室,擦拭著潮濕的頭發,恍惚間感覺剛才的一切好像夢一場,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笑,眼前的我是那麽真實,也許我隻是太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就沒事了。電話我恨你,手機我恨你,枕頭狠狠的砸去,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不滿,同時也在恨自己,這麽沒出息、無能。習慣性用語說出,卻傳來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我是張鳳儀,聽你的聲音底氣很足,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張姐說的隱晦。看似無關的話,沒有進入主題,卻環環相扣,讓聽著心驚!

    “好多了,再休息兩天就基本進入健康狀態。”半真半假的話說著,還略帶調皮,麵對張姐我總是難以撒謊。

    “是嗎?可跟我知道的不一樣!我可是聽說你活蹦亂跳的,全都好了。”趣味性的反問。聽不出張姐的喜怒,我沒有說話。“誰說的?胡說八道,盡造謠,老板你可不能輕信小人之言,我可是你的好員工呀!”

    “是嗎?那可能是我眼花了,那天看見公園裏有個表演的女孩很像你。”我徹底的無語,那天我和小冰在公園裏的表演,不會真的讓張姐看見了吧!天下真有這麽巧的事?天啊!我要瘋了,張姐真是無孔不入,不愧是太後。嘻嘻的笑著。

    “張姐,一定是你太想我了,想我迴去工作,才看錯的吧。”

    “是啊!我太想你了,你可是我的好員工。你住幾樓?”張姐突然問道。麵對張姐跳躍的思維,我有點跟不上節拍。

    “什麽?”我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問話中清醒,有些迷糊下意識的說著。

    “怎麽?不方便”張姐沒有重複著問話,因為她相信我沒有聽錯。一時之間我愣住了,沒有說話,迴味著。想著心事從小到大,習慣了一個人,也不想別人知道我的家庭環境,所以我有一顆防備的心,就因為這樣我一直不喜歡同事來我家。此時的張姐說出這樣的話,多多少少的聽到了一些議論,這麽多年一直沒有來我家,今天問,是另有原因,還是···腦袋突然靈光閃動,一個念頭還出現。

    快步走向露台,向外看去,果然張姐靠車邊,身穿著黑色紗料的衣褲,腰間絲帶隨風飛舞,帶著被禮帽依然可以看到,外漏盤著很低的頭發,一支玉簪斜插兩端露出一部分,透過陽光發出綠色的光芒,仿佛讓我迴到了民國,看到了軍統裏的那個女特務的身影,來者不善!我揮舞著手,向她彰顯著我的熱情,她也看到了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唿,盡在不言中。

    走進屋內的張姐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屋內環視著,像是在欣賞著,這看似陳舊的家具無一不顯示出主人的古雅、純樸、大方的風格,給人以空靈的感覺。這樣的擺設絕不是我這個小導遊能享受的起的,然而我卻偏偏真實的站在這裏,怎能不引起遐想。

    “張姐坐,今天怎麽有時間來看我。”我挽著張姐的胳膊很熱情的把她拉到沙發讓她坐下。

    “早就聽說,你不太喜歡別人來你家,看來是真的,今天冒昧來訪,好像不太歡迎?”張姐語中帶刺,火藥味十足,但臉上卻笑容十足,讓人難以琢磨真假。聽了張姐的話,我有十足的把握有人一定沒少在背後評論我,打我的小報告是在所難免了,對於我這個自認為人緣很好的人是一種打擊。

    “家是溫暖的港灣,是休息的地方。我喜歡清靜,可能引起誤會了,再說了我不歡迎誰,也不能不歡迎老總,你說是不?”張姐笑了。

    “是真的嗎?”張姐一臉的天真仿佛像個小孩子。

    “你說呢?”我反問著,好像是很沒禮貌,卻包含著太多的含義,同時也在等待著張姐肯定的迴答。

    “你這張巧嘴呀!不會就這麽歡迎我吧!也不給我倒杯水。”張姐沒有迴答,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代替了所有,氣氛活躍起來。

    “看我這記性。”我拍拍腦門,好像真的忘了似的,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真假。張姐看著桌上的茶具,我心中了然。

    “看來你休息的不錯。”

    “那得多虧了老板的的照顧。”

    “是嗎?那是不是可以工作了。”沒想到張姐一下子就進入了正題,想找借口也不行。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又被張姐代人溝裏了。

    “張姐”我輕輕的叫著,像是有無限的哀怨,滿臉都是祈求。張姐不為所動。

    “你是財女,知道我也是財女的老板,我關心員工,也關心我的錢。如果有人把我的善意當成軟弱而用謊言來欺騙我,我也會生氣。我心想誰會認為你軟弱呢!帶薪休假一向不是我公司的專利,你說是吧!”張姐的一句話,說明了一切。有人對我有病休假滿腹怨言,小報告是沒少打。謠言更是滿天飛,說的太多,就變成了現實,否則也不會驚動張姐了,她也不會如此疑惑。如果不是以前的信任,我想今天的結果應該會是更嚴重。現在這社會是怎麽了?壞人太多,好人太少,知己難求。

    “張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當誤工作的。”我表達了我的衷心。張姐笑了。

    “這是兩個團的計劃書,我給你帶來了,你看一看,這幾天就不用去公司了,直接從家出發就可以了。”麵對張姐的示好,我不想說感謝的話。這時水開了,我岔開了話題。

    “張姐,這是高山烏龍茶,你嚐嚐。”泡好的茶遞過去。張姐伸手端過,聞了一下,茶氣、香氣,喝了一小口,並在嘴中停留一會,在咽下去。看她品茶的神態就知道她是個高手。

    “香氣悠遠,迴味無窮。”這是張姐的評價。一時之間,我們都被這種氣氛熏染,茶如人生,隻有品過才會有香味纏繞,才會迴味無窮,才會有很多的感慨。

    “玉兒,還記得那時候公司規模不是很大,十幾個人,你一直都跟著我,這些年,放棄了很多好的機會,如果那時候你選擇一家公司,以你的能力,現在的你,已經有房、有車,還能升職,遠遠不是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導遊。有沒有後悔過。”不知道為什麽張姐突然問起了這樣的話,是有感而發,還是···。這些年張姐都是很了解每個人的事,可是她從來沒有問過,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秘密,隻要她不影響公司,張姐是不會過問的。今天怎麽會問我。

    “張姐相信命嗎?也許你說的對,可是命運偏偏把我安排到了你的身邊,讓我認識了你,可是如果我在別家公司,也許什麽都有,可是卻不一定遇見你這麽好的老板,相信我走的又是一條艱辛的路,說不定不如現在呢!”“我信命,但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玉兒,看著你一天天的成熟,我很欣慰。從心裏我不希望你離開,雖然在這裏不是有好的發展,但我會給你相應的保障。但這絕不是束縛,想離開,跟我說。”

    “張姐,你是怎麽了?怎麽想起說這些。”

    “不是說人老了,總愛迴憶過去。”

    “張姐你可不老,咱倆站在一起,誰不誇你年輕,說我老。所以咱們公司的人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打擊太大了,太沒自信了。”張姐哈哈的笑起來。

    “玉兒,工作了好久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的聊聊天,今天病了,才有這個機會,是誰的錯呢!為了不犯錯,我希望將來你有男朋友的時候,第一個告訴我。可不要讓我失望呀!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送走了張姐,我恍然間感覺是在夢裏,是那樣的不真實,仔細的迴味著和張姐的談話,仿佛悟到了什麽,又仿佛沒有,不去想了,我收拾了桌上的的茶具,看到了壓在杯底的銀行卡,我拿在手中反複的看著,小小的一張卡,就像一個漩渦吸引著無數的人,讓他們競折腰。張姐謎一樣的女人,不說感謝的話,沒有表達的方式,看起來總是那麽冷漠,然而她的表達方式總是那麽特別,用了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想拒絕都難,好大的誘惑。

    第二天,手機剛開機,我便收到了短信,我的工資被扣了,而且還真不少,心痛還沒有仔細迴味,接二連三的接到電話便來了,伴隨而來的同情之聲也不少,還有人借著我生病湊份子,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人緣這麽好,無論是打小報告的人,還是看熱鬧的人,或是關心我的人,我不想揣測他們的目的,因為在我心裏,還是在想多些好人,多些善良的人,同時我也深切的體會到了張姐昨天來的意義。

    轉眼間又過了好幾天,明天就是我帶團的日子,我怎麽沒有以前帶團的喜悅,腦袋裏總是浮現出小冰的影子,反複糾葛著,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電話發出嘟嘟的聲音,我的心也在不停的跳動著,想著該怎樣說,電話沒人接,難道她開會去了,正打算放棄,沒想到卻通了,霎時間一切都停頓了,大腦一片空白,想好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也沒有放下電話,彼此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心情恢複平靜。

    “是我,玉兒。”說了句最可笑的話。

    “要走了。”也許是心靈感應,小冰知道我想要說什麽。

    “明天的團”解釋是多餘的,但我還是說了。

    “一路平安。”不知為什麽小冰客氣的話,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小冰,我們還是朋友,對吧?”像是安慰,像是試探,又像是肯定,總之說不出,道不明,此中滋味隻有自己知道。

    “當然,那天發生的事,很抱歉,是我太衝動了。”

    “也許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用心的去了解你,忙是一個真實的理由,卻不是疏遠的的方式,也許我們真的應該坐下來好好的談談了。

    “那就等你迴來吧!”放下電話,心中百種滋味,想起了以前的我、彩霞、小冰,多麽快樂!我和小冰更是無話不說的好友,從什麽時候起,變了,變的陌生了。有人說她狡猾的如狐狸,有人說她陰險,我還知道彩霞的死與她有關係,可是我就是不願相信,其實在我心裏一直都知道小冰是怎樣的人,可是麵對她,想問卻問不出,因為我一直都怕別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許這次迴來我們真的應該好好的談談,要勇於麵對,不是自己一直勸別人的話,怎麽到自己卻說不通了呢!

    出師未捷身先死,在帶團的前夕發生了好多事,就注定我的不順,看著手裏的名單,路線圖,曲線救國呀!我就不理解為什麽這次的團繞了一大圈,還真不嫌麻煩,再看看另一個團,還真有異曲同工之效,看來沒有一個月我是迴不來了,這還跟以往真的不一樣,不知是不是張姐故意在整我。

    當我看到了我的客人,我就更鬱悶了,清一色的娘子軍,而且還都是徐娘半老的,臉上擦著厚厚的胭脂難以掩飾歲月的痕跡,可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有錢,我把她們稱之為太太團。張姐給我這樣的一個團,目的何在?我想該不是故意整我吧!老板的錢不好賺,太太們更不好伺候。要是有個美男是不是能好點呢!遐想是可以的,折磨是必須的。深夜入住酒店,窗外還是燈紅酒綠,我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帶團、旅遊,玩,對於任何一個來說都是羨慕不已,而我卻知道此中的悲哀!我累了,老了,幹的時間太長了,需要休息了,也許我是該換一種方式生存。

    沒想到正在胡思亂想中,半夜敲門,機械式跳起來開門,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我的哼哈二將,小李和亮仔。他倆可是有日子沒見了,這兩個人來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半夜敲門,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姐很累吧!”

    他們兩個一進來,就獻著殷勤,為我按著肩做起了按摩工作,我從來不知道導遊還有副業。熟練的程度讓我想起了午夜牛郎。該享受的我一定要享受。不過好在這不是古代,要不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裏算怎麽迴事。“我可不是張姐,你們兩個有事說。”

    原來他們是想帶我的團,耐人尋味的目的,導遊幹久了都變的腐朽了嗎?這個團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不感興趣,把團給他們也不是不行,但是麵對張姐,我還是難以交代。但是世上的事本就難說,知道太多的秘密也不是好事,也許鄭板橋有句話說的好,難得糊塗,我就糊塗一把,但麵對利益我還是得爭一下,因為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善良的人。夜幕下的交易就是這樣的吧!

    半夜裏我接到了電話。

    “姐,我是雨兒,你在哪?”聽到了雨兒的聲音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看著表,淩晨二點,時差還沒倒過來呀!半夜來電話,人嚇人嚇死人。但是這時候她打電話,我感覺我們的距離拉近了,她應該也在國內吧!“北京、酒店、家”我一下子說了三個地方,也許是我太激動了吧!但是她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沒去看爸媽嗎?”北京曾經是我的家,確切的說是我父母居住的地方,從妹妹離開的時候,我就在也沒迴去。

    “我想他們都很忙吧!你在哪呢?”我為自己找了個理由。說實在的對於那個家,我實在是沒有感覺,即使迴去,也像是客人,沒有熟悉的感覺,隻能徒增傷感吧!與其這樣,不如不迴去。相對他們來說我更關心雨兒。

    “我在上海公司辦事,想打個電話給你,看看你在哪,想見你了。我過去看你,你在哪?”果然雨兒在國內,隻是現在才打電話,我真的很生氣,為什麽不早點。

    “還是我過去吧?你那麽忙。”我正巧剛剛轉移了一個團,有時間。妹妹剛迴來一定很辛苦。

    “好我等你。”

    雨總是在黑夜裏落下,老天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為難我。絲絲的細雨如天空中朦朧的幔帳,給大地蒙上了一層黑幔。那雨聲,就是我一個人在黑夜裏訴說內心寂寞的心聲,沒人理解我此時此刻的那種心情。弱者永遠沒有人同情,騙子永遠是最多了,出行難。時間卻是最公正的,它不會因為喜歡和不喜歡,偏愛任何人,同情任何人,為他而停留,隻有自己不斷的奮鬥、爭取。茫茫的雨夜中隻有我在堅守,隻為了見到雨兒我的妹妹。電話不停的打著,生怕雨兒會憑空失蹤似的,心裏還隱隱的感覺到不安。果然這種不安很快得到了證實,雨兒在國外的公司有事,停留的時間不長,馬上就要迴去。

    車行使在機場的路上,我看著雨水打落的窗戶,心好像也被這雨水一點點的敲打著,直到麻木,在也沒有痛的感覺。

    機場的顯示器上已跳出日本的航班,在扶梯緩緩而上的時候,我看見了我所熟悉的的身影雨兒,她依舊是一身格上衣,馬尾辮背著小包,還有那一直瘦不下的身材,臉上還是洋溢的那陽光的笑容。沒變,還是老樣子,我心裏安慰了許多。飛快的跑過去,緊緊的擁抱著,不願放手。我以為是夢,可是我還是見到了雨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姐,你還好吧!我會迴來的,保重。”這是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無論我多麽不喜歡她離開,她還是離開了,她的笑容讓我無法拒絕。淚水不受控製的灑落在我的周圍,老天不會為我的痛而感動,天氣在那時突然變晴了。

    望著飛機一點點的偏離,我的心卻沒有往常的輕鬆,我突然之間感覺到每走一步都是那麽沉重,四四方方的雪白的牆,就像切斷了我們的聯係。無望、無助,還有什麽不能放棄的呢?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緩緩的走出機場,感覺出秋季的寒冷,身體不住的顫抖,坐在車裏,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別過臉,望著窗外的風景,是不想讓司機看到我紅腫的眼睛,收音機裏傳來了憂傷的曲子《機場的離別》。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居然在酒店裏躺了三天,如果不是一個女服務生看見我可憐,為我買了藥,我想我也許真的會在這裏消失了。但是如果我再住下去,我想我會不會爬著迴去。多麽可笑的一件事,家就在附近,卻不能迴,誰會想到我是林氏公司的千金呢!怨誰?這不是自找的,沒有家庭的背景的依靠,我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沒錢,身無分文,我還不如一條狗。

    鬼使神差想起了街口那家蛋糕店,帶著曾經的美好,尋找著曾經的溫暖,一點點的靠近。

    還是漫著淡淡感傷的時節,我的心脹滿了愁緒,鼻翕間忽然間飄來了一陣奶香味,清甜、踏實,煙火。我站住,不能移步。

    沒有華貴的裝修,簡單幹淨,溫馨的擺設,一桌、一椅,我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了兩個船的奶油蛋糕,感受著曾經的溫馨。曾記得每次來看雨兒,雨兒總是偷偷的帶我來這裏,因為胖,媽媽總是控製她吃奶油蛋糕。其實我並不是十分喜歡吃甜食,怕胖,夏天過,身材苗條,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不想看雨兒失望,因為愛雨兒,因為想看到她可愛的樣子,一次次的裝作喜歡,直到愛上了蛋糕的香味,原來小小的蛋糕也可以這樣誘人,使人自甘墮落。當溫馨不在,我卻依然的守候著,是那曾經的幸福。

    蛋糕店對麵的小區就是我的家,要不要迴去看看,想想還是算了吧!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家,讓我覺得壓抑,一輛我所熟悉的車駛進小區,下來的是她---我的媽媽。她依舊是齊耳的短發,帶著眼鏡,綠色的花格襯衫,灰色的褲子,嘴角邊依舊是掛著熟悉的笑容,神態還是那樣高傲,走路的樣子依舊顯得那麽精神,可是再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住歲月的痕跡,她老了。背不在挺拔,步履也不在矯健,望著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歎了口氣,還是沒有勇氣麵對她。

    別了,北京,曾經給我溫暖的地方,曾記得雨兒微笑著送我的情景,曾記得和雨兒在天橋的露天市場挑選衣服講價的場景,為了幾十塊錢買到可心的衣服開心的樣子,如今雨兒不在,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那麽陌生,我甚至不記得原先的街道,找不到曾經的家,,陌生的讓我迷茫,疏遠的讓我害怕。

    這第二個團,還真是好!張姐也很會安排,還是清一色,隻不過換個角度,都是年輕的,比那些老女人是強多了。我稱之為二奶團。這些年輕人,相對來說比那些老女人好伺候多了,我不算古老,抗震能力還是很強的,有一些事見怪不怪,還能接受,在加上刻意的迎合,戰果不錯。

    帶一團脫了一層皮,滿身的銅臭,腐朽的不能再腐朽,急需找個地方淨化。人就是這麽矛盾。我真的怕有一天,我不能在忍受這雙麵的人格,會真的變瘋。

    我又想起了那個小鎮,那是個有山、有水,渾然天成,民風淳樸地方,陶淵明的世外桃園吧!我來到了小鎮,隻有在這裏,我才能找到心靈的那份寧靜,我又來到海的岔口的那條河,在那裏我沒有看到那個畫畫的老人。夕陽西下,每天我都守候在這裏,一天比一天早,生怕錯過了,可是我依舊沒有看到那個作畫的老人,他放棄了嗎?累了嗎?不再畫了?

    “在等李老嗎?”嫣然迴首,看見了我所熟悉的人小傑,她的肚子已顯懷,沒想到她還是那麽執著,還是決定要這個孩子。時也!命也!真不知是福?是禍?更沒想到我們還有那麽多共同熟悉的人。還在這裏見麵。李老?那個畫畫的老人好像是姓李,我沒有問,我曾經記得他說過相逢何必要相識,緣分是注定的。誰也躲不過。

    “他···”

    “跟我走吧!”

    我們來到了不遠的一個院子,這個小院好像就是這個村落一個堅守的棋子,竹子圍成的花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富有詩意,卻顯得那麽孤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清。我在院子坐下,小傑從屋裏拿出了一幅畫,一副夕陽西下的畫。“李老走了,就在你來的前兩天,他讓我把這幅畫送給你。本來我是不知道要等的是你,但看到你在那裏等,就知道是你了,這也許就是感應吧!”她自嘲的笑著。我默默的注視著她,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卻不願說出口。

    “他曾說我們很有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嗎?還說了什麽?”

    “緣分有深有淺,李老走的很突然,去的卻很平靜。他讓跟你說,你的心裏的東西太多了,也太沉重了,一切順其自然,太執著,太偏激,就看不見你以外的世界,就像你每次來看他畫畫,總是看到落日,而看不到朝陽。雖然你不是個懂畫的人,但是他還是和你很有緣分,所以他把這幅畫送給你,讓你好好領會。還有就是這個院子,希望這是你休息的港灣。”我愣住了,我真的沒想到每次看他畫畫,時而的聊天,他會對我有那麽深的了解。還送了個院子給我,平白無故的撿了個大便宜,不會惹出官非吧!小傑好像看出我的困惑,解釋了所有的問題。

    “他沒有親人,一直都是一個人,他曾是媽媽的老師,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小傑沒有說的太多,但是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會有一個淒婉的愛情故事。

    “你決定了?”我突然之間轉變話題,看著不算靈巧的身體。她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當她看到我掃視著她的肚子時,明白了我所說的話。

    “是的,我想通了,愛就是舍得,遺忘也是最好的選擇,這不是別人想看到的嗎?”她的話裏充滿了怨氣,這話也是對我說的,我在想,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放棄了,不愛了,那你就不會躲在這裏,就不會要這個孩子,因為沒有忘,放不下,才選擇離開。謊言說多了,就變的真實了,揭穿,隻會讓她更痛苦,讓我們更尷尬,與其這樣我寧願選擇相信。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他。“他在找你,也許····”我沒有說下去,因為我自己也很矛盾,說什麽都是錯,誰讓她們兩個都是我最熟悉的人呢!深深的歎了口氣,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他們,那些天下多情的人。

    “我知道,我已說清了。”我沒有在說話。

    “玉兒,如果她不是你的上司,你還會認為我錯了嗎?”我看著她,沒有說話,走了出去,她的話深深刺痛了我,也許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怎樣的結果,需要怎樣的迴答。路在腳下,卻不知道那條是屬於自己的路。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時常見麵,就好像以前一樣,沒有談論任何人的話題,平靜的去散步,玩,開心的忘卻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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